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弱点“多久没见过这么有霸气的年青人了？”老者走上来时，从墙外又跳进来两人，其中一个同红城见过的治安员警穿一样的制服，想必是红城治安官尼克，另一个是个白白净净的年青人，同老者一样也背负长剑，想必就是另一名家族总参加利尔，再加上其他人，今天罗斯托夫家族所有的高武者都到齐了。
“阁下便是家长大人欧崎？”石烨手一晃，魔剑消失，向老者行了一礼，从年龄上看他绝对有六十以上的高龄，在这个世界实属罕见，就冲着这份年龄也该礼敬。
“听说傲啸风的女儿歌莉亚居然有了心仪的对象，而且还加入我们的家族，我很有兴趣，现在……我更有兴趣了。”欧崎道：“你是我见过进步最快的人。”
“大人，他……”瑞卡刚要大告一状，欧崎手一甩，明明隔着老远，啪的一声瑞卡脸上出现五道血痕，被他隔空甩了一巴掌。
欧崎怒道：“家规第三条是什么？”
瑞卡低下头：“不得同门相残。”
“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是看他给我们引来祸患……”
“闭嘴！一见祸患就知道躲躲闪闪，你若有这个年青人一半的胆识，也不枉我对你一番苦心。”欧崎怒发冲冠，瑞卡自知理亏，默默退到一边。
欧崎上前向石烨拉起衣袖，上面有110年以上的时间。欧崎道：“我没想过再升级，只想平平安安活下去，所以家族的振兴只能靠你们年青人。安德烈同我们一直不睦，我早就有动手的想法，只是苦于实力不足。不过你现在帮我下了决心，拼死一战，未必是输，为什么要怕呢？”
“谢大人。”石烨再行一礼。
“不过你指望收购佣兵来帮忙已经行不通了。安德烈财大气粗，我来之前已经得到消息，他已付给阿伽达的收割者分部64年时间，共计4名b级武者和24名c级武者正准备向小蓝城进发，看来是打算把这里踏成平地。”
石烨倒吸了一口凉气：“纵然如此大人还肯帮我？”
“因为我别无选择，安德烈觑觎我的地盘已久，只是被刚崎压着才一直没动手，这次你动了他的女人，刚崎也无话可说了，他要的不光是你的命，他还要我们整个家族。这次会做个了断。”
石烨无奈地笑道：“我是不是该说一声我给家族添麻烦了？”
“只要你能解决麻烦。”欧崎把一个卷轴抛给石烨，石烨打开时欧崎道：“刚崎已经表达，他不会插手两家之间的争斗，但也不会允许其他家族插手，所以这一次是我们两家单挑，在他表态时安德烈当场就给我下了战书。”
石烨看到卷轴上说明两家已无谈判的可能，约定两日后在小蓝城一战。
“我们单独谈谈。”欧崎打个手势，其余人退下了。
“请。”石烨邀请他进了自己办公室。欧崎进来看到地上因白顿死亡留下的魔法阵黑迹，微微叹了一声。
“他们几个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欧崎目视窗外：“白顿是第一个，那时我同我夫人刚有了第一个孩子，三十年前在家族的互斗中，我的全家都被杀光，于是我的弟子被我当成儿子一样地对待，我对这个家族还是很有感情的。”
石烨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听他讲叙。
“我赠送他们时间，教他们怎么完成任务，他们都是很小时被我收养，就像瑞卡，初次见他完全就是个傻乎乎的小男孩，也是我最不看好的，但没想到他反而进步最快，但他就是太过强调个人修为，我教训过他但他就是不听。”
石烨道：“听起来您是靠感情来维系家族的团结。”
“我在高武者中算是年纪比较大的，那时候的人还比较重感情，现在的人都变了，变得利益至上，为了变强，自己人也一样可以杀。”欧崎眼中露出遗憾。“人心坏了。”
石烨又陷入沉默。
“我对你做过一个大致的了解，你初次在红城出现时，只是个c级，还传言你是个失忆者，你到水牛城不过几天就拥有了魔剑，遇到瑞卡时还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你凭d级就拥有能轻易击败他的战技，但我了解到你并没什么劣迹，你没有靠掠夺他人来成就自己，你怎么做到的？”
“我只能说是我运气好。”
欧崎微微一笑：“知道瑞卡怎么形容你吗？”
“愿闻其详。”
“理性、冷酷、狂妄、暴虐……”
石烨哑然失笑：“似乎没一个好词。”
欧崎摇头：“从某些角度说，这都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必备的。”
石烨摊摊手：“你也许不相信，最多一个月前我还不是这样的人。你应该听说过我在红城时失忆了吧？”
欧崎点头。
“我不是失忆，我是外地人，来自一个与这儿不太一样的世界，因为那时我还不熟悉这个世界所以不敢说真话，现在明白规则以后说出来也无所谓了。”
石烨眼神变得深沉：“我从前的世界相对来说要文明程度高一些，但也高不到哪儿去，与你们不同的是，你们是为了生存而生存，而我们是为了金钱而生存。”
