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打不相识
邱奉真和赫连杰被关进了西京守备衙门的一个小院内，和他们一起关进了的还有那个西域年轻人和那个臭嘴的少年，其他的西域人被分开关押在别的地方。
四个人被关进院子里之后就解开了绳索，毕竟他们几个年纪都不大，所以这些骄横的骑兵们也没特别对待他们，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一人踹了一个大屁墩之后就关上院门走了。
等这些骑兵走了之后，院子里的气氛可就有点微妙了。那个西域年轻人狠狠的瞪着那个臭嘴少年，臭嘴少年翻了个白眼也不看西域年轻人，只是往邱奉真和赫连杰身边靠。但是邱奉真冷哼一声，一拉赫连杰就往小院的一旁走去，摆明了谁也不管的架势，那臭嘴少年一愣，问道：“这两位小哥，咱们不是一伙的吗？”
赫连杰一听大怒道：“哪个和你是一伙的！”说完一撸袖子就要上去揍臭嘴少年，邱奉真一把拽住赫连杰，冷声道：“我们这次不妨碍你，免得被别人误解。”
臭嘴少年喃喃的说道：“我没说你们妨碍啊，我们兄妹确实是回来帮你们的，要不我们趁乱跑了多好啊。”
那西域年轻人冷笑一声道：“小子，这次没人帮你了吧，正好咱们好好算算帐。”言罢就提着拳头奔着臭嘴少年冲了过去。
臭嘴少年不屑的一笑道：“就凭你个蛮子能奈我何？我王茂自打在师门习武之后还没怕过谁来！”说完也是纵身而上，一个标准的连环踢一脚踢在西域年轻人打来的拳头上，一脚直奔小腹，那西域年轻人的右手被踢开，看见王茂又一脚踹来，赶忙一抬左手欲去抓住王茂的腿，王茂这一腿却是个虚招，左脚顺势站稳，右拳紧跟着就轰了出去，西域年轻人也是反应极快，一伸手就又是要抓王茂。
这西域年轻人是个回鹘人，从小就练的是这摔跤的功夫，贴身肉搏时强项，他也看出来这个王茂是个武林门派的弟子，要是比拳脚功夫他肯定是要吃亏的，所以他一直想抓住王茂的手或者脚，这样他就能施展他最拿手的摔跤功夫了。
王茂也是不傻，虽然他不知道这个蛮子擅长什么，但是看这蛮子一身的腱子肉，他也知道要是被抓住的话肯定自己没好果子吃。武林门派之所以能传承下去，不仅仅是他们有着超出一般人的武技，更多的是对于武道一途的理解和见识，哪怕是不知道对方的功夫的深浅也能通过一些方法进行判断和规避危险。
王茂就是门派世家的杰出代表，秦州王家世代习武，不仅教授弟子，更是对自家的子孙严格对待，所以王茂和他妹妹王芬都是年纪轻轻就有着不错的身手。王茂这家伙嘴臭，主要是他从小习武，少与人交流，而且王茂天赋很高，家里都是将他重点培养，所以就养成了乖张不会说话的性格。但是王茂身手确实是好，思路也是很清晰，而且心肠也是不坏。
所以局面就成了西域年轻人追打，但是很少能碰到王茂，而王茂一路闪避后退还能不时的打到对手。于是这个西域年轻人就是气得哇哇大叫，各种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可是王茂就是不上当，而且还越发的坚定了自己打法，对手越是想况对他不利。
邱奉真和赫连杰这哥俩确实蹲在院子的角落里看得津津有味，院子中间打的热火朝天，尘土飞扬的俩小子，不仅打的精彩，嘴里也是不闲着。王茂本来嘴就臭，这一打起来就更是变本加厉，“你个狗熊蛮子，蠢的可以，连自己的刀都看不住，是不是以后连女人也看不住？”这种对于男人都无法忍受的恶毒攻击，把这有点嘴笨的西域年轻人给气的是青筋暴起，停下脚步张开大嘴就是一顿谁也听不懂的民族语言的咆哮，看来是给气的着实不轻了，连对方能不能听懂都忘记了。
这院子本来就不大，俩人是最容易引起这些蛮子闹事的，所以这几个骑兵也都有些面色凝重。
这西域年轻人确实有点怕这些个骑兵，于是赶紧一躬身答道：“几位军爷，我是回鹘人，名叫奈则。我族是东迁的回鹘，帝国对我们很是照顾，让我族能在长安附近居住，感谢真主安拉我们一直都生活的很好。可是前几天这个小贼偷走了我族的圣物，我这才带着族人一路寻找，今天正好在长安看到他们打了起来。”说着伸手一指王茂，眼睛里满是怒火。
那大胡子一下就盯住了王茂，王茂一撇嘴，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你们的什么圣物，我就是看到那么好的一把宝刀被你们摆着供起来这样糟蹋心里不痛快，再说你们一上来也没说那刀是什么，就直接喊打喊杀的，欺负我们怕你人多不是？”
大胡子听他说完一挑眉毛，其他几个骑兵也是点点头，一副很有感触的样子，毕竟偷了别人东西还能这么振振有词，而且确实气势实力不落的少年确实不多。虽然这些个骑兵都不是什么善茬子，甚至有的根本就是个混蛋，但是他们都是小有所成的武者，喜欢兵器是男人共同的爱好，不分年龄和年代，对于那些冷冰冰的凶器，男人们却是一直给予了最大的热情和追捧，热度一点也不亚于美女。
