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真相
咯咯——一阵开心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布拉格广场,原来没有悲伤的记忆,收获快乐是如此的自然而容易。布拉格之旅,深深让夏汐陶醉了。
不远处,一家售卖木偶的店铺里,一个身穿黑『色』长衣戴鸭舌帽的男子脸『色』平静,目光却阴鸷如刃,冷酷如寒冬最凌厉的寒凌,追随着夏汐和张晖的身影。
老板『操』着熟练的英语询问着,男子只是漫不经心地拈起一个女巫造型的木偶,穿着黑麻布袍,戴着尖尖帽,骑着扫帚,让人感到恐怖。
一会儿,夏汐与张晖渐渐淡出视线,男子压低了帽子,带着一个女巫木偶离开了。
“『药』,是从哪里来的?”南宫宇面『色』阴沉,狠狠盯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安郁雷。
昨晚张晖的话,让他心里有太多矛盾,不想回答,也无法回答,匆忙定了一早的班机赶回国内。相较于尴尬地拷问自己的感情,他宁愿来『逼』问别人事实的真相。
一身橙『色』囚服的安郁雷,神『色』冷淡,只是微微抬起了头,唇角勾出冷笑,“这不明摆着吗?”修长的指泛着凉意,安郁雷神态无谓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南宫宇不动声『色』,冷冷看着他。
仿佛感受到南宫宇的愤怒,安郁雷邪佞地晃『荡』着自己手腕铮亮的镣铐,嘲讽地说:“南宫总裁,南宫公子……你不是总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吗?怎么,这次不敢去面对真相,害怕地像个无能的兔子躲在自己的巢『穴』里拒绝见阳光了吗?哈哈……”
肆狂的笑,让旁边刑警严肃地提高了声音,怒斥他,“老实点,这里容不得你猖狂。”
安郁雷消瘦的脸上肌肉一阵颤动,像是忍住笑,“对不起。只是这位南宫总裁实在让我好笑,这种事情,我已经和警方坦白过一千次了,竟然劳动赫赫有名的南宫总裁不惜下到狱中再次亲自挂问。”
年轻的警察哼了一声,又笔直地站在那里坚守自己的职责,说起来,浩天集团总裁南宫宇除了在上层领导那里对本城是个纳税贡献者,在他们这些低层的警察眼中声名狼藉,整天流连风月场所不说,又和黑社会关系复杂。看到他被安郁雷讥讽,年轻的警察实际上心里很有痛快舒畅的感觉。
以毒攻毒,活该!
“告诉你,南宫总裁,什么时候我安郁雷不会更改自己的证言,『药』,就是娆姿给我的。”
“你胡扯!”听到他把娆姿扯进来,南宫宇青筋暴绽,目赤眼裂,霍然站起来,食指单伸,怒指着安郁雷。
“胡扯?”安郁雷邪肆地轻笑,“不是娆姿小姐,我又到哪里去找那些外国『药』?我一个平民老百姓,怎么可能有钱买得起这么昂贵的东西。娆姿小姐说过,这『药』是我这种穷小子努力一辈子也买不起的,不信你去问她?只要她不发神经,我想她不会否认这些话的吧?”
看到南宫宇面『色』铁青,安郁雷笑得更加得意,“到时候,你可别用那些豪门的权势胁迫我们尊敬的人民警察屈服于你们的压力就好。法律嘛,小打小闹可为可不为的事情你们说不定有点活动余地,可是如果妄图依靠你们那些臭钱一手遮天,可就别想了。警察先生,我说得对不对?”
警察没应声,但显然眉宇间的神『色』表明他相当认同安郁雷的话,这些有钱人,总以为自己通天通地,有了钱就能买通一切,可是,法律就是法律,岂容金钱亵渎?
“你说的太多了!就算『药』是娆姿的,又如何?可是喂给夏汐的人,是你安郁雷!”南宫宇眸光冷厉,无情地驳斥安郁雷指东打西的胡搅蛮缠。
“是啊,南宫总裁,我还想问,这又如何?『药』是我喂给夏汐的没错,她神经不好,恰好娆姿小姐有『药』,我就体贴地借来,可是下错『药』量,又不是我的错!那『药』全是英文,咱又不懂,自然是娆姿小姐告诉咱该用多大剂量了。”安郁雷合上双手,故意把镣铐弄得哗啦响,“可是你看,这就是你们有钱人值得赞美的能量啊,罪魁祸首保释了,在外面依然逍遥自在,我这个一心为女朋友求医问『药』的人,却被无情地关在里面,本来属于我们的婚礼,也被你们豪门硬生生给破坏。这一点,我出狱后就会向媒体揭『露』的,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作一手遮天,什么叫作夺人所爱!”