“金钱？”
“就当是黄金吧，就是说利益至上，所有人都是金钱的奴隶，人们只需要担心一件事，就是被经济生活抛离，因为我们的自然寿命通常有七十以上，有无知的童年，冲动的青年和迟暮的老年。所以也许你们无法理解我们的生活方式，就像我刚来时无法理解你们一样。”
欧崎若有所思：“听起来是个和平的世界。”
“没那么和平，我们虽然有法律，但富有的人还是有着穷人不具备的特权，当人们变得富有时就会产生骄傲，骄傲就容易产生战争，虽说没有像你们一样的高武者，但那些掌握着毁灭性武器的人对普通人依然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只是没你们这么直观罢了。”
石烨长长地叹了一声：“我来这之前是那个世界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浑浑噩噩地生存了二十多年，某一天我突然感觉时间的珍贵，希望自己度过一个不平凡的人生，就被意外地带到这个世界，而我相比你们有一个天生的优势，我的时间比你们多得多，我是个天生的大富翁。”
“但多一些时间并不是我值得优越的资本，最重要的是我心理同你们不一样。从前时间对我来说是一个冷漠的过客，不管我过得怎么样，高兴或难过它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着，不会为我的任何情绪而停留。而在这，时间变成了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它时而向前，时而向后，只要你有能耐你不但可以拥有它甚至可以掌控它，这个发现让我欣喜若狂。”
欧崎不解：“是这样吗？对我们的世界来说，大多人都对时间的不平稳感到恐惧。”
“应该不是恐惧，而是向往，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有接到裁决所任务的机会，这会促使他们去拼命，为了能活得久一点也更优越一点，少数的成功者激励着他们，让他们前赴后继。我感觉裁决所就是利用了人们这点希望，把他们变成自己的奴隶。”
欧崎冷笑：“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可你能怎么样呢？就像你，对这种规则你不是乐在其中吗？”
“但我需要真相。”石烨上前一步：“不能让不明不白的东西来制订全人类的规则，还包括灵薄狱，即使是恶魔。”
“我低估了你的野心。”欧崎眼前发亮：“你居然想把手伸到裁决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她可是神一般的存在。你可知道冒险的代价？如果你依足她的规则，也许你能成为这世界的少数高层掌权人之一。”
“那又怎么样？我从前浑浑噩噩地过得还不够吗？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石烨五指捏成拳头：“想要被人记住，并不是遵守规则，还是破坏规则。”
欧崎沉默着，他是个很有见识的人，他知道石烨的话意味着什么，过了很久才问：“所以你做任何事都无所畏惧？”
“那倒不是，nt因为我虽然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不明确该怎么干？我眼下能做的就是多把一些人和事搅到自己身边来，就像个刚出生的孩子，努力去尝试，去摸索了解这个世界——这么说也的确是无所畏惧，你指望一个孩子会怕什么呢？”
欧崎笑了：“你同我说这些又指望什么？同你一起像个孩子一样去犯傻吗？”
“至少别为难我，你要不想帮忙可以让罗斯托夫家族和我撇清关系，我会独自解决这点破事儿。”
欧崎手指绞在胸前，似乎在思索和权衡，“你的做法说不上明智，但我承认，很有趣。挑战权威总是有趣的，这世界上最大的权威莫过于裁决所。告诉我，指导你这么干的思想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她像个游戏。既然是游戏，那就是人玩游戏，而不是游戏玩人。”
“游戏？”欧崎陷入深深的思索。
石烨扬扬手中的卷轴：“安德烈虽然财雄势大，但我并不是没有对付他们的计划，红后告诉我他有一个弱点，这就是我的筹码。”
“能告诉我吗？”
“可以，但我需要你给我个承诺，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欧崎笑：“我不需要承诺，你已经逼得我别无选择。”
石烨望着欧崎的眼睛很久，在确认他值不值得信任，最后，他走近他，低声在他耳边道：“安德烈碰过刚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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