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灼又说了遍“好”。
顾仪随即躺下来, 蜷缩在了角落里。可翻来覆去,仍旧睡不着, 顾仪平躺下来,开始盯着帐篷的顶部发呆。
自从她回到帐篷以后, 外面呼啸的风声低了许多, 气温逐渐转暖,不知从哪里飞进来的萤火虫漂浮在空中,一闪一闪,宛若星空。
心中的恐惧淡去了。
冷静下来, 她又仔细回想了遍今天的怪事, 发现除了稍微吓吓她之外,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明显站在了她这边。
应该不是001号, 毕竟001号绝对不会偏袒她, 而如果是别人, 似乎也没什么可怕之处。
这个世界本就光怪陆离,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只要她不去主动招惹对方,他们并不一定得互相对立。
思及此处,顾仪长长吁了一口气,安心准备睡下了。可这时, 身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顾仪回头一看,见贺南灼倚坐在门口,双腿屈着,看上去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占据了大部分位置,贺南灼只能憋屈地缩在一角,地方太小,他有些伸不开来手脚。
见此,顾仪有些心疼:“怎么不晓得跟我说一声。”
她唤贺南灼过来,抱住了他的腰,下巴枕在坚硬的胸膛处。她主动打破壁垒,贺南灼便也不再拘谨,躺下来,双腿伸直抵在了门帘上。
外面的风停住了,空气逐渐变得燥热。两人抱在一起,不一会儿,接触到的地方沁出了粘腻的汗水。
顾仪觉得有些不舒服,可她知道,此刻最不舒服的应该是贺南灼。她不禁后悔起来,这个时候叫贺南灼进来陪她睡觉,对贺南灼来说,宛如一场难耐的折磨。
“贺南灼,”顾仪试图转移注意力,“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
她自顾自说道:“我前段时间做过一场梦。梦里,我是身世凄惨的穷苦女孩儿阮仪,因为几百万的债务,与一个叫贺南灼的男人结了婚。”
贺南灼抿唇轻笑了声。
顾仪板起脸:“我说的是真的,你不相信?”
贺南灼顿了片刻,低低“嗯”了声:“相信,然后呢?”
他的嗓音沙哑异常,连顾仪都察觉出了几分异常。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软玉在怀,他又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仪决定还是不难为他了,踢开搭在腿上的空调被,转身背对他:“我不想讲了,你走吧。”
身后的男人沉默了两秒。
“你先睡,你睡着了我再走。”
说着,男人坐起来,拾起床铺旁的小扇子,轻手轻脚替顾仪扇起了风。
顾仪渐渐闭上了眼睛。
徐徐的清风拂在顾仪脸上,吹进了顾仪的梦中。
她又梦到了贺南灼。
梦里的贺南灼将她抱到了沙发上,低垂着头,细致揉|捏她微肿的脚腕……
脸上的神情很温柔。
就跟他今天一样。
夜色渐深,顾仪翻了个身,鼻翼间的呼吸声逐渐均匀沉重。贺南灼敛下长眸,沉沉看着睡梦中的女人,心头庆幸不已。
他终于找回了她。
终于,又让这个姑娘回到了自己身边。
以一个最为美好的方式,了却了上辈子所有的遗憾。
上辈子……
一个回想起来太过久远的名词。
贺南灼搁下手中的扇子,眯眼望着外头幽深的树林,眼前似闪过了上辈子的画面。
……
阮仪掉下悬崖后,他痛不欲生。
顾仪他来不及救,阮仪不需要他救,悔恨、自责和自嘲逐渐吞噬了他,令他浑浑噩噩过了许多年。期间,狠狠报复那些伤害过她的人,让那些人一无所有,成了他活下来的唯一目标。
可,还是不够。
哪怕打残了杜岑,哪怕逼得杜泽倾家荡产,哪怕将林甜甜关进了监狱……他爱的那个女人终究不会回来,他心里都明白。
亲自将林甜甜送进监狱的那一天,他把自己关在与阮仪共同生活过的房间里,喝了很多酒,抽了一夜的烟。
浓浓的烟雾弥漫在卧室中,可这一次,没人提醒他掐灭烟头,没人气呼呼地打开窗户通风,没人再翻出香水,将房间的空气喷得香喷喷的……
阮仪在时,他总因为一些可有可无的原因,压抑住心里对她的爱意;可直到阮仪离开,他才肯承认,她已经在自己心底,留下了太深太深的烙印。
可一切已经来不及挽回了。
只是他至今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直到当天晚上,贺南灼在梦里找到了答案。
他做了一场梦,梦到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小说,而他愿意将之捧到心尖的女孩儿,竟然只是这本书里令人憎恶、下场也惨淡的存在。
翻看完了结局的他,只觉得可笑,可笑至极。
如果不是剧情强行干扰,如果不是剧情不停逼迫,谁可能会憎恶阮仪,阮仪又怎会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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