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塔尔塔洛斯小组
一个世纪前，再次发生！沃尔伯格博士，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到市议会提交申诉书，我们会公正处理一切异议，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恕我无礼，斯坦利博士，请问议会是不是决定要处死凯瑟琳和杰西卡？我有证据……”
“市议会的决定是什么，不是我能控制的，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尽快提请申诉，他们的死刑判决要等到北极星号到达才会执行，我们还缺少舰长的许可。所以你还有时间……”
“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和你去市议会！”
斯坦利博士没有再说下去，他看起来非常理解我的心情，让我搭车一起赶回市议会；简在我的劝说下，也暂时返回了主控室，等待北极星号的到达。我知道，这一定又会是忙碌的一天……
“斯坦利博士，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明白为什么凯瑟琳她们一下子变成了爆炸案的主谋？”
我不能告诉斯坦利博士我见过另外两个一模一样的凯瑟琳和杰西卡的事，只能试探着斯坦利博士，弄清楚市议会到底知道多少。
“昨晚，乔塔克集团所租用的楼层发生了爆炸，闪燃摧毁了该层的所有设备和数据，以及二十几个在场的人员，其中就包括了负责人伯特先生。”
“这么糟糕？”
“所幸恐怖分子们使用的是闪燃炸药，没有造成过大的破坏，但我们同时也知道了他们的目标很明确。”
“那和凯瑟琳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得到了匿名举报，说市议会顶层有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袭击，我们启动了紧急封闭程序，监控镜头在同一时间捕捉到了杰西卡等几个人乘升降梯到达顶层的画面，面部扫描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但爆炸发生后，我们在整幢大楼都找不到袭击者，就像他们凭空消失了一样。而在后续的调查中，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杰西卡探视凯瑟琳密谋摧毁乔塔克集团办事处的录像，只是录像的后半段的信号被干扰，什么都没有拍到而已。而当晚的警卫又都神奇般地失踪了，我们现在也在搜查他们……”
“这些证据的指向也太明显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开始我们也是这样认为，但我们搜查杰西卡的家时，我们找到了顶层的布局图纸和同一来源的炸药……”
“那凯瑟琳呢？她怎么在被关押的时候制定……”
“她同样有足够的动机！沃尔伯格先生，你无须再为她隐瞒，当晚我们就收到了一份来自乔塔克集团的加密文件，似乎那是一种自动保护机制，被设定为办事处被毁时就自动发出。不管怎样，文件中有大量凯瑟琳加入‘灵魂组织’期间，犯下种种罪行的证据。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凯瑟琳为了救他自己，策划了这起……”
“如果有人可以证明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那市议会是不是可以重新受理考虑……”
我知道再隐瞒下去，不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救得了两人的。这件案子的设计者煞费脑筋，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还将证据全部指向了凯瑟琳和杰西卡，我能做的实在不多。我本打算立刻告诉斯坦利博士我知道的一切，希望他可以看清楚事情的真相，以议长的身份暂缓执行市议会的决定；但话才刚到嘴边，穿梭机突然失去了动力，摇晃着快速下坠……
下坠非常迅速，眼看飞船就要撞向面前的一幢高楼时，我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你好！沃尔伯格博士！很高兴你终于清醒了过来。”
我迷蒙着双眼，发觉周围黑漆漆的，只有我所处的地方有一阵柔和的光线。我听得到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说话，而那显然也是电脑合成的声音，除此之外，我无法在黑暗中看到哪怕是一个微弱的人影。
“很高兴见到你……按照正常的礼仪，你应该也向我问好。”
“谁在那里？为什么你不敢露面？”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刚做看到的一切还没有发生。”
“什么？”
“好吧！至少是大部分还没有发生。除了乔塔克集团的办事处被摧毁了，其它都还没有发生。”
“请你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距离你离开中央塔楼，回到你家中，才刚刚过去一个小时。”
“你是谁？我在哪里？”