然而这些每天都与兵器和杀戮打交道的士兵更是对兵器有着疯狂的爱好，他们听到宝刀被糟践的话，先不论对错，心里就有点偏向这个有点不讲道理的少年。对于这些个兵痞大爷们来说，好的兵器就是要用的，要见血的，若是被供着不能杀戮的话，就好像一个绝色美女变成了一幅画，只能看不能用……
偏向归偏向，但是自己将军的事情最重要，那个大胡子咳嗽一声道：“那个小子，宝刀去哪了？”
王茂低头说道：“被一个骑在马上的将军收走了。”说完抬起头也急切说道：“几位大哥，那位将军还带走了我的妹妹，求你们帮我问问我妹妹怎么样了，行么？”
几个骑兵有些惊愕的对视了一眼，将军还有这爱好？难怪将军看不上京城的那些大小姐们，原来是好这口啊。几个兵痞眼中都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一时间眼波四射，脸上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这时邱奉真和赫连杰也赶忙过来说道：“几位大哥，我们俩是新军先锋营的士兵，刚才我们是看他们兄妹被追赶就一时冲动帮忙阻拦，请几位大哥通融一下让我们出去吧，我们都尉说他就在西京守备衙门公干。”
大胡子一怔，这怎么还有别的军营的士兵啊，可这两个小子年纪不大啊，应该还没到当兵的年龄啊。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问道：“你们都尉叫啥，一会儿让他来领你们就是了。”
邱奉真一听能离开这里，赶忙抱拳答道：“我们都尉姓秦名朗，劳烦几位大哥帮忙问一下。”
“秦朗？”几个骑兵的表情有点怪异，不约而同的喊道。
邱奉真被吓了一跳，问道：“咋了，几位大哥有什么不对？”
大胡子眼神怪异的说道：“你们要是秦大哥的兵，那咱们还真是一家人了。秦朗秦大哥可是第一任亲卫队长，那时候咱哥儿几个刚做了将军的亲卫，风光的很，但是哪个刺儿头没被秦大哥整治过？”大胡子说着，旁边的几个骑兵大爷也都心有余悸的点点头，表示有同感。
邱奉真和赫连杰有些愕然，难道秦都尉以前还管过这些骄兵？而且好像他们还都挺服都尉大人的，赫连杰小声的问道：“几位大哥，秦都尉都咋治人啊？您能不能稍微透露点给我们这些小辈儿的？”
大胡子略一琢磨，点头道：“嗯，你们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这样你们才会对秦大哥刻苦铭心，到死也不会忘了他教你们的，是不是啊哥儿几个？”
“是！”回答的整齐划一，极其坚定，几个骑兵都用一种很是怜悯的眼神看着邱奉真和赫连杰，眼神中有着一丝波动叫做回忆。
西京守备衙门公事堂。
风尘仆仆的韩玄应带着一阵风快步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深施一礼，恭声道：“末将韩玄应参见指挥使大人。”
孙济一见赶紧上前搀扶起韩玄应，“哎呀，哎呀，怎敢受将军大礼，韩将军你这折煞老夫啊。”
韩玄应严肃道：“指挥使行辕乃军中帅帐，上下尊卑严谨，末将岂敢忘本。”
孙济哈哈大笑道：“韩将军，你莫要多礼了，老夫可是对你敬仰的紧，少年英雄，帝国之将才，当真是如雷贯耳啊。”
韩玄应低头行礼道：“指挥使大人过奖，末将不敢当。”
孙济一看韩玄应极是认真，也就收起了官场上的客套，一指站立一旁的秦朗道：“韩将军，这都尉是你的部下吧？”
韩玄应一看是秦朗，有些惊讶道：“哦？这是我先锋营的都尉秦朗，大人何事？”
孙济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我方才心焦你何时到长安，正好这个都尉也来守备衙门了，我就喊来问问韩将军你的情况。”
韩玄应微微一笑道：“末将知道指挥使大人心焦，所以撇下大队人马，只带亲卫日夜兼程赶来长安，只为大人早日宽心。”
孙济一听就明白了，自己的算盘和担心人家心里门清，而且还尽力为自己赶路，顿时心里也觉得舒服多了，对韩玄应也是好感大增。于是指挥使大人笑着拍拍韩玄应的肩膀说道：“呵呵呵，韩将军不枉老夫为你一直操劳啊，这行辕的属官们可是月余都不得闲啊，好在陛下护佑，将军所需的粮草和物资都已经准备好了，等将军休息一下，明天咱们就去看看。”
韩玄应一摆手道：“末将怎敢再多劳烦大人等一天，不如今日就去吧，为了末将想必指挥使大人也是耽搁了不少公事，末将惭愧。”
孙济呵呵笑着摇摇头道：“凡事不急于一时，韩将军还是先去沐浴更衣，中午老夫请客，韩将军务必赏脸啊。”
韩玄应也不是个只知道瞎忙的蠢人，一听便知这指挥使恐怕是有事要和自己说，所以也不坚持，微微一笑躬身行礼道：“那玄应便借大人的光，尝尝这长安的美食。”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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