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综同人)[综]光的影子

(综同人)[综]光的影子第22部分阅读

    转,也搞不清楚女朋友的诡异想法。

    v拍摄结束之后,少年直接到二早神奈川独居的公寓去找她。按了门铃好一会也没人应,短信没人回,打电话永远都是关机,关机,关机。

    盲音在耳边回响,少年勉强压下心中那份郁躁。

    第二天去,第三天去,仍然如此。

    仁王盯着自己的手机,忽然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那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好似凭空蒸发。

    此时耳朵里回响的全是夏日里声嘶力竭发出声音的蝉鸣声,让人一阵心烦意乱,少年扒了扒一头银色的头发,瞬间觉得心慌。

    除开电话号码,学校,这个地址,他还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二之宫早纪?

    一下子人去楼空,这人简直就像个无良的诈骗公司啊,仁王忽然想着。

    而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了?

    面无表情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仁王开始回忆起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从开始到结尾。

    那是合宿后第一次见面,碰面的时候她直接扑了过来,比平时甜多了,茶发上带着洗发水的柑橘味,总让他觉得她很好吃。之后带她去看了海,好像惊吓大过惊喜,接着遇见了剧组……仁王皱着眉,他想不起来接下来的事情,分别的印象也很模糊。

    因为谁都不会以为那就是最后一次见面。

    很快这令人烦躁的暑假后半段迎来了结束,二之宫早纪始终没有露面,问天音等人她们也都是“二之宫没有和我联系过”,即使仁王和朋友们碰面依旧正常,参加比赛也没什么问题,可是在家难免郁躁,被姐姐踹了一脚,“欲求不满的小子,你去找你女朋友啊!还是说你终于被踹了?!”

    仁王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真的愁成了白色。

    他的确欲求不满啊,可惜那个直接失踪的对象呢?!

    这个二之宫氏无良诈骗公司啊……

    暑假过去,立海迎来了开学日,一大早仁王就去二之宫早纪的班上找人,却被告知她还没来,中午去的时候,人还是没来,有人和他说请假了。

    告知他的那同学一脸同情,大约隐含意义是“啊小情侣吵架了仁王同学真可怜”之类。

    听到二之宫早纪还没来,仁王雅治终于忍不住了,脸上的表情阴鸷的吓人,插在口袋里的手握成拳,却一脚踹了板凳,发出了好大一声响。他心里并没有任何抱歉的想法,转身出班门的时候,碰到了幸村精市。

    幸村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见仁王出来,什么话也没有说。

    仁王雅治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幸村才开口:“不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仁王没有侧头,而原本阴鸷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仿佛是努力克制才能维持无表情的脸。

    他自嘲到:“我要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好了。”

    幸村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答案,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仁王却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下午放学,照例训练,仁王的表现和寻常无异。时不时还调戏一下海带子和丸井文太,不知道的人以为仁王还是仁王,没什么变化。

    幸村把这一切看进眼里。

    银发少年顶着夕阳拎着运动袋,像某种习惯,准备例行二之宫早纪家踩点的时候,却在半路上,碰到了自己这些日子心心念念一直想见到的人。

    ——二之宫早纪。

    她穿着立海的校服背着书包,背着夕阳蹲下,正在逗弄电线杆下的流浪猫,只不过她那猫不亲的体质,让那只流浪猫竖起尾巴,平着耳朵,一副随时都要炸毛的样子。

    二早扔下手中的猫草,自言自语到:“谁说沾了猫薄荷就能让猫喜欢自己,骗人啊!”

