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欧亚吉拉平原寒风呼啸。在平原的一角,由几个火堆熊熊燃烧着。
一个较大的火堆旁边,推起了一个土堆。在这个土堆下安睡这一名骑士,这就是他的坟。他曾使用过的佩剑插在墓前,剑柄上绑着一条红色的丝带,丝带随着风在空中摆动。
在墓前,白天那位挥舞阔刃剑杀入依瓦的主营的金发骑士正单膝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悲恸的表情。他身后,数百名骑士静默的看着那座墓。
这些就是原圣剑骑士团的人,墓中之人正是白天战死的骑士。
不知何时,在篝火的另一面响起了琴声,曲调份外悲凉、哀伤。接着低沉的歌声也传了过来。
不远处,黑精灵注视着一切。红袍法师漫步到他身边,用诡异的声音说“贝尔德,恭喜你了!”
黑精灵不在意的回头看了法师一眼“恭喜什么?”
“难道这不正是一个机会么?”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不是么?”
黑精灵这才转过身子,两眼盯着面前的法师,似乎想将他看穿。“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的能力至少是高等法师。”
“才是高等法师么?”法师以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他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骑士的葬礼“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对你来说我想做什么才是重点。”他停了一下继续说“法师与战士不同。法力的高低与野心不成正比。”
黑精灵自然听得出他的意思“你想怎么样?”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王者的影子,而且你的确需要有能力的人帮助。不是么?”
“你的目的呢?据我所知,法师是不会做对自己无益的事的。”
“名留青史,对于一名法师,达成这个目标,辅佐王者几乎是唯一的途径。而且这与你的目标并无冲突。”
黑精灵笑了一声“难道这不是野心么?我的法师先生。”语气中的敌意明显降低了许多。
“我说的是我的野心没有我的法力大而已,并没有否认它的存在。”
他的法力究竟有多大呢?黑精灵心中并没有底。但是黑精灵心中所想得也并不是一般人能看透的,连兰迪也是一样。
“那我以后到要看看的你实力了。”
“相信我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
两人对视一笑,在这一笑背后隐藏着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会明白。
“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法师似乎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举起右手在左臂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然后默默念着咒语。从所用的时间来推断,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法术。
施完法术后,法师指着左手上的一个符号说“这是契约之印,现在你的手上也有一个。”
黑精灵卷起左手的袖子,果然手臂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
“契约之印?”黑精灵低声念着。
“对,现在开始,我和你的生命已经连在一起了,如果你遇到什么不测,我的生命也将结束。而且这个契约的效果是单方面的,也就是说若死的是我,对你没有任何伤害。”
“你不怕自己的赌注下得太大了吗?”
“我有信心。”说完法师转身而去。
“看来我不答应都不行了。”黑精灵苦笑着说。
“时候到了,快去吧。”法师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当黑精灵再次向篝火望去,葬礼已经快结束了。金发骑士站在一边,看着其他人依次上前为死者祷告。
黑精灵走到金发骑士身边,用低沉的声音对他说“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骑士的精神一点也没有改阿。”
金发骑士头也不回说“身为圣剑骑士,我们有自己的贞洁。”
“真的要走么?”
“是的。”
“为什么呢?我们才走出第一步啊。”
金发骑士突然爆发了,他猛地转过身,高声对黑精灵说“什么第一步,你居然要我们为赫莫那种人卖命!而且科尔在这场毫无意义的战斗中牺牲!”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在咆哮。
赫莫是现在所兰特斯的国王。两年多以前,就是他为了得到王位诬蔑圣剑骑士团,最后使得整个圣剑骑士团覆灭,只有这六百多人侥幸生存。
黑精灵直视着他怒火燃烧的双眼,淡淡一笑“费雪,你还是这么冲动。”
“什么!”
暗精灵没等他说下去便打断了他的话,并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摄人的威严“你的剑术非凡我也承认,但是凭借你们几百人能做什么?”
费雪一时无言以对。
黑精灵降低了音量“这两年来赫莫在不断发展自己的势力,北方各大城市都由他的亲信掌管。而且现在的圣光骑士团也有一定的实力。如果你们来硬的,简直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照你的说法,我们是束手无策了?”
“我并没有这么说。”
“那你说该怎么办?”
黑精灵看着远处的夜幕,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再坚固的城堡也能轻易的从内部攻破,而且我要进入城堡的最深处。”最后一句的声音很小,像是在对自己说的一样。
费雪听了他的话,脑子里的想法十分矛盾。贝尔德的话很有道理,可以说除此之外别无它法。但身为骑士,应该光明正大才是
黑精灵早就料到了它的反应,心想:看来只有出王牌了。
于是他走到费雪面前,直直的盯着它的瞳仁,用诡秘的语气说“除了刚才说的,我还有一个更充分的理由,一件你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什么?”
黑精灵又走上一步,一字一顿地说“那就是,原圣剑骑士团团长,也就是索兰特斯正统的王子还没死。”
这个消息就像一记响雷,费雪心中一震,不由得退后两步,过了半天才清醒过来。
“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他现在就关在格罗尼城的地牢里。怎么样?现在你还怀疑今天一战的必要性吗?”
费雪低下头,许久才说出一句话“你真的有把握吗?”
“当然,圣剑骑士团和索兰特斯的光复与否就看你的决定了。”
此时,费雪已经被黑精灵的话说服了,也可以说事实使他不得不服。
黑精灵见他默认了,又开口说“我对你们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费雪抬起头,用无力的眼睛看着她,此时的他显得无比苍老。
黑精灵接下去说道“我希望你们能改变,我指的是暂时改变那种骑士行为,不然在敌人面前是很容易暴露的。”
他还没等费雪回答就转身走开了。
篝火旁,只剩下费雪呆呆的站着。不远处,一个金发青年见到贝尔德走远了才跑过来问“父亲,他说了什么?”
“洛奇,你不用问这么多,以后我们要暂时跟随他了。”
精灵敏锐的听觉让贝尔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已经得到了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骑士的诺言与他左手上的印记一样可靠。
黑精灵走出火光所能照射到的范围停了下来。“你回来了,情况如何?”
黑影一闪,黑精灵面前站了一个瘦小的黑衣人,他就是前文提到的古嗯,现在他是贝尔德的情报队长。
“索兰特斯的圣光骑士团脱离了步兵,日夜兼程,后天黎明就会赶到。”
“大概是怕戈尔顿抢走了功劳吧。那依瓦德方面呢?”
“青龙骑士团将会在后天上午赶到;近日被击溃的部队在80利拉外重新结集,好像有意在援军到达前组织一场反击。”
“看样子还不死心嘛。”
“头,我们要怎么办?”
贝尔德想了一下“依瓦德能反败为胜的方法只有一个。”
“你是说他们要夜袭?”
“正是,他们不是皇家军队。打了败仗当然想要挽回点面子。而且等青龙骑士团来了,他们是不会同意用夜袭这种手段的。这是骑士的通病。”
“古恩,你先去准备一下。”随后对他说了自己的计划。
古恩听完一闪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时候,天上开始飘下一片片雪花。黑精灵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似乎脸上天也在帮助我啊。”
不一会,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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