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记得,父亲贾剑回到了自己出生的老屋,一股由衷亲情默然而生,这老屋藏着自己儿时的喜悦、少年时的渴望、青年时苦恼,远远看着慢慢老了的父亲,那年轻是父子之间的隔阂被亲情所融化,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与黑子的父子关系,坚信天下父亲是严格地要求儿子,那威严后隐藏着那说不完的父爱与殷切希望,望子成龙是每个父亲的梦想。
这次贾剑除了主动与父亲聊天外,还要女儿秀姑多在父母身边呆些时间,为自己与妻子代劳伺候他们两老。
父子谈话中,老爹要儿子继续供黑子上学,一定要贾家出个人才。贾剑再不反驳父亲,一一答应了。
看望完父亲后,贾剑领了父亲之令就到姐姐家。姐姐见贾剑风尘仆仆笑道:“你这忙也来看我,看完父亲后你后必回家不得了,何必在弯道到这里来啊!”
贾剑笑道:“姐姐不想弟弟,弟弟可忘不了姐姐啊!”
贾宪菊笑道:“我知道你又来了。是老爷子说的那样吧,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六亲不认是吗?”
贾剑道:“那里,我说说姐姐为陈家忙得怕弟弟来看望了。”
贾宪菊笑了,道:“你也是个纠精,跟父亲一样了,我是怕你走黑路回家,水路黑夜不好走的。”
贾剑道:“我随便了解黑子是不是给你们增加了麻烦。”
贾宪菊大笑道:“姐姐满以为你来特意看我的呀,原来是为了你的宝贝儿子,他没麻烦我,很听话的。”后告诉他,“黑子上学去了,你要见他就等他放学回来。我去给你弄吃的。”
贾剑一听,忙道:“我遇见到了黑子,他告诉我今天老师放假,他正同一伙小伙计们玩得很开心呢。”
黑子姑妈一听就知道黑子逃学了,于是岔开话题,“剑弟,父母都还好吗?”
贾剑见姐姐神色不对,忙问道:“是不是黑子逃学了。”
红菱娘道:“哪有那回事,小孩贪玩都有点。不爱玩的男孩子那都是些埃家伙,长大了没出息。我看黑子虽野些,可聪明。将来有好人指引,必成大器。”
贾剑见姐姐说话闪烁不定,心想找姐姐是了解不到什么的。于是问道:“姐夫呢?”
姐姐告诉他,“被叶乡长叫去了。为的是同朱家相连的那块田地,这些日子朱家为那块地与我家闹得不可开交,这不你姐夫找叶乡长帮忙去了。”
贾剑告辞,连姐姐要他吃走都留不住。贾剑马上赶到学校,一看满教室的孩子都在认真读书,一下就火了,这小子逃学了。这一股气不知从哪里出,直冲冲急地去找黑子,可找遍他能找的地方就是找不到黑子。日快西下了,贾剑只好怀着怨气驾船回家,他要与妻子商量,“把这个不孝之子接回来,真是让我们吃了三年的苦。这次看老头子他老人家还要我们送黑子这坏蛋继续读书,我看就要他回来下湖打鱼。”
黑子娘道:“孩子一时贪玩也是有的,那个这大的孩子不爱玩呀。再说读了已经三年了,钱也用了不少,听爹爹的话我你再苦些把黑子读书的事情办好,要读就读出个名堂来。”
贾剑道:“你怕是清朝,读书可以考状元,现在兵荒马乱,要当官就得去当兵,学叶家老头子的枪杆子里出强权。”
黑子母亲道:“别人都说过,好铁不打钉、好汉不当兵,读书懂道理将来世道会由他们来管的。哪朝哪代不是武官用命打江山、文官用学问保江山啊。”
贾剑叹道:“妻子很明理,那就要这小子读上岸啊。”言外之意把书读下去,至于读书到什么程度才算上了岸自己也不清楚。
黑子娘劝丈夫道:“孩子还小,还没到稳定时间,你就饶了他这次,我去找他谈谈,要他下不为例。”
贾剑想了想,道:“不过这家伙还能去看老祖宗们,还得到他们的夸奖。我若马上要他回来,老家的父母定不同意。我就放过他这次,若下次再犯我一定不会饶恕他的。你也不要去了,她姑妈一定会批评那个浑小子。”
黑子娘道:“别人叶永财(叶青蒿的父亲)家也要回老家了,你得拿定主意是不是我们也回老家去。”
贾剑道:“我们与叶家不同,他家的老叔子是高官,现在原谅了他,回去不定谋个好差事。”
黑子妈知道丈夫怕回去无有合适的事做,就不做声了。贾剑见妻子愁眉不展,安慰道:“鱼有鱼路,虾有虾道。总有一天我会带全家回老家的,不信你看着!”
黑子在外面野够了回来了,姑妈就堵住了他,问道:“你碰到了你爹了?”
黑子恩了声,连说的没底气都没有。
姑妈又问:“在那里遇见你爹的呀?”
黑子没法,道:“在湖边亭子里。”
姑妈道:“你对你爹怎么说的呀,是今天老师放假了?那你怎么一早告诉我你上学去呀?你也敢扯谎了呀。”
他从不与姑妈说假话,其实他不是个爱说谎的孩子,只是今天当着那多小朋友只好对爹爹来一次扯谎了。他知道,要是当时与爹爹说实话,爹爹会在这些小朋友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说实话,黑子不怕爹爹罚他、打他,他就怕在朋友们面前丢丑。
黑子小声对姑妈说:“我以后不敢了。”
姑妈叹了口气,道:“你爹妈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用辛苦钱供你读书,你就要好好学呀。以后再要这样,我立马送你回去。快去吃饭吧,然后找你大哥帮你把今天的功课赶上来。”黑子乖乖地进屋去了。
严守大喊道:“现在黑子兄弟又与我结义,这次不是儿时的玩戏,而是学梁山英雄们一样对天盟誓的生死兄弟,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都要相互支持与帮助。”
所有这些都是自己长大后父子促膝细谈时父亲亲口告诉自己的,夜风袭人,黑子一下从往日的回忆中被拉回来,心想严守大才够朋友,忙道:“黑子不才,受各位兄弟关心,今在此感谢了,以后只要用得着我黑子的地方就尽管说,我绝对豁出去干。”
这时明才道:“怎么这久了人还没有来。”这是说给严守大听的。
严守大道:“先休息下,估计还得会。”
其余的人各归各位,严守大要黑子与自己挤在一起歇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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