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海格拉斯的光荣

第四节

    新历一百四十六年五月四日,这里是黑岛上,黑石矿山的一个奴隶营,来到这里的奴隶,不是叛乱者,就是罪犯和一些被人贩子的骗来的倒霉蛋,只有高师直他们三十多个人是海盗。高师直他们在黑岛的奴隶生活就快一年的时间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待多久,现在他经过快一年多的奴隶生活,人变的很黑,很高,很壮,他站在那里,就象是一座山,一座风吹不倒,雷打不动的山,右脸上的那一道从眼角到脸颊的刀疤,使他看上去更加坚毅。

    奴隶营不大,人数大约在五百多人左右,但这里只是黑岛上几十个奴隶营中的一个。在奴隶营里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事都会发生,在这里没有好人坏人之分,诚实和欺诈,正义和邪恶,忠诚和背叛,在这里的都可以结合一起,这里就是这个世界的缩影。在经过快一年的高师直,很快的就学会了这里的生存之道。因为他知道,在这里,诚实,正义,忠诚,这些加在一起还比不过一小块面包。强者的力量在这里是最大……。

    每天早上,监工的海军们赶着奴隶们出发到矿山挖采黑石,无数的开采黑石矿的山洞,密密麻麻的布满整个黑石山。奴隶们弯着腰爬起山洞里去把黑石开采出来,在每人腰上缠着绳子,绳子的一头套在一个篮子。篮子是把他们开采出来的黑石矿拉出来用的,奴隶的工作量是按每天开采出多少吨来计算的,一个人最少每天要开采出三吨以上的黑石矿,才可以休息吃饭。黑石山里矿洞经常发生倒塌和爆炸的事情,一些奴隶常常倒塌的下来的石头砸死砸伤,还有一些奴隶被活生生封在矿洞闭死。死去的奴隶被扔到,山谷和道路的两旁。那些海军们对奴隶的死,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第二天照样的赶着奴隶们去挖黑石矿。

    高师直他们由于一个个都身强力壮的,每天都采矿速度都比那些快上几倍,产量更是十几倍的。那些监工们对他们这伙人,是另眼相看,并没有过多的打骂,给他们的食物也比普通奴隶的分量要多的多,住房也是单独分配一间给他们住。但这样并没有让高师直他们安心上来,高师直他们一直都在密谋策划逃离黑岛。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时间到了六月份。月初的前几天,汉斯和兰斯其他十几个原来的水手都被叫去码头上帮忙下载货物和装载黑石,一去就是大半月的时间。这天汉斯他们回来了,当天的晚上,等周围的监工们都去睡觉了,汉斯把高师直他们一一叫醒了起来,说出了他在码头干活半月,临时想到的一个逃跑计划。汉斯站起了,走到门口四处的望了望,周围没有什么动静,只有鬣狗在四周偶尔的叫着。看了刻时,汉斯走到屋中间,在人群中蹲下来,轻声的说着。

    “我们现在在这里已经干了快一年,在这一年的时间,大家的心情我都明白,特别是小直的心情。但是这黑岛的四周地形景况,不是乐观的,四周全部是悬崖峭壁,想逃不是容易的,以前有些别的奴隶从悬崖逃跑,不是摔死,就是摔伤,就算是没出什么事情,也没船可用。所以我们想要逃跑,只能从码头走,经过这半月我们十多人在码头的观察和从别的奴隶口中问出,黑岛每年的六,七,八三个月,从七海各地来黑岛拉黑石矿,使这三个月的码头上的船都比别的月份要多的多。而起码头的上奴隶经常不够用,要调其他奴隶营的奴隶来帮忙。而今天我们回来的时候,领我们去码头的监工对我说,下个月的月初,会调我们这队人去码头干活。我打算在下月初的出去码头的时候,让小直逃黑岛,他不能在黑岛做奴隶,为了死去的老爹,我们不能让小直一辈子在黑岛上过个,那样就浪费他宝贵的少年时代。”

    高师直听到汉斯说让他一个人先走,连忙站起来说。

    “不!我不会一个人走的,要走大家走。如果我走了,会连累你们的。那个西尔达说过,如果我们当中有一个人逃跑,其他人一样会被惩罚的,所以我不能走。”

    兰斯冲动的跳起来,一把抓出高师直的衣领,把高师直推到墙壁上,抡着起拳头,砸到高师直的脑旁的墙上,然后厉声骂着高师直。

    “如果你不是老爹的儿子,我们才不会让你走。你不想走,你想想老爹在临死的时候,你说的话吗!你不走,你想你的誓言能成功吗!”