    语调和寻常无异,正是二之宫早纪。

    仁王雅治站在几步远处,静静地看着她。本来以为再见到这个无良诈欺犯时,自己肯定要好好惩罚她,却发现她真人站在面前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个折磨自己好久的人,再出现时,让自己一下子就满足了起来。

    二早抬起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少年,稀疏平常地道:“啊,仁王君,好久不见。”

    拿着猫草的手却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没等仁王发现就死死地握住,然后收进口袋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存稿箱!我人还在外面………

    ☆、第73章epide75

    “你这是今天翘了一整天的课嘛?”少年问,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现在他的语调可以如此平和。

    “好像是这样,本来早上打算去学校的。”二早看了看夕阳,说,“不过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就到下午了。”

    “逗猫吗?”仁王微笑着问,“可惜猫都不喜欢你,他们比较喜欢我。”

    “真是的。”早纪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褶皱,“我也想招猫喜欢一点呀。”

    即使心中好多问题,随便哪一个都快要脱口而出,仁王脸上依然挂着无所谓的笑容,好似自己一点也不在意。然而此时他最想做的事情,是把早纪捞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她,这样才能生出一些实感来。

    他刚刚往前一步,二之宫早纪就开口:“仁王君,拜托你就站在原地,一步也不要往前了。”

    二早看着他,眼里确实有几分请求的意味。

    “我有话要和你说。”

    仁王雅治硬生生地站在那里,他却觉得有几分煎熬。

    事实上忽然生出的危机意识,让他并不太想听她接下来的内容,并且积压了半个夏天的问题,仁王都不想问了,一个都不想,一点也不想知道。

    出口便避重就轻,“有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早纪低下头,踹着石子,说到:“本来很早之前就应该和仁王君坦白的话,却一直拖延到了今天啊。每次电话里听到你说有事,其实我都在电话这边松了一口气。拖延症什么的,无非是不想面对现实罢了。”

    顿了顿,她继续道:“本来决定好了告诉你,可果然我无法忍受最坏的结果啊。最后干脆堵上耳朵,闭上眼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想最多就是拖到开学了吧,可我还是太高看自己了,今早站在学校门口,怎么样都无法迈进一步,我竟然在校外磨蹭到了放学才来找你。”

    仁王忽然打断她,“你不想说那就不要说好了!”

    音量倏地拔高,令早纪瑟缩了一下,可听见少年的话,二早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摇了摇头。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触到少年的脚底,却始终间隔了一段距离。

    二早深吸一口气,视线倏地对上仁王的视线,无比认真地问:“你还记得在度假村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你问的那个问题吗?我,二之宫早纪最喜欢的人是谁的那个问题。”

    仁王说:“别开玩笑了,那本来就是游戏而已。”

    二早继续说:“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回答你。我最喜欢的人,是二之宫瑞希,我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哥哥。”

    “……”

    “我所指的喜欢,并不是广义的喜欢,而是‘瑞希只应该是我一个人的’喜欢,遇到他想亲吻他的喜欢,有自信谁也比不上我的那份喜欢的喜欢。”

    “……别开玩笑了,他人呢?我怎么一次也没见过他,就连西门也没有提过他。”仁王反驳到,然而他的意识里,知道二之宫早纪此时此刻,说的就是真话。

    比起对面少年的动摇,二早很镇定,镇定得有些不正常,她缓慢的说:“他死了,一枪贯穿心脏。”

    早纪做了个射击的动作,然后笑了,谈及了至亲之人的死亡竟然还笑得出来。

    二之宫早纪的笑容越拉越大,本来一张很纯美的脸上,出现了莫名邪气的笑容,在这个逢魔的时刻,愈发显得妖异,显得非人。

    “很恶心吧,我这个人。我一直觉得我肯定哪里不正常了,不想把这个归结到我家里人的身上,因为瑞希是个非常完美的人啊,没有人会不喜欢他的。不是总有人说,双胞胎的话,一定有好的一个,还有坏的一个,瑞希是好的那一个,我一定是坏的那一个。”

    仁王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二早打断,她的语速很快,仿佛故意不给仁王任何说话的机会。

    “没错我就是这么令人厌恶的人。我有什么好呢?外貌只不过中了基因彩票,家世也就是投了个好胎,除开这些我还剩下什么?除开这些仁王君凭什么喜欢我?二之宫早纪只是个外面漂亮内里烂透了的空壳而已。我又为什么要拿空壳去欺骗仁王君?”

