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啊,你骗我说,小仙女还在别处。”席云斐开口道,“明明那时候你就在我面前啊,小骗子。”
楼西月语塞,这话是骗了。
那时候,她是因为暂时有事要做,但为了稳住楼玉衡,便编了个说法,说她暂时还在别处。
这也算说谎?
楼西月愣了愣,有些无言,伸手饮下一杯酒,解释道:“那时候我为了调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阴谋诡计,所以才易了容。”
说罢,她抬眸盯着席云斐,道:“那你不也易容了吗?那个叫……‘文非’的家伙?”
席云斐望着楼西月,轻笑起来,眼中带了笑意,道:“可我没骗过你啊?你问过我类似于‘席云斐怎么没来吗’、‘怎么你的小世子不来找你呢’这样的问题吗?”
“没有啊,那段时间,我根本没听你提起过‘席云斐’的名字。说到底,你就是没将我放在心上而已……”
“这情况哪里能相提并论?上辈子我没听你提起过你那时候会去明城,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也带着记忆重生,自然不会去问。”楼西月为自己辩解道。
她话语微顿,继而又道:“可你那时候来明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来找我吧?这样的情况下,你打听消息,问及我,才是正常的。”
“说到底,你还没把我放在心上。”席云斐开口道,“我重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寻你……”
楼西月神情微顿,又想伸手去拿一杯酒来喝,却被席云斐伸手捉住了手腕。
席云斐蹙眉盯着她,语气不大善:“这时候你喝酒?”
“?”楼西月抬眸望着席云斐,她没说得过他,自发一杯,没错啊?
席云斐快被眼前这个小骗子给气惨了,冷笑了声,才道:“你没听清我刚才说的是什么?”
“你若是真没把我放在心上,那这杯酒你就喝吧。”席云斐说罢,又放开了楼西月的手。
楼西月眨了眨眼,才似明白过来,默默收回了手来。
她沉默了一瞬,才继续问道:“你小时候被府里人虐待?这是骗我的吧。”
容王与容王妃疼席云斐得紧,怎么会容许府里下人虐待席云斐呢?
楼西月话音还未落,席云斐便伸手握了杯酒喝下。
“没有,我那都是骗你的,为了博你同情,让你心疼,好来更关心我的。”席云斐将这话说得坦然。
楼西月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戏精。
“你流落街头,挨打挨骂?”席云斐开口问道。
“曾流落街头是真的,没被打过也没被骂过。”
她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
谁打她骂她,她还不得打回去骂回去?
就算打不过,她还不能跑吗?
楼西月解释完,伸手便取了杯酒来喝。
“你吃不饱穿不暖?住在破旧的小房子里?”楼西月问道。
她抬眸盯着席云斐,看着他那一身锦衣华服,对于上辈子因沉迷于美色而傻傻相信的自己,暗自骂了句。
她真傻。
“吃得饱穿得暖,但我真住在破旧的房子里。”席云斐解释着,伸手喝了杯酒,继续道:“大冬天里,那房子还漏风呢,那床躺上去‘吱呀吱呀’地响。”
他解释完,见楼西月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便起身来去拉楼西月,道:“走走走,带你去看我的破房子。”
席云斐带着楼西月从后门溜进了容王府,又去了王府中唯一一个破旧的院子。
推门时,那院门发出“吱呀”的刺耳声。
“你进来看看。”
楼西月抬眸望去,真觉得有些破。
再往里走,席云斐拉着楼西月的手,指了指头顶漏光的屋顶,又去指那破破旧旧的床,道:“要不要再躺上去试试?”
“……”楼西月觉得自己可能是喝多了,真傻乎乎的躺上去试了试。
那床真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声。
席云斐也走过来躺着,楼西月觉着有些挤,便去推身边这人,嘀咕道:“那你还真可怜,我睡过冷冰冰的石台,感觉都没你这磕得慌。”
听见楼西月小声的嘀咕,席云斐神色怔了怔,又才侧过身来,伸手去抱住楼西月。
楼西月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伸手去推席云斐,故作凶神恶煞道:“我们还没和好呢?起来起来,回去那个院子,我们继续!”
她推开席云斐,又拉着席云斐往院门外跑去。
待到回了那处私宅的院子里,楼西月一挥手,继续道:“来,我们还没完呢,你继续说!”
席云斐收敛了神情,认真问道:“你小时候挨饿挨冻,是骗我的吧?”
楼西月闻言弯了弯唇,眼中带着细碎的光泽,高兴道:“你说错了!这个我没骗你……”
“但是,我上辈子这辈子,两辈子都没说过这种话!这局不作数的,重来重来。”楼西月伸手去按住席云斐欲拿酒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