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有点落寞。
拉起来的窗帘后,少年站在窗口。
他静静看着大门外的少女。
阳光细碎,一院子的鸟语花香,不如她站到门前时的亭亭玉立动人。
可他却没开门。
谢蕊站了一会儿,见小洋楼安安静静的,不像是有主人在家的样子。
她咬了咬唇,有点内疚。
她明明周五那天傍晚,答应的好好的。
说第二日会来看他。
还会来给他煮汤喝。
甚至那天晚上,唐泽还特意打电话问她,明天来不来。
她答应了,却食言了没来。
唐泽他…
少女掩下的眸子,看了眼脚边从花坛里探头出来挨着她的白色雏菊,盈满内疚。
是不是也生她气了。
谢蕊自责极了。
她把所有事情弄得一团糟,什么都没办好。
少女揉了揉眼睛,掏出手机给唐泽发短信。
“唐泽,你在家吗?我今天可以来看你吗?”
她没提自己已经站在门外。
少年短信回复的很快。
“不用了。”
谢蕊抿着唇,看了好一会手机,心里复杂万分。
她猜不出来唐泽是不高兴了,还是就性格如此。
他平时待人就很冷淡,话又不多。
一院子盛开的花,终于没等到被少女看一眼,门前没人了。
唐泽皱眉,看着屏幕上少女发来的“对不起”,薄唇抿紧。
他拉开窗帘,光倾泻到他身上,洗去了刚才站在暗处的冰冷。
少年身影孤独,凝望谢蕊慢慢离开巷子的背影。
那句“谢蕊”,最终还是只变成了喉结的几下滚动。
他忍住了渴望。
见到她的渴望。
开始时他要同情,现在却不要同情。
所以不能现在见她。
同情、内疚和可怜,就那么多,用完就没有了。
所以他要省着点用,在用完之前,让她爱上自己。
但这可能么。
少年手撑着窗台,骨节捏紧发白。
眼里是被什么东西点亮的浓浓偏执。
周一去学校的路上,谢蕊在公交上刷到了一个当地的新闻。
昨天公安局有一起数人报案的事件。
受害者带着证据来警察局。
这些报案人涉及的当事人,竟然都是同一个。
换句话说,被那么多人报案检举的,是一个同时犯了抢劫、偷盗、暴力伤人、甚至当众猥亵的人。
公交上有不少人在说这个事情。
“这也算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了,做了那么多坏事,有报应的啊。”
“你看这人就不能做坏事,他一次不被抓是他运气,现在好了吧,那么多人都报案抓他。”
“还抢老人的看病钱!这种人要被枪毙的好不啦,没良心!”
因为这里面涉及到几桩比较恶性的事件,触犯了法律,积少成多,这个人吃几年牢饭是躲不了的了。
谢蕊看着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犯罪嫌疑人“施某”,豁然瞪大了杏眸。
她认得他!
是那个草坪里跳出来醉酒的男人!
周四那天晚上的记忆还很鲜明,毕竟那是谢蕊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遇到那么危险的事。
他记得那个人凶神恶煞用玻璃片扎唐泽的场景。
他被抓了?
谢蕊扑闪着杏眼,心里总算有了点开心。
这两天谢蕊不再去摆摊了,她收起了仓库里的东西。
创业之路才开始,就被扼杀在了起步的路上。
第二节课下课时,从班级里前门进来一个少年。
他一进来,本来闹哄哄的班级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都睁着眼睛看他。
周诗诗捂住嘴:“是唐泽吗?我的妈啊…”
谢蕊闻声看过去,手里的笔一松,纸上的一个字多蜿蜒出了一个撇。
少年扣了一个帽子,半遮住眼睛。
帽檐下的脸清俊,弧度分明,眼眸黑而幽深。
他取下帽子,露出脸。
少年的头发理短了,清清爽爽的板寸,头上一个ok绷。
几日没来教室的少年,也许是因为发型的缘故,多了几分冷峻。
他和往日好孩子干干净净的形象,大不相同,叫人错愕。
却更加帅了。
女生偷看的更多,悄悄讨论:“唐泽怎么忽然剪头发了,他这样帅到我了。”
“我有点不能呼吸…”
经过谢蕊桌边,唐泽垂眸。
谢蕊捏住钢笔擦,和他对视了一眼,移开眸光。
心跳的有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