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皇帝强制压下心里燃起雄雄烈火，他还顾念那点兄弟情，他自顾自的动作，没有理会玄禹哲话语，有些事窗户纸未捅破前仍能自欺欺人……。
“禹哲你久未归来，母后甚是挂念，却看看她吧！”，淡漠的声音再度传来，皇帝给了玄禹哲一个台阶。
如是常人肯定会唯恐不及的随阶而下，惹怒皇帝的后果不是常人能承担的，但玄禹哲不是常人，他静立在原地，态度不卑不亢，一双如月亮光辉的明眸不闪不避的直盯着皇帝，有些泛白嘴轻启：“我俩真心相爱，还请皇兄成全”。
啪的一声巨响，皇帝手中奏折重重的摔在地上，皇帝盛怒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幽深的眼里波涛汹涌，他阴戾的看着玄禹哲，大步的走到他面前。
一声冷笑，他冷冷的说：“皇兄，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皇兄吗？”
“皇兄是禹哲兄长，禹哲最亲的人”
又是一声音冷笑，“好个兄长，好个最亲的人”他表情一冷，犀利的眼紧盯着玄禹哲，“你对得起我吗”。
玄禹哲如月的明眸有些黯然，面有愧『色』的垂下眼，“对不起，皇兄”。
再抬头时玄禹哲眼里一片坦然“她不是幸然，她不属于这里，她不属于皇宫”。
“她是不是幸然，这个我应该比你清楚，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我都熟悉”，皇帝刻意用这样难堪的语言道出所他所享有的权利，其言语的打击力度直指玄禹哲心底。
玄禹哲眼里闪过一丝痛楚，避开皇帝挑衅的视线，接着淡然的说：“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
“哈哈哈哈哈”，皇帝放声狂笑，笑后他锋利的眼直盯着玄禹哲，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奚落的说：“你为了她无所不用其极了吗？连这么荒谬的谎言都可以编出来，这还是我的皇弟吗？那个云淡风清的皇弟吗？”。
玄禹哲眼皮微合，掩藏住眼里的情绪，对于皇帝言语上的奚落不置回答，也没对灵魂转换的事再做纠缠，他知道他说什么皇帝都不会信，何况是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我们两情相悦，请皇兄成全”。玄禹哲没再说其它的，直奔主题。
哈哈哈，他仰声狂笑，目光幽冷，“你倒有脸让朕成全，成全了你，那朕呢，谁来成全朕”。
玄禹哲张口欲言：“皇兄”二字出口，却没有下文……。
“皇兄，你后宫三千，佳丽无数，可她是臣弟的今生唯一至爱，请皇兄看在我们一母同胞的情份上，成全了禹哲”，玄禹哲说得情深意切，却刺痛了皇帝的眼……。
如果说皇帝对幸然毫无其它感情的话，也许这番话皇帝会动容，或许会看在手足情上放成全了他，偏偏皇帝对幸然也动了情，才会对二人的背叛异常的愤怒耿耿于怀，才会放不了手。
“是臣弟对不起你，放过她吧”。
皇帝脸上浮起一丝狰狞，“你说朕会放过一个让朕颜面扫地的女人吗”。
玄禹哲闻言惶然的退了一步，面孔浮现哀痛，眉宇深深纠结，圣洁无绪的脸上再也平静不起来。
“你，你把她怎么样了”，玄禹哲声音带点颤抖。
皇帝没有说话，阴沉的转身，走到龙椅上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皇兄，你惩罚臣弟吧，不要为难她”，玄禹哲低声哀求。
皇帝看着一向像圣洁如谪仙般高雅玄禹哲如此低姿态的对乞求，心里在产生报复的快感的同时，也带着丝浅浅心痛，为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
皇帝不忍的闭上眼，轻轻靠在龙椅上，“你走吧”。
“我要见她？”，玄禹哲坚持的说。
皇帝睁开眼，冰冷的眼带度燃烧怒火。
“难道你为了那贱人连命都不要了吗？”皇帝威严的声音里饱含难掩的怒气，身为王者的霸气和盛气凛人彰显了出来，此刻的他不再是骨肉亲情的兄长，而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
“我爱她，如果以我一命换取她的自由，那么，我愿意”，玄禹哲神情毫无保留的说。
皇帝怒火再次占燃，霸气凛然的目光像利剑直指玄禹哲，“好啊！好一个超越生死的爱情”。
