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堆积的天堂

第三章 小田恭子

    花开花落,日升月落,每年都会有送走一批批的大学学子,又会重新迎接一批新的对象牙塔怀着无数美梦的学子。

    每年的6月都会面对同样的事情,对于虽然只有28岁却有着6年大学执教教龄的小田恭子来说,这一切早已是司空见惯,虽然看着又一批自己的学生要离开学校,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得投身到社会去接受磨难,小田恭子还是会落泪,但心情早已被练就得百毒不侵,只要离开所谓的欢送会,回到自己的家中,小田恭子无论当时在欢送会如何的悲伤,都会在洗完澡后,马上恢复心情上床睡觉,这并不是所谓的冷酷无情,而是多年的职业习惯,她必须休息好得以恢复精神,明天可以集中精神开始备好下一学期的教习,这是对自己学生的负责,她必须把最好地教给他们,让他们在大学不要白白度过这四年。

    但是以往沾床就睡着的小田恭子,今天晚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夜深了,看向放在床头时钟,已经快夜里11点,有些烦躁的恭子决定起来,去厨房喝上一杯牛奶,可能这样会让自己可以睡得着。

    打开房门,进入厨房在冰箱里拿出牛奶,边喝边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放下杯子,抬头看见电视墙旁是一个大大的格子架,里面放满了各种cd碟,有些是自己在日本带来的,大部分却是一个学生送的,一个令她讨厌却差点迷失方向的学生---李心瞳。

    在李心瞳刚进大学校门时,她是他的日语老师,语言上十分有天赋的李心瞳在短短3个月里已经能和自己正常地对话,那种带有浓浓古京都口音的日语,让身在异国他乡的恭子有种回到家乡的感觉、,让自己开始对他没有任何的防备,不断的接触下,虽然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她还是开始喜欢这个聪明的学生,不过这种喜欢是一种师生中喜欢,并没有涉及到男女间那种情爱中。

    但是这种关系并没有维持多久,李心瞳开始送了好多音乐唱片给自己,而且不断约自己去吃饭,每天不间断早上挂在门上的早点,还有那些问候卡片,致使自己有短时间都习惯起来时自然地到门外去拿早点;有一次李心瞳趁着醉酒在夜深时分跑到家中,自己因为发烧迷迷糊糊中开了门给他进来,这家伙一开始在客厅里拉着自己的手表白,自己因为烧得太厉害了,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就晕倒了,醒来时,发现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他正趴在自己的床边睡得真甜,听护士说自己因为胡乱吃药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要不是李心瞳及时送自己到医院,可能自己已经死掉了,而他因为前天喝酒,又抱着自己跑来医院,还两天两夜里没可过眼照顾自己,差点就上了急诊室的病床和自己做邻居了;至此自己开始慢慢接受这个小男孩的存在,在每瓶药的外包装上注明医嘱,是这个小男孩接自己出院后回到自己家中做的第一件事,他说,就算是想要吃药自杀,也要看清再吃,他可不想在自己自杀不成又要他抱着送医院时被自己吐满一身,害自己整整一天一边翻着白眼给他看,一边吃着他亲手煮的浓浓的白粥,他还要在一旁说自己煮的白粥是俘虏所有女性的必杀良品,当害得自己气的要爬起来赶他出去时,他却说到可惜的是至今第一个被俘虏的就是他的母亲,如果自己同意的话,第二个就是自己,最后一个也将是自己。

    那种没有任何一个爱字的情话,使得自己都快要迷失了,没有对自己的身体动手动脚,就算是自己在他眼里看到了那种浓浓的爱欲,但只要是自己轻轻皱起眉头,他就会马上跑进卫生间用冷水冲刷身体;自己已经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了他一套,默认他成为家中的一员,但他还是会老实地回学校的寝室里睡觉,恭子有时都疑惑是否自己的身材真的就那么差,就在自己要被他完全俘虏时,他却突然失踪了,在自己打听到他是回家了的时候,他回来了,在自己以为他会象以前一样时,他却变了,变得好似另外一个人一样。

    一个惊变的家庭,一个王子由天堂跌落凡间变成了凡尘众生,真实地发生在小田恭子的眼前;往日围绕在李心瞳身边的所谓“朋友与兄弟”相继的离开或背叛他,那些原先象犯了花痴的小女生们更加变本加利的羞辱他。

    恭子以为他会很快来向自己倾诉心中那股尝遍人间的酸楚,自己也同时把自己交给他,可惜没有,既没有上来,也没有把钥匙交还,他们的关系好像一朝回到了刚认识的那一刻,虽然恭子已然可以在李心瞳的眼里看到那份没有改变的浓浓的爱意,可是每当自己进一步要表示点什么的时候,李心瞳却已经默默地离开。

