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不必多礼,是朕叨扰贵寺。”
广禅寺主持双手合掌,淡淡笑道,“陛下此话严重,天家亲临在小寺祈福久住,是天大的福气。”主持退后几步,行礼道,“贵人请,禅房都已备好。”
众人随着主持进入寺院,昔昔才发现寺院院墙极高,足有一丈出头,墙头竟然布有密密麻麻的钢针和尖锐的瓷片。
女孩看至清眸微敛,不由紧紧握住身边男人的手,温热的感觉传来,不安的心慢慢缓和。
太皇太后和长懿去歇息,她们一个年事已高,一个身怀有孕,经不起奔波。
昔昔在马上睡得迷迷糊糊,但如今下车,她反而精神抖擞。
女孩玉指轻扯男人的衣袖,眉目殷切,她想到处游玩一番,实际上她很好奇男人为什么选这座寺庙,看刚才场景,显然男人和寺中主持有老交情,而且不浅。
荀澈避退左右,长臂揽着女孩在寺院闲逛,听到昔昔的疑问,挑眉轻笑,
“这里不是其他地方,是囚禁老大他们三个的地方,父皇临终前下旨让朕保他们一命,关在府中做富贵王爷,享受荣华富贵太可惜,所以他们都被朕逼迫,直接落发出家了。为父皇祈福也是孝心一件。”
昔昔闻言,清眸微愕,她做梦也没想到,据说寺院规矩极为严酷的广禅寺里面关了舅舅的儿子。
女孩眼含思量,打量男人半天,樱唇微启,
“世人都说澈哥哥冷酷无情,可是昔昔看他们可能尽说错了澈哥哥对舅舅和外祖母是极孝顺的。”
荀澈听完女孩深有赞誉的话,摇头失笑,转过身去,和女孩相对而视,一字一顿道,
“他们并未说错,不过昔昔记住,澈哥哥对你有情是真的,这不容作假。”
昔昔现在还未从这是囚禁皇子之所反应过来,难怪才到这里凡月拉着凡星偷偷说,这里出家人个个有精深的功夫,昔昔又想到,这座皇寺平时从来不开门,当真是一年都难得一回,原来缘由在此。
昔昔和这些表兄一向不熟,倘若不是她年岁实在太小,按照长懿的话,先皇多在位几年,保不齐昔昔就被他们紧紧盯上,以做博弈帝位之用。
荀澈看女孩小脸一副沉思u的样子,樱唇抿紧,半晌不语,长指轻轻捏住女孩的小脸,
“昔昔要不要去跟朕去点几盏长明灯?以做祈福之用如何?顺便给你点十五盏祈福灯,算澈哥哥补给你的生辰礼?”
女孩听到男人口中的生辰礼,她突然想起以往的陈年旧事,清眸隐隐显出薄怒之色,绷着一张小脸,
“昔昔突然记起来,澈哥哥在为太子时,十岁那年给我送的是什么生辰礼了?”
荀澈听到女孩略显怒气的嗓音,神色微诧,他倒从未留意过,语调漫不经心,
“这些是安续仁安排的,无非就是你们女儿家喜欢的珠翠,朕可从未过问过。”
昔昔闻言,突然甩开男人的手,眉目已有冷凝之色,
“澈哥哥,你当真不记得,当年舅舅刚刚赐给我棉团。我生辰之时,第二天听兰姑姑念叨,东宫太子爷给我送来一盒墨玉雕就的老鼠,交代要我喂猫用。”
☆、第 96 章
第九十六章
荀澈听完昔昔的话, 神色惊诧更甚, 想伸手去拉过女孩, 女孩拎着裙幅就往后退几步,小脸绷紧, 明显不愉,清眸微含愠怒。
荀澈做梦没想到,昔昔还能把这种陈年旧帐翻出来。
荀澈为太子时性情桀骜不驯,少年心气重之又重,做事全凭着性子来,当时也是让先帝爷最头疼的地方。
当时荀澈不喜欢安排的司寝,眼风都懒得去扫一下,急于想让他成亲收敛性子的先帝也发愁, 不知道从哪想的昏招让长懿大长公主出言讥讽太子爷不行。
先帝当时想着自己妹妹和三子互相看不惯,三子贵为太子又不让女人近身,俨然谁都看不上。
先帝爷情急之下, 直接使个小计, 派人冒充东宫的人说了两句驸马是不是应付不了长懿大长公主, 才会如此病弱的笑话, 长懿大长公主气急之下直接跑到东宫,将当时荀澈暗讽了一顿。
这种话搁谁身上都受不了,更不要说心思桀骜的太子, 荀澈当时直接让人用墨玉雕刻两只老鼠,趁昔昔生辰送到她那里。
本来暗讽长懿长公主,哪能知道长懿当时未看诸皇子的生辰礼, 直接收拢起来交给兰姑姑。兰姑姑检查看到有人送老鼠也够呛,谁生辰之礼会送这个。
十岁的昔昔没什么感觉,她当时只是个孩子,可现在嫁为天子的昔昔,心里涌起怒气夹杂着委屈,不知为何,心头说不上的难受。
她同眠共枕的人做过这么可恶的事,女孩现在脾气上来,俨然不想让男人碰她一下。
昔昔一边轻巧侧身躲开男人的手,一边拎着裙幅想从男人的怀中出去。
荀澈是有些心虚,可他知道即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