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乾隆的情人

乾隆的情人第27部分阅读

    扑向琉璃。

    “谢谢你……谢谢你呜……”和婉感动的热泪盈眶,心脏砰砰的跳动。

    她没想到琉璃居然真的要为她赴险,即便她什么都没为琉璃做过。

    “别哭啦,又不是什么大事。”琉璃被和婉猛的一撞,身形顿时一歪。感叹于和婉全然没有往日的文雅温柔,琉璃还是被和婉激烈的反应感染了几分,眼中飞速闪过一丝释然。

    果然,她应承了下来不是件错事。

    和婉全然没把这句话当真,在她心里,琉璃就是为她赴汤蹈火,勇于抗争霸王的好姐妹!

    咬着嘴唇哭的稀里哗啦的和婉怔了怔,那么单纯烂漫的琉璃还说的这么平淡,表现的如此沉着,果然是觉得很沉重,心里害怕吧。

    和婉被自己想象的情景感动的情绪崩溃,于是哭的更大声更凄惨了。

    于是这一下午,琉璃都浪费在了哄和婉上面去了。

    等到皇帝回来的时候,惊得13&56;看&26360;网爆出来了。

    “怎么了这是?”

    琉璃瘫在贵妃榻上,看到他回来了,有气无力的说“你回来啦……”

    皇帝疾步走了过来,坐到她身边,给她拢了拢四肢。“这是怎么了?累成这样?”

    琉璃觉得四肢就跟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哀声道:“别提了,我都快累脱了。”

    皇帝只得将视线投向一旁的银屏。

    银屏抿唇偷笑了下,“下午的时候,和婉公主来过一趟。”

    皇帝一头雾水,和婉不是个文静的近乎有些怯懦的姑娘么,怎么能把琉璃折腾成这样?

    “她来做什么?”

    “和婉公主是来问自己的婚事的,公主答应帮她求情,和婉公主一时激动,就抱住公主痛哭了。”银屏想到一下午公主给和婉抱着哭,唉声叹气的模样就乐的不行。

    皇帝是何等机智的人,略一思索就明了泰半的事情的经过。

    想来应该是和婉年近十五,及笄嫁人的年纪了,心有不安,害怕他将她派去和亲,所以便来找琉璃试探一下他的口风。

    把那些文静的和婉弄的情绪崩溃,也算是琉璃有本事了。皇帝暗笑,结果就对上琉璃哀怨的眼神,顿时呛住了,死命咳嗽了起来。

    琉璃神情哀怨的瞅着皇帝,“弘历,你真的要把和婉送去和亲呀?”此话一出,殿内伺候几个侍婢乖觉的自动退了出去,这些事情公主问得,她们却听不得。

    皇帝抱起琉璃,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为她理了理透薄的丝衣。

    “你想让我将她送去和亲吗?”皇帝答非所问的说。

    琉璃见他这样,不满的嘟起小嘴。“我自然是不太想的呀,平日里也就只有和婉能来陪我说上几句话了。”说到后面,琉璃不禁有点伤感了起来。

    “再说了,她难过成那样,我也不忍心。”琉璃望向皇帝的眼睛,忽而说“你不知道,她声泪俱下的,好像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一样。”

    皇帝笑了笑,没给她解释什么,转而说:“那些个人来给你送礼送名帖求见,你不都给拒了么?”

    琉璃哼了一声,瞟向他的眼睛水汪汪的,勾人心魂。“你当我不知道,她们找我是干嘛的呀?”还不是借着她的东风,来攀皇上这颗大树?

    皇帝失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哟,你也知道,那你怎么容了和婉?”

    琉璃抬头,认真道:“和婉是真心结交我,她看我的眼睛里没有那些人眼里的东西。”

    皇帝先是一愣,又苦笑了下,这丫头果然不好蒙混,看她呆呆的,其实鬼灵着呢。

    “好吧,那你想我怎么样呢?”皇帝把话交给琉璃,反而问起她。

    琉璃想了想,说:“要是不为难的话,就让她嫁的近点吧。”琉璃翻了个身子,趴在皇帝腿上,困难的仰起头对上皇帝的眼“每回那个和亲王福晋看向和婉的眼神,和婉脸上的强笑,我看着都心酸死了。”

