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青春是首哀伤的歌

五、三九天折泪娘子军 泥雪地苦涩迎新年

    新兵连里的“一人得病,全家吃药”大家早就习惯了,因为部队最讲究集体观念,吃的就是“大锅友上传)

    赵梦凉也不知道被这“大锅饭”连累了多少次,真正刻骨铭心的挨罚是在那次临近春节的时候。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一次,也让排长开始对梦凉改变了看法。

    那天是周六,夜里刚下过暴雪,早上八点钟,连队组织新兵去军人浴池洗澡,出来时大家统一换上了一次也没穿过的新常服,感觉比穿那训练服帅多了,心里都可兴奋。

    人在兴奋的时候最容易忘乎所以,头脑不清醒,偏偏在带回的路上,远远地走过来一群要去洗澡的女兵。

    可怜的新兵们快两个月没有见到女生了,有的同志说甚至都忘了女孩子是什么样的了!大家好奇地看着那些穿着军装的女生。

    两个方队擦肩而过的是时候,不知道是谁头脑发热,兴奋地过了头,朝着女兵方队吹了声口哨。周围的人附和着笑了起来,笑的同时还不忘偷偷扭过头看一看经过的女兵们……

    排长的脸一下子黑了,赵梦凉看在眼里,心里郁闷不已,暗骂那个吹口哨的人:“真他妈的流氓!回去又要挨整了!”

    到了连队门口,排长问:“刚才谁吹的口哨?”

    新兵们吓得不敢吭声,心里都盼着那个人能主动站出来,可是,大多数人也没抱希望,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个家伙肯定不敢承认,可以理解。

    “脸盆都放在地上,快点!——”

    新兵们听到命令,迅速地放下脸盆,只听带队排长又下了口令:“向右——转!”

    “啪!——”靠脚的声音整齐而响亮。

    “趴下!——”

    又是一声令下,新兵们立刻卧倒在地上,心里十分地不情愿,可惜了身上的新衣服。

    只听排长说:“目标,综合训练场,低姿匍匐——前进!”

    “他妈的,快点儿!”

    班长们见有的新兵慢吞吞的便上去踹了一脚。新兵们顺着那低洼不平的水泥路向着一百七十米外的大操场爬去。

    由于都穿着棉袄,四肢感觉不到疼痛,可是到大操场的时候,大部分同志的衣服都被磨出了窟窿。

    然后是宽一百一十米的训练场,上面厚厚的积雪还没有开始融化,一百多名新兵就在那雪地里来回爬着……

    “今天没人承认,你们就一直在这儿爬着!”

    新兵们只听到排长的声音,不敢看他那张板着的脸。

    那雪地上的泥水印越来越多,泥巴和枯草渐渐露了出来。梦凉身上的衣服慢慢湿透了,头上冒着汗,一开始还有力气,可是不知道爬了多少圈之后,便一点儿劲儿也没了。

    班长们还在后面不停地骂,看见有的停下来便会踹上一脚,慢慢的,有人开始掉眼泪,接着有人小声地啜泣着,再后来便有人大声地哭了。

    那哭声越来越大,哭的人也越来越多……

    “妈妈!——呜啊!——”

    “爸爸啊!——妈妈啊!——”

    ……

    整个操场上都是哭爹喊娘的声音,赵梦凉心里吃惊,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百多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就那样委屈地哭着,任那枯草和泥巴沾满全身,有的甚至把脸埋在泥巴里。

    “太他妈残忍了!”

    看到排长他们仍板着脸孔在那儿不为所动,赵梦凉愤怒地抓着眼前的枯草,一步一步使劲浑身的力量向前爬着,听着他们的哭声,心里直发酸。

    “赵梦凉!你给我过来!”

    听到排长叫自己,赵梦凉忙起身跑过去立正站好。

    “是你吹的口哨么?”

    “不是!”赵梦凉站着军姿,严肃地答道。

    “那别人都哭了,你为什么一滴眼泪都不掉?”

    听到排长这样问,赵梦凉心里十分不满,小声地说:“非要哭吗?那我哭行不行啊?——”

    “他妈的怎么跟排长说话的?”

    赵梦凉还没说完,一位班长已经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嗯?嗬嗬!说,你为什么没掉泪?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排长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发作。

    “不是我吹的,我没必要因自责掉泪,大家都挨罚,冤枉的不止我一个,所以,我只把这次当成一次训练,我不会因为受苦受累就掉眼泪!”赵梦凉捂着屁股说。

    “……”

    那排长一时无语,最后竟拍了拍梦凉的肩膀,对着大家下口令:“全连集合!——”

    新兵们迅速地成连横队面向排长集合,有的新兵还在不停地掉着泪水,只听排长说:“同志们,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做错事不敢承认的人!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可是我们之间有的同志还是改不了在地方上养成的恶习!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这是在调戏妇女,这是在耍流氓!今天并不是要体罚你们,而是教你们怎么做人!在这里,我要表扬一个人,就是新兵一班的赵梦凉同志!”

    “到!……”赵梦凉听到排长点自己的名字,一边回答一边觉得有点儿意外。

    “请稍息!”新兵们还是头一次听到排长在口令里加了个请字。

    只听排长说:“以前我总认为大个子兵比小个子各方面都好,可是你们今天的表现却不如一个小个子兵!看看你们哭的,一个个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全连就赵梦凉一个人没掉一滴泪珠子!这名同志够坚强,将来肯定是你们之中的佼佼者!别的我也不多讲了,今天的事儿到此为止,如果吹口哨的那名同志你还不知悔改,那么以后你所遭受的就不仅仅是爬个战术这么简单了!带回,洗洗衣服,好好休息一下吧!今天你们能够这么快结束,都要感谢赵梦凉同志!……”

    周围的新兵们纷纷望了赵梦凉一眼,目光里既有敬佩,也有感景,赵梦凉只觉得这场面自己也许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感谢各位书友、兄弟姐妹们,谢谢您们的鼎力支持,感太多,很难静下心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写,太仓促,看来还是要心无杂念才行,鱼粉们,谢谢亲们,日后定会写的更好,更新更快,要不然就对不起大家了!)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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