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命运归于零

第二章 形而上的坏死

    ——﹣153:13:51——

    “踏踏踏”

    正一跑在回家的路上,两边的景物飞快地掠过正一的身边,身上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脑海中映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过的影像:微笑着的白色骷髅;百合子美丽的长发随风飘散;以及,划破夜空,刺入自己身体的短促的银色闪电

    正一用力地按压着胸口不曾存在的伤口,仿佛要把浑身的不适感从身体中排斥出去。

    ————青山邸————

    树生慢慢地走回到家中,但是却一点也不想接触到这个家,一想起他弟弟——也就是现在的家主故作文儒雅顺的丑恶嘴脸——至少树生是这么认为的,他就感到反胃,又只能和他一样假惺惺地故作微笑。

    “啊,哥哥你回来了啊。”树生刚踏进大门,一个穿着藏青色衬衣的少年走了出来,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树生的哥哥。

    “嗯。”树生淡淡地答了一句,走过璃砐的身边,向里走去。虽说青山在魔术世家中算不上什么大家族,但也是附近少有的富裕人家,和风的院子边围着高高的围墙,内部有好多大大小小的房间,最后面的就是家主青山璃砐的住处,作为家主的哥哥,树生本应该和璃砐住在同一个房子内,但树生婉言拒绝了。

    “有什么消息吗?”璃砐转身对向里走去的树生问道。口气还是一样平和,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巷口,6个servant混战,saber受伤无法使用宝具,无人死亡。”树生脚步任然不停,边说边走着。

    “看来这次战争会持续很久吧?”璃砐用带疑问的口吻说道,但是树生没有去理会他。

    璃砐摇了摇头,对正要进房间的树生说道:“那件事你还铭记在心吗?都过了六年了,还是那么难以接受吗?”

    “”树生停下了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璃砐,就好像他脸上苦涩的笑容是在嘲笑他一样,“这是父亲的决定,我又能怎么样?”树生自嘲地笑了笑,走进了屋子。

    夜晚的寒风吹过,只剩下璃砐一个人站在院子中。

    ————哥哥你,还真是一个笨蛋呢。

    可恶!!那家伙树生在房间里狠狠地用拳头砸着地板,到底算什么啊“别再假惺惺地对我好了!其实你一点也看不起我对吧!”树生在内心中吼叫着。要是我也有你那样充足的魔力,我早就超过你了!嚣张什么啊混蛋树生肆无忌惮地用自己的魔力狂乱地轰击着家具。因为树生在这个屋子外又加了一层结界,虽然家中有些反感他的人反对,但璃砐却默许了。所以声音无法传出去,树生的发泄一直没人知道。

    可今天却不一样,一阵不适感袭来。可恶,在这么一会儿魔力就枯竭了,可恶啊!!树生拼尽全力压榨着自己枯竭的回路,像是要把多年来一直缺少的魔力讨要回来那样。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小腹扩张到全身,如果可以的话,会看到树生衣服下的皮肤下像是有活物在钻动的样子起伏着,树生体内的魔力立刻膨胀起来,多余的魔力因为无法被树生那狭窄的回路所包容,在树生的皮肤下横冲直撞想要找到出口,大量的魔力形成不可视的风暴从树生体内刮出,树生皮肤内的么毛细血管被四处乱窜的狂躁魔力撕碎,他的皮肤上慢慢渗出鲜血把外衣染得鲜红,树生抱紧自己的身体四处翻滚着;在透过窗户的月光照耀下,树生沾满鲜血的脸因痛苦扭曲着。树生张大嘴发出无声的嘶吼。

    ——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能忍住的,这点痛都忍不住,怎么可以让那家伙难堪。

    树生紧紧地咬住牙,努力不让惨叫发出来,即使不会被外面的人听见,但是树生作为一个兄长的尊严不允许他这么做。这大概也是树生最后的,名为哥哥的矜持了吧。

    ——﹣148:28:19——

    “”正一缓缓地真开了眼睛,眼前是自己家中的潢色天花板,电视机开着,柔和的女中音播放着晨间新闻。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房间里的一切显得如此静谧。

    厨房里飘出三明治特有的味道,是妈妈回来了吧,正一这么想到,还是一样的早晨吗?总有种奇怪的违和感。

    “正一,起床了,上学要迟到喽。”厨房里传来母亲的声音,但显得如此遥远,仿佛听不真切。

    “哦,马上就好。”正一还是努力克服了寒冷的早上的倦意,起床整理好了床铺。

    “唔哦~早饭就这么丰盛啊?!”正一走进厨房准备洗漱,一眼看到母亲正在做的早饭——简直是简单版的满汉全席啊,不只是夹肉的超厚三明治,还有鱼汤,咖喱等,实在是丰盛过头了吧,正一这么想到。

