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男子终于放开她的唇瓣,贴着她的额头,眼神暗沉。
“这个项目我是很想要,但和你这种人谈,我觉得恶心!”任小泉咬着唇瓣,恶狠狠地瞪着他,“请您自重!放开我!”
任先生没有说话,晶紫的眸细细打量着任小泉的眉眼,眼底如汪洋大海般暗潮涌动。
“任小泉,任小泉,任小泉。”他一遍遍低声重复着她的名字,遏紧她双臂的双手炽热如火。
任小泉被迫抬着头与他对视。
那双眼睛实在太过耀眼,让她止不住地心神恍惚。
她甚至突然生出,把这人当做任天荒唐一夜的想法。
任小泉猛地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驱赶了出去。
“我再说一遍,请你自重!”任小泉这次的声音是彻底冷了,黑眸如冰刀,射在男子的身上。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他突然问。
任小泉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任先生意料之中地笑了笑,将制住任小泉两只手的手抽出了一只,慢慢抬起来,指着他自己。
“我。”他的指尖和任小泉已经想象的一样修长,指尖覆着浅粉色的指甲盖,“叫任天。”
任小泉瞳孔一缩。
她这边的资料上,合作方的负责人分明是姓段的,今日听到前台和引见的都称呼他为任先生她就感到奇怪,而此时……
心像是打桩机一样跳了起来。
任天。
任天。
任天。
怎么会如此巧合。
会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可能吗?
她呆呆地看着他,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这个她从来不敢多想的名字突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让她方寸大乱,无法正常思考。
而在任小泉呆愣的短短时间,对面的人压抑着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像是得了哮喘的病人一般,从喉咙和胸腔中发出颤抖的低吟。
他狠狠皱着眉头,抱着任小泉的双臂渐渐收紧。
头痛欲裂。
紧皱在一起的川字像是纵横的沟壑,让这张精致而英俊,成熟又沉稳的面孔显出几分挣扎的年痛苦。
有什么东西在大脑中呼之欲出。
有什么画面越来越清晰。
他脸上有冷汗冒出来,遏着任小泉的双臂颤抖得厉害。
任小泉受了魔障般呆呆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她眼里一道亮光闪过,迅速回了神。
她看着他,就像是沙漠中的旅者看到了水源,就像是饥寒交迫的难民获得了食物和煤炭,就像是失途的船只看到了不远处的灯塔,就像是落下悬崖者抓到了崖边的稚嫩树苗。
她充满期望地,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地看着他。
她知道她那种想法很荒诞,可她却因为她窥探到的那一丝极其渺小的希望而心神大乱。
如果,如果,如果……
“天……”她咽了口唾沫,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害怕这是一场梦,害怕这渺茫的希望到头来不过还是一场雾里看花水中捞月,“天……”
她抖着唇,一时间没有勇气念全那个名字。
他的眉头愈皱愈紧,遏住她的怀抱像是烙铁一样炙热滚烫。
他喉咙间溢出几声破碎的压抑低吼,晶紫的眸死死锁在任小泉脸上,眸里波涛汹涌。
“天天!”她终于叫了出来。
她终于鼓足此生最大的勇气,喊出了他的名字。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像是暴雨前的宁静。
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灵魂似乎都被抽离了躯体。
不知过了多久,久的让任小泉觉得像是一辈子,像是一百年,寂静的空气中荡了一下,有一道涟漪拨弄着气流,弹奏出这世间无与伦比的曲调。
“泉泉。”
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终于,又一次,拥抱着你。
穿着正式西装套裙的女子,像是瞬间被抽离了全身的骨头,没有丝毫气力撑起整个身躯。
高大的男子西服微乱,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歪在一边,他挺拔如松的站立着,双臂像是世间最坚固的堡垒,紧紧搂着软在自己怀中的纤细女子。
“这不是梦,这不是梦吧?”
任小泉半抬起头,抬手去摸那张同样完美但除了眼睛都与记忆里大相径庭的面庞。
任天覆盖着她的手,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滑过自己的眉眼。
“泉泉,这不是梦,我一直在等你。”
等了多久?
或许一天,两天,或许一年,十年,又或许,一百年,一万年……
“不是梦吗?”任小泉几乎要看其不清眼前的人,她想闭一闭眼,想揉一揉眼,却生怕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又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