    明明我是那么那么喜欢你……

    却又觉得自己一点值得喜欢的位置都没有。

    二之宫早纪站在阴影和阳光的交界处,微微歪着头,微笑着,她的确有一副好皮囊,安静不说话的样子像个小天使。她语调平和地说:“仁王君肯定觉得像遇见诈欺了一样,没关系的,不过很抱歉,我除了道歉也做不到别的了。不过仁王君不用为难,消失这样简单的事情,我还是办得到的,看,我暑假的时候就做的很好吧?”

    “转学,搬家,然后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相信,我们也没有偶遇的缘分。”

    早纪平静地挥了挥手,“那么,拜拜,仁王君。”

    说完,她转身就向远处走去,每一步都很稳,一点留恋都没有。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坦白,以及莫名其妙的再见,运动袋啪地落在地上,仁王双拳紧握,咬牙切齿!丝毫没有在学校时的嬉皮笑脸!

    他正准备追上去,却忽然被抓住了,愤怒回头一看是西门总二郎,更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一拳就揍了过去。

    一双绿色的眼睛里,阴暗面显露无疑。

    西门吃痛,抹了抹唇角的血也怒了,二话不说还了一拳过去!

    一声闷响!

    仁王的嘴角也缓缓地流血了。

    疼痛似乎更加激化了少年的怒气,本来他就憋了大半个夏天,现在还被莫名其妙的分手,为什么应该他做的决定,都被二之宫早纪给单方面做了?现在追个女朋友,还有阴魂不散的青梅竹马出来阻扰。

    这对青梅竹马还能更可恶点吗?

    西门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被迁怒的那位,他一点也不奉陪,只想制住仁王雅治。哪里知道少年现在一点理智都没有,而没有理智的人最会燃烧殆尽别人的最好一丝理智。

    这人根本就不会好好说话啊!

    ……

    两人打累了,被劝架的围观群众拉进了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天已经黑了,今天意外的有星星。

    即使遥远,散发的光芒也很微弱,却让整个夜空都不一样了起来,非常漂亮。

    这么浪漫的时刻,却是和一个相看两厌的男人共度的。

    西门和仁王都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西门去自动贩卖机买了冷饮冰敷嘴角,此时脑袋已经冷静了下来,扔了一罐给仁王。

    他说:“我原先还以为,你能把阿早给制下来,应该脾气和某人一样好,结果也是内心住了个禽/兽啊。”

    此时仁王把冷饮敷在嘴角,忍不住抽了口气。

    西门接着说:“你让阿早脑袋冷静会儿,你们当时都脑袋充血,你冲上去也没什么好结果。这事也怪我,我是让她和你说某人的事情,没想到她就这样说的。”

    “瑞希的事情?”

    “是。”说到这里西门不禁叹口气,“即使她把自己贬低得一无是处,但该说的都说了。你就好好考虑清楚,这样的二之宫早纪,值不值得你喜欢就可以了。”

    “我指的是,你冷静下来,认真想想。”西门顿了下接着说,“我拉住你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在那二货心中的分量,那家伙一提到某人就太玻璃心了,你当时做出任何负面的表情,我相信最后结果一定玩完。”

    “负面的表情?”仁王皱着眉问。

    “对就是你现在这样的,温和点嘛。”西门说着,点了一根烟,赤红的烟头在黑暗里一明一灭,“可能她唯独受不了,来自你的恶意吧。”

    仁王雅治一愣,心里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又有些东西始终不太明白。

    西门看他的表情,忽然笑了,接着说:“其余的东西,应该让她本人说给你听吧。”

    说着他转身挥了挥手,朝远处走去。

    有声音传来——

    “仁王少年,我可是挺看好你啊。”

    银发少年坐在公园的长板凳上,挑了挑眉。

    “还用你说?”