    皇帝闻言沉吟了一会儿,他想起了当初将和婉接进宫来时的境况。

    其实他将和婉接进宫,大部分的原因的确是牵制弘昼。毕竟在那时,由于皇玛法遗留下来的弊端,他登基之初的确是很焦头烂额。

    他不想费神去提防弘昼不知是否恭顺的忠诚,他想着与其忙的分|身乏术的时候还要日日警惕他,索性釜底抽薪,从根底断了他的念头。

    弘昼和他福晋相亲相爱,相濡以沫,是京城贵胄恩爱夫妻的典范,众人皆知。

    他就将弘昼和福晋所生的嫡女养进宫,弘昼自然备受掣肘,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皇帝渐渐发现,弘昼是个聪明的人。不管他以前是不是有那个心思,但之后他于内的确是恭谦顺从,于外更甚至是疯疯癫癫的不露锋芒。

    皇帝心里明白,弘昼是以行动在告诉他,他没有夺位之心,皇帝忧心他,他就干脆坏了自己的名声,让皇帝放心。

    皇帝抚养和婉,虽然没有用什么心,但也绝对没有亏待过和婉。

    不仅自幼就将她封为和硕和婉公主,生活起居也是没有一丝怠慢。

    所以皇帝从来没有过对不起弘昼和和婉的这种念头,直到琉璃渐渐长大,他发现自己一刻也离不了琉璃。

    他这才惊觉,是不是弘昼和他的福晋也像他这样呢?

    他每日都和琉璃相处在一处,睡在一起吃在一起都还觉得不够。而弘昼却失去了稚女,一年也只能遥遥见个几面。

    听说有段时间他福晋还不肯见他……

    在去想到那么谨小慎微的和婉居然也会按捺不住的前来试探琉璃,想必也是害怕极了吧。

    若是琉璃这般畏惧忧心……

    于是,从没有衍生过为人父感觉的弘历,从琉璃身上感受到了,子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意义。

    这样想着,弘历哑然一笑,摸了摸琉璃的青丝,他直言道:“我本就没有打算将和婉送去和亲。”这句话是真的,他的确没有这个打算。

    琉璃闻言一愣,疑惑的问“这样的话,为什么娴妃没有准备和婉婚事的相关事宜?连提都没提到和婉。”

    “那是因为和婉的亲事我早有属意的人家了。”弘历拍了拍她的脑袋,如此说道。

    “这样呀……”琉璃若有所思,说道“那我就不必担心了,只要不是和亲到远方,想来额驸也不会亏待和婉。”毕竟有娘家人给和婉撑腰呢,再不济,不是还有她么。

    皇帝愣了愣,失笑。“你哟,对个和婉比对我还要关心呢。”皇帝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一点也没想到自己吃个女孩儿的醋是件羞耻的事,那女孩儿还是他的亲侄女呢。

    琉璃从他腿上起身,撒娇赖到他身上,蹭来蹭去蹭来蹭。“哎呀~,我怎么没有关心你了,我天天都想着你呢~”

    浑然不觉她发育良好、柔软丰满的胸脯蹭在皇帝身上是何等感触,这看皇帝那瞬间发绿的眼睛就可以感受到了。

    滛|荡的皇帝色心大发,一把抱住琉璃就压到贵妃榻里,被咯咯直笑笑的花枝乱颤的琉璃刺激的心神摇曳。

    唔……医术上说要时常揉揉捏捏,这样才会长的越来越大……

    瞬间狼爪一挥,扒掉了琉璃比不穿还要诱人心魂的丝衣,色眯眯的将狼爪附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这章一发,我顿时hp少了一大半有木有?!好累,肚子好痛,我果断遁下去休息了。

    云笙好好哦~手机用户还每章都补分,果然是个好姑娘。来让我亲亲抱抱~

    正文99新月、努达海的下场

    “放肆!”皇帝怒叱一声,重重的丢下手中的奏折。

    荆州民变一经爆发,他立刻派遣奉国将军努达海前往平压民变,本想着努达海带兵多年,虽无大功却也无什么过错,应当可以处理妥当。

    谁曾想却正是努达海给他惹了麻烦!

    想到努达海做的那些事,皇帝又暴躁的怒骂了声。

    “真是个蠢货!”

