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毫无羞怯:搂着另一个女人快活
君浩,这是你逼我的!牧之夜紧紧地攥起拳头,似在决定着某件事情。
从酒店出来,他便拨通了电话“帮我筹备婚礼,我要举行一场冰岛国最盛大的婚礼!”
“这件事,总统他……”?
“父亲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办就好。”
“是!”
他将和安子荨的婚礼落实下来,既然事已至此,他索性举行婚礼,在萧君浩的面前娶走安子荨,让他彻底死心!
而对于子荨,虽然她仍在负气,但始终都会是自己的,他不容许任何人从他身边将安子荨抢走。
也是第一时间,伊佛内特总统得到消息,知道儿子一意孤行,要和那个东方女子结婚,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儿子,没有了安子荨,你可以得到的更多”……
“宝贝,你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刚刚好一点就乱跑。”萧君浩从后面搂住雨的腰。
“才没有,只是在周围走一走嘛!”雨顺势扭过来,圈住萧君浩的脖子,娇媚无限。
“君浩,我听说伊佛内特家族的继子,也就是未来的冰岛国总统要举行盛大的婚礼!”雨继续说。
“哦?是么?怎么你羡慕了?”男人仍然一副玩世不恭,似笑非笑。
“当然,都是你,把我骗到手后就不珍惜了。”雨撒娇埋怨着,十足的小女人味。
男人和女人,笑颜绽放的面容下都隐着另一张面孔,他们对彼此都不信任,却又不能捅破这一层薄纸,继续伪装着。
雨的行事渐渐脱离了神父的旨意,没有人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对不起夫人,您不能出去,没有先生的准许您哪都不能去。”安子荨被佣人堵在了门口。
“我不是犯人,我有自由,让开!”再此之前,她几乎没有自己出去过,每次走出这个大门都有牧之夜的陪同,安子荨完全不知道牧之夜下了这样的命令。
“您真的不能……”
“我既是夫人,难道说夫人出去还要和下人打招呼吗?”安子荨宛然一副贵夫人的身价。
“那……我打个电话给先生。”
佣人说着,准备去拿电话,可才刚刚离开,安子荨就走了出去。
“夫人,夫人,您不能出去,不能出去,拦住夫人……”女佣在后面喊着,大门口,两个保镖出现堵在了安子荨面前。
“夫人留步!”真是层层把关,滴水不漏!
安子荨此刻已经极为愤怒,她回头怒瞪女佣,这时电话也奇迹般拨通了,佣人在这边频频点头,挂断电话后“先生说开车送夫人,并且一切听从夫人安排,夫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女佣传达了主人的旨意。
“是!”保镖立挺,坚韧异常。
但安子荨知道,这些人名为保护,实则监视,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囚犯,还是说,自己始终都是别人圈养起的宠物,只是自己不知……
“夫人,您去哪?”开车的司机问后排座的安子荨。
“去b-to!”
“君浩,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雨紧贴着萧君浩结实的胸膛,手指划过他胸前裸露的古铜色肌肤,充满魅惑。
萧君浩未答,只是嘴角勾起了笑容,他低头俯视着女人的挑逗,似在等待她接下来的动作。
与此同时,“夫人,您去哪?”伊佛内特家的司机问后排座的安子荨。
“去b-to!”
司机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按照安子荨的话开去b-to。
顶配的拉博基尼稳稳停在酒店门口,侍者为安子荨打开车门,并引领她一路进入酒店。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酒店大堂前台的服务员礼貌地和她打招呼。
“请问萧君浩先生住几号房?”
“请您稍等”,工作人员开始查找。
“在3888号房间”。
“谢谢!”
“叮”地一声,电梯停靠在3楼,安子荨走出电梯,查找着酒店门号。
转弯处,3888号房门前安子荨停下脚步,敲门,可奇怪的是手才触到门板,门就缓缓地开了,房门没有上锁。
轻声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于是安子荨走了进去。
套房豪华而宽敞,里面包含一个套间,可能是因为与房门距离过远,所以最里面的人听不清外面的动静,安子荨向里面的套间走了进去。
落地的白纱帘将刺眼的阳光遮去一些,让视线变得柔和,微风轻舞,纱帘轻轻飘起,若有若无的触碰着不远处床头柜上的红色玫瑰,很美。
旁边的白色大床上,一个身材高挺的男人将娇小的女人压在了身下,女人的上衣已经退去,胸衣散落着,春光无限;而男人的衬衣纽扣也被解开,散敞着前胸,裸露着健康的肤色,他单手支撑在床,另一只手被女人扣着按在自己胸前,他们动情相视,眼看一副春图就要上演,安子荨却在这时闯了进来。
因为男人背对自己,安子荨看不见他的容貌,倒是女人,她一眼就认出来,是那天险些要了自己命的人。
这时,床上的女人好像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出现,然而她丝毫不会羞怯,相反嘴角勾起一弯弧度,变得更加大胆。
她一面伸出舌头轻舔男人的胸膛,一只腿自然的攀附上他的身体,并像靠近自己的方向稍稍用力,让男人的触碰更加真实。
“君浩,人家想要。”女人的言语和动作都越发大胆。
“小妖精,这可是白天,你就来勾引我。”男人磁性的声音略带嘶哑,语气是一分不羁,却又那么吸引和诱惑。
这个声音?是那天见到自己的那个男人。一时间,安子荨脑子更加混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恶毒的女人居然出现在这,她和叫做萧君浩的男人看起来相当熟识;而男人,上一刻才充满深情地望着自己,那么悲伤,却又再下一刻搂着另一个女人快活,不可思议的是还是那个想要杀她的女人。
天哪,这让安子荨措手不及,原以为世界对自己来说只是陌生,现在看来,更是荒谬。
她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她来错了!
安子荨慌张的想要离开,却在刚一转身,脚下一歪。
“啊”!扭到了脚腕,她摔倒在地,好痛。
惊异般的回头,萧君浩赫然发现身后的女子,“子荨!”
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和雨纠缠在了一起。
萧君浩恍然大悟,是身下的女人,给他设了一个套!该死!
回头看着雨,他眼中充满愤恨,接着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她的身体。
萧君浩朝安子荨奔过去,而安子荨看着他越发靠近,慌忙起身,不管脚下的酸痛,踉跄着朝房间外面跑去。
那感觉,像是逃跑。
雨看着狼狈的两个人,也起身坐起来,她随意拾起一旁的衣服遮挡住身体的部分春光,极不屑地说“真是个蠢男人”……
“子荨!”萧君浩一路追出房间,几步拉住了安子荨的手。
“子荨,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误会了,真的不是!”
萧君浩双手把着她的双臂,拼命解释着,可对安子荨来说,她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她信错了这个男人!
“放开我,你走开,走开!”安子荨用力甩开他,刚好这时电梯门打开,她直接冲了进去,拼命按着关闭键,萧君浩想要跟进来,但终是被关在了门外。
看着电梯数字不断向下,萧君浩焦急万分,他朝安全通道奔去,几乎是冲到了酒店大堂。因为刚刚美艳的一刻来不及收敛,他的衬衣仍然散开着,随着他的奔跑飘动。
男人眉间聚拢,目光精锐,胸前和额头是溢出的汗水,更有几分成熟和性感的男性魅力,让路径旁人不禁回眸。
然而,萧君浩从大堂奔到沙滩,却如何都找不见安子荨的影子,按照推算,短短的几十秒她不可能离开酒店的。
可是人去了哪里?萧君浩眸光猛的一寒,shit!
“先生,夫人去了b-to。”跟随的保镖向牧之夜回报了安子荨的去向。
“那夫人现在人呢?”