    西门从二早家里把她挖出来的时候,这人还穿着回来时候的校服,倒在沙发上,连灯都没有开。

    暑假的时候她哪里是忽然失踪,只不过一直呆在家里,仁王雅治过来按门铃一概没有理才对。

    隔着一道门就能成为陌生人,就这么简单。

    西门啪地一下打开客厅的灯,此时早纪才瞬间灵魂附体一般,眨了眨眼睛,道:“啊,西门。”

    再定睛一看,“你打架了?和谁?”

    西门冷笑,“心里隐隐猜到答案你就来劲了?哎我说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做了的事情就别后悔啊?你以为你是小说女主角啊?”

    二早又躺了回去,不想参与无聊的舌战。

    少年倚着门框,看她那怂样,猝不及防地道:“你长点心眼吧。和你说,我要出国了,来年就走。”

    好像在说,我今天出门买个了便当非常难吃,那般随意。

    消息在二早脑袋里转了一圈。

    然后她咕噜一下子爬了起来。

    瞪着西门。

    ☆、第74章epide76

    今天西门总二郎穿着休闲西装,依然是深色系,仿佛随时会消失在黑夜里一样,只不过人帅腿长骨架好,穿西装总是特别好看。:即使不是在米色系的房间里,他也会非常显眼,不是那种熠熠生辉的显眼,是那种他就在那里一眼就能注意到的显眼。

    他走过来,拿起果篮里的苹果啃了一口,“是不是要恭喜我悲惨的保姆生涯告一段落啊?”

    “啊是吗。”二早也笑了,笑容有点发涩。

    “是啊,你家那位下手还真重啊!”西门说得夸张,还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痛觉仍在。

    “……”二早呆愣了一会,旋即打开了话匣子,“那我要好好给你办个送别会了,你最喜欢的活动都轮个遍!大家一起玩个开心!至于说最喜欢的人,我只能看着办了,谁让你和一样运气都不好,请不请的来是个问题。看来我们只能以热闹取胜了。啊学校那边我是不是应该请个假,毕竟这才是大事以后我难得见你一次,这又不像神奈川和东京飞过去一次多长时间来着……”

    西门拍了拍她的脑袋,话语倏地中断,像是被拍到就会停止的闹钟一样。他说:“别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嘛,又不是不会再见。”

    二早眼睛一酸,只是说:“我讨厌分开,也讨厌那边啊……”

    因为最重要的人,去那边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然而二之宫早纪意识到,对她来说重要的人,从来都不可能一直陪伴着她,会在某个时候离开。

    最令她无能为力的是,她清楚的明白西门的意思,并且自己也并不能找到否定的理由。

    青梅竹马的亲密,总要慢慢淡开的。

    她看着他那张有着些微淤青的脸,但这不影响他的好看,轻轻地说:“一直以来都很抱歉啊西门,把你卷进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里。”

    西门却说:“你看,你家和我家不是很像嘛。我家有个离家出走的大哥,你家是瑞希出事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的,却要被留下的我们收拾烂摊子,之前你说得太对了,要说倒霉,我们两个还都差不多。”

    “所以,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西门继续说,“要说最喜欢的人来送别的话,你来送我就很好了。即使你有的时候真的挺差劲,不得不承认你也是我最喜欢的人之一啊。”

    他的话语平静且平淡,正是这种语气,好像在陈述着某种永远不会改变的既定事实。

    早纪勾起嘴角,微笑。

    然后她意识到了重点。

    “等等,你说谁有的时候挺差劲?”

