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去。
紫玲眸光轻闪,将头磕在了地上,与地板碰撞发出了一声轻响:“尊上!小泉会难过的!”
屋里一阵沉寂。
“……我宁愿她难过,也不要她,有半分不测。”
我宁愿她忘记我,也不愿她,为我伤神憔悴。
紫玲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明白,向来理智的任小泉,厌恶动荡生活的任小泉,为什么会不理智地选择了尊上。
因为值得。
……
南风。
暴雨。
微凉。
在世人看不到的九霄上的苍穹,猩红的血染遍了灵霄。
这一场战争,已经持续五天五夜。
世人看得到的,只有连续五天不减弱的暴雨,和着天际一道道似乎要撕碎天幕的闪电。
世人忧心的,只有不断涨潮的江河肆虐,只有峻岭崇山密布处不定时的山体动摇。
九霄之巅。
一道身影浴血而来,墨色的战袍上银色铠甲闪亮夺目,没有沾到一丝的猩红,而与之对应的,是他身后红的妖孽的长披。
他嘴角含着一丝冷笑,一步一步走向近在咫尺的凌霄宝殿。
“龟缩之徒。”
阵阵雷声响彻,闪电撕扯着他脚下的天幕。
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敛了起来,护腕前露出修长的手腕,指节分明的手。他微微翻了下掌心,那灵霄宝典外的缭绕仙气便翻滚了起来。
“住手!”
一道洪厚的喝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几乎是一瞬间,金光大作,九座金光闪耀的大佛围在了男子的周围。
男子轻叹了一口气。
“这玉帝老儿每次都搬你们来救场,有意思吗?”
“荒,天道如此,你为何偏偏逆天而行?”
最中间的佛座上,金色的大佛满眼悲悯。
男子眉梢轻挑。
“本尊坐不更名行不改姓,请叫本座任天。”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胜酒,清晰地响彻在九天上的苍穹。
那即便是是被金光笼罩看不清模样的九天诸佛面上也明显的愣了下。
当年的魔尊重现世间,化名为任天是九天上的人都知道了的事,但在三界面前,九天诸神佛面前,两军兵戈相见之时,这么直白地弃了使了二十几万年的名字,却抛出一个不过用了几年三界都没怎么听过的名字,实在是……
让人想不通。
但在这尸痕遍野的九天血场上,这愣然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魔尊,不要执迷不悟!”金钟般的声音在任天四周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朝着任天翻滚而来。
“若本尊执迷不悟,尔等又当如何?”任天掌心微翻,一柄长剑现于掌心。
剑柄为暗沉暗沉的墨色,带着磨砂般的视觉感,剑鞘古朴,刻着几抹看不分明的复杂花纹。
他指尖在那剑鞘上敲了一下,一声龙吟从剑鞘里传出,剑鞘抖了两下,猛地蹿飞了出去。
剑鞘飞出去的同时,剑身上紫光大作。
那紫光盖过了九座佛身上的金光,一波波地向四周蔓延。
紫光褪去后,蚩尤剑的剑身终于显现了出来,与那惊天动地的紫光不同,蚩尤剑剑身古朴,笔直明亮,只有中间一道剑刃色泽微暗。
一根修长的指尖抚上那道剑刃,像是抚过什么心爱之物般缓慢。
“尔等,可是想再布一次阵法叫本尊……”任天勾起了唇角,“灰飞烟灭?”
“执迷不悟!”几声怒喝从四周传来。
与此同时,几件法器从四周破空而来,撕破了空气中的幕布,带着凌厉的杀意冲向任天。
任天的笑容冷了下去。
他右臂轻扬,蚩尤剑上一道紫光闪过,分成几道迎向那几件来势汹汹的法器,将那几道杀气生生压制了下去。
任天手腕一转,蚩尤剑已是持于背后,他眼眸冰冷,眼角挑着一丝讽刺。
“神族除了缩头缩尾,还是这么喜欢……”他微抬了眸光,“打群架。”
四周一阵沉默。
那一起发难的四大天将面色同时一红。
“魔尊!”明黄的衣角终于姗姗来迟,“都是一家人何必走到这一步?”
“一家人?天帝可真是会说笑。”任天笑了一声,抬起蚩尤剑,“本尊不想与尔等废话,天帝是要和本尊一较高下,还是要继续,打群架?”
他最后三个字的语气玩味意味十足听得天帝眼眸一闪。
怎么短短五万年,这魔尊便像换了个里子?
这还是五万年前的那个空有皮囊和法力,脑子却不怎么好使的二傻子么?
“荒,本帝……”天帝开口还想要说些什么。
任天眉峰皱在了一起:“废话连篇。”
他的话音刚落,手里的蚩尤剑便挥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