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生命裁决所

三十一、巨痕谷

    从天空鸟瞰,巨痕谷像一个巨大的脚印,石烨和夸克以最快的脚程也花了半天才赶到,升级后的石烨比初次来灵薄狱时飞天纵跃的速度又快了许多,冲刺时身体如一道白光,在他肩上的夸克被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眼。

    “是这吗?”

    在一片戈壁滩上,出现一个巨大的裂谷,深达十米,夸克道:“传说这是很久以前,一只sss级恶魔不知怎么从背面到了这儿,但因为越界被时区间的禁制魔法杀死,这个脚印是他死前留下的。”

    “靠!”石烨看到这宽百米,长达近千米的脚印,不敢想像这个3s级恶魔巨大到什么程度,“3s级恶魔都很大吗?”

    “不一定,也有身体像我一样小的,但能力就……”夸克摇摇头,一付不敢想象的样子。

    石烨背着他从谷顶跳下,幸运的是,灵薄狱极少发生地质变化,这儿的景像同十几万年前基本一样。谷底本是一片平原,但千沟万壑,还能看到一些风化了的工具,石烨四面看看:“这有点像个古老的矿场?”

    一路看过去,大多工具都是石制的,上面有些痕迹明显是人工痕迹,偶尔能看到一些灰白色的像从前本是绳子或金属物,但都已经氧化,手一碰就成了灰。

    夸克道:“传说这个3s级的恶魔死后身体变成了黄金,后来就有许多恶魔来这儿掘金,所以成了这个样子。”

    石烨抓起一把土细细地搓了搓,问:“这个传说有多久了?”

    “一百多万年了。”

    “一百万年?”石烨想起裁决所要把任意一个人弄到灵薄狱来也是一百万年,隐约觉得其中有什么关系,再问:“是不是常有3s级恶魔到这来?”

    “当然没有,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一个。”

    “阴炽魔一族也在这开采黄金?”

    “是的,据说他们是最早的一批开采者。”

    “很奇怪啊。”石烨环看四面:“你们恶魔也是有思想的种族,但是,一百万年过去,我没看到这儿有什么文明发展和科技进步。”

    “科技?文明?”夸克似乎无法理解这两个词:“为什么我们需要这种东西?”

    “呃……”石烨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道:“我就随便说说。”他看到远处有个山洞,便走了进去。

    洞里黑暗,石烨亮起魔剑,用光芒照射着行走,里面可以看到石床石椅,也有一些灰尘,想必曾经是金属或木制的物件,在时间的作用下化成了灰。他看到墙上有一些壁画,上面有许多舞动的小人,还有一些符号文字。

    “这什么字?”

    “是古魔语,我也不认识。”夸克回答。

    画壁上的小人都做着各种动作,大多像是在劳动,手里拿着一些工具,似乎描绘当年劳作的场面,石烨直觉这些应该都是人类,因为恶魔形态各异,像人类的生物不多,如果是恶魔的话,应该有别的形象才对。

    “这好像是一支人类的开采队。”

    “应该是当年的阴炽魔,他们和人类形象基本一致。”夸克道。

    石烨摇头:“恶魔会跳舞吗?”他指着两个壁上小人,其中一个有长发,明显是一男一女手拉手在舞蹈。

    “怎么不会?很多魔族都能歌善舞。”夸克道。

    “我不该小看魔族。”石烨笑了笑。

    “不过恶魔很少会画画。”夸克忽然道:“我们历史文献的毁灭固然是因为战火,但也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记载太少了,即使是这种简单方式。”

    “就是这说这东西有很大可能是人类留下的?”

    “说不准,作为灵薄狱的敌人,照理人类没可能有这么大一支队伍在这儿劳作却没有恶魔发觉。何况还有黄金,恶魔可是老远都能闻到黄金的味儿,他们不会把这块宝地拱手让人的。”

    石烨感叹:“不管人间还是魔界,黄金果然都是好东西啊。”

    夸克声音透着几分骄傲:“别的不敢说,要说开采黄金,咱们这一族的本事别族可是拍马也赶不上。”

    “完全赞同。”石烨见识过他钻地的本事,淘起金来当然没有比善钻地的种族更优越的了。

    这时石烨在角落一块壁上看到一个让他颇感兴趣的壁画,上面是一个光环前面站着一个人,双手高高举起一堆潢色的东西,光环中有个模糊的人影。

    石烨凑近仔细看了看,“这应该是有人在同裁决所作交易。”

    夸克也点头:“没错,他手上举的东西就是黄金。”

    石烨道:“现在还怀疑这壁画是人类留下的吗?”

    夸克不说话了,的确,绝不可能有恶魔同裁决所做交易,但不死心地道:“也许作交易的是人类,但留下壁画的不一定是人类。”

    石烨指着壁画一路看过去:“其实谁留下的并不重要,重点是它记录了人类在灵薄狱的确生存过。”

    “就算是,同苏兰的身世又有什么关系?”