他语锋一变，目光狠虐，脸上的表情有狰狞得扭曲，“可朕偏偏不让你们如愿”。
“我就是要折磨她，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让你们永世不得相见”。
冷如寒冰的语言狠狠打在玄禹哲心上，他身子微微一颤，满脸的凄凉，泫然的抬起脸，哀伤的看着皇帝，眼里有着深深的失望。
不想再多做纠缠，皇帝冷着眼背转身，调整了下情绪，变成那个深沉稳重的皇帝，他淡淡的开口：“禹哲，回去吧！朕当这件没发生过，你还是朕的皇弟”。
“皇兄，你就不能放过她，放过我们吗？”
“为了这么一人不知廉耻的女人，兄弟反目，值得吗”。
“皇兄，她是我一生的至爱，她对于我比生命更重要，是我今生一生在寻觅、再等待的人，没有她，我的心就是只一片荒垣”。
“皇兄，你爱过吗”
“笑话，朕需要爱吗？朕后宫佳丽无数，她们人人爱朕，千方百计的获取朕的宠爱”。
玄禹哲看着他淡笑着摇摇头，月光般的眸子里充满了怜悯，慈悲脸上带着悲哀。
皇帝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微恼，“笑什么”。
“你是皇帝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她们理所当然的爱你，但她们是真心爱你吗？如果你不是皇帝呢？没有权力和至高无上的地位呢？她们还会爱你吗？”。
皇帝嘴上不说，但眼里波动略变，陷入深思中……。
“你有爱过人吗？你真心的爱上过另外一个人吗？”
皇帝的嘴张了张，但终没有回答。
玄禹哲神情淡然，月『色』的眸像晕染了一圈淡淡的光环，眸光仿佛进，了更一个境界，“爱，是一种牵挂，一种思念，一种关爱，一种心灵相通，一种灵魂的结合，是心底一种无名的欢乐，一种心灵上的满足，一种无形的幸福感，仿佛拥着她世间一切都不重要了，你会因她的开心而快乐，因为她的不开心而忧郁，因为对方幸福而感到幸福，她在你心里的份量远远超过别人或自己，为了她可以不惜一切哪怕是生命”。
皇帝微闭着眸，似乎在思索他的说法。
“你有过这种情感吗？如果人生没有爱过，那对是最大的悲哀”。
皇帝一声狂笑，“朕不需要，朕是皇帝，天下都是朕的，朕有什么得不到的”
“朕只要全心的占有，让她在我给的天空飞翔，在我给的世界埋葬”。
皇帝不欲多言，抛下玄禹哲拂袖而去。
“皇兄，等等”
皇帝停了下来，背对着玄禹哲，“朕念你手足之情，你适可而止，好自为之”。
“皇兄臣弟知道是我们让你拂了面子，失了尊严，，既然你不爱她，请看在臣弟的面上，成全我们，我保证，我们会消失，消失在尘世间，永远不会出现”。
皇帝铁青着脸，冷哼一声，再次拂袖而去…………。
望着几步之遥的潇然幽暗的寝宫，停下来。看不清他的脸，夜的幽暗固执地遮住他的面容，夜掩盖下的表情异常复杂，隐晦，正如他夜幕下的心情。
今天玄禹哲那一番话让皇帝气愤之余，也让皇帝认清了他对幸然一直理不清的情绪，也让皇帝心里泛酸极不是滋味，疾恨他们爱得如此之强烈，那样相爱的空间容不下一丝空隙，害怕从心底的滋生害怕，害怕再次失去……。
皇帝紧了紧握紧的拳头，没有爱那又怎样，即使是身体朕也绝不放手……。
我仍旧坐在窗着，窗外走廊上几盏昏黄的灯散发着微弱光茫，晨星在我身边服侍着，突然她浑身一僵，视线望着门边，跪到了地上。
我随着她的视线看去，皇帝一身明黄，无声无息的站在那儿，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一丝表情。
我调回视线，把他当空气般不予理会，径自望着窗外繁星点点。
“出去”，皇帝对晨星冷冷的说。
晨星吓着抖了一下，小心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动，更加靠近我站着。
“出去”，这次皇帝的声音带着怒气。
晨星身子巨抖了一下，屈服在皇帝的龙威下，双眼担忧的看着我，终还是慢慢离去……。
房门被关上，皇帝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阴郁的眼在我身上留连，我无视他的存在，双眼依然空洞的看向窗外……。
皇帝的视线集中在了我的腹部，突然他大步上前，一把抱起坐在窗前的我往床前走去……。
我惊呼出声，在他怀里挣扎，可挣扎没有丝毫的作用，他不会因为我的挣扎而放弃侵略，我放弃挣扎木然的任他抱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任他放在床上，……。