    汉斯一把拉住兰斯,分开抓住高师直的手。

    “兰斯!松手!小直还是个孩子呀!你不能这样对待他!你忘了当年老爹是如何教我们吗!一些道理,让他自己明白吧!一会儿我去开导他!”

    “具体的逃跑计划,我和兰斯慢慢的想。今天主要是先让大家知道,但前提是先把小直送出去,大家要有连坐的心理准备。同意小直先走的人,举手,不同意的坐着不要动。”

    一个水手最先举起手来,对着汉斯说。

    “当年老爹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老爹帮助了他,并让他上了船。现在是需要我们帮助老爹的时候,如果这时候的我,不出来帮助小直,那么我活上世上还有什么脸面。”其他的水手也纷纷把手都高高举起,说出自己的话,表示都没意见。汉斯看到这一幕,心理是说不出难受,他知道,高师直一但逃跑出去了,那么他们的下场,就会跟其他奴隶一样。但他还是装起高兴的样子说道。

    “恩!大家都没意见了,那么去睡觉吧!”

    经过一天长时间劳动的众人,一会儿纷纷都进入了梦乡,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一些人鼻酣声和虫子们的叫声。高师直一个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伏去的睡不着,心里一直在想临死前他对老爹说的话和平时老爹对他的话。旁边的汉斯悄悄的从床上爬起,用手拍了拍高师直,高师直起身坐起,想要说话。而汉斯用手对着高师直做出一个禁言的手势,不让他说话,让他听他说话。汉斯用双手枕着头,躺在高师直的旁边,仰望着那破屋顶上的夜空,喃喃的自语着。

    “小直,你知道老爹为什么会死吗?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梦想,老爹当年从海上救回我和兰斯的时候,对我们说过一句话。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面属于自己旗帜,而我的旗帜就是在大海上。老爹是守护着自己心中的那面海盗旗帜,为海盗光荣而死的。你心中的梦想是做一个征服大海的强者,然而强者不是一个人可以随便想想就可以做的。强者最先就要学会抛弃,抛弃自己的所有一切,为了达到心中的梦想,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现在我和兰斯的梦想,不是我们的梦想。是希望你能够离开黑岛,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只有出去,才能明白世界。你的强者之梦,第一步要走的,就是抛弃我们。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一天到晚的在那里去白日做梦。强者的第二步,我希望你能够出去读书学习,不单是学习知识,还要学习他人优点,学习做人处世的道理。第三步,朋友,出去找几个好的朋友知己。多交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前三步走完才能使你正式成为强者之路的。我能说的话,只有这几句,这段时间之内,你可以想想,想好之后来找我。不管你选择留还是走,你大叔我都支持你。”

    “好好睡个觉把!”汉斯说完话,转身闭眼,蒙头睡觉了。

    高师直一个人就这样静静躺着,脑海里不停着回响着刚才汉斯说的话,他眼里第一出现了,迷茫,他在心中为自己选择一条未来的道路。

    时间很快就七月了,天也是有天比一天热了,高师直那迷茫心灵一直都在为自己选择道路,但他迟迟没选择下去,汉斯看在眼里,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旁边安静等待着高师直心中的答案。在七月三日早上,监工通知高师直汉斯他们,准备去码头干活。从监工的嘴里,汉斯得知,这几天码头上,每天靠岸的船都有七八百艘,都在等待装载黑石矿,而每天码头上最多能装载三百艘,其他只能等下去,现在从矿山挖矿的奴隶营里都抽调了二千多奴隶到码头干活。今天他们这批是最后一批,也是在岛上奴隶中最好最得力的一批人。