    监军上报奏折,居然是弹劾努达海的。这努达海居然在阵前不思如何平压叛乱,竟跟那个端王之女勾勾搭搭!

    身为带领军队镇乱的将军居然在带兵时跟个女子黏黏糊糊,这简直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当时监军与卫兵们面面相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搂着少女说着情话的居然是他们的将军!

    监军心里犹豫,不知该不该将此事立即上报朝廷。

    若是直接上报,岂不是打了皇帝的脸?毕竟是皇帝钦点的努达海,若是不上报……

    此事毕竟是件丑事,回京之路漫长,快马加鞭也少说要个月余。看着努达海和这个格格也是个不着调的,这一路上毫不收敛的亲亲我我,众目睽睽之下,流言蜚语就止都止不住了!

    监军犹豫半晌,咬牙书就奏折,即便皇上因此震怒,他也不能就此置若罔闻!

    皇帝心中燃烧着一把邪火,恨不得立刻就攥着努达海撕了他解恨!

    他本以为端王是个废物,折腾的自己属地发生民变,引火烧身。结果他才是个蠢的,竟然将努达海这个不着调的送去了荆州!

    搞不好这一路上,人人都在嘲笑他识人不明!

    心中狂怒,皇帝脸上却愈发平静,只那双漆黑的眼睛凝滞着慑人的暗光,宣示着他心中的暴怒。

    看样子,有人要倒霉了。

    琉璃在他身后躺着看诗书,将皇帝的身影望入眼帘,漫不经心的思忖道。

    琉璃猜测的不错,确实有人要倒霉了。

    皇帝当下发出急令,令监军立时羁押努达海和新月入京,并将努达海的心腹副将降职至副使,令努达海麾下的一名骁骑参领即日起带兵回京,并将他升为副将。

    忽然间就从从四品骁骑参领升为从二品副将,那骁骑参领顿时心花怒放。努达海将军被隐蔽羁押回京,而他却一跃龙门。皇上处置努达海,他因此沾了光,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呀!

    被馅饼砸到,自然不愿意将馅饼拱手让人,既然被升了官,他就要牢牢坐稳这位置。

    他立时卸了努达海几位心腹的权柄,提拔了自己的挚友,哪怕那些人声嘶力竭的指着鼻子骂他是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笑话,他的军功是他一个刀口一个疤的赚来的!那泡在温柔乡里迷了心神的努达海给了他什么恩?

    骂吧骂吧,不过是些过了气却还不自知的癞皮狗罢了!他有何惧?

    等努达海被羁押回京时,他立刻被人送进了大理寺。

    他是满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路上他狂嘶怒吼,惹的监军和卫兵们极不耐烦,索性堵了他的嘴。

    到此时仍不知道自己所犯何事,竟然遭到如此待遇。他怨愤的巴在牢门上,拍的锁链哐啷作响。

    “来人!来人啊!你们可知本将军是何人!怎么敢如此待我!”

    可无论他是如何的叫喊如何的怒骂,一直都没有人理会他。

    努达海知道再叫喊也是没用的,可是他不敢停下来,这牢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看不见太阳,看不见月亮,他连时间的迁移都感觉不到。

    窒息的恐惧感紧紧擒住了他的心脏,他感觉到黑暗蛰伏在他的身后,仿佛只要察觉到他的一点空隙就会扑上来撕碎他。

    他感觉自己似乎是要栽在这里了,他怎么能栽在这里了?他是奉国将军啊。

    直到他骂的声嘶力竭的时候,才有个人来给他送饭。那冷饭搅合着菜看起来烂糊糊的,养尊处优惯了的努达海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哪怕他已经筋疲力竭了。

    甚至于他对此待遇感到无比羞恼,他一把打翻了盛菜的饭碗,对那个送人的少年讥讽嘲笑的视线只当看不见,他已经没力气骂了。

    等到他浑身无力,头晕眼花的时候,忽然听到牢门哐当作响。

    他费力抬起头,顿时激动的从木板床上跌落于地,瞬间头晕目眩的起不得身了。

    侍卫利落的解开锁链,走近牢房提起努达海,拍了拍他灰扑扑的脸“喂!清醒点,皇上要见你!”

    “皇上……?”努达海惊喜的睁开眼睛,等他见到了皇上,肯定能解开误会的!

