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能要。
可就算没要,她还是后悔害怕。
是本能么。
无论他怎么收敛伪装隐藏,她都看得出,他有多想要她。
所以害怕。
谢蕊彻底放下心,一时又觉得唐泽真好,又觉得自己怎么变得那么坏。
顾香见她进门,狐疑地问她:“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在楼下那么久?”
她隔着窗户,隐约看到女儿和别人站着说话。
谢蕊窒了窒:“就…去买了点东西。卖完了。”
超市根本没去成。
她只得到了一个不说“不”字的唐泽。
顾香在客厅拍了一下谢亮:“老谢,我怎么觉得女儿怪怪的。大晚上偏要下去说买什么东西,在楼下站了半天,又空着手上来。刚才我还看见她和个男人站着说话。”
顾香越想越生气:“不是谈恋爱了吧?”
谢亮正在剪指甲,看到老婆那么生气,顺势按她坐下来,帮她剪指甲。
“我看是你多想了。小蕊性格我清楚,一个字怂。我们不让她做的事,她不敢做的。”
顾香本来还想说他这个当爹的不太上心,听他这么一说,努努嘴:“有点道理。”
她就盼着女儿毕业,踏踏实实找个好专业。把这一辈子过得充实平安。
谈恋爱?才多大呢谈恋爱,那是不可以的。
然而三个春夏秋冬过去,顾香从坚决反对女儿谈恋爱,变成了她每次回来的灵魂逼问。
——“有喜欢的男孩子不?”
“那个小蕊,前两年妈妈见过你的一个同事,她家儿子和你差不多大。也是在京市上大学。妈妈安排你俩见见?”
一句话,顾香急了。
她有点急了。
这女孩子啊,看着是二十岁出头。你说要再玩几年怎么了,是啊,是可以。
但就怕玩上头,玩到二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一下子就三十岁了。
女儿长得那么漂亮,却不爱交朋友。
寒暑假一回来,就抱着一叠书看啊看的。
顾香最怕自家的姑娘和小姑子那样,拖到了三十多岁,还不结婚。
家里真是怕啊。
谢蕊摇头阖上书:“妈妈,我不想相亲。”
她最近译稿。
原著需要读透一点。
翻译是门学问。
顾香撇了撇嘴,不太高兴:“你都上大学了,也不是让你相亲,就当多认识个同龄的朋友。妈都应下来了。”
谢蕊站起来,叹口气,像树袋熊那样缠住顾香,哄她。
“妈妈,别生气嘛。我、我有男朋友了。下次回家带给你看,你把答应的拒绝掉。好不好?”
顾香浑身写满了抗拒:“她儿子还真挺帅的,我拒绝掉人家心里怎么…不是,什么?男朋友?你有男朋友了?”
电视里刚放到关于盛厦的新闻。
谢蕊抿了抿唇。
把唐泽带回来,会不会吓到妈妈啊。
三年了。
恋人未满。
这个“男朋友”变得越来越优秀,有些不敢认呀。
当盛厦的总裁以四中曾经的学生,这个身份回归时,成了轰动当地的新闻。
王校长笑得合不拢嘴,当初教过唐泽的任课老师也高兴极了。
宣讲会结束,有个女生追上来:“唐学长。”
她拿出手机,指着上面拍到的一张照片:“我们都很好奇,这上面的人是不是你女朋友。关于你的传说太多了。”
唐泽沉默。
“是喜欢的人。”
他所有的喜欢,灼热的情感,都给了同一个人。
只是怕她不敢要,只能一直藏。
他说完就走。
剩下一帮小女生尖叫激动:“你们都输了,唐学长确实有喜欢的人。就是谢蕊学姐,我早说了当初那些帖子,肯定是隐藏真相的。你们打赌输了!”
“输了就输了,不过唐学长近看更帅诶!”
年轻的孩子们还新鲜稚嫩,叽叽喳喳像麻雀。
唐泽抬眸看天。
他忽然也想赌一把。
男人开车到金凌家时,金凌哈欠连天。
看到他过来,金凌很意外:“怎么了?是公司里有事,还是研究所?”
唐泽不语,目光转向客厅朝阳的窗户。
那里放着一个笼子,里面有只毛发稀疏的老鹦鹉。
看到他的眸光,金凌轻叹一声,了然。
“它最近吃的越来越少了。”
这么多年,也只见唐泽来过这一次。
鹦鹉也老了。
活了十三年,脚上的皮皱皱巴巴掉了许多。
甚至有些老年痴呆了,会蹲在杆子上打盹好半天。
可看到唐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