“刚刚去了3楼。”
“你们为什么不跟上去?”牧之夜彻底怒了。
“您知道b-to管理很严,没有您的允许,我们不敢随意亮明身份。”
“混账!现在马上去找,如果夫人有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随后,是猛力地挂断电话,传来“嘟嘟嘟”地忙音。
好神奇,从电梯出来,并不是大堂,怎么回事?安子荨再去打量电梯上显示的数字,地下负1层。
她不小心碰上了地下的按钮,这里,倒是别有洞天。
“您好,请这边走”电梯门口,同样有侍者招呼。
安子荨淡淡一笑,跟着服务生索引的方向朝里面走去,脚下仍是酸痛,却不影响什么。
本性大胆的缘故,在这里,安子荨到没有过多的恐惧,反倒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她跟在服务生身后,再次乘上电梯。
这一次,当电梯门再次打开时,安子荨漂亮的黑眸更加溢彩,负二层的赌场,让人如临宫殿。
安检通过,她向里面走去。
在五光异彩的世界,奢华的赌场大厅捍卫着一股王性的特权和尊严,每一寸砖瓦都透露着它不凡的身价。
而安子荨,她的傲慢和瑰丽,无疑成为了赌场又一奢侈的艺术品。
“小姐,自己过来吗?”安子荨马上引起了男人们的注意,她光芒绽放,丝毫遮掩不住。
一个高挺鼻梁、蓝色眼睛的典型欧洲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同时递过来一杯红酒。
事实上,一次次的欺骗和伤害让安子荨心痛不已,眼前的酒液,刚好可以舒缓一下心中的焦郁。
“谢谢!”有些本能的,安子荨接过酒杯,一饮而下。
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终于放松了一些,转身想要离开,却被男人拉住。
“小姐,今天我也是自己,所以赌运一直不好,不如你作为我的女伴站在一旁,也许会为我带来好的运气呢!”
安子荨宁思,有些迟疑。
“看在那杯红酒的份上”,男人又补充了一句。
“好吧!”想一想,现在不知道要去哪里,那个牢笼让她拼命地想要逃开,与其如此,倒不如多留一会。
男人绅士地伸出胳膊,并示意她脚下不便,倒是个细心的男人,安子荨挽了上去。
就这样,她同那个欧洲男人一起进入赌局。
萧君浩也来到这一层,他要尽快找到安子荨!可是赌场面积极大,6个级别的大厅和n多个包房,怎会那么容易就找到。
何况地下宫殿设置的服务何止这些,最让他害怕的就是需要客户专供的特殊服务。
想到此,男人心悸不已。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绝非善类,一个纤弱的女子孤身来到这个黑白不管的灰色地带,谁能保证会发生什么呢?况且安子荨还失去了记忆。
萧君浩经过安检,步入大厅。
这里,每日客流百万,设有不同入口进出,他根本无法得知安子荨从哪里进来?去到哪里?甚至不敢确定她有没有来过。
偌大的赌场里,只见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奔跑在大厅之间……
安子荨和欧洲男人坐了下来,这一桌玩的是梭哈。
说也奇怪,安子荨看着牌起牌落的动作,眼睛聚集的光芒越来越亮,出牌人的动作和手法尽在她的眼底,牌桌上的一切,她了然般醒目。
他对赌牌,好像有种天生的敏感,那种感觉,像是多年失散的朋友,再见面时发生的共鸣。这感觉从何而来,她不知道。
“要不要试试?”男人问。
眨巴下眼睛,安子荨嘴角微扬“要的!”
梭哈使用的是扑克牌,它的玩法是各家一张底牌,决胜时才可亮底牌。从发第二张牌开始,每发一张牌,以牌面大者为先,进行下注。有人下注,想继续玩下去的人,继续跟,跟注后会下注到和上家相同的筹码,或可选择加注。若觉得牌况不妙,可以选择放弃,认赔等待牌局结束。最后一轮是比赛的关键,在这一轮中,玩家可以进行梭哈,押上所有未放弃的玩家所能够跟的最大筹码,赢则赢得最大,输则一无所有。
赌博好比一个吃人的魔鬼,它玩乐在悠然之间,却能够瞬间将人吞噬腹中,连骨头都不剩。
对于玩家来说,也许那种极度的刺说爱的话回房,这里只讲钞票!”
“那就谈谈钞票,不知您加注多少?”安子荨问。
小小的东方女子口出狂言,“高你五倍”!男人信心不减。
“支票吗?”小女子不依不饶,很是大胆。
男人没有想到她有如此勇气,稍稍一愣,然后伸出手,跟着后面的随从递来支票,男人风起云涌地大名一签,将钞票仍到桌子中央。
五倍,那意味着亿元的赌注,和一个小丫头赌,这样的筹码引起了更多人的围观,他们纷纷低语,笑安子荨太过青嫩。
这一局,对面男人料定自己稳赢。
“谢谢!”倒是安子荨,她骨子里透着傲意,不知高低的天真显得很顽皮。
接下来的一切,众目剜口结舌,上家先亮底牌,是四条!难怪!
轮到安子荨,她漂亮的眸子弯成月牙,白皙的手指翻转,伸手之间却有着改变天地的能力。
牌底落下,周围变得寂静。
“是同花顺!”在一个观战者的声音中,全场沸腾!惊艳!
与赌场内的震撼想比,外面的世界也好像变了天。
b-to已经处于停整状态,牧之夜命人将酒店客房翻了个遍。
“先生,夫人从3888号房间出来后,就不见了踪影。”回报的人着实沉了口气,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见踪影?那萧君浩呢?”牧之夜坐在大堂的沙发上,仍然放松。只是一旁的茶几上,放着一把银闪闪的刀。
……
“也不见了”,男人颤抖。
“是啊,你的子荨和我的君浩是一起不见的”!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出现。
雨朝牧之夜的方向走了过来,一副埋怨的样子。
同时雨也注意到,眼前的男人虽然未动,但是他的手掌已经由伸展攥成拳头,并且青筋蹦出,骨节之间摩擦的“咯吱咯吱”作响。
这让雨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弯,“牧先生,哦不,是伊佛内特先生。求你帮帮我,君浩是我的未婚夫,如果他真的和安子荨在一起,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敢想象他们两个人现在在哪?他们之前的一切我可以不去计较,但若想到他们此刻也许正在某个房间……我真的受不了”
雨伤心的样子,确实叫人同情。牧之夜知道这个女人绝非善类,但对于她的话,却偏偏听到了心里。
是啊,眼前的画面,通通变成萧君浩和安子荨在酒店房间的暧昧之举,形形色色床上的片段蔓在眼前。
该死!他们到底在哪!此刻的牧之夜已然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他处在疯狂的边缘,为了爱她,他放弃了那么多。可那个女人,当真背叛他了吗?
理性的天平开始倾斜……
终于,他起身站了起来,在经过刚才一路跟着安子荨过来的随从身边时,“你知道该怎么做。”
牧之夜走了过去,可男人一战,望着那柄光灿灿的利刀,颤抖地伸出了手。
他右手拿刀,急促喘息着,然后将刀举过头顶,猛的落下。
“啊……!”血淋淋的场面,除了拇指和食指,另外的三指落下,男人痛不欲生。
尽管如此,也要比牧之夜下命杀他全家要好吧?男人弓着腰,躺在酒店大厅里抽搐着。
这个魔鬼,终于复活了!雨低笑着,翘看一场好戏如何上演……
“我要走了”赢过便赢了,没什么可留恋,安子荨起身想要离开。
“宝贝,干嘛这么急?你帮我赢了这么多钱,我还没谢谢你呢!”男人拦住了她。
“不必了”!