    到码头快十天的时间了,这天晚上。高师直终于把自己心里的话对汉斯说了出来。

    “我!我!我决定离开黑岛。我要做一个强者,我要为老爹报仇。”汉斯用手着拍着高师直肩膀鼓励的说。

    “好!我等你句话等了好久了!就怕你一直迷茫下去,无法决策。今天你终于作出决定,大叔一定全力帮助你离开黑岛。在过几天,我们把办法商量好,你这几天好好的休息和准备。”

    码头的上船一天比一天少了起来,但每天还是有一定数量的船来到黑岛的码头拉货。在昨天汉斯把高师直的对他说的话对兰斯他们说了,兰斯他们也开始为让高师直离开黑岛的做起准备工作了,但具体的行动计划,汉斯一点都没有对高师直和兰斯他们说。时间一晃很快就到了七月中旬了,这天是七月十八日,晚上汉斯有把高师直他们叫醒,他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逃跑计划。

    “明天,东海海军分部的一些将官会来到黑岛,岛上可能会有一场接待会,在接待会之间,码头的多数水兵们都会到接待会场上维持制安。到时候,看守码头的水兵可能会比平常要少的多,明天我们就送小直离开。兰斯你到时候看我手势号令,你带几个兄弟,负责扰闹码头上的其他人,吸引看守。其他兄弟,你们到时候看见码头在一起哄,负责把装载船上的看守引开。小直和我在一起,时间是在接待开始到结束的时间,一共只有半个小时时间。如果明天不能成功,那么我们都会被海军钉死在十字架上。”汉斯把逃跑计划一说出来,众人反映都不一,汉斯也没解释,只说了一句话。但汉斯却没有把具体怎么让高师直离开方法,没有说出来。

    “如果每天我们能活下去,我到时候慢慢解释。现在我不想多说,大家今天晚上好好睡觉,明天可能是我们最后一天,也有可能是我们新的一天。”

    高师直一晚都没睡着,眼泪在他心里不住流淌着。他知道,明天早上,他也许在也不会见到汉斯大叔他们了。起床钟声响起了,原本周围还是静静的,被四周监工们不停的吆喝声闹的沸腾了起来。奴隶们被监工们吆喝起床干活了,高师直他们也起来了。

    吃过早饭后,几个监工把高师直他们带到码头上,码头停的船比昨天晚上收工的时候有多了起来,看来昨天晚上有来船了。一个监工指着码头上的几十艘船。

    “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岸边的黑石矿,上到那里的三十船上,那些船是从东海加卡鲁依岛来的,今天必须装完,不装完今天你们就不能休息。还有一会儿,海军分部的人要来,你们要老老实实的干活,不要东张西望的,小心你的狗命。”

    “那时!那时!你老安排的活,那次我们没有给你好好的干,今天一定把那些船完。”

    汉斯在一旁打着哈哈的说着。监工看了汉斯一眼。

    “你自己安排你的人干活吧!我去那面看看,不要给我偷懒。”

    “一定!一定!不会偷懒,我会安排好的!不会给你找麻烦的,你去忙吧!”

    “兄弟们干活了,加快时间的把工头的任务完成,我们好休息。”

    大家开始动了起来,汉斯把兰斯八个人分到岸上,专门负责把黑石矿上到装矿的推车上,其他的十多人分成两组,推着是推车把矿石卸到船上的舱里。他和高师直加上两个人分成两组,每组在一条船上负责把卸在舱里矿用铲子铲平。众人忙碌的干了一个早上,已经把码头上的船装载了大半了,吃完午饭,大家有开始干活了。汉斯一直在不停注视着码头方向的海面,海军分部的军舰一直还没有来。直到下午四点,他们准备装载最后两只船时候,正当汉斯准备今天放弃逃跑计划时候。码头东边的海面上,三艘海军的快速战舰正向着黑岛高速驶来,黑岛的指挥官西尔达上校带着他的部下们,正在码头上迎接。