    一定是他被制服后的那个一步登天的小人污蔑他,才会使皇上误会他的!

    等见了皇上他一定要表明自己的忠心,皇上一定会无罪释放他,到时候他就要那小人一报还一报!

    那侍卫才不管努达海的千思万虑,径自拽起他就带去见皇上了。

    皇帝见到努达海时,心里颇觉好气又好笑。

    谁给他的错觉,让他有恃无恐?到了他的面前,没有跪地告饶求他原谅也就罢了,反倒是一脸的耿直和欣喜?

    难不成他以为他做下如此恶心的事情,还能逃过惩戒?

    努达海看到皇帝脸上的笑意,以为皇帝是终于明白他的无辜了。

    他满心欢喜的期待的望向皇帝,等待皇帝的解释。

    皇帝只是沉默,他信手拿起手边的奏折,颠了颠,忽而开口道:“朕派你去荆州所为何事?”

    努达海一愣,不明白皇帝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他茫然的说:“平压荆州民变……”他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沉重,恐慌感提现在他的声音里,如此细微谨慎。

    察觉到他的惧意和惶恐,皇帝掀起唇角,露出个邪佞的弧度“你也知道是平压民变?可是你干了什么?”

    也许是哪里刺激到了努达海,他一阵懵然之后,突然瞪大眼睛低声喝道:“奴才平叛不畏生死,更没有伤到一个无辜百姓。奴才自认几十年来尽忠职守,没有一丝不臣之心!为何皇上却将奴才羁押下狱?”

    皇帝冷笑,对他的说辞不置可否,将手中的奏折丢上努达海的脸。厉声说:“尽忠职守?你捡起来看看!”

    被奏章砸到额头,努达海瞬间脸色涨红一片,自己一介武臣却受此折辱,皇上实在是不明是非!

    他在皇帝冷酷嘲讽的视线里抖着唇,脸涨红的似是能滴下血来。努达海倍感屈辱,他转而想到,昔日韩信能受□之辱,我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于是他咬牙弯腰,捡起掉到地上奏章,打开他,越看,努达海脸色越是激动,甚至摇着头呢喃说不了起来。

    皇帝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动作,见他越是癫狂,皇帝的眼神越是讥讽。

    看完最后一个字,努达海神色恍惚,抖着手合上了弹劾他的奏折,一阵沉默。

    皇帝一步步走到努达海的身边,他依旧没有回过神来,连皇帝接近都没能察觉到。

    皇帝冷漠的问:“你有什么可说的?”

    努达海回过神来,他似乎是极力想要说服皇帝,神色有些激动,和着他的狼狈落魄近乎狰狞:“奴才与新月格格,只是相互仰慕,并没有逾越……”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皇帝看着他的视线睥睨,那么的不屑,似乎是在说他敢做不敢认。

    他沉默了,然后又说了一句“只是互相仰慕。”似乎是这句话就能证明了他的清白。

    皇帝神色惊讶,这表情刺激到了努达海,他涨红了脸,也不知是羞是怒。

    “难不成你以为一定要有了苟合之事才算是错?”

    努达海没有说话,但他面对此话坦然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他的意见。

    皇帝真心觉得好笑,他甚至笑出了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努达海呀努达海,你真是对的气你长了这么大的个头,吃的这么些年的米饭。朕派你去荆州果然没错啊?”

    努达海低着头,任由皇帝说些似褒实贬的话,任由他风吹雨打,他不动如山。

    皇帝更觉好笑了,“怎么你还觉得委屈?”笑意更浓了,他走了几步,忽然说:“朕听说你的福晋贤惠端庄,你们夫妻恩爱缠绵,而十年如一日?听说你的一双儿女乖巧伶俐,孝顺恭谦?”

    见皇帝提及他的家人,努达海神色一动,眼里闪过一丝想念,痛楚却没有唯独愧疚。

    皇帝觉得非常难以置信,他讶异的问:“为何你不觉得愧对你的福晋和儿女?”他以为既然努达海因为他的福晋,即便只有一个儿子也没有纳过妾,这应该是钟情于她的。

    “奴才没有做对不起她们的事,奴才只是仰慕格格的坚强和勇气。她一介少女,敢于在民变之中,带着幼弟逃难,如此坚强的姑娘,奴才仰慕她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想起新月,他似乎从中得到股莫名的勇气,他抬起头,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辉,“皇上,您若是见了她,一定也会感动于她的善良和坚强的!”

