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食堂的硬座上,品尝着自己花钱买来的食物,不得不说食堂真是一个适合在忙碌之余得到短暂放松的地方。而银约因为之前和炎灼花费了过多时间在回忆发呆上,所以来得较晚,食堂内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所以他们得以选择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银约一边吃一边看着外面的风景,炎灼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开口说道:“你真的很喜欢看风景啊。”“是啊。因为看风景可以放松身心”银约不慌不忙的咽下食物后开口说道,语气平缓,就像是谈论一位熟人一样的自然。炎灼托腮看着银约在那里悠闲优雅的吃自己碗里的东西,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在银约吃完食物,放下餐具后,炎灼忽然开口:“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他也是这么的安静,这么爱看风景。”银约温柔的笑了一下,掩饰心里的不安。饭很快就吃完了,银约将桌子收拾干净,把盘子丢到了回收区,然后便先行离开了。炎灼草草收拾后也跟了上去,路上,炎灼跟在银约身后,两个人这么沉默了一路,都没有说任何话,最后,他们顺着楼梯一路向上,回到了宿舍。两个人一齐走进去居然没有引起同宿舍其他人任何的反应,这令银约有些惊讶。
两个人有些窘然的爬床,看着四个人若无其事的该干嘛就干嘛,不免有些尴尬。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宿舍的气氛都是死气沉沉的,而两个人也因此觉得十分的难受。最后,熄灯时间到了,银约背着他们躺下了,其他人这时候反而愣了,他们一直等着银约或者炎灼忍不住先行开口,没想到银约却什么都没说躺下睡觉了。而炎灼只是短暂的停顿后,也匆匆躺好睡着了。其他四个人现在反而处于劣势,寒涛给其他人打了个手势:“该不该开口去问呢?”上铺的御风在黑暗中无奈的耸肩,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于是寒涛轻轻站起,缓缓挪到银约床边,刚要趴下去就觉得眼前一花,摔在了地上。
等到寒涛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天已经出现了蒙蒙的亮光。寒涛一下子挣扎起来,头撞在了上铺的床板上,将上方的山武惊醒,接着,一颗大圆脑袋就从上面探了下来,眼睛半眯着,整张脸写满的疲倦二字;“你干嘛呢!”“我怎么了?”寒涛看了看四周,然后轻声的问山武。“快到银约身旁时忽然晕倒了,于是我们把你抬了回来,还好银约到最后都没有发觉。”寒涛轻声的叹了口气,缓缓躺下躺下闭上眼勉强睡个回笼觉,山武也觉得有些发困,也收回头睡着了。
许久,天终于大亮,众人也才堪堪起床,漱洗一下,继续面对一天的课程。但是这四个人并没有放弃去套话,走在银约和炎灼身后不远处开始了轻声的交流。“我认为,”兰叶凑在三个男孩子中间,轻声的发言,“他们之间的秘密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套出来的,此时还得再三斟酌。”但是其他三个男孩没有想得那么周到:“管他呢,只要多次反复试探,肯定能把秘密一点一点的套出来的。”兰叶实在受不了男孩子的简单思维了,向前几步窜进了二班,表示不想再去计较这些事情了。炎灼早就发觉后面四个人鬼鬼祟祟的,但是也不好意思直接去揭穿,只是一味的容忍,而兰叶忽然的离开却令她大惑不解。银约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想不想让他们彻底崩溃?”炎灼一愣,她似乎猜到了银约的心思,但是她还是接受了,不过她提出了一个要求:“好的,但是我主动,你被动。”银约无语,不就是演戏骗骗后面三个嘛,至于有主动被动之分吗。刚想开口就被炎灼揽上脖颈,银约下意识的弯腰,然后炎灼的唇就贴上了脸颊。
柔软的两瓣嘴唇贴上脸颊,传递着微微的温热,嘴唇没有过多的停留很快的收回了,炎灼抬着头,看着银约,水汪汪的眼眸光芒流转,一刹那间似乎闪过了一丝感彩,然后银约就觉得脸上一痛,炎灼的手就扇在了上面。这是闹哪一出啊,银约一边捂脸一边看着炎灼装作生气的样子重重的踩着地面走进教室,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瞬间崩塌。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啊。而再看躲在后面的三人也是一脸的震惊,隐含怒意,但是银约没有去管那三个流言传播者,而是故意的追进了教室,就差喊“炎灼听我解释”了。
躲进教室后,炎灼看着银约,笑意盎然:“怎样,演得很有故事吧。”银约竖起拇指,苦笑了一下。而寒涛也在这个时候走进了教室,一脸狐疑的看着两个人,炎灼又开始装可怜,眼含泪水轻啮下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银约知趣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却被炎灼用手拨开,然后炎灼右手成拳悬在空中,对银约挥舞了一下:“不要管我。”银约伸手,炎灼向后仰避开了,银约无奈,只好开始乱念台词:“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配不上你,你是东国的公主,而我什么都不是。”说罢低头,将话语权转交出去。但是手却被拉住,接着就被搂入怀中。“没关系,我们可以私奔的,我愿意放弃一切跟你在一起。”