    “昨天不在让儿子辛苦一天了,当然要好好做了~”正一的妈妈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在切着菜,“不过要先洗漱,不然就没得吃哦~”

    “吃不完的吧”正一无奈地笑了笑,等一下估计会被妈妈灌到撑死吧大概,一定是的。

    “再见。”

    “嗯,路上小心!”正一的妈妈说完笑嘻嘻地走回了房间,估计等一下还得工作吧,这样还能保持乐观还真是不容易,正一这么想着走向了学校。今天还得考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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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正一,早上好啊。”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只手搭在了正一的肩上。

    “什么啊,树生你吓我一跳。”正一故作惊讶状做出夸张的表情,“哎,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哎?”正一拍了拍树生的后背,树生便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事吧?”

    “没事,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而已,撞到背了。”树生抚了抚自己的后背。

    “啥?走楼梯都能摔?你的运气太差了吧。小心啊。”正一笑了笑,“快走吧,能跑的话还是快点的好,我出门可是压在点上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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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不是吧,我怎么没听说?”正一一阵惊讶。

    “是啊,最近新都附近老是出现谋杀案,而且据说现场十分早上的晨间新闻应该也播报了吧。”正一的前桌兼青梅竹马仁美正对正一说着早上的新闻内容。

    ——————校园楼顶——————

    “正一怎么了?”树生开口就直接问道。而他质问的对象,则是靠在铁栏杆上的百合子。

    “我对他用了遗忘魔法(详情请看第一章,ps:让时间顺序颠倒的我错了==)。”百合子简单地答道,同时把被风吹到眼前的头发撩开。

    “你问过他的意愿吗?”

    “你希望他参加这场战争吗?”百合子没有回答树生的问题,反而回过来反问树生。

    “”树生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马上抬起头说,“我不希望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但是正一作为有资质的魔术师,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我不认为他会想退出。”

    “但他没有丝毫作为魔术师的自觉,不是吗?”

    “”树生直直地看着百合子,“发生了什么?”

    “一定要说吗?”

    “一定,你没有剥夺他选择的权利。”

    “”百合子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树生,缓缓开口说道,“正一他死过了。”

    “什么”

    “详情我不能说明,但他和我,都死过了。”

    “五道的魔法吗,我不打算打听这个。总之,我了解了,我也并不希望把他牵扯进这个荒谬的战争。”树生转过身,往回走去。

    就在这时,校园图书室发出一声猛烈的爆炸声,整栋教学楼都震动了起来。树生惊讶地回头看向百合子,百合子也同样惊讶地看着树生。

    树生的嘴巴微微开合着:“不会吧,这可是白天。”百合子也同样惊愕地看着爆炸的地方冒出的黑烟。“不好!正一和仁美!?他们去干什么啊!”百合子看到对面教学楼的走廊里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在向爆炸的图书室慢慢靠近。百合子直接念出一个风属性的咒文,跨过铁栏杆向下跳去。“可恶!偏偏在这个时候”树生捂着左手,血慢慢地渗出来,树生跌跌撞撞地走下楼梯,向图书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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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最近的新闻可是天天在播报啊。”仁美说着得意得挺起了胸,仿佛把这件事告诉正一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那样。

    “唔还真该看看新闻了。”正一垂下头。此时的仁美和正一只是把那些案件当做八卦来谈论而已,压根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正当他们聊得起劲时,走廊的尽头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紧接着是地震一般的摇晃,仁美没坐稳,直接跟着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过了几秒,又或者是几分钟,几十分钟,摇晃终于停了下来,正一扶起倒在地上的仁美,“没事吧?”

    “嗯。”

    “到底怎么了啊?”正一明知道不会有人回答自己,但还是对空气问道。

    “不知道要不要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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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一:角落的记忆(a自恐怖美术馆ib)

    “还是算了吧,感觉挺危险的,还是等老师指示吧。”

    “说的也是。”仁美笑了起来。似乎赞同正一的选择。

    学校的广播恰到好处地放了出来:[所有同学请到操场集合,学校图书室发生爆炸,尚未确认原因,请到操场集合清点人数,重复]

    总有什么没想起来。但大概也没什么重要的,所以才忘了吧,总之,之后的两个星期内,学校都在放假,而我常常去步美家玩,也没什么变化,骚动在两星期后终于停止了。而我,又将过上平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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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人受伤了。”

    “嗯”仁美说着跟在正一后面向走廊尽头走去,一部分地板被炸飞了,大部分墙壁被烧的焦黑,看不清对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正一和仁美接着穿过满是水泥碎屑的走廊和焦黑的墙面,仿佛走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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