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的。
闵三见过鲁铁杵和县尉大人说话,可闵八却不知道。他已经去衙门里查看过了,买这个铺子的人是源水镇鲁家河人氏。偏远的鲁家河对于县城来讲,那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沟,比外乡人强不到哪儿去,要把他们挤兑走应该没那么难。
闵八想在新来的县尉大人面前表现一下,便点头哈腰地说着:“大人,这里有一户刁民,抢了我的铺子不说,还敢说他有东西要送给皇上做贡品。他就是一个小山沟里种地的,哪来的什么贡品?您说说这种人是不是该下大狱?”
韩山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门,他早就听说过县城里有欺男霸女的地痞流氓存在,可是出来巡了好几次街,却从没碰上过,让他很是郁闷。
今日大老远便见一群人围在这里,如今又听说有刁民作乱,韩山一下子来了精神,打算大干一场。
“哪里来的刁民……咦,鲁大哥怎么是你呀?”韩山十分严肃的表情忽然变得甚是惊喜,旁边的看客都觉得转变的太快,有点可笑。
闵八一听这话可就傻了,怎么县尉大人会跟这个男人叫大哥呢?他早就打听过了,县尉大人自小在县城里长大,是高门大户里的公子。家中有人在京里做大官,所以他的未来可以说前途无量,只要傍上他就能有一口好饭吃。
可闵八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位金贵的官家公子是怎么和这个傻大个认识的。
闵三比他回神儿快,终究是在衙门里干了这么多年的,最会见风使舵,赶忙打圆场:“原来是韩大人的朋友啊,看来是误会一场。误会了,误会了,兄弟们咱们撤吧。”
韩山却没打算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一抬手停住了众人的脚步:“慢着,不着急,刚才怎么有人说我大哥是刁民呢?这贡品之说又是从何而来?”
鲁铁杵见门口聚集的百姓已经围了一层又一层,索性把窗户也打开,让更多的人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韩大人,不瞒你说,我这盒子里装着的就是献给皇上的贡品。你可还记得凌封关一战大捷,皇上亲自召见咱们。听说我是个石匠,便让我刻一方砚台送进宫中。皇上是什么人?是咱们老百姓的天,是金口玉言呀,他发了话,你说我这砚台还能不刻吗?”
围观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这大汉非但没有说谎,竟还是皇上亲口跟他要的贡品。
没等韩山作证,众人心中已经相信了鲁铁杵的话,就把眼光齐刷刷地看向韩山,等着他说出证明的话来。
“这话没错,皇上当着我们大家的面,亲口表扬了我们的战功,还跟鲁石匠要了一方砚台。诸位,这事儿绝对是真的,我韩山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果然如大家心中所料,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赞叹之声,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真有这通天的本事。
那几个地痞流氓已经吓傻了,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山沟里的村民竟有这等能耐,这简直不是普通的碰钉子,而是碰在一个大铁橛子上了。
闵八吓得额头冒了冷汗,抬起袖子蹭了蹭,颤声说道:“那……那看来真是误会呀,咱们散了吧,散了吧。”
鲁铁杵嘭地一把抓住他手腕:“休走,咱们今日把话说清楚。韩大人,早就听说县城里有地痞无赖,以前没碰上过,今日我算是知道了。当初这沈记杂货铺的老两口,就是担心被他们强占了铺子,才不敢声张卖铺子的事儿,偷偷卖给我。我们在官府签字画押之后,他们连夜就返回原籍了。那天我跟你借三十两银子,就为了买这铺子,可这家伙竟然说铺子是他的,说他提前给过钱了,简直是胡说八道。”
闵八平日里仗着闵三的势,没少欺负贫苦老百姓。韩山不知道,是因为他一直是贵公子,这些地痞根本就不敢惹他。
此刻报仇的机会来了,便有平时被他欺负过的人站了出来,揭发了他好几件事,还有人大声喊道:“韩大人,他刚才对着贡品呸了一口。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呀,这要不狠狠的打板子,将来若被皇上知道了,咱们整个东峰县都担待不起呀。”
这句话可说在了点子上,天大地大也不如皇上大。老百姓最怕的人就是皇上,韩山作为官差,更觉得自己应该时刻维护皇上的尊严,立马下令把闵八绑了带回衙门,严刑审问。
鲁铁杵见事情过去,人群要散开,赶忙大喊一声:“吉时已到,赶快摆香案、呈贡品。”
众人一看还有热闹可瞧,就停住脚步,继续朝屋里观望。
只见鲁铁杵从红漆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方砚台,高高举过头顶,无比恭敬地放在迎门的供桌上。
云朵赶忙摆好香案,供品,由鲁铁杵亲自焚香,全家人跟着拜倒在地,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人们站在门外,伸长脖子睁圆了眼睛看那一方砚台,能看到上面雕刻着一条龙,细节看不清。
鲁铁杵转回身来,高声说道:“我已经去找高僧卜问过了,这贡品要在这里供奉七七四十九日,再送进宫去,方是大吉大利。这一个多月的日子里,大家若有想看看的,也可以来看。不过,进门要先磕头,心中不可不恭敬。”
大家一听可以近距离观看,一个个都来了精神。磕头就磕头呗,那是给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