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完没了了。”番坦脸色有些不耐的杀戮着周围的野兽,他们就像掉进了白蚁窝一样怎么杀都杀不完,即使是一他们的体制都觉得有些吃不消,但是想要全灭或是自保的话还是能做到的。
“再忍一会,我正在联络诸神殿。”使者手臂上带着一个古怪的臂铠,面对他的一侧有一个小镭射屏幕,上面一大堆键盘,臂铠另一侧延伸出一大堆的天线,无论他如何操作那频幕上都是一片片的雪花。
“你们可给我们惹大麻烦了……”番坦用手摸了摸有些卷刃的刀锋,这双刀跟了他这么久,还从没有这么狠命的战斗过,看来这里就是它的极限了……
“放心吧,诸神殿会给你们相应追加的。”
“那至少让我知道这里是哪里吧?”
“可以肯定这里确实是在我们的位面,刚才仪器检测出周个巨大的空洞半径是一百七十九公里,高……”
“什么什么?!将近二百公里?!”番坦大吃一惊。
“没错,而且整个地下空间是近似规则的圆形,高度是四百米到六百米不等,这么说吧,这个空间就像是一个药片的形状,周围绝大多数都是垂直的崖壁,四周的岩石中含有大量的多姆石,起码有十米厚,遗憾的是我的仪器智能检测到三米的位置。”
“这是人造的!”番坦眼中透出严肃,能够在诸神不定时的扫描下完成这么大的工程,怎么看都不是一般人或组织能做到的。
“没错,而且我们脚下的土地中存在一种活性极高的菌类,它们能够识别所接触到的已经死亡的动物细胞并快速将其分解,并输送给周围的植物供其生长。而且我们脚下这片土地的温度应该是极高的,但此刻我们却感觉不到,因为这些菌类将地热作为如同太阳光一样的能源,并于周围植物共存,这些发光的植物就是将地热转化为光能,然后再反过来滋养这些只需要微光就能存活的其他植物。这整套的运作已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生态圈,想要继续发展唯一缺的就是足够的动物尸体,但是很显然他们解决了这一难题。而这个森林每天利用地热所产生的能源远远大于所需,所以有极大的一部分能源通过一些特殊植物转化成一种弥散在空气中的奇特魔力,但是……我们能感受到的魔力并不是那么浓厚,很显然,建造者将魔力用在他处。”使者扫一眼周围植物,“这些……是天然的电池。”
番坦一刀狠狠地剁在旁边的树上:“妈的,这么大片森林产生的魔力用去做什么都够了,最起码能毁灭一个城市了。”
“如果仅仅只是毁灭一个城市那也就好了,你应该也注意到了,”使者拍拍身边的树,“这座森林成长的并不算快。”
番坦脸色难看了:“起码……三百年……”
“三百年以上没有我们这种人闯入过。”使者意味深长道。
番坦一转双刀:“赶紧杀光它们,然后趁还没有更变态的怪物出来前找到出去的方法,必须通知外面。他丫的,我就不信这些野兽真的杀不完。”
“赶快,我想我马上就能找到……”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轰鸣打断了使者的话,仿佛来自地底的呼吸,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震动,都在不可遏止的颤抖——这并不是一种比喻,而是周围的动物真的在发抖,甚至连植物都仿佛在发抖。
“这是什么……”鳄鱼人停下了攻击,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在声音响起的时候周围的野兽都停下了动作,而他自己同时也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身体上的没有一块肌肉都在疯狂的抽搐,瞬间将身体的状态提升到几近负荷的状态,要不是他意志力惊人,甚至连站都站不住,更何况那沉重的锤子。
而让他近乎颤抖问出这句话的,不是对这声音引起的现象的疑惑,而是一切的根源——一种恐惧,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近乎野兽的直觉让他比其他人更加敏锐,他深切的体会到了周围野兽所体会到的感受,但是人类的智慧也同时让他对这种恐惧更加敏感,就仿佛是从不见底端的悬崖上跃下,就仿佛是人类天生对黑暗的恐惧,就仿佛是被恐龙顶上的弱小老鼠。
来源于dna中那种已经遗忘了的恐惧!