“沃尔伯格先生，你可以把这看作是一场梦，一场即将发生的梦！”
“这怎么……”
“可能？你刚刚经历的事，是一台计算能力超过世界上所有量子计算机加起来，还要强大的计算机所预测的结果。”
“预测？”
“百分之九十七点五三的概率发生，这已经是我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也许这太唐突了一点，但是，沃尔伯格先生，我需要你的帮助……”
“帮助？”
“不知道你听没听过塔尔塔洛斯组织？它源于一个世纪前泛欧帝国的塔尔塔洛斯计划，计划的原意本来是希望尽一切努力推进科学的极限，没有任何限制的情况下，让全国最顶尖的科学家尽情发挥他们的才智……”
“能不能回到你需要帮助的主题上？”
“你先要认清你将面对的，你才能帮助我。总之，该组织创造出了一大堆世人难以想象的奇迹，而政府却因为害怕他们创造出可以推翻帝国统治的武器，下令终止计划，关押所有参与项目的科学家。一部分人靠着先进的科技成果逃了出来，并重新组建了新的塔尔塔洛斯组织，只是这次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们研究方向是什么……”
我这时才意识到，塔尔塔洛斯在古希腊语中是深渊地狱的意思，是希腊主神关押提坦旧神的地方。而我本以为自己见多识广，但我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世界上存在这样一个组织。
“他们存在的档案被完全销毁，而组织也渐渐消失在了政府的视野里。新的组织依然秉承着创立者‘科学不应有任何限制’的宗旨，拆分为四个塔尔塔洛斯小组，每小组六人。每隔一段时间，组织会替换去世或者退出的成员。”
“你告诉我这个小组，意思是……”
“你见到的凯瑟琳和杰西卡都是小组所创造的杰作……”
“创造？”
“可控制的克隆体，为了这次行动而特别设计的克隆人！”
“你不是开玩笑吧！克隆人被各国政府列入禁止研究项目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何况没有人拥有这种技术……”
“他们有，而且他们不需要顾虑使用这种技术，因为他们是不受任何国家或政府集团控制的。”
“你是说这样一个小组，就在远景号上？”
“没错。他们主动接近你，除去了他们所不希望看到的团体——乔塔克集团办事处。”
“为什么他们要除去……”
“远景计划是人类到目前为止所进行的最大规模的共同科学实验，不会错过任何科学突破的塔尔塔洛斯组织怎么可能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组织派出了整整两个小组渗透入远景计划，帮助其它计划参与人完成远景号的各项技术突破，其中就包括了远景号上的虫洞引擎。组织最厌恶的就是希望用科技控制人类的团体，乔塔克集团就是其中一个。这一次，市议会对你们的集中审判，给了他们绝佳的机会，他们一举两得，打算同时除去凯瑟琳和乔塔克集团……”
“凯瑟琳？她和乔塔克集团又不一样？”
“哈哈哈哈！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吧！凯瑟琳·霍金斯，‘灵魂组织’远景号分部负责人……”
“等等！你说的是前任负责人吧！”
“很抱歉她欺骗了你，她不仅仍是‘灵魂组织’成员，还是组织在远景号上重要成员。原联合美洲共和国行动指挥官……”
我一下子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尽管我愿意原谅凯瑟琳的过去对我的种种欺骗，但我没有想到，时至今日，她仍旧在欺骗我。
“这不是真的？她已经告诉我了事实，她已经退出了组织……”
“请冷静下来，沃尔伯格先生。我想这本不该由我告诉你，但现在情况紧急，我不得不向你交代一切。”
“那你为什么要躲在暗处？”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希望你明白，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你到底希望我做什么？”
“塔尔塔洛斯组织将在三个小时之内接管这艘飞船，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你确定吗？”
“我肯定，在解决了远景号上的两大组织团体后，塔尔塔洛斯小组成员决定亲自执行远景计划。他们对飞船上的种种问题所导致的任务延期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对于他们来说，穿越广阔的宇宙，寻找另一个地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不知道他们具体会怎么控制这艘飞船，但我知道，他们一旦动手，就没有人阻止得了他们了。”
“按你说的，他们最多也只有12人吧？12人怎么可能……”
“这12个人可是世界上最顶尖的科学家，塔尔塔洛斯组织所拥有的技术已经远远超越了当前人类的水平。”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一个人又能做什么呢？更何况……”
“因为你已经和塔尔塔洛斯组织有了接触，相较其他人来说，你更能……”
“等等！为什么你不把这些事告诉市议会？不要说你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你一直不肯露面……你到底是谁？”