可是刚一起步,头部开始眩晕,脚下也发软,怎么回事?
男人笑看她的变化,那酒终于起了效力……
晕倒的女子,涨红着双颊被高大的欧洲男人抱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事情不言而喻……
萧君浩将赌厅的包房横扫一片,众人口中纷纷讨论的“美丽奇女子”,他确信就是安子荨。
天哪,居然在晕倒的状态下被个男人带走了,他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那个欧洲男人动手前找到她,然后,他会毫不客气的将那个男人粉碎!
安子荨,是只独属于自己的女人,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他爱她,绝不放弃!
带走安子荨的男人是全球首富富兰克林的儿子,但是对萧君浩来说,谁都没有用了,冒犯了他的女人,必死无疑!
“嗙”地一声,房间的门被人无情地撞开。
兴致正高时,富兰克林一惊,还未看清来者的面容,就被他从床上扔了下来,接连而至的重击,萧君浩愤怒地将他的头撞上墙壁。
那像是一头豹子,血红的眼睛里仿佛在喷血,将健壮的欧洲男人无情的摔在偌大的玻璃茶几上。
“哗啦”一声,玻璃尽碎,男人就这样横插在玻璃群中再也动弹不得,漫地的血迅速染红了大片的白色纯羊毛地毯。
不错,男人死了,在没有知道为什么的情况下,就被萧君浩扼杀了。
对这个邪魅的男人来说,他不会去管对方的身份和地位,也无需让其知道理由,他就像是撒旦,有能力掌控任何人的生死,那是他与生俱来的特权。
床单已经被红酒弄的狼籍不已,安子荨身上的衣服也统统被人撕碎,这样的情景让萧君浩越加愤怒,对他来说,死的惩罚远远轻了。
退下自己身上的衬衣,萧君浩帮安子荨穿在了身上。
熟睡的女子瀑布般的黑发肆意地散在床间,她涨红着脸颊,男人宽大的衬衣刚好盖过她的春色,可身上的白皙肌肤却如何都掩饰不住的流露出来,好美。
被身体的难耐侵蚀着,又被刚才的打闹声吵到,安子荨微皱着眉头,睡的很不安稳,额头上的细汗沁湿了她的发丝,显得有些凌乱,却不失美感。
萧君浩帮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手抚摸在她的发间,为她打理干净,想要抱她离开这里,却又被另一个天生的王者闯了进来。
如此,一对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血色和艳色无边的房间里,碰面了……
一对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血色和艳色无边的房间里,碰面了。
萧君浩裸露着上身精壮的身体,穿上衣服时甚至显得有些偏瘦,但如此看来,他健硕的身体十分有力。
他打着抱着安子荨,男人古铜色的肤色和女人洁白的玉体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此诱惑的美。
正要离开时,牧之夜迎了进来。
他看着萧君浩怀里的熟睡的安子荨,怒意瞬间升起,这样的一副景象,远比他的设想更加糟糕。
见牧之夜进来,萧君浩看了看仍然睡着的女子,终是选择将她放回床上。
“你就是这样照顾子荨的?”萧君浩满眼斥责和愤怒。
“这不需要你管”牧之夜看着光裸着上身和只空心穿了件肥大衬衣的安子荨,画面如此魅惑,而一边血色的狼籍场面,赤裸的男人浑身伤痕的扎倒在碎玻璃片中,他深知发生了什么。
混蛋!真是便宜了那个小子,就这样死了!
“叫女服务生拿条毯子来,剩下的人都出去!”牧之夜对着跟过来的随从大喝。
“是!”随从惊恐地退下,谁也不敢去看床上一眼。
不一会,一个女服务生送来毯子,她帮安子荨盖上,这才回头看见茶几旁已经断气的欧洲男人,“啊……”!
她吓的三魂丢了两魂,两条腿彻底软了。
“出去!”牧之夜冷冷地说。
“啊?啊,是是,是”!女服务生语无伦次,连走再爬地出去了。
这时,房间只剩下萧君浩和牧之夜四目相对,气氛凝重的可怕而压抑。
“感谢你救了我的未婚妻”,明明是感谢的话,却丝毫没有谢意的温度。
“我只是救我的女人,和任何人都无关”。萧君浩话语更甚,两个男人互不相让。
“你要弄清一点,她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
“所以,仍然未婚,不是么?”
两对眼睛绝杀着星火,每一句话都是导火索,只是他们都还在忍耐。
“君浩,你能够带给子荨什么?你的身体状况,我完全清楚。而我,可以给予她一切!荣誉和光鲜,你很清楚现在的我有多少能力。”
怀柔政策么?萧君浩冷冷一笑,牧之夜说的没错,他的时间不多了,但是这些日子他也想清了一件事,人,很多时候都顾及的太多,牵绊太多,所以才会错过那么多的美好。
他希望安子荨幸福,对萧君浩来说,活着时能够再见到她已然足够,若她幸福,他可以悄然离去,但是现在,他确定子荨并不快乐。
那么他萧君浩,势必会无所顾忌地站出来保护她。
“夜,你丢失了一样重要东西,那恰恰是子荨最希望得到的,所以现在的她拼命想要逃开你,王的地位只会让你的占有欲望不断上升。”
逃开自己?纯属胡说!牧之夜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若萧总不走,就和你的未婚妻一起参加我们的婚宴吧!”牧之夜既点名对方已有未婚妻,又强调了自己和安子荨的婚事绝无改变,他绕过萧君浩,径直走向床边。
结婚?不!子荨来这里找他,定是来求救的,只不过刚好碰到他和假的金齐儿一起才会匆忙逃跑,怎么可以就这样让牧之夜将她带走!
“你不能带她走!”
牧之夜伸出的手,硬生生地被萧君浩挡在半空。
“我说过,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放开”。浅浅的笑意映在脸上,萧君浩力道稳重、坚定不移。
“我说过,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放开”。浅浅的笑意映在脸上,萧君浩力道稳重,阻止了牧之夜将要抱离安子荨的动作。
“可你忘了,你根本活不久!”一只手被萧君浩牵制着,另一只手勾成了拳头,朝他的脸颊砸去。
拳快,可是闪的更快,萧君浩技巧地一偏躲了过去,牧之夜的拳头径直砸在花瓶上,“哗啦”一声花瓶碎了一地。
很好!男人之间的事,如果用语言不能够解决的,那就用拳头来做个了结吧!