    皇帝若有所思,不可否认,听努达海说的这些话,他的确是对这个新月很感兴趣了。

    新月被努达海所搭救,没有对未来的茫然,却立刻和努达海纠纠缠缠,搂搂抱抱。真不敢相信她是一个刚刚家破人亡,只有一个幼弟相依为命的孤女。

    至于坚强、善良什么的……听说她阿玛就是为了给她庆祝生辰,搜刮民脂民膏,才闹的荆州民变的吧?

    想着,皇帝招了招手,“去带新月过来。”门外的侍卫领了命令,没多久就把新月带来了。

    新月虽是个格格,却并没有因此获得更好的待遇,她一样是被关进牢院里的,所以此时她早就没有当初的风光。

    她身上还穿着那身枣褐色的汉人妆扮,却发髻凌乱,脸上沾着左一块右一块的灰尘和泪痕斑斑驳驳。

    被侍卫带了进来,刚从漆黑冰冷的牢院进到如此辉煌华丽的暖阁,她神色凄然又慌乱,眼泪含在眼眶里,欲坠不坠的。

    见到努达海的那一刻,她面露惊喜和紧张,猛地扑跪到努达海身边,抱住他连声呼唤“将军……将军……你怎么了?……”

    努达海也欣喜若狂,会搂住她柔声安慰她,顿时新月哭的声泪俱下,泪水洗去脸上的灰尘,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蛋。

    若是不看她此时的举动,梨花带雨的模样倒是很吸引男人的目光。

    可惜皇帝不是那种会被女色蒙蔽的男人,他厌恶的看着两人在西暖阁里当着他的面搂搂抱抱,恨不得跟彼此永不分开的缠绵劲儿。

    这女人搞不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这努达海根本她父亲一般大,还有妻子儿女吗?

    皇帝冷哼了声,在西暖阁里犹如一道惊雷,惊醒了两只交颈缠绵的野鸳鸯。

    新月此时才注意到皇帝的存在,她睁大了眼睛,随后用力挣开努达海的拥抱,跪在地上用膝盖跪行了几步。

    “这位少爷……求您开开恩,将军是个好人……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求您放了将军吧,有什么冲着奴婢来……”她跪在皇帝面前,攥住他的裤腿,哀求着。

    皇帝居高临下的睨视她,心里有些不高兴又有些自得。这起因嘛,就是他今年已经三十三了,新月却喊他作少爷。

    似乎是察觉到他不合场景的胡思乱想,在他身后榻上躺着的琉璃讥笑出声。

    直到这时努达海和新月才发现琉璃的存在。本身努达海是男人,为避嫌,应当是见不到琉璃的。只是琉璃天生调皮,怎么都要看这出好戏,磨不过她的皇帝只能应允了,所以此时她才会在这里。

    见努达海和新月都看向琉璃,皇帝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挪了挪脚步遮住了琉璃的身影。

    只是这时候已经拦不住了,两人都已将琉璃的身形容貌看了个清晰,两人不约而同的都呆愣住了。

    她皮肤细润如玉,白皙滑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海棠红的锦缎裹胸,银线勾边的对襟振袖收腰罗裙,袖口上绣着雍容华贵的牡丹,更显高贵。

    腰上系着杏红的缎带,缀着个玉佩,勾勒出只手可握的纤细腰身。梳着一个新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发髻,她不知道这个发髻名叫双刀髻,发髻之上簪着水晶制成的海棠花。

    银蝶耳坠,赤金螭璎珞圈,皓腕上挂着一只翡翠镯,慵慵懒懒的斜倚在榻上,素手撑着下颌。只是冷冷淡淡的神色,却美若天仙,堪称倾国之姿。

    新月心里涌出一股浓烈的自卑和嫉妒,她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在她心里,她阿玛的侧福晋便是顶漂亮的女人了,可是跟此人一比,却是云泥之别。她下意识的望向她的天神,希望他能给自己温柔安慰的眼神,却惊惧的看到努达海正恍惚的看着那个女人,眼神透着专注和迷恋。

