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城南门外,依着地势,建有密密麻麻的吊脚楼,楼宇与城墙隔着一条河街,河街上的店铺,所售物品与木船关联,此刻虽已上灯,可铺面还是开着门,不时有东家,水手和伙计之类的人物进进出出。(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
不过,现在的河街上,向西而行的人明显剧增,各色人物挤得小街可谓水泄不通,这股人潮涌过南城墙,来到小蛮溪河街。眼前明亮亮的,红色的灯笼透着暧昧的光晕,把整条街染成粉红世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挥动香帕,撩拨着从身边路过的男人。毛手毛脚的水手,乘机揩油,问着今晚的行情。有的家伙站在一栋楼底下,朝上破嗓子喊相好的名字,回答她的是高亢的呻吟和老鸨恶毒的挖苦。有的妇人潮红着脸,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见楼下相好的正挥动上回答应买回来的丝绸,于是,便有妇人不顾老鸨的阻拦,有失风雅的冲下楼去,把相好的接到楼上,自己花费银子和身体,好好的伺候一晚。
高鹏和白鸡管不上这一栋栋吊脚楼里上演的悲欢离合,也顾不上那楼宇里飘出来的的气味的诱惑,他们打掉搭在肩头的香帕,推开挨上身的凶器,挤开粗布褐衫的人群,朝着河街尽头,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桃花源走去。
桃花源门前二十米,按照曲径通幽的设计,数十株桃树错落排列,桃树挂着红红的燃着香油的灯笼,走过折回小径,有两个威猛军汉矗立在洞口,高鹏递上二两纹银,军汉打开洞门,各种娇笑粗喊从洞中传了出来。两人踏进洞中,三折四回后眼前突然一亮,五堆熊熊的篝火把热浪迎面送来。
更热辣的是美人了。两个只穿着一件薄衫,玲珑香粉的身子靠了过来,高鹏感到自己的胳膊已被那柔软的凶器电麻了。
“两位爷,是随奴家先进屋歇息片刻还是找地方吃点东西?”白鸡身边的女孩娇滴滴的问道,那娇红的嘴唇一张一合间都透露着赤裸裸的诱惑。
高鹏摸摸肚子,“先找地方坐下,姑娘先去给烤羊肉的厨子说一声,按照进门的分量,给我们准备两个的吃食!”
抱着高鹏胳膊的姿色稍差的女孩,愤愤甩着香帕,起身离开,嘴里嘟哝着:“运气真背,碰到两个吝啬的穷鬼!看来老娘今夜又只好拿二十文铜板的分成了!”
抱着白鸡的女孩轻轻用自己的凶器浪了浪白鸡的身子,“大爷,十五号桌有空位,我们过去坐坐!稍等片刻,饭食就会上来!”
白祖舒服的在那翘起的屁股上狠狠摸了一把,“真是骚啊!高大哥,要不今晚我们就干她到翻白眼!”
高鹏哈哈大笑:“兄弟,哪有你这么急眼的。先吃东西,待会哥哥我带你到二楼销金库去玩玩,运气好晚上哥哥给你点大红的姑娘给你乐乐?”
“爷好没良心,亏得奴家伺候你喝茶饮酒,却早早的就打定主意抛弃奴家。”女孩一脸戚戚。
“姑娘何必急着伤心,高哥不是说运气好才叫大红姑娘。要是运气不好,到时还不是得点你们浅红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到时爷好叫你!”白鸡摸着半圆形的柔软,哄着怀里的女孩。
“奴家叫桃九十六,大爷到时不要忘记奴家啊!”说完娇滴滴的在白鸡脸上香上一个红唇。
白鸡冒泡的享受了一把,掏出半块碎银子,“去,给高大哥也香一个。”
女孩眼珠放亮,克制住自己冲动的手,起身来到高鹏面前,认认真真的香了一个。高鹏满意的抓起碎银,塞到女孩的手中,另一只手不忘从那高耸的小白兔身上揩揩油。
嘻嘻闹闹间,饭食上来,一壶低品清酒,一腿烤羊肉,两道菜蔬,一只烤鸭。这点东西,在外总计不过四百个铜板,在这要花二两纹银,足足两千个铜板啊!