    当天晚上早纪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二之宫瑞希。

    虽然是双胞胎,龙凤胎并不是同卵双胞胎,而是异卵。但终究是一家人,她和瑞希就长相而言,非常相似。

    如果二之宫早纪是外貌上像是个小天使,那么二早眼里的二之宫瑞希则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天使。

    总是会露出好看的微笑,对人也温和,面对妈妈严格的要求也能完成很好,长大后一定会是个优秀的大人,和毒舌又刻薄的自己比起来,不知道要好多少。

    她梦见小学时期的自己、瑞希,还有西门。

    那是还是在英德上小学的事情。

    即使是双胞胎,却不在一个班上,并且初中之后也没有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她家太后一直不太喜欢把两个孩子摆在一起看。

    可能是因为一个太好了,会显得另一个分外拙劣。

    瑞希跳了一级,当时和西门一个班,两人关系很好。

    在英德小学的时候,f4就已经初具雏形了。二之宫早纪小时候就和f4一样不可爱,看见西门和瑞希在一起,恨不得分分钟揍扁他。

    那天西门他们班在上体育课,二早虽然呆在教室里,却一直从窗户注视着瑞希。老师讲的课实在无聊,二早虽然人混,功课一直挺不错,不过这要归功于太后请的家教。顶着那张小天使脸随便撒谎,她扯了个理由溜出教室,要去操场找瑞希玩。

    满脑子都是,可恶,瑞希竟然和西门玩得那么开心!

    她冲过去,忽然一把抱住瑞希,“哥哥!”

    然后埋在瑞希肩头的脸,侧向西门,本来一张纯美的脸却阴测测了起来。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西门估计就像片皮鸭一样,先被烤焦,再被剜成一片一片的。

    然而西门仗着身高优势,睥睨二早,且露出一个分外欠揍的笑容。

    大有——有本事你来咬我啊!的含义。

    ——你离我哥远点!

    ——办不到呢。

    ——很好,你已经死了!

    ——二之宫妹妹,你还可以更中二一点。

    ——哼,我不会让你见到明天的太阳的。

    ——哦我好怕。

    ——中分老土名字老土你站在这里我都要被你的老土传染了!

    ——二之宫妹妹,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好看不到哪里去。

    诸如此类眼神厮杀意念的激烈对喷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下一秒恨不得就要移步拳击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你倒地我也要补个刀送给你致命一击!

    此时茶发的少年顺了顺二早的头发,二早不禁看向他,蓝色的眼眸闪耀着光辉,温柔如水,整个人仿佛要沉入其中,二早看到少年的嘴巴一张一合正在说些什么,神情是那么温柔,而声音仿佛被消音了一般,什么也听不见。

    “瑞希,你在说什么?”

    “……”

    “瑞希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少年还是温柔地笑着,正看着她,却好像不在看着她,他仿佛一尊一丝感情也无的雕像,无法觉察到早纪逐渐恐慌的神情。

    “我……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而她的声音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住了一般,没有气流通过,她只觉得整个人憋的难受,气也喘不上来气,即使努力想要把自己的声音传达给瑞希,却始终无法传递。

    那边的声音听不到,这边的声音无法传递,一堵透明的墙横埂在两人之间。

    西门也好,同学也好,学校也好,都在迅速地褪去色彩,直至消失。那边的瑞希长成高中时期的样子,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他不再说话了,只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看着自己。

    卡在嗓子上的那只手依然存在,早纪喉咙仿佛灌了沙一般,她不再徒然发声了。

    时间和空间在此失去了意义,早纪觉得,即使无法发出声音,自己能够看着他就满足了。

    茶发的少年穿白衬衣黑长裤,赤着脚,茶色的头发理得干净利落,刘海下的脸庞英俊隽永,微笑起来的样子,让人联想到温暖的东西,比如散发着皂角香气的衬衣、刚晒过的被子、加了棉花糖的巧克力。

    少年向她伸出手来,微微弯下腰。

    进入高中的瑞希已经比早纪要高出半个头。

    这样他的视线正好与她平齐,蓝眼睛与蓝眼睛相对,然后他加深了微笑。

    早纪把手放进他的手心。

    他牵住她,把她轻轻带了过来,动作温柔且绅士。

    少年问:“早纪,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早纪望着他,摇了摇头。

    “那是个冬天,我要回提前回美国上学,你吵着说我没有信用,拒绝去机场送我。我在门口敲了好久的门,你终于打开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红了。明明是高中生了还那么爱哭。你拉着我的衣服一抽一抽的,眼泪都擦我衣服上了,我亲了亲你的头发,保证有假期一定会飞速回来的。我记得你用柑橘味的洗发水,像只好吃的橙子。”

    少年轻轻抬起她的脸,微笑的表情有一些无奈。

    “你不记得了。这是件好事。”

    早纪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这怎么会是件好事呢?如果自己都开始渐渐忘记,那谁又会记得瑞希呢?