我去,这又是哪一出啊,银约发誓自己绝对不要低估女人智商的下限和情商的上限。这一套中不仅有甜蜜有苦涩,还有小女子耍脾气,前面亲吻表达关系炎灼想要进一步进展,而银约呆愣却又可以认为变相的拒绝,炎灼耍脾气表示对这个结果不满意,最后银约摊牌说明理由,炎灼却又说出了她愿为了他放弃一切,言情虐心桥段。银约真是在一次崩溃在了原地。而看见了全过程的寒涛似乎已经不正常了,整张脸开始来回的抽搐。最后暴起:“你们两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只是排话剧啊。”炎灼平淡的推开银约,随意的说出了这一句话。但只是一句话边颠覆了全局观,呵呵,从一开始的声泪俱下瞬间脱出,再用话剧这个理由解释一切,将寒涛再一次打倒在地,这简直是奥斯卡影后的水准。无论是寒涛还是,银约都已经彻底丧失思考能力了。整节课都是麻木的听了下来,没有任何东西进入他们已经是一团浆糊的脑袋里面。下课后,银约喝了口水,想再次把思路捋清楚,但是寒涛走了过来,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低声呢喃:“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银约不知如何去安慰他,只能这么默默地看着他。最后,寒涛发话了:“这个话剧排得不错,能不能加我一个。”银约现在还不崩溃真是没有天理了,但是银约外表还是稳住了:“对不起,这是二人的动作类话剧,没有办法安插一个第三者吧。”“也是……”寒涛神色黯淡的走回了坐位,银约内心也是有些愧疚的,但是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样趴在桌上缓缓地呼吸,以得到平息。
课后,银约带炎灼来到了魔法店铺:“我最进在这里工作赚点数以维持生活,而且店主又出去进货了,这里没有什么人,你就可以将这条锁链的故事讲清楚了。”炎灼坐在椅子上,摸了摸手臂上的锁链,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炎灼这是第二次来到北国雪城,而和之前一样,她又一次在后院遇到了银约。两个人仍然是堆起雪人打起雪仗。就在炎灼玩得开心的时候,银约停下了动作,对炎灼说:“我有东西要给你。”炎灼乖乖站在原地,银约像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一条前端带圆锥刺,后端为手环的链镖。“伸手。”炎灼顺从的抬起手,银约将手环轻轻戴上后,炎灼只觉得手上传来一阵酥麻感,手环便咔哒一声锁紧扣好。炎灼抬起手,仔细欣赏这一件武器,银白色手环暗刻有凤型花纹,锁链细却十分坚韧,顶端利刺如同鲨鱼的利刺一般锋利。炎灼抚摸着细长的链身,爱不释手。“喜欢吗?”银约温柔的问道,炎灼想都没有想就做出了应答:“喜欢。”“那就好。”银约微微一笑,帮炎灼固定好锁链,然后继续进行游戏。
后来呢?炎灼被父亲带走,当他们经过大殿时,炎确看见了那条锁链,忙问起来源,炎灼说:“银凡送的,好看吗?”炎确不清楚这个东西的价值,抱着炎灼去问银布。银布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笑得炎确有些看不清底细,更加迷惑。直等到银布笑完,他才再一次问起这件物品。银布看看炎灼,又看看有些耐不住性子的炎确,不紧不慢:“这个东西是灵钢做成的,而且纯度不低,应该是银凡做的。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就是看上炎灼了。”炎确有些吃惊:“怎么,那小子怕我反悔?”“不,他肯送这个,说明他是百分百的喜欢炎灼。灵钢一生只能生成一块,由灵魂组成,可以自由变换多种形状,但是只限制于灵钢的生成者。银凡如果愿意送这个给炎灼,说明他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了炎灼,我只能说他太痴情了。”炎确听见后,便用手想解下炎灼的锁链,但是试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任何缝隙,完全无法解开,只好作罢。而炎灼仍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个劲的吵着要回家,炎确无奈,就顺着炎灼离开了。银布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又一次展露笑颜。
炎灼渐渐淡出回忆的世界,看着银约,微微一笑:“谢谢你听我说话。”“没什么,我也很喜欢听你说故事。”“谢谢。”炎灼轻声的说了一句,不再在意那些过往。
“再一起吃饭吧,不早了。”“好。”对于银约的邀请,炎灼没有拒绝,而是欣然的接受了。
(战场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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