“你需要关闭远景号上的中央控制系统，切换所有自动运行功能到手动，再北极星号到达之后，你可以将你电脑中我已经输入的身份资料交给市议会，那里有他们全部11人的资料。到时候，凯瑟琳和杰西卡自然会被释放，市议会也会怀疑他们收到的关于凯瑟琳的身份信息的真实性，进一步追查是不可能的了。至于凯瑟琳的真实意图，我希望你可以做出明智的决定！”
“你依然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我们会有机会再见的……”
我刚一张嘴，却发现自己正对着家中的空白墙壁说话，屋里依旧一片狼藉，和我离开的时候……或者说是睡着的时候没有分别。我的意识很清醒，我能感觉到饥饿，能感觉到疲惫，能感觉到似有似无的记忆。但我不敢确定刚刚发生的事是不是真的发生了，我用双眼环视四周，很快便和桌子上电脑碰触到了一起；我匆忙拾起电脑，快速浏览了存储的文件，我很惊异的是屏幕上竟然多了一个我没有记忆输入的文件。而文件名则让我豁然开朗——塔尔塔洛斯，但文件是被加密了的，显然有人不希望我立刻打开文件，我知道自己最好的选择是按照那人所说的做，但真正的问题确实我应不应该相信他。
我一把抓起电脑，来不及梳洗就冲出了公寓；我将穿梭机就停在公寓楼外面，找到它并不是一件难事，但去哪里则成了我最大的疑惑。我如果径直赶往主控制中心，关闭全飞船的中央控制系统，那可能会阻止塔尔塔洛斯小组控制飞船，但也有可能会帮助他们控制飞船，因为此时飞船的防御系统也会被一同关闭；但如果我赶往市议会，将这份文件交给市议会，市议会可以让专门的技术员破解密码，获得塔尔塔洛斯组织的人员资料，铲除这个组织，拯救凯瑟琳和杰西卡。或者文件内容只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意义，更糟的是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黑入飞船的中央控制系统，控制整艘飞船……
我必须立刻做出选择，按照他的说法，3小时内，塔尔塔洛斯小组随时都会开始行动，一旦错过机会，我不可能得到重来的可能了。
我输入了控制密码，紧紧地抓住了控制杆，全力开动穿梭机，高速穿过城市上空，越过城市入口，直接停在了升降梯口。
主控制室里大部分都正在打盹，一晚上的工作让所有人都有些筋疲力尽了。
“简！简！”
“什么事，威尔？你正好错过了简！你需要找她吗？”
“罗伯特！你有进入系统核心的密码吗？”
“简离开前给我了，你需要什么？”
“关闭中央控制系统，主电脑，一切保持飞船自动运行的东西……”
“哇哦！等等！你这是想干什么？”
我几乎是在大喊大叫的声音打乱了这一片刻的宁静，不少人慢慢清醒过来。我看看了时间，距离我离开公寓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每分每秒的讨论都有可能让塔尔塔洛斯小组攻破系统的防火墙，控制飞船。
“请相信我，我们需要立刻关闭全船的自动系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罗伯特看到我认真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双眼，一动不动地保持了几秒钟。他慢慢地舒了口气，没有开始那么紧张了，转身走向身后的操作台。
“你们听到他说的了，我先在输入核心密码，所有在岗的人员注意，开始关闭远景号中央控制系统，切换所有子系统到人工控制状态。”
“谢谢！谢谢你相信我的话！”
“嘿！别在意，你只管说，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注意任何系统的异常情况，我得到可靠消息，有人正试图入侵飞船的控制系统。”
“我听到你让我关闭中控制系统，我就已经猜到了有些不对劲，但是……入侵远景号上的中央处理系统？这可是军用级别的防火墙，想要破解……”
“要用上别量子计算机还要强大的电脑？他们的确有。”
“他们？你说的是什么人啊？”
“塔尔塔洛斯小组！”
瞬间，罗伯特一听到这个名字，他再次完全定住了，表情显得格外木然。
“罗伯特！罗伯特！你听过这个名字？”
“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塔尔塔洛斯小组是共和国情报部一级通缉的恐怖组织，比‘灵魂组织’还要危险，你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说起来，你也不会相信……”
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罗伯特，我在那个似梦非梦的地方所经历的事；当然，我故意省略了凯瑟琳是远景号上的灵魂组织负责人的事实。罗伯特显得并不算惊讶，就好像他已经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一样，但当我问起他的想法时，他却很不自然地装出了一幅吃惊的表情。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简！你怎么回来了？”
“我才刚离开几分钟，走廊上所有的灯都在同一时间熄灭，切换到了应急照明……有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简！威尔……”