我闭上眼，不去理会他的动作，不去看他的表情，不去想他接下来做什么，因为我的意愿对他来说，丝毫不惧作用，我曾经声泪俱下的哀求他能放过我的孩子，他都能残忍的按自己的意孤行，甚至不顾惜我的身子，他这样算是爱我么，他只是想占有我，想报复我，我的意愿对他丝毫不具作用，所以我也不再求他，任他摆布……
他的头埋入了我的颈窝，沙哑的声音响起“给我生个儿子，属于我的儿子”……
不知是被他的动作，还是语言一惊，原来紧闭的双眼圆睁，空洞的睁透过他飘忽了远方，心里油然产生了一种恐惧，是永远无法逃脱他的绝望……。
睁着眼一夜到天明，皇帝拥着我却一夜好眠，早上有太监传唤上朝，他依依不舍起床，动作很轻的离开……。
门外传来他的底声吩咐声，“让她多休息一会”。
待他走后，睁得有些酸涩的眼抵不住睡意的入侵轻轻合上双眼……。
醒来，是晨星候在身边，她唤了声我的名字，眼眶湿润的扶起我……。
门外进来二名陌生的宫装女子端着热水等沐浴的东西进来忙活。
她们对我轻轻一拜，一人叫春花，一人叫秋月。
我失神的看着她们。
“她们是今早派过来服侍你的”晨星在一旁解释。
我心里苦笑，没说话。
晨星对她们说；“你们忙自己的吧”，二女子听命的忙活着手上的事。
沐浴后我又照惯例坐在窗前，这是唯一不让我感到窒息的地方，也是我唯一能与外界接触之地，我被困于室，出不得房门。
思索着皇帝昨晚惊人的话语，我不要为皇帝生孩子，也不能生下皇帝的孩子，我知道那将是一辈子的牵绊，有了孩子我将永远无法摆脱皇帝的纠缠……。
思索着怎么离开，我看着一旁心事重重的晨星，她会再次帮我吗？我如果离开，昊天又当怎么办，皇帝会对他不利吗？
心『乱』如麻……。
禹，你在那里，你为什么还不出现……。
我没能保护我的孩子，没能为你守住贞洁，这样的残破的我你还要吗？
夜再次取代了白天……。
皇帝照常出现，面对我木头般不反应、不回应、不合作的状况，他依旧人兴味盎然。
我却痛苦得想要死掉，我愧对禹哲，也连累了昊天，甚至还会累及二哥及千百余条鲜活的生命，我必须得活着，痛苦的活着，就算死，也要在皇帝同意下才能死。
次日，院里再次增进了二个新的宫女，却带来了让人更震惊的消息，“安王一月后将与大兴第一美人成亲”。
我像是被雷劈中般，脑子里轰然生响，炸得脑子白灿灿一片，我脸『色』一下刷白，吓倒了，嘴张了半天都吐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安…安王……下……下月将……与……与大兴第一……第一美人……肖月华成亲”。
我的眼瞪得极圆，仍不相信的说：“你再说一遍”。
其实她的话语听得很真切，只是心底不原承认罢了，我的身子已崩溃，那点支持我活着的信息和勇气被生生的抽离，身子发软的跌坐在地上，泪无声的流……。
晨星见状，忙吩咐宫女离开，倾身前来扶我，我却一把挥开她手，用手捂着脸，呜呜的痛哭起来……。
那些山盟海誓还在耳边，他温柔的身影还在眼前，他说“相守到白头”，他总喜欢牵着我的手，走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看遍美好的风景，他不理会世人的奇怪的眼光，仍坚定的拉着的我手，似乎永远也愿不放开，我还记得他手上传来的温暖……。
如今，他的温柔他的手将属于另外一人，相守到白头……。
心好痛，痛得无法呼吸，痛喘不过气来……。
似乎以前刻意忽略的事情一一浮上了心头，他终是这个这世界的人，再怎么洒脱也是受三纲五常熏陶下长大的，这个社会的道德观念与纲理伦常容不下我们的作为。
其实我早该想到，他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决择的煎熬，他是人臣人弟，他怎能与皇帝抢后妃，怎能与兄长抢嫂嫂，这些将是受世人所唾弃，受世间所不容的……。
是我，是我让他陷入了两难……。
是我，是我让他身受焦熬……。
是我，是我让他差点身败名裂……。
我怎能如此自私呢！我爱你，我的爱不是占有，只要你快乐、幸福就好……
既然是你的选择，那么我祝福你，流着泪祝福……。
我要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段难忘的回忆，刻骨铭心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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