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还活着,就能笑得出,只要还笑得出,就应该多笑笑。
可惜,现在我听不见笑声了。
黯,昏暗,伸手也不见五指,耳边却偏偏传来阵阵钟声。
在远方忽然响起了悠远,古朴,洪亮的钟声多么高明的,多么清净的钟声啊?即使暴躁的心灵在一阵阵钟声下,仿佛被次次洗涤,只留下心中最原本的清净。
只是,这是哪呢?
也不知郑吒他们这么样了,或许,此时我才是最幸福的吧。
没有了异形,没有了战斗,只是,也没有了那群伙伴。
黑,漆黑,再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自己,无尽的孤独为伴,是何等的落寞啊?
我是死了吗?这既是地狱吗?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地狱啊。
孤独,落寞,就连老友独殇也离我而去了吗?
“没有,小刘,我在这呢,你为何不肯睁眼来到我这呢?”
“独殇?”我没有像了那般狗血的问道——是你吗?
可是我双眸却忍不住有了层层雾气,刹那间,落泪了。
“连累你了,老朋友。”我说道。
“睁开眼睛吧,看看眼前的路。”
“我如何睁眼?”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哦。”
我不笨,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是何等场面啊?
脚下似乎是一条登天路,素袍,银发老人在阶梯一边等我。
“独殇?”
“你终于来了。走吧。”
“好,好,好,走,走”没有疑问,没有怀疑,甚至不问去哪。
但我知道,他是独殇。
踏上台阶,“他”伸出手,我也伸出手,我二人携手,尽然携手飞上云端,可是也不惊讶。
转瞬之间,来到峰顶,这里尽是一处庙宇。
“来吧。”“他”和蔼,笑着对我说。
“好。”我竟然也不知言语,只是模糊的迎合着。
“咚咚咚。。。。。。”
原来钟声是传自于这里啊,好高深,好自然的钟声啊。
好高明的撞钟人。在这钟声中包含着他的个人意志,那是一种大慈大悲,悲天悯人,舍己也要度人的情怀,听钟声响起,能感受到他那股不能度化这里的罪恶,而衍生的悲苦,我是忍不住要流泪了。
“大师好,晚辈刘州。”
“阿弥陀佛,痴儿,你终于来了!”撞钟人说道。
那是一个穿着灰色僧袍有些佝偻的身影,非常的普通,非常的不显眼,可是随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前,我的心里竟然感觉到了一股仁和之气在这慢慢的弥漫开来。
撞钟人一转身,我呆滞了。
我也是猛然转身,看着身后人,又是转身看看身前人。
“你,你们?”
“痴儿。”
“小刘。”
身前身后人同时说道。
“这,这是。阿弥陀佛。”我也是明白人,我也是转瞬间明白了。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同样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们兄弟二人本就是一人,独殇是我,亦是他。”撞钟人说道。
“只可惜,你只知晓我,不懂他啊。”身后人说道。
“是啊,这些年来,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忘记了天有多蓝,海有多阔。”我说道。
“呵呵,被他认出来了。”
“你想看看山下吗?”撞钟人问道。
“山下有何物?”我问。
“痴儿,你自己看吧。”
只见撞钟人大袖一挥,青山一变,四周布满了雕刻与塑像,无一不是恶鬼大将的形象,而且充满了那种厮杀的惨烈感,广场的地下也布满了雕刻,低头一看,那感觉不怎么让人好受,竟然是浮尸遍野的雕刻。
“这是?”我不解。
“你还是否记得夜夜冤魂啼哭?”
“是此间作为?难为大师了。”我说道,神情之中也受到感染,眉宇之中也有几分悲天悯人。
试问,有谁能够在此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度化此间冤魂?
有谁能够在此地忍受孤独寂寞,舍己为人?
又有谁能够不受冤魂暴戾之气感染,自度他人?
“大师悲悯,功德无量。”
“哪里有的功德无量?只求为后人祈福,不断绝香火传承罢了。”身后人嘟嘟到。
“他们都是为自己信仰奋斗,却落得如此下场,和尚我自是要为他们超度。”撞钟人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什么可惜?”身后人说道。
“他们只是不再同国罢了。在他们那,他们是英雄。”撞钟人说道。
“和尚,见天要不是小刘在,你少不得又要阿弥陀佛,老子不陪了。”
一声冷哼,身后人拂袖而去。
“小刘,见笑了,莫要怪罪,他毕竟是枪魂。”
“何来怪罪?心不动风不动。”
“其实我们千百年来向来不和,他是海底寒铁,枪尖主杀,我乃九转盘龙木,欲度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我懂。”
“痴儿,过去不可得,未来不可得,我希望你不似和尚我们原先主人一般,战场魔神,白衣过,血雨风。和尚我不怕劳累,只望你能够坚守本心,八风吹不动。”
“阿弥陀佛,小子谨遵。”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和尚我放心了。既得如此,痴儿,回去吧。”
“大师,你要赶我走?”
“回去吧,外面有你的伙伴呢。只要你的心宁静快乐,人间也有极乐世界,而且就在你眼前,就在你心里;
心怀愤恨的人,是永远看不见极乐世界的.”
“阿弥陀佛。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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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哥,你醒了?”
“他没事了!”
一道寒光闪过,原来是莫人眼镜。
“这是,回来了?”
“是啊,结束了。”
无论多锋利的剑,也比不上人心最动人的一笑.现在,我才知道,我原来这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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