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栗青去开了门。
“周赫。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听到周赫的声音,钱扇扇一个鲤鱼翻身,坐了起来。
为了躺着舒服,她的发髻已经松开。
周赫往里一看,就看见钱扇扇坐在软塌上,乌黑柔顺的长发乖巧的垂了下来,衬得钱扇扇肌肤雪白。
周赫低头道:“打扰姑娘,姑娘先前让我查的吴起已经有了眉目。”
钱扇扇飞快转过头,找发带简单束发后,催着周赫进来。
周赫进来时,馨香扑鼻。
他恍然想起先前在京城时,太子调笑时说的话,女子与男子不同,男子若是一身铁锈味,那女子就是晨露。
周赫想着,确实如此。
第38章
周赫和钱扇扇说了吴起的事,又说了杭州云锦已经被烧毁。
钱扇扇原本坐在软塌上,听了这个消息,人站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而后对栗青道:“派个人去找我爹,就说我有事找他,让他早点回来。”
栗青点头去了。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钱扇扇和周赫两个人。
周赫看着钱扇扇,忽然说了几句:“杭州的云锦已经被烧了,如今剩下的只有吴起手里的一批。物以稀为贵,这批云锦一定价值连城。这件事情平襄王一定插手了。”
周赫顿了顿,继续说道:“圣上与平襄王早年不合,钱老爷最好还是放弃这笔生意。”
钱扇扇看着他,忍住不颤抖。
她害怕上辈子的事情重演。
钱扇扇稳住自己,问周赫:“我爹爹知道了,肯定不会做这种生意。”
她轻嘲道:“商人爱钱,更爱自己的命。只怕最后,有命赚钱,没命花钱。”
周赫皱眉:“不要瞎说。”
钱扇扇觑了他一眼,心道你知道什么,她们家上辈子不就是有命赚钱,没命花钱吗?
钱扇扇知道吴起是为平襄王做事后,渐渐也能想明白上辈子家里的库房为什么会被烧了。
那不是失火,是他爹不想上了平襄王的贼船,自己把从吴起那里买的云锦烧了。
可惜最后还是没救下钱家。
钱扇扇想着想着,眼睛一湿。
周赫见她要哭,翻了翻自己身上,他出门匆忙,什么都没带,于是捡起桌上的月牙色的锦帕递给钱扇扇。
他声音放轻,唯恐再吓着钱扇扇,“你先擦擦吧!”
钱扇扇瘪了瘪嘴,委屈道:“那是刚来的时候栗青拿来擦桌子的,就要我拿她擦脸?”
钱扇扇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顺着脸颊往下。
周赫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钱扇扇心道,这还是个世子呢,怎么这般不讲究。
周赫有苦说不出。
等钱扇扇自己止了泪,周赫又给她倒了杯茶。
钱扇扇看着他轻手轻脚的样子,问道:“你保证我们家不会出事,我爹爹不会出事?”
周赫稳住心神,干脆道:“当然不会。我保证。”
钱扇扇听了他的保证,明显安了心。
良久,钱扇扇看了看窗外。
“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
周赫一愣,被钱扇扇推搡着出了门。
门“哗”的一下关上。
周赫若有所失,总觉得钱姑娘她不难过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叹了口气,迎着月色回了住处。
当晚,钱父回来时已经很晚了。
钱扇扇一直等着。
钱父来的时候钱扇扇屋里还点着灯。
他奇怪道:“扇扇,怎么还没睡?等我哪,什么事这么着急?”
钱扇扇拉住钱父,急匆匆说道:“爹,我让周赫去查了吴起爹,这生意不能做!”
钱父皱眉,“先前我在商会上碰到一个人,他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你查到了什么?”
钱扇扇便把查到的事情说了说。
钱父道:“我今天见到平襄王,确实有些奇怪。”
钱扇扇问道:“怎么奇怪?”
钱父解释道:“一个王爷,太过放肆了。”
钱扇扇听了,心中一惊。
她上辈子的最后只听说在平襄王的封地发现了一处金矿,但没说别的。
现在想想,封地上有金矿,而且秘密行事,不报朝廷。
钱扇扇挪进,小声对钱父说道:“爹爹,你说平襄王他是不是想谋反啊!”
钱父忙打断道:“小孩子家家,别瞎说。”
若不是现在离开太引人耳目,钱扇扇恨不得现在就离开徽州。
“爹,我好害怕。”
钱扇扇扑到钱父怀里,“我想回家。”
钱父道:“别怕,这商会还有三天结束。我们只管看着,出不了大事。”
突然,他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