    而此时那堵透明的墙又渐渐出现在两人之间,任凭早纪怎样敲打撞击咒骂,都纹丝不动!墙那边少年的身影像雾一般渐渐消失……

    “瑞希——!”

    早纪绝望地尖叫着!声音几乎穿透自己的耳膜,却一丝一毫的作用也不起。

    她倏地惊醒!

    二之宫早纪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昏暗的房间里,头顶的吊灯一动不动,她一时之间还回不了神。

    好一会儿她抹了一把脸,只觉得满脸都是泪水。

    二之宫瑞希的身影比幻觉还要幻觉,即使是梦,也充满着不真实感。

    她翻过身蜷了起来,一声细小地嘤咛溢出,紧接着哭出了声。

    这是那件事情以来,她第一次梦见瑞希。

    即使日思夜想,也从未在她梦境中舍得露出脸来的瑞希。

    他却问她,早纪,你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即使他描述的那么准确,记忆却模糊了。

    好像是这样,又好像不是。

    愧疚和思念压得早纪无法呼吸,她哭得喘不过气来。

    ——是啊,因为你从来不会认为那一次是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瑞希的性格没有二早回忆的那么好,其实和瑞希比,二早才是小天使……不过这对双胞胎感情确实很好(写太那啥会被举报锁文的吧!!!)

    另外,其实我一直把瑞希叫太早,因为一开始只有这么一个人,但还没有名字,既然是二早的哥哥那就叫太早,还有个原因是因为他死太早……每次写的时候都好怕写错

    ☆、第75章epide77

    抽了几张面纸狠狠擦了一把脸,冲进浴室淋了个澡出来,二早顶着一头湿哒哒的头发走出来,头发不断滴着水,沁湿了背后的睡衣,双唇紧抿,面色苍白,像个从井里捞出来的女鬼。

    早纪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水,拧第一下手软一滑,没拧开,用力拧开却把水撒了出来。

    滴答、滴答——

    水珠落到地板上,细小的声音在深夜寂静的房间里,依然明显。

    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些的心情又瞬间糟糕透顶,二早仰头灌进去了小半瓶冰水,拿手背反复抹了抹嘴唇。

    瑞希……

    她走到书房,视线定格在一整排书架的某一个柜子上。把第三层左边格子上的书哗啦一下子扒了下来,在那些书的后面,有一册挺厚的册子。

    刚一翻开,一张纸就悠悠地飘了下来,早纪及时捞住,拿起细细看着。

    那是小时候二之宫早纪和二之宫瑞希的合照。

    穿着英德小学部的校服,第一天上学,手拉着手站在校门口时候的样子。

    她对陌生的事物都十分抵触,学校也是,照相的时候一脸不开心,瑞希则是笑着的,很开心的样子。

    望着照片的眼神倏地柔软了下来,早纪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她抱着相册一边看一边往外走,走进客厅歪在沙发里,静静地沉溺到自己的回忆里。

    看着看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很踏实,睡梦中只觉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白天会来清洁打扫的家政妇发现二之宫早纪的时候,她正蜷在沙发上一团,眉头紧锁着。家政妇觉得很奇怪,一般这个时候,二之宫小姐都去上学了。她先叫了早纪两声,没起来。家政妇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迟疑地探手,刚刚碰到她的皮肤就缩了一下,接着又确定般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家政妇立刻吓了一大跳,二之宫早纪的身体烫的厉害,不但是发烧,还应该是高烧,翻出急救箱里的体温计一量,度高烧。

