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今日身穿一袭雪白轻纱,白发体检,眼瞳机黑,似是一潭死水,起不了一丝波澜,挑起冰冷的眉,极冷,极艳,冷到骨子里,媚到骨子里。
独倚在临窗的雕花木栏,目光闲散的看着底下热闹的街景,手中轻抚着一直白玉茶杯,背上雕着败落的花。
“吱,吱…”久经风霜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花弄影并未回头,便知道是夜羽来了,以及他的部下。
“冷蝶…早啊”夜羽有些不自在地说,自从他以花弄影的身份回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变的更远了了很多,只是谁也没有将其说明罢了。
“在下花弄影,请阁下记住。”花弄影抬手拨弄了一下床边的桃花,盛开的桃花,却已然是陌路了,轻弱的一碰,便飘飘摇摇的落下,落在了茶水中,随着水温的降落,而堕下,夜羽看着少年垂下的眼,睫羽如蝶,长发苍白似雪,近日更甚往日,侧脸于半明半暗的光影中若精雕的白玉,倾国倾城,似流落凡尘的仙人。
司马夜羽倾下身去,在花弄影的唇上轻吻着,轻啄般一触即离,夜羽实在受不住花弄影冷冽淡漠的眼神,那般的安静,不像从前的哗笑,挣脱,只是漠然的接受,那眼神就像司马夜羽吻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他只是个看客。
“唉,你。。。算了走吧,今天有事要办的。”司马夜羽转头离开。境界之地
千年前流放之地,与外界相隔,本为荒凉,如今却以建成了五个国家。
北有蔚国,位于冰寒之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皇族血统之人无一不会些通神之术。
中有荒苍,是最开始的国家,本是盛朝,却落得一个急于继承皇位,而居皇位者也以是暮暮老者,对内战外侵无法控制。
蔚国、荒苍,为境界之地两个大国,小国则有渭国、青国,处于墙头草的中立状态,其实最为惑世的便是由妖组成的第五个国家,兰格斯洛。
传言兰格罗斯是妖魔的故乡和聚居地,魔尊卡伦?拜德便以“嗜血君主”的名号响彻全界。传言其嗜血好战却在十几年前被蔚国击败,强迫签了几年的停战合约,才始境界免受血雨之灾。蔚国?将军府
花弄影在门口停下来,转头看向司马夜羽:“你带我来这儿干嘛?想让我血洗司马氏吗?”
“哎呀,别那么死板嘛,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嘛。”夜羽拉着花弄影就往里走,完全无视了花弄影和其他人比锅底还要黑的脸色。
“你个渣,谁是你媳妇啊!?”花弄影气的智商狂降,抬起脚踢向司马夜羽,然后一脚把司马夜羽踢进房里。
“哎呀,我的腰呀,碎了一地”司马夜羽站起来,敲着后背,怨念的看向花弄影。
“哼,活该。”花弄影不理他看向四周,房间里投入的阳光颇少,使视线灰暗不清,床上维罩层层,看不清床上的人,药烟在一旁静静的焚烧着,空气中充满着药材的气味。
“既是来客,便请坐。”帷幕后响起苍老而缓慢地声音,像是旧日时光的琴声,缓慢而温暖。
“司马沐?”帷幕后的人并没有避讳。
“你这奸臣!”花弄影愤然抬手,隐有黑雾轻浮在指尖。夜羽却拉住他的手,在花弄影耳边轻声:“不用着急,他活不长久。”
“哼!”花弄影虽一脸不满,却也放下了手。
“你应该和你父亲一般聪明,话说到这份上,你心里也该有答案了吧,这一切的主导者就是”司马沐故意停了下。
“奸臣,呵呵,这话已经很久没听过了。”帷幕后的人似是进入了遥远的回想,:“你父亲,冷柏絮确实是被我所杀,冷氏灭门也是我主导,只是,你可知这幕后其实另有其人!”