男人们迅速分离开,对于他们,这一刻都似乎等的太久了。
牧之夜看了看被瓶子刺破的伤口,唇齿微扬,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接下来,我不会再让你!”牧之夜眼中聚集着冰冷的光束。
冷哼一声,萧君浩整个人也认真起来。
修长的腿,袭了过来,萧君浩向后弓去,牧之夜的脚在距离他不到2厘米的地方甩了过去,顺势向一侧倾倒,背过身子的萧君浩也是一脚踢过去,和刚刚牧之夜的攻击几乎相差时间无几,对方只能用手硬搪了过去。
这一下,着实不轻,两个男人均随着惯性俯倒在地上,但动作仍是那么凌厉和霸气。
刚刚的那一脚,让牧之夜手臂微微颤抖,肌肉已经非常紧张,真想不到,萧君浩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仍然能够有如此水准,是他轻敌了。
而萧君浩,小腿忍不住寒颤,和对面男人的情况大同小异。明明顺势借力踢过去,不料被牧之夜硬顶回来,力度不减,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
“记得以前击剑时,我常常让你”萧君浩站了起来,额前的碎发微挡住眼睛,镜头慢放着他起身的一幕,房间的光落在他的肩头、胸前,隐暗而光灿,古铜色肤色和整个人的状态都邪魅得不可一世,悠然的模样更是醉人。
“你已经老了,可我还年轻”,牧之夜起身活动着手臂,好像刚刚的运动只是热身而已。
眸光一闪,两个男人再次同时发出攻击,他们动作很快,都不相让。
屋子外面的人,只听见屋里乒乒乓乓地摔打声,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擅自闯入。
“嗯”地一声闷吭,牧之夜挨了一记重拳,而萧君浩也好不到哪去,都挂了彩。没有停顿,新一轮的较量又在继续。
面对牧之夜的连击,萧君浩确是有些体力不支,以他的身体状况,这样大幅度的击打是决不能允许的,动作已经渐渐慢了下来。
敌手丝毫不留情,竭力地一脚,萧君浩中击向后倒去,落下时他猛然间发现身后竟是安子荨。
两个男人过于投入,牧之夜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想要拉回却也无能为力,眼看萧君浩的身体就要砸过去,男人急中生智用力推墙,借力朝一旁滚落,身体却重重地撞到床头的柜子,然后摔落地上。
就这样,安子荨无事,萧君浩却伤得不轻。
可男人,眼睛不忘向旁边的女子看去,见她仍然微皱着眉头,大概嫌他们吵吧,萧君浩露出安然一笑,只要子荨没事便好。
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牧之夜看在眼里,shit!这个样子也不在乎吗?仍然不顾及地去在意子荨吗?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混蛋!”牧之夜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攻过来。可是这次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的攻击被萧君浩稳稳挡住,赫然截止在半空。
“我告诉过你,情绪控制很重要,不要乱。”萧君浩把着牧之夜的手臂,宛如泰山沉稳、内敛。
这样的忠告令牧之夜更加愤然,他是个孩子般接受教育,那像是又回到以前,该死,不该是这样的!
“还记得我和子荨在酒店的那晚吗?我忘记告诉你,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牧之夜的话语徒然响起。
“什么?”萧君浩一愣,就在这刹那间失神之际,一脚结实地踢到胸口,他腾空向后摔去……
“还记得我和子荨在酒店的那晚吗?我忘记告诉你,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萧君浩愣住了,可就在这失神之际,牧之夜一脚结实地踢到他的胸口,萧君浩腾空向后摔去,这一下毫无疑问让他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就像你听到的,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子荨被人喂了药,我被引去了酒店,就这样我们锁在酒店一个晚上,子荨为了保持清醒冲了一个晚上的冷水,第二天就重感冒进了医院。”牧之夜似在说一件趣事,笑对方太蠢,一个那么爱他的女人,却当成低贱的人无情地抛弃。
这一刻,萧君浩笑了,那笑容苦涩而反常,嘲讽自己的无知和蠢钝,居然上了当,一个小小的把戏轻而易举地骗了他。自己,还真是混账。
“子荨,真的对不起”……他捂着胸口,看向床上的女子,好痛,心好痛。
若不是当时的愚蠢,是不是后面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他们便不会阴错阳差地分开?
“你根本不配拥有子荨的爱,她永远不会再属于你。”扔下这句话,牧之夜径直向床边走去,他抱起安子荨,消失在这个房间里。
萧君浩终是闭上了眼睛,他无法看着心爱的人被人带走,可牧之夜说的对,他又有什么资格留下她呢?
孤寂的背影,拉长再拉长,寂静的房间中充满萧条的味道,那是一种想哭的冲动,也许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也注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吧……
“夜?我这是……”再睁开眼睛时,安子荨惊呆了。
“你终于醒了”,这一觉睡得太久吗?那语气显得有些冷淡。
思索了一下,安子荨起身坐了起来“我有事想和你说”。
牧之夜凌厉的眸子打过来,这时安子荨突然发现他嘴角的淤青,“你的脸怎么了?”
其实,他的伤又何止这一点呢?
“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我还有事。”男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并不想知道安子荨说什么,转身,想要离开。
“我不想结婚,请你放开我!”
这个女人真大胆,背着身子的牧之夜看不见表情,只听到他发出的阵阵冷笑和手里的拳头攥紧发出的“咯吱咯吱”地响声,戾气逼人。
安子荨不禁将身子向后挪了挪,他的样子好可怕。
“你刚刚说什么?”牧之夜转身,尽量压低了声音。
攥了攥被单,“我很抱歉,没有考虑清楚就答应了你的求婚,请抛弃我、休掉我,无论怎样都好,只要你放了我。”
安子荨眼神坚定,她一次性说完了所有的话,等待男人的回答。
“无论怎样都好,只要放了你……”男人缓缓回头,他脸上似笑非笑,骇人的空气随着他身体的扭转,变得庞大,瞬时蔓延了整个房间。
男人来到安子荨的身旁坐下,轻拂着她的秀发,在她耳边说“荨,你生病了,我想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很任性……”
“不!我很清楚!”
她很大声,不过才一眨眼的功夫,只觉眼前猛的一黑,身子向后倒去。
牧之夜气息凝重,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看来真的是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的翅膀硬了,开始反抗了。”
“夜,你放开我,不要……不要,你干什么,不要,夜,求你……”
哗啦哗啦的撕碎声,那是身着在安子荨身上的衣物一件件撕破和褪去的声音,女人的祈求声完全不能打动男人,那就像是一头野兽,在兽性爆发的时候,谁都无法阻拦。
吻,漫天盖地席卷而来,他强硬而霸道,更像是仇恨,无法宣泄的怒气。
“不,你不能!”嘶喊,哭泣,挣扎。
“记住!我有权利做任何事!而你,是我的妻,有义务来取悦我!”牧之夜怒喝!
接下来的四天,安子荨经过了漫长的四日,却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第一天,换上最美的衣服,等待未婚夫牧之夜回来,陪他用餐,安子荨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第二天,试礼服、试装,不停轮换……金丝雀被主人配以最美的装扮,准备示人。
第三天,接受访问,将金丝雀置于最华丽的舞台上,接受众人的夸耀和祝福的洗礼。
第四天,那便是神话的开始,金丝雀终于有了归宿,将被主人永远灌上他的名字,既婚礼举行日。
豪华的婚宴大厅,拥有史上最奢华婚礼的三个特质:
璀璨的水晶幕布,史上最奢侈的999朵9层玫瑰形蛋糕,装饰满厅的紫罗兰和最庄严神圣的牧师--巨资婚礼。
宾客云集,你可以在最顶尖快讯和商报杂志中常见到的面孔一一出现在这里--不凡的客人。
宛若精心雕琢、不染一丝尘埃的一对新人,他们的美与生俱来,万物皆无法消磨,亦抢不走半分光芒--牧之夜和安子荨。
拥有这三个理由无疑让这场婚礼成为了整个世纪的焦点。
一切,都美的那么不真实,然而新娘的脸上无半点笑容,却又冷艳得更加出众。
“夫人,您看,您简直比仙女还要美。”帮安子荨穿戴好的女佣终是忍不住感叹。
站在落地镜前,安子荨闪烁着睫毛,深刻地望着自己。白色全镶钻的婚纱,更胜维多利亚王妃的白金钻饰皇冠,夜,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让所有人都来见证你拥有我的一刻,用世上最奢华的一切为我包装。这样,你就满足了?
这时,一个同样优雅不凡的男人站在了她的身后,拂过她肩头裸露的白皙肌肤,矗立在镜前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好美,安子荨就像是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也许在牧之夜心中,此刻的他已经渐渐忽略了爱一个人的感觉,对他而言,爱、既是占有……
“我美丽的新娘,一会你将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妻子,未来的总统夫人。”牧之夜刀削般英俊的脸上,性感的唇齿上下开合。
这样的话让安子荨心中一紧,就要来了吗?