“史蒂文森中校！请立刻说明我们目前的情况！”
“是！沃尔伯格先生有情报表明有人正试图入侵远景号的主控制系统，我们不得不关闭飞船的所有自动系统，切换至手动运行，正常的照明会很快恢复……”
“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进攻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控制系统？介意解释一下吗？沃尔伯格博士！”
“简，是塔尔塔洛斯组织！”
简看起来也被这个名字震住了，她直愣愣地盯着我，有望了一眼罗伯特，冷冷地对我说了一句话：“跟我来！”
她领着我走进了隔壁的一个空闲船舱，没说一句话，顺手将门密封了起来。
“威尔！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又冒出了一个塔尔塔洛斯组织？你不知道凯瑟琳已经被……”
“判处死刑了！”
“那你还……”
“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们的清白！但抓住这个组织的成员，就可以解释得清这一切了。是他们创造的克隆体接近了我，弄到了乔塔克集团办事处的平面图，又炸毁了那里。这都和……”
“等等！接近了你？你也搅和进来了？天啊！你知道我正打算去干什么吗？我打算去市议会让他们暂缓执行……”
“我试过了，不会成功的！”
“你在胡说什么？你试过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相信我经历过的……”
“威尔！你知道你多少次弄砸了，都是我帮你解决的吗？你知道吗？塔尔塔洛斯组织已经有五十年没有露过面了，你现在是说这个组织就在远景号上……”
“组织的一部分在远景号上，两个由六人组成的小组……”
“六个人组成的小组？你怎么可能对这个组织比我还清楚？你……”
简越说越达理的人；再者，在我的“梦境”里，他似乎也很愿意帮忙。
城市的照明慢慢恢复，虚拟天空又重新恢复了它正常的天气变化，我想，肯定是罗伯特他们恢复了对飞船系统的重启，将所有自动系统都转为了手动操作系统。
刚下穿梭机，一个甜美的声音便从我身后传来，我可以清楚地听见高跟鞋碰击地面的咔哒声。
“沃尔伯格博士！”
我勉强认出了这个身着红色筒裙的女人，在我到达天使城时，她曾带我在地下城游览了一番；莎莉·布朗，应用物理学家，同时也是市议会议长斯坦利博士的助手。这是我自上一次宴会后第一次再见到她，在博塔斯市里，这种事并不奇怪，毕竟这是一个有着50万人口的中型城市，而且我的工作与大部分人的交集都不多。除了忙于我私人实验室里的工作之外，就是要求我履行副舰长的职责，所以早在起飞之前，我的日常生活就已经非常忙碌了……
“沃尔伯格博士！嗨！你似乎不记得我了……”
“对不起。莎莉？莎莉·布朗，我记得。抱歉，刚刚我在想其他的事。”
“凯瑟琳？我很抱歉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看到斯坦利博士了吗？”
“他正在来这里的路上，你是……”
“我有些事要找他详谈。”
“我想你不太可能帮凯瑟琳求情，策划这样的袭击，即使是在这里，远离地球的远景号上，也是不能容忍的。市议会已经视凯瑟琳为危险人物了……”
“抱歉，我还要去看看凯瑟琳怎么样了？”
“完全理解，就是小心一点，市议会仍在怀疑你，他们现在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你是否参与进了这起袭击，但他们是不可能放松对你的怀疑的。”
“谢谢提醒。”
和我想的一样，拘禁楼的大门同样被两个警卫把守着，而门外也围满了来自城市里各大报纸杂志的记者。我这一次没有试图硬闯，而是在门外的角落里耐心地等待斯坦利博士的到来同时避免记者的参访。
一辆汽车慢慢减速，在大门口停稳了，从车里走下的并不是我所期盼的人，而是一位身材魁梧，但头发已完全花白的老人——奥斯汀·古德温。记者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会在这里看到远景号的舰长，而不是他们守在港口的同事们。奥斯汀拨开人群，远远地就发现了在角落里的我，招手让我立刻上车；记者们这才注意到了一直待在离他们不到几米距离的“新闻”——事件的中心人物。
好不容易才在人群中挤出了一条路，坐进了汽车里，车门是用隔音玻璃制的，里面非常的安静。
“出了什么事？威尔。”
“你怎么来了？”
“茱莉亚告诉我，我可以在这里找到你。塔尔塔洛斯组织？我在军队里待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你说是他们摧毁的乔塔克集团办事处，也是他们打算入侵飞船主机？”
“没错。”
“那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的？”
“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相信是在我的梦里。我知道这听起来有多离谱，但我相信这不仅仅是梦而已，今天早上，我的电脑里多出了这个文件，上面标注了塔尔塔洛斯的名字……”
“我很想相信你，但……”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需要和我一起去市议会就行，一旦文件的密码破解，得到里面的资料，就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而凯瑟琳她们是被陷害的。”