“什么?”花弄影眼瞳微缩,却依旧强装静。
“司马沐,你这话是何用意?”
“你可听过功高盖主这一说?”司马沐的声音渐渐低沉,“你父亲冷柏絮曾是御林卫第一统帅,平定乱党,呵,最后却落得个子虚乌有的叛乱处死,呵。。。为人臣子处处如履薄冰呀。。。。”
“当今圣上。”花弄影说出这四个字后只觉震惊的无以形容,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从一开始就错了。。。。花弄影站在原地,什么反应都没有,像是孤身一人站在一个巨大而又冰冷的黑暗里,才气似是海绵里的水,在这一句话里流逝,他终是承受不住的向后倾倒。
没有意料之中坚强的地面,只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花弄影看向头顶,是夜羽怜惜的目光。
夜羽习惯的伸出手穿过花弄影柔软的灰发,从脖子后面环过花弄影的肩,将他向自己拉得更近了一点,近的花弄影都可以闻到夜羽身上常有的花草气味,温暖的像甜糖,是花弄影一直迷恋的气息。
花弄影没有说话也没有挣开,只是窝在夜羽怀里,在他的气息中平复缓慢下来。
夜羽见花弄影平静下来,便抬头看向司马沐道:“我们怎么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呢?”
司马沐显然没料到司马夜羽这么说。他停顿了会儿,又用平静地语气说着另一个惊边奇闻:“那便让他永远恨着司马氏吧,不过不包括你,因为你并不是我儿子。”
这会儿,不仅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花弄影又睁开了他那写满惊恐的双眼,连夜雨也满眼惊恐,不过他这是愣了会儿,便面若寒冰的说:“你老糊涂了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司马沐以命般的长叹一声:“你可知担心荒苍为何不立太子?因为荒苍的皇太子一直在这蔚国之中,连自己都不知道。”
夜羽一脸鄙视的看向司马沐,“你说什么也都是无稽之谈,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罢了。”
“呵,片面之词?也难怪你会如此说,我从前确实并没有告诉你,不过,你若要证据,我确实会有,只怕你没有面对的勇气吧。”司马沐在帷幕后面说。司马沐在帷幕后面说。
“笑话,我有何不敢?”夜羽轻笑一声。
司马沐并不言语,只是伸手在黑堂上敲了三下,从枢轴出来一个玉瓶,“将瓶中的药液摸在靠近心脏,就拿出来了,证据!”
司马夜羽闻言拿起瓶子,冷哼了一声,便解开衣衫,露出白玉般的皮肤,花弄影瞬间转头看向窗外。
“影,帮我提一下衣服,嗯?”夜羽抬头正看见花弄影转过头,满脸绯红,不觉想要调笑下,便更靠近了花弄影,在他耳边轻声说:“怎么?是我被你看了,你满脸通红的像被人吃了豆腐,嗯?”
“切,死不正经的。”花弄影一边说一边淡定的帮夜羽提着衣服,眼的余光还是不免看到,道:“啧啧你要不是脱了上衣,我还真怀疑你是女扮男装呢。”
“哦?是吗?那哪天你也脱了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女扮男装怎么样?”司马夜羽调侃道。
“才不要!你看你这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儿,被渊鹰传染了?”冷蝶瞅了他一眼,手也不闲着,慌着给他涂药。
在一旁的渊雁哀怨的说道:“我这叫躺着也中枪啊。”
“呵,呵呵。”
司马沐在帷幕后看着他们的身影,不觉恍惚,时光似回到从前,那段鲜衣怒马的时候,那是自己和冷柏絮还不是将领,而当今圣上也只是个失宠的太子,那时候,也是这段,只是现在,不觉叹了口气,从前失宠的太子已成为蔚国的国君,冷柏絮早已是青山白骨,而自己,是毒病入骨,命不久矣。
人生是一场繁复,一场多幕剧,终场成空,伸出的手,其实什么也抓不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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