“我还要去招呼下外面的客人,一会再配你,宝贝”。这扇大门外云集了世界上驰骋风云的政界和商界精英,牧之夜作为冰岛国未来的总统,绝不失体面,看过他的新娘后转身既要离开。
“沫沫,什么时候还我?”安子荨语气冰冷。
“婚礼之后,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话毕,牧之夜扬起步伐,消失在这个看似华贵却冰似寒霜的房间。
为了得到你,我不惜使用任何卑鄙的手段!
妈咪愿意做一切的事,一会我们就能见面了,沫沫!
坚定的声音,在他们心中纷纷响起……
“总统,今天动手,是不是对公子太狠了?”
“夜是个执拗的孩子,在他织起梦的顶端将梦打碎,他才会回到现实,认清世事的险恶。”
“您用心良苦,可公子未必领情,也许会因此憎恨您一辈子。”
“我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希望他以后能够明白”……
休息室里,再也看不到昔日威风凛凛的伊佛内特总统,只有一位病入膏肓父者的叹息声。
众宾客之中,如果你够仔细,不难发现全球排名第四的环球国际总裁萧君浩的身影,他的身旁当然也不会少了美丽而恶毒的雨。
男人双手插兜,面色冷凝,他来到这里,只为一点,即便是放开,也要亲眼见证她的幸福。
也或许,心里会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期待,子荨会选他吧!
雨穿着漂亮,她挽着萧君浩的手臂,与男人的低落不同,今天的雨有着甜蜜的笑容。
她观察着周遭的一切,晶亮的眼睛上下闪烁。
左上角房顶上嫁接的远距离狙击枪和后右侧45°角位置的红外线狙击枪,以及宣誓台目标正前位的绝佳狙击位置上走动的人影,很好!埋伏在四周化装成服务生的杀手同样逃不过雨的眼睛,一抹冷笑在她的脸颊一闪而过。
月,今天是天要灭你……
“君浩,我要去下洗手间。”雨打了个招呼便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刚一进门,黑影从她面前晃过,第一时间牵制住了她。
“有人要杀月,这你早就知道?”风的动作直接威胁着雨的生命。
“当然不知道,否则我就不会来找你了!”雨换了个人似的,面色焦虑。
看着雨的样子,风终是放开了她,“我会把月带离这里,但需要你的帮助。”
和卫生间的冷清和紧张气氛不同,外面的世界歌舞升平,宾客们纷纷沉浸在喜庆之中,等待着一对新人入堂。
雨迟迟未归,萧君浩向卫生间的方向寻找,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关系到太多的因素,尤其是涉及到安子荨的时候,他变得极为敏感。
经过繁华的大厅,拐弯处萧君浩刚好和一个推着餐饮车的服务生撞到一起。
“先生,对不起!”服务生赶忙整理好盖着白布的餐饮车,低头匆匆而去。
男人,则眸光一亮,顿住了脚步。
餐车内露出的一角黑色,是枪!
“君浩,你在找我?”雨华丽丽地出现在萧君浩身后,怀抱上他的胳膊。
“当然,我很担心你宝贝”萧君浩近乎宠溺地点了点女人的额头,然后两人朝大厅走去。
“当!”一声钟声敲响,灯光渐暗,音乐慢起,全场的光束都集中到一点。
大门顿开,在响起的神圣婚礼交响曲中,安子荨挽着牧之夜的手臂,在众宾客的瞩目中,沿着崭新的红地毯缓缓朝宣誓台牧师的方向走去。
他们穿过花门,一对童男童女在后面为新娘揽起长长的拖尾长纱,安子荨手捧花束,无笑的面容上显得高傲和神圣,他们好比月老精心雕琢过的旷世之作,那么炫目,路径的一道,万物皆为他们的到来而增添光彩。
经过萧君浩身旁的时候,男人的心忍不住抽搐。
台前,牧之夜和安子荨驻足,灯光渐起,大厅又变得明亮璀璨,牧师端起圣经,开始朗诵。
当牧师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妇”,交换戒指并让新郎新娘相吻的一刻,自是射杀安子荨的时间,届时,所有被设在暗处的阻击步,将同时开枪。
这样的情景原本是令雨开心不已的,可关键时刻为什么感到全身眩晕,脚也开始无力。
“宝贝,你的脸色似乎不大好。”萧君浩说。
“啊?没事,可能是因为空气有点闷。”
“是吗?无色无味的貘毒,只让你感觉到闷?入夜后的抽搐不会觉得难过吗?”男人似笑非笑地望向一旁的雨,眸子里透放着邪魅的光泽。
雨大惊,“你?”
“很遗憾,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宝贝你的名字,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貘毒如果在三个月内拿不到解药,就只有,一死。”萧君浩笑着说,但那话好像刀子,更似封冻般让人寒栗不已。
“你想怎么样?”雨虽然愤怒,但却是聪明人,她不敢造次,只得压低声音问。
男人嘴边弧度更深“帮我救子荨”
……
婚礼进行中,牧之夜和安子荨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和牧师的受礼,伊佛内特总统则坐在正前方的主座上,聆听一对新人的宣誓。
“牧之夜,你愿意娶安子荨为妻吗?不论贫富、疾病,永远爱她照顾她吗?”牧师站在典礼台前,手中捧着圣经,庄严提问。
牧之夜毫无犹豫“我愿意!”
“安子荨,你愿意嫁给牧之夜吗?不论贫富疾病,永远爱他照顾他吗?”
永远爱他照顾他,对他不离不弃吗?宣言在安子荨心里泛起层层涟漪,真的可以吗?此时此刻,新娘迟疑了。
一秒钟、两秒钟……五秒钟过去了,新娘仍然没有回答,牧之夜紧握起拳手,下面的宾客已经开始躁动,他们交头接耳,嘘声一片。
“安子荨,你愿意嫁给牧之夜吗?不论贫富疾病,永远爱他照顾他吗?”牧师重复提问。
“我……”话至一半,安子荨又顿住了。
“新娘,你愿意吗?”牧师又提高了声音。
正在犹豫时,安子荨眼前蔓过牧之夜的画面“如果你不嫁给我,你将永远见不到沫沫。”
沫沫!对,还有沫沫!为了沫沫,为了能找回沫沫,她终于提起勇气“我愿意!”
全场好像都松了口气,牧之夜渐渐松开了紧握的手。
“那么,请新郎新娘交换信物。”
面对而站,他们各自拿起托盘里闪亮的钻石戒指,为对方佩戴在无名指上。
一系列的动作,萧君浩看在眼里,他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然而男人在意的不仅是这个于他看起来荒谬的婚礼,更在意的是房顶和四周埋伏下杀手和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奏响婚礼的乐曲仿佛像是时间的闹钟,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神经不由得绷得紧张,豆大的汗珠一个接一个地从男人的脸颊滴落,在地上溅起光亮的晶点。
“下面,我宣布牧之夜和安子荨成为夫妻,新郎可以亲吻新娘。”
牧师最后的声音响起,全场鼓起掌声,就是这里了,萧君浩和雨交换颜色,只见躲在人群中的雨迅速动作,手中朝不同方向抛出数个手榴弹样的物件。
他们在空中形成一个个优雅的抛物线,其中一个位置刚好是典礼台的正中央,牧之夜和安子荨所在的地方。
随着抛离,硬物开始喷放出灰白色的气体,并伴随一个声音“有炸弹!”