白鸡虽然有点肉疼,但还是有木有样的把吃食吃干喝完。桃九十六守着自己的本分,无论白鸡怎么挑逗哄骗,她都没有碰客人的食物。高鹏不由的对这个姿色平平但身材高挑出众的女孩多看了一眼。
桃九十六乖巧的给两位揩拭了油嘴,伴着俩人走进桃花源正楼桃花居。楼有七层,第一层为低级香粉的寝室,第二层为赌馆,第三层为浅红姑娘的接客之地,第四层为绯红姑娘的接客之地,第五层为大红姑娘的接客之地,第六层为紫红姑娘之地,第七层不对外开放,负责接待官衔高过正六品的往来官吏。层数不动,所花费的财帛自然不同。浅红姑娘二两,绯红姑娘八两,大红姑娘六十四两,紫红姑娘一百二十八俩起,价高者得。
这套规矩是乾城胡大人仿照中原规矩稍加改进而来的。可以这么说,这是一把软刀子,被割肉的还舒服的呻吟着。这一刀刀下来,一年的收入不低于贸易商税的收入。商税进了国库,桃花银八成进了京中主子的司库,两成进了自己腰包。就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十几年来胡大人在家乡购地万亩,家人鲜衣怒马,奴仆成群。这等秘辛,江南道的官场知道的只不过一两人,在乾城治下的百姓和蛮族看来,胡大人为官清廉,仁智爱民,官声极佳。
高鹏白鸡通过专用楼梯进入第二层,大厅有赌桌五章,有堵大小和牌九两种玩法。二楼另一半设有星,云,牛,千四间包间,发起赌局的要有夲银一千两,参与的应有赌资六百两以上。大厅人头颤动,绯红姑娘们来回炫耀着自己魔鬼般的身姿,二号桌有一个包黑丝巾的小伙子手气旺的很,他身边有三个绯红姑娘在骚扰,不过那小子定力极佳,没有被外物干扰。
高鹏眼睛毒,扯了扯看呆了的白鸡的衣袖,来到二号桌。围观的人不少,可惜更风下注的没有。为啥?高鹏看到了一堆银子和两张银票,全压在了小上,看来这少年要与庄家对决了。庄家即使鼻头冒了虚汗,还是有声有色的吆喝着,“买定离手,还未下注的赶紧了,买定离手。”那职业化的话语变作一首歌从嘴里飞了出来,反复哼唱了三遍,失望的看着围观的人群。“没人下注了,那么我就要开了!”
说完,手微微颤抖一下,高鹏喝道:“慢!刚挤进来,我跟一手。”说完掏出怀里两张银票,压向小。白鸡正准备拦住他,可惜高鹏吃了秤砣铁了心,“三百两,小!“
周围的人哄的一笑,两两三三之间低声议论,“这家伙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人家单挑,你来搅局干嘛?“
“是啊!是不是场子输急眼;派一个生面孔来做托啊,好让我们跟风,把刚才输的一把赢回去?”傍边的一位说的声音有点大。
黑丝巾包头的少年转头刨开左侧一直用大咪咪给自己按摩的女孩,正式的打量了高鹏一眼:“兄台,我可是连赢了五把,你真的确定要跟?好运气不一定一直伴随着我的!”
“呵呵,看兄弟年纪不大,定力不小。哥哥我托声大,就冲你这份定力,哥哥我就跟了,哪怕这银子打水漂了,哥哥我扎下眼睛就不是好汉!”
荷官见有人跟风,高声说:“这位兄弟跟三百两小,想跟风的想下注的继续下,跟着幸运星发一把。”
坐在少年对面的有一个肥肥胖胖的家伙眉头紧锁,额头正中隐隐有条黑线,看来到目前为止肯定是没少输。肥胖的手指哆嗦着要从衣襟里掏银子。旁边的一位胡子拉扎的大汉摁住他的手:“少爷,不要急,再歇一手,今晚的荷官有点邪门!”
荷官看着肥胖的金手指又垂了下去,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倒数五声,再不下注的就等下下一轮。五,四,三,二,一!”
荷官叫破了嗓子,周围的都是赌场的老油条,又不是刚才那个冒失鬼,知道这种场合参与进来,捞不到什么好处,反而会得罪人!
在众人灼灼的眼光下,荷官深呼吸,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爪型,轻轻拿开了盖盅,“二,二,三,七点小。”
即使注定要赔大发了,荷官还是镇静下来,把仪式进行完毕,“这位公子下注三百两,赔三百两。这位鸿运公子下注一千八百三十二两,照赔!”
哄一下,周围的气场被引爆,后悔的声音犹如潮水一般四射的男人们提问了。
“你急什么吗?”紫红打掉了想乘机摸上身的肥手,“你们这么多大爷,不会想一起欺负奴家吧?那奴家可不来了!”
“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我们那忍心啊!说说看,怎么才能抱你上七楼啊?”外围一个长须拉扎,眼睛红红的大汉等不及了!
“各位爷,不用急。刚才奴家说了,谁赢了奴家一把,就可以的!不过,你们得一个个来,每人最多三把的机会。每把一百两,可好?”
人群骚动了,虽然清楚赢的机会渺茫,但还是想赌一赌,传说中的七楼,那只有当官的才能享受的地方,只要赢一把,自己岂不是可以过把六品大员的瘾,想想就美死个人!
“各位爷自觉排队,咱们一个个单挑,只要那位爷赢一把,奴家就随爷上七楼单挑,可好?”
“好!”太自觉了,太自觉了。高鹏一把把面红耳赤的白鸡拉了出来。
“高哥,你拉着我干嘛?多好的机会,紫红美人就在眼前,只要赢一把啊!”
“你昏了头了吧!要是有人能赢,我给他做奴才!醒醒吧,哥哥给你点个大红,逍遥一夜岂不自在,何必把钱扔在那泡都不会起的水里呢?”
白鸡如醍醐一般,清醒了过来,“高哥,咱们马上上五楼?”
“再急也不急这一时,看了热闹再去,到时干的会更加过瘾!”</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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