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里的疼痒被这种剧痛取代了,他想更加用力,把整个骨骼挖出来,痛个痛快!
刀子再次拔起,又刺下,他已完全不去思考任何事,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刺着自己的身体,失去理智的疯狂
“啊!你在做什么?!”
小梨惊恐尖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奔过来,按住他的手,抢过刀子,阻止他再继续下去。男人身上已经被鲜血染透了,地板上也已积了一大滩鲜血。
她拉开他的衣物,只见他身上已经被刀子刺了十几道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像开了闸的水,不停地涌出来,衣物全部湿透了,整个人都泡在血水里,只有一张脸惨白得像张白纸,闭着眼,身体还在战抖、抽搐
“老板!你怎么了?!你别死啊呜呜”小梨抽泣着,惊慌失措地大叫,“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
许游戈勉强睁开眼睛,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吃力地说:“小梨别管我了我已经活够了”
“别这样!老板,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你要坚持下去啊”小梨使劲地抱起他,拖着腋下,往外面拉,“我送你去医院,撑着点啊!你不要死,呜呜”
失血过多,他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慢慢失去了知觉。
送到医院抢救了一番,他终于保住了性命。
他沉沉地睡着,小梨坐在病床边,眼眶红红的,小莫和阿月,还有店里其它人也赶过来了,都守在病房里,心情很沉重。
医生走进来了,问道,你们谁是病人的亲属?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黯然,他已经没有亲人了。最后还是小梨站起身,道:“医生,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那好,你跟我来。”
把小梨带到办公室,那医生坐下了,小梨便坐到对面,急切地问道:“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用刀子刺自己?”
“是这样的,我们化验了血液,发现病人体内有一种奇异的药物,这种药物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痛苦,但是又不会危及生命。现在,我们还不了解这种药物的成份,也没有办法估计他的自残行为,就跟这种药物有直接的关系吧。”
小梨呆住了,又回想起他疯狂地刺着自己的身体,那种痛苦的神情一定是忍耐不住那种痛苦了,才会
怎会这样?到底是谁,是谁把他弄成这样?
明明前段时间还那么健康,现在怎会变成这样?
从办公室出来时,小梨的神情变得很沉重,回到病房,许游戈还没醒,众人跟她打过招呼,就先回去了。
小梨坐在病床边,有些疲惫,将头靠在床边,慢慢地睡着了。
许游戈一直晕睡了两天,到第三天早晨,他终于醒了,那是因为药效又发作了。
他从病床上滚下来,疼得在地上打滚,把刚进来的护士给吓到了,她急忙去叫人。闻迅赶来的医生们合力压制住他,给他打了镇静剂,还是没有用,男人还在不停地抽搐、挣扎,似乎还神智不清,嘴里一直叫嚷着“我没有我没有做过我没有啊放开我!好痛不要呜呜”
他一边嘶叫,一边抽泣、挣扎,三、四个医生一齐按着他,都差点压制不住。
最后终于把他弄到床上,手脚都用皮带绑缚住,固定在床上,让他无法再乱动。
挣扎了将近半个小时,他才终于慢慢停下,又陷入了晕迷中,不再动弹。
小梨一直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这一切,眼泪止不住地涌出,她捂住脸,靠着墙边蹲下身,抽泣起来。“怎么会这样老板,怎么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四十
已经过了几天呢?他迷糊地想着。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有时连白天黑夜也分不清。
越到后来,发作的次数就越频繁。
现在几乎是每天都会发作个两、三次,每次持续的时间也变得更长了,几乎都会持续一个小时以上。
有时,他真的想,不如死了的好。
这样苟延残喘地活下去,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他已经尝得够了。
爱情已经幻灭,信任支离破碎,他的生命中,还剩下些什么呢?除了痛苦,他已经一无所有。
身体的痛,心里的痛,每日每夜,都折磨着他。
身体越发消瘦了,疼痛过后,几乎一整天什么也吃不下,原本结实的肌肉早已不见了,只有突出的骨骼,苍白的肤色,整个人变得形削骨立,精神也恍恍惚惚地,好像总是望着一个方向,能呆呆地望上一大半天。
每次发作的时候,都痛得恨不得死去。
可是,他又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