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事实。我只能把一颗悬着的心往下放,按捺住心中的不安。
“我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我叹道。
“不要想太多,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养病。”李祯道。
我也确实坚持不住了。
一方面是受了伤还一路在颠簸,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思虑过重的缘故。
等终于到了金陵地界时,我已然开始发起了高烧。李祯心急如焚,这回反倒是我在安慰他了:“殿下,其实我觉得自己坚持得还不错,换个娇气的可能早就跪了,你有没有觉得娶我还是很值的?不至于这么早当个鳏夫啊。”
李祯又要被我气死了。直接凶了我一句“闭嘴”,我便乖乖不说话了。
等回了东宫时,我已经快烧迷糊了,也不太记得后续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东宫乱做了一团。
舒良娣跟我关系要好,看到我这副样子后吓坏了,拽着我的手哭,陈良媛虽然也吓得够呛,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安排人去请太医。
李祯本想等着太医来,我却拽着他的手说:“你快进宫啊!我这里有她们看着呢……”
李祯不放心,我拿不剩下什么力气的手软绵绵地推他走。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去。
后来的事情,便不太记得清了。
就知道我还算命大,耽误了好几天,居然也没有恶化得很厉害,就是昏睡了三个昼夜才醒,中途也就迷迷糊糊喊渴,喝了几口水。
真正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三天的深夜。睁开眼睛时,我第一反应是浑身无力,绵软地躺在床上。吉祥一直陪在我的床边,本来在打瞌睡,一听见我的声音便惊醒了,忙着喊人来。
舒良娣率先赶到了我的寝宫,还穿着睡袍,趴在我床边一股脑儿地问道:“水喝了吗?要吃点儿什么吗?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儿好消化的?”
我轻声道:“李祯他……”
“殿下今晚歇在宫里了。”舒良娣握住了我的手,“他白天才回来看过你一次,但事情太多了,他又进宫了。”
“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舒良娣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忧愁,“太后和文太师的事儿,皇上听完后立刻就气病了,现在是殿下在监国。打仗的事儿,我也不太懂,但你娘家那么靠谱,想来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你等殿下回来跟你说。”
难怪李祯干脆歇在宫里了。
肃王造反的节骨眼儿上,陛下病倒了,朝廷上下肯定乱做了一团。李祯在危机之下接手整个儿朝政,能忙得过来就怪了。
我现在这个样子,若把自己搞得糟糕了,肯定更让李祯分心。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养好。
“上点儿吃的吧。”我对舒良娣说,“我得赶紧养好。”
“你这样我就放心了!”舒良娣松了口气,立刻吩咐了下去。
我就这样卧床了十几日,不会夜里发烧了,也不用继续吃流食了,终于可以下床走走,过问一下东宫内外的事情。
期间李祯就回来过一次。他疲惫得不行,只是拥着我,良久才放开。我没忍心问他各种事情,憋着满腹的疑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背。
他连陪我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又匆匆往宫里赶。
而这时,我却发现,东宫已然在我卧床的日子里成了一个铁桶,内内外外都被禁卫军包围着。
这肯定是李祯的手笔。
我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想来肯定是他担心有人对我不利,才把东宫团团围住。
又过了近十日。我已然恢复得很不错了,开始像以往那样每日练剑,出一层薄汗。只是偶尔对着镜子看身上留下的那几道鞭痕,觉得略有些触目惊心。
我自己是不介意的,李祯也说不介意,那便没事儿。
只是,我天生闲不下来。伤养得差不多了,我便无法在东宫里坐以待毙。
我知道李祯忙,便让陈良媛帮我请韩卿书来东宫,问问现在朝堂上的近况。
陈良媛却对我道:“现在东宫里,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我蹙眉:“为何?”
陈良媛摇摇头:“不知道。殿下说,我们谁出去他都不放心。”
“……”
我开始觉得事情变得诡异起来。
我在李祯下一次回来时,跟他提了让韩卿书来一趟的事情。
他却道:“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吗?”
我解释道:“我的问题太多了,不想耽误你的时间,你让韩卿书来也好,换个你手下得力的人也好,我把情况都问清楚,我也放心些。”
李祯握住我的手,认真道:“我知道你在关心些什么。父皇情况其实不太好,你我都要做好准备。李恪虽然造反了,文太师又储备了粮食和□□,但他们手上又能有多少精兵良将?所以他们造反的事儿,你也无需担心。我已经封了你大哥为骠骑将军,北上洪州平乱。李恪本就不是皇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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