    她先打了个电话给二之宫早纪的妈妈,对方吩咐她叫家庭医生,她才拨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医生来确证后,是着凉引起的感冒,不是太严重,开了药,明天再来复诊。

    即使烧的迷迷糊糊的,二早也知道有人来了又走。

    医生在给她看完病后,电话和早纪妈妈汇报时,那声音竟有几分与瑞希相似。

    嗓子疼的厉害,早纪张嘴又合上,半梦半醒间问:“妈妈要来看我了吗?”

    医生还在讲电话,家政妇轻声答:“没有,小姐。夫人很忙,不过她吩咐我们好好照顾您,您安心休息。”

    早纪转头看了一眼家政妇,再看了看医生。

    没有瑞希,不是小时候……

    她有种时空交错之感,却一下被打回原形,早纪闭上眼睛,道:“谢谢,辛苦你了。”

    然后她沉入黑暗里。

    这天反复折腾,降下来又烧上去,早纪半梦半醒,梦中好多张面孔出现又消失,热闹得好似情景喜剧,自己想见的面孔却没有出现。

    等到第二天傍晚,量体温虽然度还有点烧,但总体已经算稳定了下来。

    洗澡吹干头发,吃了点粥,早纪看窗外月朗星稀,一下子两天过去有点不真实。

    也许是某种惩罚也说不定。

    草率的决定开始,又任性的决定结束。

    可是,唯独来自仁王雅治的评价,她不想知道。

    二之宫早纪无比深爱着二之宫瑞希,他几乎是她无法分割的一部分,这个事实,二之宫早纪从来没有否定过,且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一点也没有,一秒钟这种想法都没有。

    ……而掉头走掉的选择,是胆小鬼的选择啊。

    就算明明知道它是,也没有办法不选它。赤/裸裸的讽刺就像所有的香烟包装盒上,都会印着“吸烟有害健康”,仍有大把的人,停不下来。

    早纪换了身衣服,决定出门散步,夏天还未完全过去,即使夜间气温也不低,家政妇仍让她穿了件薄外套出门。

    套上外套,早纪磕了磕鞋子,道:“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

    家政妇说:“二之宫小姐一直都很温柔呢。”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我,……我想,是因为没有对比的原因吧。”说完,二早就拉开门出去了。

    夜晚居民区十分安静,早纪沿着那条小路笔直地走,路过便利店想买瓶水,却发现自己没带钱,正准备尴尬地走掉时,有道声音在她后方,说:“一起算吧。”

    回头,看到那人紫色短发中分,一张脸秀丽却凛凛带着英气,不是幸村精市又是谁。

    二之宫早纪和幸村一直都不太熟,顶多算是见面能打个招呼,彼此知道对方是谁,甚至还听闻过很多消息,却始终熟不起来的那类人。

    便利店店员麻利地扫码,幸村付好钱后,把那瓶矿泉水递给她。二之宫早纪接过,并没有不好意思,道:“谢谢。我如果还去学校的话,一定把水钱还给幸村同学,如果不去的话,幸村同学也只能把这当肉包子打了狗,一去不回了。”

    说完叹口气,好似很为幸村付的那瓶水钱不值。

    “不用。”幸村精市摆了摆手,平常地说,“能听到二之宫同学自贬,也很有意思,水钱值回来了。”

    “没想到网球部的部长还挺风趣。”

    “网球部部长也是人,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幸村耸耸肩。

    早纪说:“也是,不过真田同学如果这样说,我就有点无法想象了。”

    幸村闻言却笑了,说:“真田也是很有意思的人。”

    说着说着,二之宫早纪忽然觉得网球部的正选们一点也不陌生,明明平时她只和柳生比吕士说过话。早纪回想起来,平时不经意间,仁王总是提到网球部,不是这个就是那个,不知不觉自己对他们也有了不少了解。