“该死!”南宫宇怒火冲天,心头像被燎起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狠狠一拳打在面前的防弹玻璃上。安郁雷简直是小人『奸』佞,竟然把黑的描成白的,把死的说成活的,他恨不能把那条烂舌给揪下来,碎成万段!
“同志,请注意自己的行为!”警察皱眉没好气地提醒他,好歹这也是国家资产,就算他是美国总统也不能如此放肆。监狱里的玻璃幕,不是他家后窗玻璃,岂容他想砸就砸?
“哎呀呀,就是啊,南宫总裁,这里是监狱,不是你家的浩天,随你呼风唤雨的。在这里,我还受法律保护呢。今时我是涉案嫌犯,可是,未来我就是无辜被押的受害人,想要害我,还是想想你家娆姿吧。真正该关进来的是她,不是我!”越见南宫宇的愤怒,安郁雷越绢狂地蔑笑,所谓穿鞋的怕光脚的,讲理的怕耍无赖的,他安郁雷一无所有,平民一个,豁出去了,谁又能奈他何?
如今夏汐是已经失忆了,最重要的证人无法出庭作证,谁敢说他们曾经不是一对爱的死去活来的恋人?既然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个事实,那么他给夏汐用『药』完全就是一种恋人间的关心与呵护,再说,不是还有那张亲密照片吗?那可是他的法宝,『逼』他急了,他就把照片给警方看。谁还怕谁?
“无耻!”南宫宇狠狠握着拳头,骨节青白,一双眼恨不得能看穿看烂安郁雷的黑心毒肠。只是,事到如今,难道非要找娆姿问个清楚?
“警察同志,我不想和这个人会见了。我要求带我回去。”看着把南宫宇气得脸『色』铁青,安郁雷越发得意,悠闲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往外走去,临出门,还不忘回过头来,对着南宫宇的背影伸出中指。
娆姿的公寓。
“你怎么来了?”看着门外脸『色』极其难看的南宫宇,娆姿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有些不耐烦地问。
“娆姿……”透过门缝,看着丝毫没有任何惊喜的娆姿,心底有被戳伤的痛意,南宫宇淡淡地问:“天这么冷,不邀请我进去吗?”
说来也奇怪,这么多年了,娆姿从来没有邀请他到过自己的住处,之前,他只是全心全意宠着、疼着她,未曾往心里去,所谓爱使人变痴傻,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但如今想来,这事难道一点都不值得怀疑吗?相爱的人不是都热切地希望能够拉近彼此的距离,为何娆姿从来未有想和他亲近的意思呢?
“可是,天『色』已经太晚了……”屋里有暖气,固然温暖如春,可是走廊里温度仍然很低,只着单层居家服的娆姿冻得瑟瑟发抖,牙关都开始打颤。
疼惜又自心底泛起,南宫宇迈前,挡住流动的冷空气,嗓音低沉,“有些事想问你,我们是到你家里说,还是到外面说呢?”
看到南宫宇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的执着,娆姿先是一愣,倏然又浅笑起来,“好吧,你先进来,我换下衣服。”
心头一暖,原来娆姿终究是体恤自己的,南宫宇的心门如被六月的暖风猛然打开,刮进一阵暖暖的春『潮』。小心地迈动修长的腿,南宫宇紧张地跨进门,走入那个从未向他开放的世界。
这里,应该和娆姿的人一样,充满可爱的『色』彩,充满浪漫的氛围,完美地展现出属于小女人的华丽。
可是,甫一进门,南宫宇完全被里面的一切惊呆了,墨黑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所谓可爱、所谓浪漫、所谓华丽,统统不见,整个屋子空『荡』『荡』的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说不出什么心情,南宫宇异常震撼地看着这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的房间,像一尊石化了的雕像,一动不动。
“怎么,很难接受吗?”看着他脸上凝固震撼的表情,娆姿好似很开心。
“娆姿,为什么会这样……”话,一字一字从齿缝里挤出,南宫宇的心像被什么揪住,压抑地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宇哥哥,你还真是笨啊。寰哥哥结婚了,我的美丽、我的『色』彩,还要展现给谁看?给你吗?呵呵……”娆姿轻轻地抚弄着自己的脸,在上面一圈圈地画着。
南宫宇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子撕裂心扉的痛袭上心头,魔怔地盯着娆姿的眼睛,仿佛想要深深地、深深地看进去,看清这句话的真假。
“怎么,宇哥哥,没有听懂我的话吗?怎么是那样一副被雷击了的表情呢?”像是看到小丑滑稽的演出,娆姿咯咯地笑起来,风情万种,刺呢?”巧笑倩兮,娆姿妩媚地抛去一眼秋波,那笑却根本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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