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链子往桌上放了:“或许你更想要这一条?”
放东西的时候,他凑近了一步。
只这一步,高大的人影压过来,蒸腾的热气,阳刚的男人味道,便彻底盖过了链子上那小小银囊散发出的香味。
胡曼曼悄悄别过头,落在沈纪堂眼里,便是她在认真地看那根新链子了。
“喜欢就拿着。”
呵,还真是喜欢得很么?
忽然间,沈纪堂声音又变冷了。
胡曼曼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一回头,沈纪堂离开了。
这人,越来越奇怪了。
不过,她屏住的呼吸终于可以松一口了。
提起了桌子上的那根新链子打量了一番,胡曼曼这才想起来,这莫非就是吴学文家银铺子打的这根项链?
她明明跟那掌柜的沟通好的,哪儿知道出来是这个样子的。
果真,第二日一早吴学文就巴巴地来了,他倒也不避讳,直接就找到了胡曼曼,胡曼曼听他说起了那根银项链,便硬着头皮跟他说了两句。
“你那链子可拿到了?我拖张妈转交给你,她给你了吧?”吴学文盯着胡曼曼,憨憨地笑。
胡曼曼点头:“拿到了。”
她没听张妈说起这事儿,链子又是怎么到了沈纪堂那里的?
胡曼曼也没来得及再打听,便忙了一天,晚间果真,沈纪堂去了大桌子上用餐,胡曼曼也备了两个菜,大帅也吃得很香,倒也出乎意料。
沈纪堂刚吃完,就把胡曼曼叫了过去。
看脸色,有些冰冰的,她琢磨着,是不是不高兴?
她进了书房,地上摆了几箱子的书。
“这是?”
沈纪堂取下了手套:“帮我归置下这些书。”
一说到书,他的话音就有些重。
邹妈的儿子叫什么来着?
吴学文。
那天在书局外,车上他似乎是瞧见了两人的身影,下车进去,便寻不见了,问起来,伙计只说有个那样的小姐替同行的先生推荐了些英文读本,又自己看中了银链子。
进府才几天,竟学洋人约会送礼了。沈纪堂目光胶着在胡曼曼身上,她蹲下身子,脖子里漏出一抹银色,看款式,是他买的那件。
他的目光在那链子上停留了一会儿,嘴角不自觉扯了下。
戴在她脖子上,竟十分不错,正好。
胡曼曼理着又厚又重的原文书,书有些是旧的,有些却是全新的,手指刚触上去,一张纸像是锋利的刀片,割了一下。
“哎。”她轻叫了一声。
转瞬间,她的手指已然渗出了血珠子,从小到大,滚落了下来,胡曼曼忙把食指含在了嘴里。
沈纪堂正要出去,听胡曼曼轻叫一声,飞速折了回来。
一眼过去,便如有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胸口。
微暗的夜色下,月光衬得她肤色奶白,透着明亮的光泽,乌黑的头发点缀在洁白的脖颈处,宛如丝草撩动,顷刻便能缠上顽石。
她便如一幅起笔便十分惊艳的画,光是挂在白墙上不动,也有无数人要为之驻足。最惊心动魄的一笔,是沾了一点鲜血的唇瓣。
本就粉嫩的唇瓣,染上了殷红的血,如同上了什么娇艳的妆,诱人冲动。
沈纪堂目光灼灼,不知不觉间便逼近了一步。
胡曼曼却暗道不好,明明带着项链,鼻端也有香味,他身上热气不如运动后重,可被他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仍是四肢发软,有些支撑不住。
他走,她便退。
退无可退,软绵绵的背便抵在了墙壁上,冷冰冰的墙壁,却令胡曼曼觉得有些舒适,她口干舌燥,浑身发软,下意识伸舌头舔了舔嘴边,淡淡的咸腥味道——
殷红滴血的唇瓣,一截软软的粉嫩的小舌卷了过去,最后的理智终于被狂火点着,如同烟花爆炸开来。
几乎是同一个瞬间,巨大的阴影扑了过来,男人的气味如同燃烧的火炬,又热又烫,她不光是身子,连脑袋都软成了一滩浆糊。
她鼻端全是沈纪堂的呼吸,淡淡的烟草味,下一秒,唇瓣便被沈纪堂贴了上来。
冷冷的凉凉的,唔……
沈纪堂如同一头猎豹,猛然攫住了自己的猎物,双手撑在墙上,初时只是浅浅地贴了上去,她微张的嘴,吐气如兰,立刻窜入了他的胸腹之中,便在那里烧起了一团熊熊烈火。
钢铁一般的臂膀立时收紧,狠狠地捏住了她柔软的手臂。
天塌地陷。
胡曼曼浑身发烫,他手掌贴着她的手臂,便如同一条离了水的鱼儿,需要更多的空气,红唇微张,他便侵略了进来,带着男人的强烈气味,卷入了她的唇舌之间。
滑嫩的唇瓣和粉嫩的小舌——那把大火终究将他整个人都烧了个精光,他猛烈地需索更多。
沈纪堂何时如此跟人亲昵的交缠过,此时只是遵循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