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回荡在空旷的御书房内,竟有些渗人。
黄泽面露遗憾:“没有。殿下说着刺客许是十分谨慎,身上什么都不带。”
她按照明璋的吩咐,若有人问起便装作一问三不知,只管把事情都推到明璋头上,如今她照做了。
女皇悄悄松了口气,黄泽心中有些好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将暗卫给了明钰那天,就该想到她必不会做好事的。
两人静默片刻,黄泽以为无事了,女皇又开口:“今日晚宴朕将封赏几位爱卿,黄爱卿可有何想要的?”
黄泽其实是想为手下的将士们要些赏银的,但她若直接说出来,必会让女皇忌惮——一个将领对部下太好,就将培养出不认天子只认将军的军队,这样的军队,是帝王的心腹大患。
盘算片刻,黄泽笑着开口:“殿下不如赏臣些财物吧!臣俸禄虽不少,但臣宠着弟弟,什么稀奇买什么,银钱总是不够用。”
要些金银,自己私底下给将士们发了,也能达到目的,曲线救国也是一妙计。
女皇果然满意地大笑:“爱卿真是直爽,朕便赏你白银万两,宝物若干,再给你涨涨俸禄如何?”
黄泽一副感激戴德的模样,从那太师椅上站起,走到旁边单膝跪地抱拳:“臣谢陛下厚爱!”
女皇面色十分好看,心情也愉悦不已,亲手将黄泽扶起来按坐回椅子上,自己又转身坐回桌后。
两人相视而笑,女皇状似无意开口:“爱卿胞弟明年要及笄了?”
黄泽心里“咯噔”一下,答道:“是。”
“那爱卿可不能再不分青红皂白地宠着了,也得精打细算,攒些嫁妆了呀!”女皇笑眯眯的。
黄泽手心开始出汗,有些猜到女皇的意思,心跳瞬间加快,出了一背冷汗。
不论是女皇自己对阿锦有想法,还是想要给皇女求亲,她都不愿意呐!弟弟被自己宠着长大,性子活泼,不爱守刻板礼数,嫁个官家自己都担忧他受委屈,更何况是嫁入皇家!
她额头上有细汗渗出,强自稳声道:“是,臣回去好好教导弟弟。”
女皇却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而是紧紧追赶:“不如朕借个宫里的礼仪男官给你,你领回去给弟弟教教规矩?”
黄泽拳头猛地握紧。来了!女皇原是在此处等着她。
她再也不能装作无事了,若将这男官带回去,阿锦就被天家定下了!
黄锦咬咬牙邦,垂下些头,盯着面前的桌沿,“陛下的意思是?”
女皇本没想说得多清楚,但黄泽很明显不想同她皇族结亲。这叫她有些恼怒,也不想再跟黄泽你来我往装糊涂了。
她收起面上的温和笑意,“朕觉得爱卿胞弟黄锦公子,性情贤淑,端庄大方,正适合做老二的正君。”
见黄泽不说话,女皇又悠悠道:“如今的形势,爱卿想必看得清楚。璋儿身子不便,朕心疼她,才未废除太女之位。但将来继位的,按照祖宗法规来说,当是明钰。令弟若嫁与钰儿,将来便是父仪天下的凤后。”
黄泽听出女皇已极为不耐烦,连黄锦性情贤淑的话都说出来了。可黄泽了解胞弟,他是天地间自由飞翔的鸟儿,若被关进深宫,便如同被剪去翅羽,何谈自由与快乐!
她也知道,女皇在为明钰铺路,要为她寻个牢靠的岳家。自己手握重兵,只有将自己的软肋牢牢握在手中,才可叫自己忠心与她。
黄泽在心中嗤笑一声,自己不贪权势,却看重亲情,女皇怕是要失望了。只是,若想合理地拒绝皇家求亲,只好“败坏”一下弟弟的名声了。
想到路上跟弟弟打打闹闹那人,黄泽暗暗翻了个白眼,便宜郎秋平个小白脸了!
打定主意,她满面歉意开口:“陛下恕罪,臣实在是没想到陛下原是这个意思。这原是因为,臣弟年纪小不懂事,已背着臣与人私定终身了,臣也是赈灾回来才知情。”
她面上更是臊红,“臣嫌他丢人,又气他自作主张,便不敢叫人知道,谁知他竟同那人有了款曲!臣、臣倒是愿意叫他同二殿下永结同好,可这、这、岂不是欺君嘛!”
黄泽猛地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内疚与惶恐:“还请陛下恕罪!”
女皇一口气噎在胸口,不上不下。
但转念一想,她又眯起眼睛。京中皆知黄泽爱弟如命,如今弟弟被人占了便宜,她竟没将那人打死?怕不是在这里糊弄自己呢?
女皇心情更不美妙,也不再唤黄泽平身了。
她嗓音凉凉:“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勾搭黄将军胞弟?”
黄泽心中暗暗思量,郎秋平你今日可是占了天大便宜,回去定剥你一层皮下来,那奇巧马车就先送到将军府来吧!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浓浓怒意:“是郎秋平,郎大人!”
“臣外出赈灾,弟弟不放心非要跟来,臣禁不住他撒娇便允了。谁知一路上臣疏于看管,竟叫郎秋平钻了空子!”
黄泽粗声喘了几下,接着开口:“回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