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眸里闪过很多情绪,最终都归于一片平静。
战神叹了口气。
两个侄子本就懂事,这次下凡历劫,小的劫满归位却变得老成得不行,也不知待大的劫满归位,会变成什么模样。
但小辈既然已经说出这样的话,他们这些老辈,总要给孩子们机会和信任。
银河缓缓流淌。
魔族阵营。
身形修长高大的男子站在那里,眯眼看了半响。
他站了一会,回身进了营帐,猩红的披风鼓起了一片。
“情况如何了?”沧澜皱眉看着进来的男子。
男子点了点头,样貌一闪,竟变成了另一副面孔。
“暂无异动,不知我等如此,还能瞒多久?”凉夜叹了口气,侧眸看着被帐幔围的严严实实的榻。
“能瞒多久是多久,现在非常时期,军心一定要稳住,绝不能让众将士知道!”沧澜眼里发了狠意,“若是有谁知道了,杀!”
凉夜点了点头,眼中凝重之色渐浓:“如果尊上……”
沧澜的眼色锐利如刀地射向凉夜:“五万年前可以,五万年后依然可以!”
尊上,会醒来的!
飒飒的风声在脚下的空谷响着,卷起一片鹅黄的衣角。
任小泉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咬了咬牙。
“臭任天,姐姐我这么辛苦地去见你,你就等着挨揍吧。”
她说完这话,闭了眼,猛地朝下一跳。
“姑娘!”
一道清脆的惊叫从一旁传来,任小泉还没体会到从高处落下的失重感,便被一个香香软软的捞了起来。
“姑娘怎可轻生?”白衣的侠女瞪着眼放下任小泉,絮絮叨叨地教育起任小泉来,“姑娘可知,生命是多么美好……”
任小泉慢慢睁开眼,瞪着头顶的蔚蓝天空翻了个白眼。
第五次。
第五次自杀失败!
能不能别每次都凭空冒出一个侠女来救自己于命悬一线?
穿白的,穿蓝的,穿红的,穿绿的……
唠叨的,高冷的,可爱的,暴躁的……
是不是凑个红橙黄绿蓝青紫都不够
是不是凑个足球队还不停?
自杀怎么就这么难呢???
“任天,你有本事把我困在这里,没本事给我换个男侠客,全t是女侠来救!”任小泉生无可恋地喃喃两句。
“啊?姑娘说啥?”白衣的女子一脸关怀。
任小泉默默爬起来,看着白衣女子的面庞,一时间心里百味陈杂,又好气又好笑。
这些人各有性格,千姿百态,可她却始终没办法把他们当做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她大概猜的到,任天为了不让她卷入战事动了什么手脚,或许是制了幻境,或许是做了别的什么,但无论如何,她这些日子遇到的所有人,无疑都是不敢也不能伤着她一分一毫的,反而还会一个个在她危难关头滴溜溜地冒出来。
她没法子感谢他们——她想死她想死她想死啊!
因为死在这里,才意味着她有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就和做梦一样,不来点刺激神经的怎么能在睡得熟时惊坐而起?
“姑娘……”那白衣女子絮絮叨叨还要说。
任小泉抬手堵了她的嘴,方言都冒了出来:“行了,小姐姐,嘛也别说了!”
她心累啊。
臭任天,等我找到你不皮鞭蜡烛伺候一顿你我就跟着你姓!
任小泉心里这般忿忿地想着,又不甘心地瞄了眼悬崖那边。
白衣女子动作迅速地拉了她一把:“姑娘又想做甚”
她这次力气微有些大,任小泉踉跄了两步,突然觉得一股巨大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哇。”猝不及防间,她已经跪在地上吐了出来。
爬了一个上午的山,她的肚子里什么食物都没有,这么一吐只吐出些酸水。
她这几天都不怎么舒服,稍微劳累些便头晕眼花,但所有的不适都被她生生压了下去,一心只想早日找到任天。而这一吐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只“哇”了一声,就止不住地干呕,几乎呕出整颗心来。
“姑娘!”那白衣女子面上露出焦急之色,抬手来扶任小泉。
任小泉手肘贴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终于没撑住,晕了过去。
淡淡的光晕透过空气,照亮了空气中微薄的粉尘。
床榻上的女子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干裂,披散的长发有一缕带着汗意贴在脸上。
她纤长的睫毛扇了扇,睁开一道缝隙来。
黑亮的眸光蒙上了朦胧的水光,带迷茫渐渐散去后,那黑眸带着些警惕地打量起四周来。
这是哪里?
任小泉慢慢坐起身,摸了摸额头。
她记得,她好像吐晕了过去……
门“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