“这点我可以做到，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市议会……”
“今天早上，他们不是都不上班吗？”
“北极星号提早到达的消息一传到他们耳朵里，他们都去了港口迎接，现在应该已经回了中央塔楼。我们现在就走，茱莉亚也在外面等我们。”
“那现在主控制室谁在指挥？”
“菲尔德上将，他正在让他手下最好的人去进行系统调试，查找任何系统被入侵的蛛丝马迹……”
“但调试系统需要……”
“重启中央控制系统，我们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进行了重启，菲尔德上将认为所有人都在注意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人能入侵得了系统……”
“奥斯汀……”
“你自己也清楚，要手动控制这艘飞船，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去过主控制室了，你知道你的决定，已经造成了多个反应堆芯过热，数个区域的舱压都不均匀，差一点就来不及处理，这是行不通的。好了，我们现在还是先处理最要紧的事，开车！”
我知道，既然自动控制系统已经重启，我再和奥斯汀争论都是多余的，我只能紧扣十指祈祷，最糟糕的情况不会发生。
市议会因为需要接受舰长提出的合理要求，只能遵照奥斯汀的希望，重新启动对这起袭击案的调查；破解了文件的密码之后，市议会获得了大量的资料信息，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惊讶地将调查改为了闭门磋商。奥斯汀和茱莉亚都祝贺我成功洗清了凯瑟琳和茱莉亚的罪名。但是，奇怪的是，我此时最关心却不是结果如何，而是塔尔塔洛斯小组的下一步动作。我很清楚，这个谜一样的组织，之所以一百年来都保持着他们的秘密，是不可能因为我神奇般地得到了他们的身份信息而改变的。我十分担心那个一直待在黑暗中的人所说的会最终成真……
我的坚持终于换来了凯瑟琳和杰西卡被无罪释放的结果，但当市议会开始搜查文件中提到的塔尔塔洛斯小组成员时，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像蒸发了一样，从远景号上消失地无影无踪。
到了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回到主控制室值班。在奥斯汀回归，我们获得了一艘新的战舰后，这次任务终于可以正式开始；我很希望，从此以后，这趟旅程可以少一份这样的波折……但我还是错了。
晚上十点，我还有两个小时就完成了我的轮班，奥斯汀会按照规定来接替我，我也终于有机会回家，和凯瑟琳谈谈我这两天所知道的事，希望她能听我的劝，真正离开这个公认的恐怖组织……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再次原谅她，但我想，至少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夜渐渐深了，虽然外面依然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无从分辨夜晚、白天，但我可以从自己的疲惫中知道，我需要一个好觉。惺忪的睡眼中，我在驾驶舱里打起了盹，我知道轮班结束时，会有人来叫醒我，我也没有太多东西需要担心，毕竟飞船是自动运行的。
我突然被主控制室忽闪的红光和尖锐的警报身吵醒，远景号的2号港口突然打开，正在检修的北极星号被强行排出主港，渐渐远离飞船，而我们这里的控制台却完全失灵，被彻底排出到了控制系统外。随后，船身周围的力场护盾自动启动，控制台上显示着虫洞引擎正在预热……
一阵让人不适的剧烈闪光后，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飞船的导航仪上显示着我们刚刚了一次远程跳跃，到达了本该是导航仪中标注的第32个地址，一颗距离地球32万光年的行星。而至于北极星号，在距离远景号如此近的位置，在虫洞开启时幸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有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是系统自动启动的跳跃，我们仍被锁在系统之外……”
“系统对人工超驰没有反应……”
“有谁可以使用探测器……”
“大家冷静一点！一个个说……”
我还没有说完，飞船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猛然晃动起来，位置偏移得如此剧烈，以至于飞船上的惯性阻尼完全没有起到它应有的作用。
“糟糕！”
我随着一位控制员的声音，望了一眼控制台上的数据，即使是只懂得遗传学的我也知道，飞船的处境十分糟糕……
“这次跳跃越过了大量安全程序，我们的目标坐标太靠近行星表面……我们正在下坠！”
“控制台依然没有反应……”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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