    按照世间的标准来说,仁王雅治应该男朋友不合格,她也应该女朋友不合格。

    作为男朋友他想来找就来找,网球好像他另一个情人不说,网球部简直是他后宫。上次逃音乐课也不逃网球部训练,要偷懒也是他爱偷懒,享受的就是大家都在挥拍自己在天台上吹肥皂泡泡的感觉。即使在一个学校里面,见面也不见得多频繁,再看他那丘比特拿大炮轰过的德行,总是万事在我心但我就不说的德行,哪一天被阵大风吹跑了也不奇怪。

    而她自己,就更扯淡了。

    木下说的对,仁王雅治左手拿球拍还是右手拿球拍,她还真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比赛更是一场没有完整看完,断断续续倒是有一些,大部分是练习赛。送水拿衣服应援什么的,更是想都别想,今天想起来去网球场送个水,明天就带着妹子们出去玩了。

    说起来仁王雅治被学校众多妹子们喜欢的理由,竟然一个都不在自己的榜单上。二之宫早纪一阵无力,她到底喜欢那个人点什么啊?

    ……说不出来。

    只知道非常喜欢。

    “二之宫同学没什么要问我的吗?”在岔路口分别的时候,幸村开口问到,咋一听有些奇怪,二早很明白他的话中有话。

    想要问的问题太多,二早捡了半天,若要挑一个说出口,一个也问不出来。

    何止是问不出来,她更觉得自己可能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嘴巴张了又合,早纪看着幸村微笑,很真诚地说:“没有。不过很谢谢你。”

    幸村也笑了笑,“既不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也不完全意料之外。那就再见了,二之宫同学。”

    早纪没说再见,拿着那瓶水的手,在空中潇洒地挥了挥,然后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不知为何,虽然一句重要的话都没有说到,早纪觉得和幸村的谈话很愉快,她一向都很喜欢聪明的人,不论是哪一类的聪明。

    沿原路返回,二之宫早纪发现这是她平时上下学所经常走的那条路。

    才没隔多久,莫名有种怀念感。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认为是发烧烧出的多愁善感。

    距离家还没有百米的距离,二早在远处就注意到了一道身影。

    走近了一看,还真是他。

    银发少年穿着私服,连帽衫很柔软,连带着他整个人都柔软了起来。他倚靠着电线杆,一副站不直却又让人觉得很舒适的姿势,手插在口袋里,头微微往下,视线也一直胶着在柏油马路上。银色的头发柔软顺滑,小辫子却扎的不太好,只拿黑色的头绳随便绑了两下。

    路灯散发着冷色系的光,映衬得他的脸更白了。

    半掩在阴影里的面庞,没什么表情,却显得柔和。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对面有人走来,少年的视线倏地抬起,湖绿的眼睛一下子对上了那双蓝眼睛。

    蓝眼睛的主人微微一愣。

    那双眼睛竟然也没什么情绪,二早感受不到来自他的态度。

    “哟。”只听他说,“退烧了吗?”

    距离他几米远的二之宫早纪,毫无征兆地,眼泪夺眶而出。

    ☆、第76章epide78

    她抹掉眼泪,暗自叫一声丢脸,还真是发烧把脑子给烧糊了,泪点这么低。吸吸鼻子准备摆一张无动于衷脸时,眼泪却怎么样也止不住,不断地流淌下来,并且哭得无法抑制。早纪只能蹲下去,把脸埋在双膝之间。

    她听到有脚步声。仁王走过来,也学她的样子蹲下来,道:“别哭啊,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话说回来该哭的应该是我吧,明明我才是被分手的那个。”

    脸还是埋在膝间,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你跑来做什么?”

    仁王答:“想跑来就来了,你未必还要把我赶回去?”

    语气表情还有几分嬉皮笑脸,好像他从来不承认二之宫早纪单方面的自述还有单方面的离开一样。

    埋在膝盖间的脑袋点了点。

    仁王又说:“对你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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