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身份。”席和颂回答她,“我的一个老朋友,前些日子也进京了。”
秦素北直觉他这所谓的“老朋友”,并不是什么朋友。
果然席和颂微微顿了一下,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纥靖公主。”
邱拿在云筱琬家磨蹭了整整一天,回到明庆府时,夕阳西斜,天色也暗了下来。
一个侍卫,当值的日子里不声不响地失踪一天,回来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去跟主子请安,这样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他做的出来。
偏偏席和瑛对此也没什么不满,只不轻不重地数落了他两句便翻了篇,足可见其对邱拿的宠信之深。
而对于自己糟蹋了席和瑛满腔信任的行为,邱拿没有丝毫的愧疚,他垂着脑袋等席和瑛训完话,然后原地抻抻腰背,走到茶几上旁,将瓜果点心都拉到自己身前,兀自吃了起来。
“还没吃晚饭?”席和瑛也不计较他的失礼,开口关心道,“让厨房再给你做些新的,不要净吃些零食,对胃不好。”
邱拿就着壶嘴灌了一口茶,将嘴里的糕点咽了,才懒懒道:“殿下真要关心我,以后就在书房里备些酒罢。”
“饮酒伤肝,你还是……”席和瑛的声音戛然顿住。
——邱拿的衣服上,有几分药香。
那不是普通的药香,席和瑛自幼体弱多病,吃过的药比饭还多,迄今为止也只在身中“七绝蚀心”之毒那几天,在花独倾身上嗅到过一模一样的气味。
“殿下?”察觉到他的异样,邱拿停止了进食的动作,抬头看向席和瑛。
“没什么。”席和瑛摇摇头,不动声色地将邱拿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在他的衣摆上,找到了好几处看起来像是药汤的污渍。
☆、忘恩负义
邱拿的衣物, 一直是脱下来直接扔给明庆府浣衣的下人去洗的, 想要拿到很容易。
席和瑛私下传了个亲信的御医,问他能不能弄清楚衣摆上药汤的成分和功效。
翌日天色未明,那御医前来复命,这药汤的主要成分有柴胡、金银花、黄芩、阿胶和灵芝,有抗菌、消炎、镇痛、活血、补气的功效,通常是给外伤病人引用的。
外伤病人……席和瑛想到花独倾尸体上当胸的那一剑, 脑中当即“嗡”的一声, 五指不由自主地在桌下捏成了拳。
直到下首的御医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殿下”,席和瑛才恍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没事了,你回去吧。”他咬紧了后槽牙,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
那御医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被这样一打断,席和瑛的情绪倒是比方才冷静了一些,甚至有了几分“豁然开朗”的感觉。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心中暗揣道, “花独倾已经死了,你亲眼看见过他的尸体, 死人怎么可能活得过来?”
是他疑心病太重了,邱拿绝对不可能背叛他的。
就在这时,门口人影一幢, 南宫秀满头乌发挽了个最简单的发髻,未施粉黛,素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自成婚以后, 席和瑛还从未起这么早过,又听说孙御医也来了,她便禁不住担心起他是不是身体不适。
思量再三之后,她还是冒着惹他不快的风险来到了书房:“我听说孙御医来了,殿下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席和瑛看清是她,心头顿时生出几分烦躁来。
带她来明庆府同住,没留她在长诫郡王府守活寡遭人嗤笑,他自问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书房是办正事的地方,他已明确告知她不准来打扰,可她还是又来了。
“我没……你怎知孙御医来了?”席和瑛的语气骤然沉了下来。
“我……”南宫秀被他吓了一跳,半响才嗫嚅道,“春叶帮我去问的,我担心你……”
“春叶?”席和瑛眉头紧锁,虽然不怎么关心南宫秀,但他还是知道,南宫秀几个陪嫁丫鬟里,没有一个□□叶的。
“她是我刚买的一个丫鬟,我瞧她怪可怜的,正好我那里也缺人手。”南宫秀忙解释道。
陪嫁来的四个大丫鬟和一个嬷嬷,席和瑛只准她挑一个最忠心的带过来,其他人都留在郡王府了。
“缺人手就找管家要,谁准你擅自将不知根底的人带进来的!”席和瑛自觉已忍无可忍,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怒意。
南宫秀从没见他这么凶过,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
席和瑛最不耐烦有人哭哭啼啼,瞧她这样子,越发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邱拿手里拎着一只酒壶走了进来。
“我听说殿下天不亮就传了孙御医来,可是身体不舒服?”他问。
见找孙御医的是被邱拿知道了,席和瑛的第一反应竟是有些心虚。
万一是自己多虑了,被邱拿知道自己背后怀疑他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