    她心里顿时恐慌了起来,以前努达海看着她时,眼神透着一股欣赏和欢喜。虽然没有宣出口,但她明白努达海对她的感觉,一如她也是爱慕着努达海的那般。

    努达海再跟她叙说家中情况时,她可以察觉的处努达海对他的妻子平淡的感观,虽然有敬重,却没有爱意。因此,日日沉浸在努达海的爱恋深情的眼神中,她一日比一日更加眷恋和不舍。

    努达海是她的天神,她不能失去他的爱怜。

    新月抓住了努达海的手,紧紧握住。

    努达海下意识的低头,对上新月紧张仰慕的眼睛,努达海望进那双总是蒙着一层湿气的眼睛,回了个笑容。

    新月得到回应,终于放下了心,努达海还是她的。

    只有努达海自己心里知道,在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他的心脏似乎都停顿了下来,一时间他再想不起其他,就连他以为是深深怜惜的新月都想不起了。

    努达海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可是这一刻,他却被自我质疑掩埋。

    难道他真的是个滥情花心的人吗?不然为何在新月之后,他又对另一个女孩心折?努达海不愿承认自己是以往鄙夷不屑的那些贪花恋柳的男人,他绝不是那种人!

    新月不知道她面对的是什么人,她只知道眼前的那个年轻的男人和女人是那么的出众,冷冷淡淡的却好似尘世外的仙人,高高在上,触手不及。

    她只能紧张的等待发落,期待别人的解惑。

    皇帝在榻上坐下,严严实实的挡住他身后的人影,忍受着琉璃狠狠掐拧他背上的肉,面不改色的说:“新月,你可知罪?身为戴孝女子,却与男人举止放|荡,不顾道德和伦理!”

    新月闻言,脸蛋霎时惨白了,她哽咽的自哀道:“新月乃是孤女,家破人亡,带着幼弟逃难于暴乱中,幸得将军搭救才免于一死。”

    她想到当时努达海的几时搭救,犹如天神降临一般,新月不由脸上一红,“新月孤苦无依,努达海将军是新月的救命恩人,对新月迥护和关怀。新月感激他,敬慕他,若是能嫁于他,自然是新月的幸运。”

    新月毅然说道:“可是努达海将军有妻有子,碍于身份,只得辛苦埋藏情感。新月自认与将军发乎情止于礼,没有一丝不规矩的地方,请您明察。”

    说罢,她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顶着额上的红肿无语凝噎的凝视皇帝的双眼。

    皇帝只觉无语,深感这世上是一样米养百样人,什么人都有。怎么就有人刚死了父母亲人,还能坦荡荡的跟一个老男人众目睽睽之下勾勾搭搭、亲亲我我的,还义正言辞的说自己发乎情止于礼?

    不过显然新月不这么觉得自己,她只觉得自己因为努达海的妻子儿女而忍耐自己的感情是件很伟大的事情。

    因为她是那么的爱慕努达海将军啊!

    “那你呢,努达海?你也爱慕新月?”皇帝无语,只得转移目标。

    努达海正感动于新月的内心告白,他真情意切的凝视着新月,深情的说:“奴才被新月的温柔和坚强心折并且深深怜惜,滋生情愫也是无可奈何的。”

    为何自己不晚生几十年呢,若是早点遇到新月,他们就不用如此为难了,努达海深深的自责和为难。

    “你身为奉国将军,家有妻小,你的儿女都与新月同龄!新月无论如何都是亲王之女,名正言顺的和硕格格,不可能与你做小。你明知不可为,却败坏新月的名声,实乃恶毒之行径,其心可诛!”皇帝厉声呵斥,他实在是被努达海的表现恶心到了。

    “皇上,奴才知道和新月格格身份相差太大,所以奴才才一直遏止自己的感情啊!”努达海为自己抱屈,他和新月根本就没有苟合,两人都是清白的啊。

    新月此时才真切的直到原来这个年轻的男人就是当今圣上,她震惊的无法言语,她一直以为皇帝是个胡须花白的老翁!谁知本人竟然不仅年轻还如此玉树临风?

    “皇上难道不能够理解奴才吗?奴才与新月实在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啊!皇上难道没有过情不自禁的人吗?年龄和身份,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不是吗?”努达海视线瞟向被皇帝遮挡住的人,恳求着皇上的体谅,却不想触到了皇帝的某根不可碰触的神经。

    琉璃和新月能比吗?天差地别!琉璃一心为他,将全部身心都交予他,信任他,协助他。更在危难时刻为他赴死!十几年的陪伴辅佐,岂是新月这等浪|女可以堪比的!