曾经有人做过一项实验。
某地有一种小鸟,一种猛禽是这种鸟的天敌,在一片小鸟经常聚集的热闹集市上播放它们天敌的叫声,竟然导致这些鸟几年不曾靠近这里,直到新生代的小鸟出生,但直到注意的是,这些小鸟已经数十代没有遇到过那种猛禽了。
还有这样一个实验,将刚出生的数十对小羊隔离饲养,数代后,将多种对它们无害的动物的粪便、皮毛等放在进食区,他们最多好奇一下,但将一块西伯利亚狼的粪便放在它们的进食区时,它们不约而同的远远躲避那里,直到实在忍受不了饥饿才小心的进食。
如果说小鸟们有“语言”的沟通传承远离恐怖的知识,那么数代隔离繁殖的小羊是怎么知道危险的?
就是那种来源于细胞深处的恐惧,一种无需语言、图像等等教授,在还是一个卵细胞时就被保留下来的恐惧!
“你怎么了?”王清不敢相信的看着鳄鱼人,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但是王清看得很清楚,他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在不断的震动,甚至后背的上鳞片全都竖起,露出发红的颤动的肌肉。
鳄鱼人终于拿不住锤子,任由其砸落,他盯着自己的抖得快失去知觉的双手,两只眼睛睁得老大,汗水顺着鳞片流到地上,将地面都打湿了,随后他茫然的抬起头看向远方,恐惧到极点的喃喃道:“有东西要出来了。”
周围所有的野兽都已经向着他望的方向的反方向落荒而逃。
而后大地突然停止了震动,响声也消失不见,但这只是为了接下来更加的猛烈爆发的蓄力。
哪个方向突然从地面发出暗淡的红光,随后轰隆一声,那里本是平地,但是此刻突然如火山爆发喷出百米高的熔岩柱,若是将时间向前推移的话,就可以看到在声音响起的时候这片地方的森林所有的水分都被蒸干,碳化。
随后,由于靠近边缘,喷涌而出的熔岩就打到了洞顶,熔浆四处溅洒,点燃了周围已经干枯的树林。
而熔浆的喷涌也只是一次性的,随后只是那个地区不断涌出熔岩泡却不再有更多的熔浆喷出。
“……已经好了。”鳄鱼人活动活动手,发现那种恐惧已经随着熔浆的喷涌而过去,于是重新捡起锤子。
“那是……”使者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下,“熔岩巨人……”
那里出现了几个模糊的人形。
……
在那熔岩喷涌过的地方,此时留下了一个直径三百米的圆形“火焰湖”,里面是冒着火焰的熔浆,四周被破碎的大地所围,周围的树木都在染着火焰,变成了“火树海”,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些树竟然像不会燃烧完一样,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将火焰像树叶一样“附着”在树干上。
在熔岩炎湖畔,竟然站着一位少女,橘红色的长发如火焰般披在身后,微卷的发梢如跳跃的火苗,头顶带着一个白色的淑女发夹,上身穿蓝白色淑女服,下身着蓝底白边喇叭短裙,赤裸着双脚站在滚烫的地面,双手规矩的放在身前,皮肤微微发黑的棕色,就那样出神的望着火焰湖。
她回身,这一幕如同优美的油画烙印在这世上,陪着周围橘红的明光,是那样令人印象深刻。
“我们怎么会在这?”她问。
就在她望着的那个方向,容颜火树海中,竟然还有一个少女坐在倒塌多年的树干上,他一头暗红色的长发无风飞扬,发梢与那淑女一样卷翘,只是她用一个紫红色的围巾将头顶与脖子一起围上,一侧别着一个圆牌,身穿石灰色岩鳞状连身紧身服,手臂上带着臂环,双脚双手如火焰一样,燃烧了半个小腿和小臂,皮肤比淑女稍暗,脚上“火焰”与皮肤相接的地方有一对腿环,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淑女脚腕处也有一对脚环,脚上的火焰被周围掩饰几乎看不出来——这似乎是她们特殊的鞋子。
“很简单,似乎是被人召唤到这里的,看看这里的环境吧,要是没有我们的话根本无法维持。”这个如妖女一样有特殊气势的女孩冷静的回答道。
“我们快点想办法回去啊,没有裁决王在的话,这种环境会被人利用的!”淑女显得很着急。
“已经被利用了。”妖女平淡的斜眼看着火焰湖,那里一只巨大的手伸出“熔浆面”,按在地上,接着,一个个巨大的身影就像是从水中到岸上那样爬出熔岩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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