落地,“呲呲”的烟雾弹和尖叫声让全场变得混乱,典礼台前迅速被白色烟雾笼罩,安子荨慌了,这样的情景是她无法应对的,牧之夜大喝“来人,保护总统!”随后便在第一时间将安子荨护在了怀里。
全场混乱了,尖叫声、奔跑声、砸破东西的摔打声混成一片,眼前雾气蒙蒙,近视距离不超过十厘米,可以说,什么都看不见了。
原守在各暗点的杀手此刻无法行动,突发状况打破了原有的计划,目标位置已经不明。
牧之夜凝眉,谨慎地搂着安子荨向记忆中安全出口的方向移动,也在这时,一个身影晃过他们眼前,重重一拳朝牧之夜打去,因为力度集中,中击后的男人踉跄着向后倾倒,也无奈放开了紧固的怀抱。
被迫性地放手让安子荨向后倒去,同时落入另一个怀抱,萧君浩紧紧地拥住了她!
一惊,想要大叫,却在听到男人的声音时不自觉地安静下来“子荨,是我。”
短短的四个字,却好像拥有魔力一般,安子荨用力抓着男人的衣角,随着他的脚步离开。
对他们来说,烟雾让视线变得模糊,却也是唯一逃生的机会,萧君浩一定要在烟雾散尽前带离安子荨离开,否则他们将再无机会。
可是,烟雾梦绕中,方向难以辨认,该死!雨去了哪里,如果没有他人帮助,他们的处境将异常困难,何况刚刚寻找安子荨的时间已经让时间费去多半。
阴险的女人!貘毒也不在乎吗?视线渐晰,糟了!
这时,“嗙”地声音响起,shit!枪声从他们身旁穿过,已经被发现了!
萧君浩拉着安子荨微弓着腰,快速地奔跑在大厅里。
混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设立在这个宴厅周围暗点的杀手一个跟着一个死去,手法相当专业,快速利索,是风的杰作。
可是这一刻,风也无暇再顾及剩下的两个房顶上的暗点,因为雨居然违背了和他的约定,完全没有营救月的行动,他抓狂了,知道再次上了她的当!
顾不得许多,风朝安子荨的方向冲了过去。
流速的运动中,萧君浩和安子荨的处境濒临绝境,因为偏离他们身体的子弹已经越发地靠近。
关键一刻,中央最顶端的吊灯和四周的灯体在纷纷枪声中熄灭,并且吊灯径直落下,狠狠地摔在地上,溅起晶灿灿的玻璃花,灰尘四起,同时大厅光线昏暗许多。
惊叫一声高过一声,人们已经惊狂,安子荨和萧君浩也在慌乱中蹲在地上,男人将女人紧紧护在怀里。
这时,一个厚重的桌体挡在了他们面前,萧君浩抬头打上风的目光,他是谁?
此刻的混乱无法寻求答案,只听风简洁的语言“跟我走!”
风一面掩护萧君浩和安子荨向最近的安全出口退去,一面朝发出子弹的方向开枪,面对暗处的敌人,风的脸上依然镇定,冷毅的面容甚至显得有些释然。
他朝萧君浩丢出一把钥匙,“门口的跑车!”
萧君浩灵活的接住,“告诉我你是谁?”
“保护好她!”风用身体挡住侧门的一个小出口,回头对萧君浩说,那目光安子荨永远不会忘记,淡淡的忧伤和失落,还有男人之间的嘱托和交付。
萧君浩拉着安子荨快速撤离,踉跄的步伐中,安子荨频频回头,她的唇微张微合,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手伸向风的方向,如何都够不到,直到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
原本的婚礼现在已经沦为混战的场面,牧之夜望着新娘离去的背影,这一幕英雄救美让他整个人燃烧起来,似乎连周遭都充斥成一团光影。
伊佛内特总统早在混乱中抽身出来,被人移送到安全的地方,风成为了众目的敌对焦点不知为何,原本已经削弱的对方火力变得越来越猛,从不同地方生出更多的人朝他开枪。
见萧君浩和安子荨已经冲了出去,原本想要拖住暗藏的杀手,但现在却连抽身都觉得困难。
枪口不断喷放的火光之中,只见风纵跃起身,在空中好似一道黑色的光影,他连番转身,手中又多了一把手枪,双手指向不同方向同时瞄准,动作敏捷,快的让人看不清楚。
随着他的枪姿舞动,埋伏在此的精炼特种部队出身的杀手纷纷倒下,但随着对方加大火力的扫射,风也一声闷吭,肩头中枪。
右手已经抬不起来,但左手丝毫不会逊色,依然百发百中拼搏在火光之中,独战群英的风显得有些吃力了!
关键时刻,空中飞过一个身影,她驾绳腾空,神乎其技地出现,将受伤的风一齐带走,并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美丽的弯度,这样的结果似乎让男人觉得不可思议,雨的突然降临使得他们脱离了危险,逃出升天。
郊外的林子里,宁静而悠然,空气显得格外清爽,一处像极了猎人休息之用的木质结构小屋里,雨要帮风处理伤口。
“风,你的伤”女人的关心让风充满意外和排斥。
他轻轻一闪,躲过了雨的触碰。“谢谢,不必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见风没有应声,雨顿了一下,又似在寻找一个时机,继续道“其实,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找答案,就是沫沫到底是不是月的孩子?”
这个话题,果然让风的冷漠有了一丝触动,雨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
这个男人果然很能忍,肩头的枪伤不轻,他居然可以不加处理,但额头上的细汗和手臂连接处的颤抖已经暴露了他的痛苦。
很好!雨嘴边的弧度不禁拉大,“其实这个孩子,我很清楚她的身世,你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一年月从孤儿院抱出的沫沫,其实并非孤儿,而是月的私生女。”
“你不要乱说!那是不可能的事!月根本没有时间生下一个女儿!”月像是他的死穴,一向冷静的风在触及到她时会不自觉变得焦躁,看着他愤怒而抓狂的样子,风笑意更深。
“乱说?你我都知道,17岁那年,月在任务中失踪了半年,那时间虽然和沫沫的年龄有些偏差,若是月故意隐瞒,也便不难理解了,而所谓的杀手身份掩护,是偶然还是刻意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风呼吸急促,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沫沫,不是别人的孩子,而是月和……”雨说着,已经绕在风的身后,她漫步细语“沫沫是月和神父的孩子”。
男人的瞳孔徒然放大,这是他最不想听到和承认的,两只眸子惊异而游离,心中被一直萦绕的问题重重敲击着,是神父!真的是他!
风几乎定格在这一刻,雨的目光如冷箭一闪,手中瞬间多出一把快刀,“呲”地一声,从风的身后利落刺入,长长的刀尖贯心而出,刀尖从此端通透彼端,身体中突出的硬物像是一个喷血的水管,血液倒流般无法控制。
待风反应过来时已然来不及闪躲,刀体使用特殊材料和形状锻造,中间设有喷射孔,血抑制不住的窜出,顿时染红了衣物。
“你!雨……”风完全没有想到雨会杀他灭口,他咬着唇齿想要一搏,然而狠毒的女人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她手上力度加重,狠狠地拧搅。
“嗯……”风闷吭,一旁的土质地面被他抓出了数道深深的勾。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上次你看到神父房间的那个女人,不是月,而是我”……
女人阴笑,在风的耳边哈气轻语,闻言男人的眸子渐渐展开,在徒然发亮的光彩中可以读出一丝释然,也许,这样的结果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鲜血,在此刻成为了免费的喷泉,任人观赏不再停息,肆意地从风的身体中流窜出来。
风睁着惊异地双眼,在毫无预知的情况下,被刺死在这个无人降临的偏僻之处,他最终没有敌过女人的阴谋,惨死在雨的刀下。
望着风僵冷的身体,雨终于笑出了声音,那笑声尖锐无比,任人发寒“蠢男人,怪就怪你坚持要将我的事汇报给组织和神父,也怪你太爱月,所以你就必须死!”