    而新月,却是在父母刚亡时,明知努达海有妻有子,还和努达海当众缠绵搂抱,无媒苟合!不过是个不孝的放|浪女子!

    还有年龄!他今年三十三,琉璃才十二,这一直是皇帝的软肋好不好!他一点都不想别人说他是好色的老男人,琉璃可以当他女儿的好不好!他跟琉璃不是父女好不好!

    你努达海居然还敢戳他软肋?!不死不行啊!

    皇帝他顿时暴怒了起来,指着努达海狂骂:“朕派遣你去平乱,你却不思社稷,实乃不忠!你家中老母,妻子儿女都心心念念的盼着你平安归来,忧心不已,你却跟个孝期女子勾勾缠缠,不仁不孝!枉为人臣枉为人子!”

    “新月仍在孝期,你若真心爱护她就该恪守本分,以礼相待!你却不顾伦理道德,以爱之名毁她名誉!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说罢,他一点也不想听新月和努达海的纠缠,当下颁下圣旨,革去了努达海的职务,贬为庶民,而新月则被送去寺庙带发清修,带其弟克善成年后继承其父的爵位后再领她回府安置。

    两人想要抗议却侍卫13&56;看&26360;网的捂住嘴拖了下去,他们极力的挣扎也改变不了自己既定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一起发了。六千多个字可以填饱众位亲的胃口了吧?还快不来亲亲勤奋的迷雾!

    正文100新月后续,来葵水神马的

    待西暖阁里的人走了个赶紧,琉璃扑倒在皇帝怀里笑的花枝乱颤,咯咯。

    “哈哈,你恼羞成怒了吧?”琉璃双手按住皇帝的脑袋不让他移开,瞪大了眼睛去看他。

    皇帝莫名觉得羞涩起来,扭开脸硬是不让她看。

    “哎哟害羞了~来嘛,不要害羞啦,让我看看。”琉璃憋笑的捧着他的脸,手中的俊脸挣扎的越见消弱,而后定下不动了。

    皇帝怔怔的看着眼帘中的少女笑的风娇水媚,鼻尖萦绕着少女独有的袭人芳香,渐渐了入了迷。

    琉璃咯咯乱笑,直到笑累了渐渐缓了下来,她才发现男人早已不再挣扎,正定定的看着她。

    琉璃笑声渐止,她看着眼前直勾勾望着自己的男人,发现自己移不开视线了。

    仿佛是老天爷独具匠心下打造的一块精致玉石,剑眉斜飞入鬓,鼻梁挺翘,一张玉面温和坚毅。如画的眉目带着浅浅的微笑,温和深情。

    黑眸水波盈盈,情思缱绻,微启的红润嘴唇似乎是想要吻上心爱的女人。

    她感觉心弦蓦地被拨响,心里一角坍塌,变得柔软起来。

    于是,琉璃缓缓闭上眼,迎上男人,任由他附上她的红唇,亲吻。

    吻上心心念念的恋人,皇帝心中充满了感恩,幸好他没有失去她。

    两人在夕阳西下的夏日傍晚,夕阳的光辉洒在身上,两人笼罩在一圈似火的光晕中,交颈缠绵。

    “对了,努达海的家人你准备怎么处置?”

    “她们?……若是愿意,就让他们和离。不愿意的话,就随他们自己决定。”

    雁姬的确愿意,但是努达海不愿。

    雁姬牵心挂念的丈夫回了家,却是狼狈不堪的羁押回府的,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降至圣旨。

    她惊慌失措,扶起饥饿交加的丈夫,本想等皇宫侍卫走了之后再去询问丈夫,却不想那些侍卫直白的将努达海和新月的事说了个清清楚楚。

    她不敢置信的对上丈夫的眼睛,却看不到自己想要的情绪。

    雁姬当时愣住了,只觉得这都是假的,都是她的臆想。否则她信赖仰重的丈夫,她的大将军怎么会做出如此龌龊的事?