    汉斯看到船来了,终于悬在心里那线,放下来。要开始行动了,汉斯用手做了一个动作,示意大家放慢装船的动作,众人开始放慢动作,慢慢的装载最后的那两船矿石。

    当众人把船舱装载到快一半的时,海军的快速战舰也在不远码头处靠岸了,从舰上走下去几十个海军军官模样的人,一个领头的将军正在和迎接他的西尔达上校握手,西尔达上校站在那将军的旁边不停的介绍着自己的部下们,那将军一一的和众人握完手。然后西尔达上校带着那将军走向会场地,周围不少的水兵的眼光都被那将军风采吸引住了,注视着军官们进入了会场。

    汉斯看到众人进入会场后,连忙比出手势示意兰斯他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兰斯见到信号后,连忙转身走在不远矿堆处,只等那装矿的奴隶把铲满矿石的铲子刚举到半空中的时候,兰斯顺手一推,把那奴隶推dao在地,那些矿石在空中四处散落,落在兰斯的头上和身上,把兰斯全身整整的个黑黑的,然后兰斯高声的大骂着道:“你他妈!没长眼睛吗?把矿铲到我头上,不想活了!”兰斯的话没说完,举起手就和那奴隶打了起来。兰斯这边的人看见兰斯一打起来,连忙大声叫着。

    “打架拉!打架拉!”边说边冲上去,对着那边奴隶开始狠揍起来。

    旁边的监工和监督的水手们看到这边打架了,都赶了上来。而汉斯这时候有做出一个手势,示意推矿车的兄弟行动,吸引船上的监督的水兵们。

    那些推车了,只见一个人把推车猛的一下推dao在船的甲板上,矿石一甲板都散落着。然而后面的人有把推车推到一旁放了下来,几个人就在相互的争吵起来。你说你的不对,你说我的不是。船上的监督的水兵看到,开始是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些人见到只有一个人上前,于是开始纷纷拉扯动手起来,那个水兵见到双方打架了,他一个人无法制止众人,回过头示意甲板上的其他水兵过来帮忙。其他的水兵们连忙走上前去帮忙制止众人。

    汉斯这时候左右的张望了一下,看见四周基本没有人在注视着他和高师直两人。连忙示意高师直躺在船舱的角落处。高师直这下才明白了汉斯的做法,他赶紧跑到船舱的角落处躺在黑石矿上。汉斯走过去,从身上摸出一跟细细的管子,让高师直含在嘴上,然后摸一包东西放在高师直环里,用手势示意着道。

    “包里面有东西,离开以后在打开。”

    汉斯站了起来,抄起大铲,飞快用力的把矿石铲起来,厚厚的在高师直的身上盖了一层后。爬出船舱,然后对着还在和水兵拉扯的众人骂道。“他妈的!不想活了!快点干完活路,大家好休息。”众人连忙分开散去,只有那个先前把矿石散在地上的人,连忙甲板上矿石铲上车后,对着船舱一倒,完事了。

    岸上打架的众人,也被水兵和监工分别拉开,而打架的兰斯和几个奴隶,都被监工狠狠教育一阵,但都没注意到这些人当中是不是少了人了。没多久,汉斯他们终于把矿石装满船舱了,只留下高师直藏身角落处的一个空挡,当水兵检查船舱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角落的空处。粗粗看了几眼,示意汉斯可以关上舱门。汉斯站在舱门前,看看角落处的空处,心里默默的祝福着高师直,然后重重关上了舱门。

    高师直在船舱里听到“砰”的一声,知道他就将离开黑岛,他那泪水从紧紧着的闭着双眼中流下,他现在根本无法知道,在往后的时间里,汉斯在黑岛教导他的强者之路,对他的以后成长,产生了严重的影响。

    新历一百四十六年七月十八日,高师直离开了黑岛,走向了他的未来的强者之路。三年之后的他,重新返回黑岛,从黑岛上踏出他的征服世界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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