雨绝非想要救风,只是她清楚,以风的能力和身手全身而退还是可以做到的,所以她偏偏要伸手相救,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有机会杀了风。
接下来,轮到你和月了,萧君浩,我不会让你轻易地死去!雨的眼中再次透放出寒光。
空中下起了小雨,谁也不知道一个昔日荣耀一身的“晓”组织金牌杀手惨死在这个荒凉的野林子里,他的肉将成为野兽的美食,他的骨将被豺狼叼走,最终剩下的只有雾一般的轻妙和萧条。
杀手是比牛毛更加不屑的人物,他们生则光鲜璀璨,死则分文不值,风的时代,终结在这个冰岛国无名的林子里……
冲出宴会厅的安子荨跟着萧君浩上了车,他们的车子一路狂奔,甩开了后面的追兵。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突然发现我比夜更迷人,开始后悔当初的选择了?不用怕,我的怀抱永远都为你张开。”
萧君浩已经将车速降至平稳,虽然现在仍就有后追兵,但他却俨然换成了一副邪魅模样,连口气都变得轻松。
“你是刚从大林波波跨国公园里下来的吗?”安子荨印象里大概没有见过如此自负的男人,不禁脱口而出,言外之意:你是大猩猩吗?不要脸!
这倒让男人觉得有些惊喜了,他从未试过安子荨能够如此调皮地和他顶嘴,倒显得颇为自豪“知道凤姐吗?昨天我把她吓死了!”
无耻!这个男人的厚脸皮程度已经让安子荨无话可说,她只能闷闷地坐在车里,生气地再也不去看他。
“哥哥,给你!”女孩不过七八岁大的样子,她漂亮白皙,笑容像是阳光一样清澈,伴着淡淡的暖意,手中捧着一个馒头。
“走开!”男孩稍大一些,皮肤极为干净,带着一股纯净的美,却独独没有了孩童的天真,那黑色的深眸中,幽暗的看不到底。他看也没看女孩,继续练功。
“哥哥被罚,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再不吃会饿坏的,明天也没有力气练习,会被教官打。”女孩全是担忧,同时将手里的食物又向男孩怀里推了推。
“让你走开,你很烦!”他毫不犹豫地打掉了女孩手上白花花的馒头。
一怔,女孩眼中有一丝抹不去的忧伤,她蹲下捡起了那个馒头,男孩并不知道那是她省下来没有吃的食物,特地留给哥哥。
剥了皮,女孩小心翼翼地再次递了过去。“吃吧,哥哥”,同样的笑容绽放,没有改变。
女孩蠢的让男孩不能忽视,忍不住张口想要骂她,却被人抢了先机“很友爱嘛,不过我教过你们,杀手是不能有爱的。”
一个高大的身影遮去了原本明媚的阳光,让视线变得灰暗,瞬时压抑了气氛,男孩和女孩有着相同的感觉,就是魔鬼来了。夜晚的海水特别冷,男孩和女孩就被绑在暗礁旁的木柱上,双手双脚不能动,涨潮的海水不断向他们全身袭来,身体因为长时间沁在海水里已经冰冷的近乎麻痹,只剩下意识里存留的痛感。
从腰际到胸口、再到颈部,升涨的海水威胁着他们的生命,在黑暗的夜里那么迫人心寒,让人近乎绝望。
终于,在海水不断的拍向他们面颊后,男孩主动开口“你怕吗?”
“我……我怕。”
“那你哭了吗?”
“没有!我不会哭的!”看似柔弱,但女孩透着坚韧,是个绝不轻易服输的性子。
“不用怕,我们不会死的!”男孩不大,却有着一种可以让人心安的感觉。
用力点了点头,他们不再说话,从小受训的他们懂得怎样保存体力。
一个晚上下来,惩罚结束了,松开绳子,女孩开心地流泪了“我们没有死,真好……”
没有说完她就昏倒了,男孩抱起她,用仅剩的体温温暖她冰冷的身体,再次缓缓睁开眼睛时,女孩伸出右手,紧紧握住的拳头里居然还藏着一块馒头。
“哥哥,给!”
“你是猪吗?还捏着它?”
“哥哥还没吃”女孩笑了,为自己没有弄丢食物感到骄傲。
从那之后,女孩仍旧经常缠他,哥哥前哥哥后的叫,虽然嘴上仍然拒绝、面目仍然冰冷,但男孩对她已经明显好了许多。
“哥哥!”
“你怎么又来了,我说了我不是你哥哥!”
女孩有些难为,她不明白男孩话中的意思,眼中尽是一丝忧伤,不过很快她便调整好情绪,再抬起头时依然微笑“风哥哥!”
这一句风哥哥,安子荨叫了许多年,在这些平淡而不凡的记忆力,风总是冷冷淡淡,对她从未笑过,有时安子荨会想,自己真的很讨人烦,可是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地过来找他。
后来风才知道,原来安子荨在被神父捡来之前和她的哥哥相依为命,不过在后来的逃难中,唯一的哥哥也离她而去,只有在看到风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哥哥回来了。
在风心里,他喜欢被她依靠的感觉,但对于这样的爱,他却并不喜欢。
安子荨不知道,风,早已爱上了她。
没有为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当一切都变得自然,我们不再去追究原因,因为那只是一种感觉,种进心里的感受,不要去计较,更不要刻意躲避,要知道那是你想逃也逃不掉、心被击中的结果。
许多年过去了,风依然冰似寒霜,只是月不再柔弱,她练就成一名天价女杀手,和风一同跻身进入“晓”成为成员之一。
女孩长大了,男孩变得不知所措了,她的独立让男孩觉得她不再需要自己,他被遗弃了,只剩下无尽的失落。
所以风选择远离这里,出更远的案子。
那时候,他不畏生死,出色的完成了无数大案,在占位不断攀升的同时,他的生活也变得沉沦。
出任务前,他都会尽情发泄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他不清楚身下女人的样貌,亦不知道她们的名讳,即便再美艳,都丝毫入不了他的眼。
时隔几年,原以为会忘记她,但当思想不断清洗着某段记忆时,突然发现,随着时间的消弭,记忆变得越发清晰,思念也越发膨胀扩大。
风鼓足勇气再回来时,却发现一切都改变了。
心中圣洁的女子变成了神父的宠儿,那一刻,他想撕碎世间的一切。
想抛弃,却更难做到,尤其是看到她注视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眼中出现了温柔,风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的那么彻底。
多想对她说,我爱你!但习惯冰冷的他,永远的拒绝让女孩与他越走越远。
这一刻,他后悔了……
就让我永远做你身边的风吧,无声无息,但却无处不在,时刻保护着你。
我想说,对你,我应该在遇见你的那一刻就将你紧紧抓住。
很不想承认,但我确实输了。
你身边走过许多男人,但你却为他停下了脚步,也许这就是命吧,就像我为你停下一样。
月,我爱你!从未对你说过,但这句话反反复复,消磨在我的心中,无数次地呐喊。
如果我还能看见你,我愿再抚摸你的发,不再闪躲,愿真正用我的怀抱温暖你,永远不放开……
风在闭上眼睛的一刻,眼角流下一串眼泪,晶莹的、纯净的、也是安心的,因为他知道心中的公主永远都是那个最圣洁的天使,因为他终于知道,神父身下的女人不是她!
散了,我的故事结束了,但是你们还没有结束。月,要好好活、坚强地活,记住!