    她又气又怒,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整个世界都在喧闹吵闹,一时间竟觉得天地都在旋转,霎时昏了过去。

    等雁姬醒来,一切都已经变了。

    原来她怀孕了,可是她的丈夫却跟个刚死了父母亲人的格格闹出苟且之事,甚至因此被革了职务。

    年轻的儿子和女儿正在她的床前侍候,见她一醒,都担忧的扑上前。

    雁姬望过她年轻力壮的儿子骥远,他晒黑的脸上正盛满担忧和孺慕,她又看向她的女儿,少女脸色苍白,眼里是掩不住的慌乱和忧心。

    对了,还有她肚中的孩儿,雁姬抚摸着仍平坦的腹部,她想,离家多年,该是回去看看的时候了。

    翌日,不顾老夫人的阻拦,雁姬在努达海的视线下带着一双儿女离开住了几十年的将军府,回去了娘家。

    时隔几日,她差人送去和离书,却被努达海拒签。

    消息传来时,雁姬正在自己幼时的闺房中为腹中骨肉绣着虎头鞋,她的额娘担忧的望向她,雁姬欣然一笑,说“娘,你不必担忧,他不签,我也不会是他塔喇家的媳妇儿了。”

    是的,圣旨上附带的一条就是准他们和离,有皇上做主,不怕他不签。

    被贬为庶民的努达海自然不能再继续居住在将军府了,他拿着昔日的积蓄,买下了一个小四合院,和老夫人一起住。

    府里的下人也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两三个,他们请不起太多了。也许他该感激雁姬没有卷走财产,他还不至于落魄的流落街头。

    得知自己阿玛是因为如此龌龊的女色原因被革职,骥远和珞琳都失望至极。

    失去了大将军的威武光耀的外壳,努达海也不过是个不事生产,万事依赖妻子的男人罢了。

    在两人印象中,十几年来努达海是个一年也见不上几面的人,而他所做的不过是偶尔说上他们几句,说点感激的话就促使额娘几十年如一日的照料整个将军府。

    生养他们,教育他们的都是额娘雁姬,额娘尊老爱幼,事事恭顺老夫人,悉心教育他们,主持整个将军府。

    额娘为了将军府劳心劳力,他却如此对待额娘,让额娘失去了身为女人的所有体面和尊严。

    骥远和珞琳心想,这一辈子他们都不愿再去想那个让他们丢尽脸面的男人了。

    若是可以,他们甚至不想继续保留他塔喇这个屈辱的姓氏。

    成功和离后,雁姬生下了一个女儿,她细心养育她,有生之年都没再见过努达海。

    而新月则是被送去了尼姑庵清修。

    最初的时候她整日哭闹不休,吵着闹着要出去,甚至对着小尼们下跪哀求。被皇帝吩咐的师太小尼们都不愿搭理她,只将她关在庵房里,对她的哭喊充耳不闻。

    后来被饥饿和暗无天日的寂寞折磨了一段时间,新月乖了很多,虽然她依然在做着她的天神来拯救她的梦。

    不过只要她不整日哭哭啼啼、哀声怨地的,她们也不会管她太多,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师太们最看不起了。

    虽然端亲王的作恶多端导致了荆州的恶果,但端亲王已死,皇帝秉持着怜悯幼童的心理,便将亲王位降级成贝勒,由克善成年后袭爵。反正是贝勒、贝子爵位什么的,京城里多的是。

    克善最初经历了一段非常茫然失措的时期,他孤身一人来到京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但在皇宫里生活一段时间接受了教导之后,了悟了很多东西。他知道了端王的罪责,和新月的过错以及下场,他实在不知该对此报以何种想法了。

    端亲王府只剩下他和新月,可是身为嫡女的新月却不思忖着如何光宗耀祖,恢复端亲王府的荣辉,只知道沉溺于男女情爱之中。

    克善心里既怨又恨,只当自己没有新月这个姐姐罢,本来新月就是嫡女,而他是个庶子,本就不同母,除了逃难时的那点子同病相怜,本就没什么情谊可言。

    待克善成年袭爵之后,他将新月从尼姑庵里接出,养在内院里。

    这时候的新月已经变得胆怯懦弱,不复以前的天真和傲气。

    这样也好,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新月那副小心翼翼的怯懦模样,克善暗暗盘算着,这样他才能毫无顾忌的养着她。

    不过,他也不?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