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秋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回来一直没能同他说几句话,惹了他生气。
忙态度良好地微微弯腰对上黄锦的眼睛,她讨好地笑着:“同僚们拉着问个没完,我只想尽快应付完来找你,没想到还是动作不够快。”
“原谅我好不好?以后不敢了!”
“你还想有以后!”黄锦气鼓鼓地无理取闹。
然而郎秋平十分包容他,“好好好,绝对不会有下次,我发誓以后有阿锦在的场合,必须先同阿锦交代清楚再去同别人说话!”
阿锦比她小这么多,还是个孩子,怎么能不宠着。
她就喜欢他这娇纵的小模样!
黄锦这才哼哼唧唧把手塞进她手里,轻轻靠近她,将头靠上她的肩膀,低低说道:“我好想你。”
郎秋平将他紧紧搂住,“我也好想你。北疆立春迟,冻得睡不着的深夜我在想你;异族常食用的炙肉味道十分不错,吃第一口我便想到你;有男子被异族掳去,过得辛苦,我看见他们,也在想你。”
“阿锦,离开你的时时刻刻,我都在想你。”
她的甜言蜜语太过真实,黄锦有些害羞地将脸埋进她肩头。
“郎秋平,我小时候是不是见过你呀,在十月初二那天”
郎秋平突然身子一僵,扶着怀里人的肩,怔怔看着他,双眼中满是惊喜,“你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锦秋cp的初遇终于肝出来了!
黄锦七岁那年,正是黄泽刚刚升了骠骑的日子。
那时黄泽拼了命地立功,几乎每日都在执行任务,全国各地地跑。
黄锦有时想要跟着便跟着,碰巧十月初二立冬那日,他嫌冷,便留在了京中。
那日下了当年第一场雪。
每年的第一场雪总是落地即化,是以盼了一年想着堆雪人的黄锦,气哭了。
他从小便极能哭,嚎啕大哭跟默默哽咽无缝衔接,哭他一整天没什么问题。
是以那日府中下人为了哄他,无所不用其极,都没用。
最后是一个婢子试探着说,带他出府,去街上买糖炒栗子,他才止住眼泪。
糖炒栗子又甜又糯,他最喜欢吃了。
只是,买了栗子回来的路上,路过一个巷口,他看见里面伏着一坨人。
那人侧卧着蜷缩在地上,无声无息,就像是死了。
他跟随黄泽征战,却最见不得死人,平日里见个猫猫狗狗没了,都要大哭一场。
此时见了这人,便忍不住上前看看。
仔细看了下,那人却是没死,只是睁着眼蜷着,死气沉沉。
年纪尚小的黄锦,未细看那人衣着,是以并未看出她其实不缺钱,还以为这人没吃没穿快冻死了。
心疼地捏着手里的糖炒栗子,最后还是决定给更需要的人,自己再去买一袋就是。
他把栗子塞进那人怀里,又解下身上的狐皮披风,盖在那人身上。
“你去找个避风的角落再躺吧,不然会被冻死的。”
他又放下自己的荷包,贴心地吩咐那人去找个客栈住,这才离开。
黄锦平日里常常帮助些猫猫狗狗,今日帮了个人,他也不放在心上,很快便忘了,只心心念念着买栗子。
再买了栗子返回来的时候,巷口已不见那人踪影,他便也没再牵挂此事。
郎秋平父母双亡,独自一人掌着一府,因着年幼,奴才也不敬她,京中其他贵女也常常欺辱她。
她自小便知,自己一家不受女皇待见,若想好好活着,只能装孙子。
可装久了真的好累。
她早慧,遭了欺辱便更加难受。那些伎俩十分粗糙,她轻易便可反击,但她不能。
那日立冬,十月初二,她又一次被贵女们约出来好一番戏弄,终于忍不住了。
她才十三岁,为什么要负担这么多?
被灌得醉醺醺的她倒在巷口,便不想起来了。
干脆冻死算了,去地下一家人团聚,不再受这些鸟气,也不必再这么辛苦。
只待被冻死,她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石板缝。
不久后,却有一双小棉靴停在她面前。
随即,怀里被塞了一包热乎乎的栗子,身上也被盖上披风。
“你去找个避风的角落再躺吧,不然会被冻死的。”
那小棉靴离开,她却突然不想死了。
一个在黑暗中前行的人,一旦见过光明,她便难以再放手。
她从地上爬起来,一路悄悄跟着,看明白了那小小身影进了将军府。
她不是个好人,她聪明却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束光,她要牢牢握在手中,永不放开。
终于,那日她寻到机会,在宫门口遇到那落单的一束光。
她上前去,摆出自己对着镜子练出来的,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小公子,在这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