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月崖

第六章 灭客

    客店里,渗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肃杀与冷漠。(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

    段岳山手上,一把残留着旧血的长剑透着逼人的杀气。

    十名黑衣客见过段岳山的武功,深知此人孰非等闲,此刻见他目中腾腾杀气,十人莫不甄心动惧,那只握着刀柄的手,早已涔涔汗水。

    段岳山缓步走向十人,淡然的眼神里隐隐透着一丝哀伤。十人心存忌惮,虽知已众敌寡,但仍不敢肆意取攻,见段岳山缓步逼近,脚下也跟着一寸一寸地退后。

    段岳山见敌迟迟不攻,缓缓道:“汝等十人之命,必取以祭之。”

    十人听出段岳山杀意已决,皆知身处破釜沉舟之境,要脱身只能把性命作孤注一掷。想到此处,十人畏惧之意霎减大半。

    忽然,四声怒吼,四名黑衣客挥刀一跃,形影闪动,落在了段岳山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之后又六声怒喝,另外六名黑衣客也挥刀一跃而起,于四人之外又围上一圈。此时的段岳山被内四人外六人重重围住,里面的四个人于东南西北四方顺向缓步移动,外面六人则往反方向移动。

    段承义与谢蓉见此等阵势,与适才的“抽刀断水”阵相比更进一竿,不禁略微惊讶。段承义心下暗思:“适才仅四人阵势便令我左支右绌,难以招架,若以此等阵势相攻,势必命丧刀下!”想到于此,不禁心生余悸。

    危势当前,段岳山镇定自若。其中一名黑衣客冷冷道:“哼!想取我们的性命,破得了此阵再说!”继而大喝一声:“攻!”随即四柄大刀齐向段岳山砍去。

    段岳山剑出如风,剑法轻灵,四柄大刀分别从段岳山上、中、下盘攻来,仅瞬间便给段岳山一招化解。四人攻势加速,似乎化作一团黑影,绕着段岳山转动。外围的六人身影一晃,跃至阵形上方,六个人,六柄刀,凌空下击,齐落在段岳山头顶之上。霎时之间,十把刀分别在段岳山的前后左右还有上方攻来。只见段岳山步法略变,挥剑如飞虹掣电,刀剑相交如蹑影追风,兵刃交碰之声已是上下连成一片,化作无尽连绵长音。

    段承义是第一次看见父亲与敌人如此激烈地兵刃相斗,心下暗忖:“若仅凭自己那皮毛武功,此十把刀尽招呼在身上,恐怕一刀也挡不掉,定要给剁成肉酱了。”转念又想:“上次被我杀死的四名公差武艺平平,而这里的黑衣公差武功却不一般,真是奇怪!”猛听得“当”的一声大响,一把大刀被打飞出数丈,之后响起一声嘶力竭的痛呼,只见一名黑衣客赤手卷入了刀剑旋窝,“刷刷”数声,身断数截,霎时毙命。

    段承义与谢蓉向血泊中身断数截的尸体瞧去,莫不毛骨悚然,见段岳山只守不攻,心下也不由得暗暗担忧。

    十人虽减一人,但阵势却不曾削弱,九人横划四刀,竖砍五刀,未等刀招使老,又横三刀、竖六刀,如狂风卷袭般,无坚不摧。但见段岳山以一敌九,虽未占上风,但也未处弱势,他右手长剑掠空,剑出如鬼魅无形,一刀格去,迅捷变招,上一剑与下一剑之间浑然成为一体,剑尖所到之处划成大大小小的剑圈,已然看不出剑招何处。

    客店里,一人伫立,九影闪动,刀剑之上反射的银光耀眼生花。

    忽然,听得段岳山一声厉喝,道:“就这点本事吗!”说着右手依然舞剑,右腿倏地数下踢出,左掌瞬即“呼呼”连发,五名黑衣客对于段岳山的出招变卦措手不及,受之一掌或一踢腿,登时几个筋斗向后跌了开去,砰地一声,重重摔倒在倒地,口吐鲜血。

    余下四名黑衣客见之,均大吃一惊,倏地收刀,跃开数丈。

    段岳山冷冷地道:“纳命吧!”说着身影一晃,剑如追风,刹那间,适才倒地的五名黑衣客现已身首异处。那余下的四名黑衣客见段岳山顷刻间连毙五人,武功之高超,手法之诡异,实是不可思议。

    四名黑衣客脸色惨然,斗志殆尽,手中的大刀“砰”地一声掉落于地。

    段岳山盯着手里被鲜血染红的长剑,隔了半响,冷道:“以你们的武功,公差身份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客店上,四双眼睛狠狠地瞪视着段岳山,忽而一声惨笑,道:“手下败将,没有什么可讲的,要杀就尽管来!”

    “来”字刚毕,青光一闪,三名黑衣客霎时毙命于段岳山剑下。

    此刻,客店上仅剩下一名黑衣客。

    黑衣客哼了一声,脸色惨然,道:“我等奉命行事,与你无半点恩仇,却多加阻拦,应该由我来问你是什么人!”

    段岳山道:“我是凝义帮的帮主,你所捉拿之人,是我帮派之弟子,岂有不管之理?”

    黑衣客恍然,冷笑道:“这逆贼!居然寻帮派庇护!”

    段岳山怒道:“收回‘逆贼’二字!”霎时“刷刷”两声,段岳山挥剑砍断了黑衣客双臂,冷道:“陈掌柜杀身之仇既报,现只断你双臂,留你性命,你回去禀告你主上,陈掌柜的孙女现已我凝义帮的弟子,日后敢若再犯,就是与凝义帮为敌。”

    黑衣客双臂尽断,登时血如涌泉,几近昏晕之后,挣扎着离开了客店。

    客店里,寂静无声。

    地面上,残尸连绵,血泊中,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散布在空气之中。

    段岳山望着一旁晕厥未醒的小娟,叹了口气。他扔下长剑,走到陈掌柜尸首旁,背起尸体,道:“咱们走吧。”

    段岳山一行人纵马来到一林地偏僻处,把陈掌柜的尸首埋葬了。后驰马南下,赶回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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