    每当恭子伫立在窗前,望着窗外那个刚放学就忙着要去打工的李心瞳,看到他为了那一张薄薄的“砂子”在自习室里不断地用功时,恭子的心里都不由泛起一股要去呵护他的冲动,那是一种爱,一种超越了普通爱欲的爱。

    回忆起这些画面,眼睛不由看向发在茶几上的礼品盒,那是一个钱包,自己趁探亲假回日本时,在一个很老的店里,请一位年老的老板亲手制作的。钱包的内衬里绣着自己在日本的电话和住址,自己将在2年后以为合约到期必须回到日本,可能会在家族的安排下嫁给其他家族的继承人,如果李心瞳在两年内都无法向自己求爱,那自己也只好把那份浓浓的爱封锁在心的最底层了。

    明天,明天就是李心瞳离校的日子,她会去车站送他,希望那份离别的情绪不会让她崩溃吧。

    还是睡不着吗?看看墙上时钟,已经接近了夜里11点40分,烦躁的恭子,拿起放在桌上的电视遥控,把电视打开,想着看一下电视,可能这样会让自己能有睡意。

    咦!什么时候有演唱会的直播?那个人好熟的面孔,恭子看到了一个让自己震惊的画面,画面里的歌手竟然是自己昼思夜想的李心瞳,电视画面里的他是那么的疲倦,身上的服装好似可以挤出水来一样,颤抖的双手已经拿不稳手中的吉他,他把吉他轻轻放在了一旁,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慢慢地清唱起来: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这是唱给自己听的吗?小田恭子本来平静的心泛起了阵阵的汹涌的波涛,当歌声停止时,恭子觉得自己的脸上凉凉的,用手摸了下,自己竟然哭了,看着电视里节目下方显示的信息,这是一场现场直播,地址是在本市的一家酒吧内,这时恭子快步跑进房内,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打开房门,冲下楼,从车库中把许久没开的小车开了出来,向着市里的酒吧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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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子来到酒吧,酒吧这时正进入疯狂庆祝的高氵朝,恭子从酒保手中接过免费的啤酒,在躲过几次疯狂的敬酒后,恭子终于来到了舞台的前面,李心瞳满脸通红地坐在舞台的边缘,正在傻笑地看着走过来的小田恭子,“嗨!你好,小姐,你好脸熟哦!”

    “是吗?她有我好看吗?”恭子看着在那快要醉倒的李心瞳,以为他是故意没有认出自己,所以故意逗逗他说。

    “当然,我的女人怎么会不好看,她就是我心中的最漂亮公主,我的天使。”

    “那她现在在这里吗?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恭子心想,这小子还没认出自己吗?

    “当然是在家里睡觉觉啦!我的小公主当然要早点睡啦,女人的美丽是从睡眠中来的。”李心瞳想起了恭子躺在床上,睡得象头小猪的样子。

    “那她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告诉你…”李心瞳在想,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老是在追问自己的隐私。

    “难道你不爱她?”

    “谁说的!”李心瞳看见有人在质疑自己对恭子的心,不由大声叫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敢大声说出来!”恭子也大声质问起来,他就这样不敢向其他人承认爱自己吗?

    李心瞳和小田恭子都没有注意到,酒吧内因为两人的大声争吵,已然沉寂下来。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我的爱人叫小田恭子!我的恭子公主!虽然我现在不敢去爱她,也不能去爱她,但是!我的心永远都是她的!为了她我可以拼命地学习日语、学习唱日文的歌曲,去找她喜欢的日文唱片,我可以每天都为她买早点,可以亲手煮白粥给她,但是现在这一切我不能在去做,我不能给她一个安全的未来,我知道她每天都会在玻璃窗内看着外出打工的我,但我却不能停下来和她打招呼,我不能让她看到一个脆弱的我、失败的我,我想、很想有天在世界的顶端和她看着大地在我们的脚下颤抖,呵呵,有着幼稚梦想的我,却要每天都在清晨朝阳升起时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世界………”李心瞳边说,眼前好像浮现出小田恭子在看着他微笑的画面。

    李心瞳和小田恭子静静的面对面站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如果现在,她出现在你面前,你最想对她说些什么?”酒吧的老板看见沉默的两人,凑趣地向李心瞳问道。

    “如果现在恭子在这里的话……我会说,直到世界末日来临,我都一样爱你…”

    还没等李心瞳说完,恭子走上前,捧起了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爱你,我的心瞳君”(日语)然后吻向了他的嘴唇。

    酒吧里顿时响起了一阵震天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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