    石烨失望地叹口气:“是啊,似乎没找到什么苏兰的线索。”

    他弯腰在地上摸索起来,夸克问:“你找什么?”石烨道:“反正没得到什么,我想看看这矿区还有没有留下点残余的黄金,没准能捞块金砖啥的。”

    夸克大笑:“不知有多少批人或恶魔在这淘过金,你还想捡剩下的?”

    “试试有什么所谓。”

    “那就该这样试。”夸克炫耀般地身体一纵,从地面钻下进去,动作快如闪电,泥土翻飞中不消片刻就钻进地下十多米。

    “要是找到黄金咱俩得平分啊。”石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喊。

    突然,地下的夸克尖叫一声,石烨怕他遇到什么危险,拔剑从洞口跳了下去,一落地只觉光芒大盛,只见下面居然有一条长长的隧道,两壁镶着可以发光的夜明珠,整个隧道呈弧形,高达两米多,更叫人吃惊的是,在隧道尽头,居然有成堆的金沙,堆成一座座的小沙,每一座都至少以吨计。

    “老天!”石烨看着前面目瞪口呆的夸克:“真的有剩下的吗?”

    夸克围着金沙转了一圈,又在空气中嗅了嗅,“我闻到有同类的味道。”

    他小心翼翼地前进,绕过一堆金沙后,只见一只体型比他大得多的犰狳怪被几根铁链锁住伏在地上。

    “是活的吗?”石烨用手去摸。

    “救我……”巨型犰狳怪发出呻吟。石烨缩手:“真是活的。”

    “同胞……”犰狳怪面向夸克发出微弱的呻吟:“救我……”

    夸克问:“你是谁?”

    “虎克。最后的淘金队员。”

    石烨看到夸克双眼发亮,问:“你认识?”

    “一百多万年前的虎克队长,我们的祖先,可实际上,他的寿命超过两百万岁了。是我们种族最古老最强大的犰狳怪。但都说他已经死了。”

    “我们被陷害了。”虎克呻吟着:“血炎王这个无耻的混蛋。”他一提到血炎王眼中露出愤怒的光芒,身体挣扎,但一动就痛得全身收缩,石烨看到铁链居然是从他肩部的穿过,直接锁住他的骨胳。

    “快救他。”夸克连忙道。石烨拔剑斩断铁链,当铁链从虎克肩头抽出时,他剧痛地惨叫,但声音中适着一股喜悦。

    “怎么回事?”夸克扶着虎克靠到墙边。

    虎克呻吟着道:“一百多万年前,一只3s级恶魔无意中来到这儿,他身体毁灭,骨头变成几百万吨黄金,最早发现它们的就是血炎王。他招募了一批开采队伍,当时我还是犰狳一族的领袖,他答应只要我们帮他开采黄金,就同我们平分收益。”

    他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别急,慢点说。”

    “但我们到达时,一批人类已经到达了,他们都是接了裁决所的任务也来这儿淘金的,于是我们同他们大打一场,打算消灭这些人类。”

    石烨问:“这么说壁画是人类留下的。”

    虎克看了石烨一眼,眼神中有些警惕,夸克道:“放心,他是好的人类。”

    虎克继续道:“当时人类数量至少有上千人,我们消灭了一批,剩下的被我们俘虏,我们把俘虏催眠,让他们从事最困难的工作,作为我们的奴隶……”

    石烨疑问:“催眠?”

    夸克道:“虎克的魔技,可以催眠意志薄弱或生命气息微弱的生物并操纵他们。”

    “可你怎么养活这些人呢,这儿不是没有人能吃的东西吗?”

    “从前有,一种植物的花籽,吃一粒就能让一个人类饱一天,但后来被血炎王毁灭了,只留下少量种子。我们那时就用这些养活人类做我们的奴隶。”

    石烨猛然想起了苏兰宫殿中那些活死人,看来苏兰没准也有这些食物,不然这些人早该饿死了。

    夸克问:“后来怎么样?”

    “后来我察觉血炎王不是个好东西,只怕不会讲信用,便留了一手,将一部金沙藏了起来,并造了这个秘室收藏。但血炎王发现了我的行动,因为当时预计有六百万吨金沙,但我们只上交了一半左右,他杀死了我所有的族人,并来这儿追杀我,我只好把所有被催眠的人类武装起来抵挡他,但都不是他的对手,为了保命,我用了不得已的办法……”

    “什么?”

    “我控制一个人类,让他用黄金向裁决所交易一个救我一命的办法。我用三百万吨黄金从人间召来一个s级以上的高手。她叫苏兰?达克。”

    石烨心中一紧:“苏兰?”

    夸克与石烨面面相觑:“天啦,你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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