从今以后,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你是我的眼,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潮;你是我的眼,带我阅读浩瀚的书海;因为你是我的眼,让我看见这世界就在我眼前……
原本已经开的平稳的车速变得越来越慢,男人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气息微弱。
安子荨看着他的样子“你怎么了?”
“没事,跟老婆一起出来高兴的!”口中仍然不正不经。
“什么老婆?你再胡说八道我绝不放过你!”
“不放过好啊,最好缠上一辈”子……最后一句萧君浩没有说完,就倒在了方向盘上。
“萧君浩!萧君浩!你怎么了?”安子荨不禁大叫起来,摇晃着男人的身体,手上却粘到粘稠的液体,居然是血,原来他中了枪,仍然坚持带自己逃了出来,还开了那么远的车,一路甩掉追兵。
此刻,安子荨乱了,连眼中都变成焦急,“萧君浩,不要有事,你不可以有事!”
市郊的一处小旅馆里,萧君浩靠坐在床上,他上身裸露着,古铜色肌肤成为房间中最耀眼的一处风景,男人目光炯然,只有绑在他身上的纱布如实地告诉了人们他的伤势。
左胸中枪,距离心脏位置只有不到4厘米,险些丧命,若不是昨天安子荨机智相救,萧君浩恐怕真的已经归西。
回想昨晚的情景,男人不禁笑了。
浑浑沈沈地自己,被安子荨送到了一个不大的诊所里,因为一路走了许多弯路,来到诊所门前已经是入夜十分。
“有人吗?我的女儿生病了,发高烧,求你帮我开点药!”小的私人诊所,住家和工作的地方是一起的,对方见来人是个柔弱的女人,又是焦急模样,便打开了门。
“你的女儿呢?”
“在那!”安子荨指了指车上昏迷的萧君浩,走出来的医生见来者是个身中枪伤的男人,伤势又重,赶忙往回折,可还没退出一步,只觉得脖颈处一凉,一把银色的钢刀架到了他的颈间,女人凌然的气势丝毫不输于男人,她微笑相对“帮个忙吧!”
无奈地,医生答应了安子荨的请求,就这样,他们顺利进入诊所并获得救治,萧君浩总算是脱离了危险、取出子弹。
临走时,“不问问我们是什么人吗?”手术结束后安子荨开口。
“不用了,我还想活,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闻言,萧君浩和安子荨对视一笑。
回忆的片段让本就邪魅的男人更添几分妖娆,每每想到昨晚为救他留下那么多眼泪的安子荨,萧君浩都欣慰不已。
在清晨阳光的沐浴下,男人丝毫不像病患,他看向一旁未动的安子荨“为什么不吃?很好吃哦,不多吃一点,晚上没有力气,连被我欺负反抗都会变成奢望的愿望!”
美食当前,见安子荨丝毫未动,萧君浩忍不住逗一逗这个冰面美人。
“你!萧君浩,你很无耻!”安子荨终于听不下去,反抗道。
很好,怒斥时连名带姓的叫,这对萧君浩而言已经算是一种进步,他乐享于这样的感觉,即便是骂,也乐得其所。
“无耻?呵呵,你才意识到吗?这种抢新娘的事,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萧君浩能够做的出来了。”
“看来你也有几分自知之明!”
“可是宝贝,你为什么会跟我走呢?”
萧君浩看起来颇为纯洁和懵懂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地看着安子荨,等待她一个回答。
这样的反问,让安子荨顿时哑口无声,原本甚至有些忧伤的男人,怎么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这让她不禁后悔怎么鬼使神差地跟着他跑了出来。
见安子荨没了声音,萧君浩唇角上扬,他继续吃着美食,只是时不时用余光看过已经开始进食的小女人,嘴边勾勒出一弯更大的弧度。
吃过午餐,安子荨将碗收好,准备端出去,刚要起身却被萧君浩拉住。
“子荨,不要担心,他会没事的!”
他?萧君浩的细心让安子荨微微有些惊讶,原来他知道自己一直在担心风。是啊,在那样弹如雨下的情景中,风真的能够脱险吗?心里一直觉得沉沉的,昨天下午的时候甚至一阵绞痛,不知道那感觉从何而来,但风就像个大哥哥,总会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安子荨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拿着碗筷走出了房间。
对萧君浩来说,他不清楚那个男人是谁,却能真切地感觉到安子荨对他的在意,不过无论是谁都没有关系了,因为只要能够这样守在她身边,便已足够。
“少爷,少爷,您不能进去,总统在休息!少爷!”
“滚开!谁若再拦我,只有死!”牧之夜手中的枪,无情地对准任何一个挡路的人。
于是,谁也没敢再阻拦,牧之夜走进伊佛内特总统的房间。
“夜,你来了。”气若游丝,伊佛内特总统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用生命最后的温热注视着自己仅剩的唯一儿子。
“为什么?您是我的父亲,为什么却那么残忍!婚礼上的刺杀,居然是父亲亲手安排的!”夜一进门就怒斥他的罪行。
想要上前,却被保镖挡在了外侧。伊佛内特总统摆了摆手,表示让他们退下,然后对牧之夜说
“夜,你坐下。”他扫过一眼儿子手中那把枪,嘴角微微上扬,虚叹口气。
“呵呵,不必了,在儿子的婚礼上射杀您的儿媳,父亲果然厉害,料不定什么时候就将我这个儿子也了结了”牧之夜的话语极具讽刺。
一旁的总管看不下去,“少爷,总统也是用心良苦。”
“好一个用心良苦”,牧之夜漫步上前,在众人都以为他会对总统不敬时,他却意外地将那把枪交给自己的父亲。
“若父亲将我打死,我便再不会反抗,否则我会全力阻止父亲对子荨的追杀!”
话毕,牧之夜转身离开,一对父子最终只落得兵戎相见么?
他们都留下苦涩的笑容,如夜所料,那只交给伊佛内特总统的手枪,直到他走出房间的大门都没有打响。
“夜,原谅父亲……”总统闭上了疲惫的双眼,现实的残忍让人无奈,却又让人心痛。
“帮我拿个橘子”萧君浩对安子荨说。
“给”!很乖很听话,她将水果递了过去。但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到三、五次时,那就不一样了。
“有皮”,有钱人家的少爷大概都是如此,安子荨让自己充当起女佣的角色。
“剥好了,可以吃了”!
然后是水果之后,“我想吃鱼”。
“你不是刚吃过饭吗?”
“下顿吃。”
“下顿还早,而且你不能吃鱼,伤口会发炎。”
“那我吃咖喱炒饭”。
“太刺侣的身份,所以不论多么不愿意,她也要和男人住在一起。
第一晚萧君浩几乎都在昏沉中度过,今天刚刚转好一些,到了晚上,安子荨又打了地铺。
“老婆,地上很凉的,你可以睡我旁边啊!”那无知和懵懂的样子真让安子荨手指痒痒到想扁他,不过她还是选择了沉默,径直躺了下来。
脸皮厚不要紧,可最怕没有人搭理他这茬,即便是打,也要有人吵吧,萧君浩继续。
“我有点冷”。
没人理。
“我有点不太舒服。”
还能再无赖点吗?无视,关灯!
突然闭掉房灯时总是觉得特别暗,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这样的环境是最容易入睡的。安子荨被萧君浩使唤了一天,晚上这会确实累了,她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入睡了。
睡眠浅浅的,只觉得迷糊之中有人抢了她的被子,空间变得窄小,温度也开始极具上升,有人睡在了她的一旁。
“谁?”安子荨一惊。
“老婆,是我!”居然是萧君浩,现在他不止是厚颜了,简直是无耻!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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