怎么说好呢,现在她身上有一种别样的气质,和她单身的时候不太一样,就像受到雨露滋润的植物那样,变得更加光泽了。
“这附近有一座那么大的公园,位置真的很好,房子装修得也很温馨。”我说。
“凑合。阿秋,这是给你的。”阿孟姐从墙边提来一个很大的袋子。
“哇,那么大啊?万里迢迢带这个,不敢想。”我惊呼。
“快打开看看。”阿孟姐坏坏地笑。
依言打开袋子,嗯,这坚硬而硕大的礼物,怎么说呢,看着让人觉得有点羞耻。
“阿孟姐,这是什么东西?”
她坏坏地笑着,“我就知道你会是这种表情哈哈哈……海椰子了啦,还有长得比这个更加形象、更加无法直视的。”
“大千世界,果真是无奇不有喔。”我将它放回袋子里,“里面有椰汁吗?”
阿孟姐摇摇头,“这个已经做成工艺品。”
“阿孟姐去岛国,好像也没怎么晒黑。”
“我已经回来差不多一个月,早白回来了。”她走到阳台上,张开双臂,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停下来的时间越久,越不想工作了。阿秋,快跟我说说你那个老爹是有多有钱,说出来让姐羡慕下,有时候我也好想像你一样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自由自在的,自己管理自己。”
“其实,他有钱也跟我没太大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你老爹的钱,以后不就是你的吗?”
“说到这个,我爸确实有提过。阿孟姐,你知道吗?现在我的姓氏是跟随母亲,小的时候我是姓路的,前一阵子,我爸要求我改回父姓,说那是继承的条件,不过我拒绝了。”
“阿秋!”阿孟姐一下子站直,“就改个姓而已,那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吗?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拒绝,所以,不改姓就不能继承?”
“听我爸的语气,应该是这个意思。”
“阿秋,快——”阿孟姐的手指向大门,“你快去找你爸,说现在你知道错了,后悔了!”她浮夸的模样将我逗笑,“你真的是不知道人间疾苦,上班真的很辛苦好不好,姐跟你说真的,现在你妈妈又不在你身边,所以我劝你再考虑一下。”
“痛苦并不是只有一种,哪有容易的人生啊?”我淡淡地说,“我不想成为那种可以被钱收买的人。虽然听我妈的语气她也赞成,可是你知道吗?如果改成父姓,就会让我觉得那样是在背叛自己,背叛过去和我妈妈相依为命的那一段岁月。”
“我滴老天鹅,不想成为可以被钱收买的人这么文艺的话,抱歉,贫穷的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现在真的好想被有钱的老爹拿钱收买!因为一想到马上又要回到工作岗位,我的心里就直发怵。”阿孟姐笑着说,“而且,你知道的,回忆和岁月之类的东西并不只是在名字里不是吗?只要不忘记就可以,你又何必为了过去而放弃这种大好机会,在你接下来的人生中,和你交集更多的应该是你爸爸。”
“可是,我不想一再地被我爸改变!”
和阿孟姐分开之后,在回家的路上,我的脑海里一直回想起她说的“在你接下来的人生中,和你交集更多的应该是你爸爸”,确实是这样的,但我对此的想法却是交集变多并不意味着必须建立在我要为此做出改变的基础上,这种话如果直白地对阿孟姐说出来就未免显得太不解风情。
君子有所求,不求非礼。经过和阿孟姐的一番谈论,我反而更加坚定不会答应父亲的要求。
最近,程连悟去了泰国。
原本,他希望我能够住到他家好方便照顾小象,但我拒绝了,因为我不想成为独守空房的女人,尽管那是婚姻范畴的词语,但只要有一点点那种意味我都想要避免。
我将小象带到我家,一开始,也许是因为空间变小,它不太适应,晚上总是像在寻找自己的窝,不停走来走去,不过很快,因为能够和我睡着一个房间,小象就变得很喜欢我家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它总会试图爬上床,所以我不得不准备了一根打狗棒。
为此,抗议最多不是小象,而是程连悟,他居然说我是一个残忍的女人。
“让小象睡床脚,或者让它回去独守空房,连悟哥选一个吧。”视频聊天的时候,我说。
“残忍的女人。”他又说了一遍。
“连悟哥,你什么时候回来?”虽然每天都会这样视频,但和在一起还是不一样,视频聊天,是明明确确地存在着距离感的事情。
“泰国项目有点棘手,最快要到下旬了。”
“这样啊。”我开始算时间,“那好吧,我也该开始写诗了。”我已经停笔好久,自从五月初被姜青禾从滑梯上推倒到现在,一直迷迷糊糊地度过。
“秋秋,你要不要来泰国?”
“以后吧。”我想了想,拒绝了。“连悟哥,你在那边也每天都跑步吗?”
他点点头,“住的附近没有合适的跑道,每天都是在酒店的健身房跑。”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