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宅子,安排下人,还要按照来京城之前,贺书渊交代给他的任务,打听京城里有名的牙行,好等贺书渊,把在淮安府救济的孤儿们,带来京城时,按照计划,安置他们。
虽然进京这段时间,有些忙碌,不过,倒是挺符合他的性子,让他都有些乐不思蜀起来。
这会儿,见到贺书渊,便委婉的表达了,想把淘宝阁,开到京城里来的想法,可惜,却被贺书渊拒绝了。
贺书渊让他先不忙着,着手去做生意,先把京城里,方方面面的情况,摸清楚再说,京城里俱是有权有势之人,各方势力,鱼龙混杂,他们现在,一点根基,都没有,淘宝阁那样招风的生意,做得越红火,就越守不住,回头再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就更不划算了。
被京城的繁华景象,迷了眼的张德宝,被贺书渊说得,一头冷汗,连连应是,赶紧收起自己那些小心思,卖力的去给贺书渊办理,安置孤儿的事情去了。
来了京城几日,把家里家外的事情,都安顿好后,贺书渊便去了国子监报到,离明年的春闱,只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了,还不到他放松的时候,反正家里有贺夫人在,一应日常事务,倒是不用他操什么心。
往届秋闱后,也有各地学政,推荐的学子,来国子监读书,国子监里的博士和监生们,早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南直隶推荐来的学子,是那个做出了,能被刻在夫子庙门前的惊世之作,有着文昌星下凡之称的传奇人物——贺书渊!
所以,等贺书渊去国子监报到时,仿佛是被租借到国外的大熊猫般,被国子监里的人,远远的围住,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个遍,让贺书渊十分窘迫的同时,竟升起了一丝自己是国宝的荒谬之感。
幸好他上辈子,在商界摸爬滚打了好多年,练得脸皮够厚,才能维持住表面的淡定从容,没有失态,没有在未来的老师,同学们面前丢脸。
人的名,树的影,贺书渊的名声,虽然给他,带来了一些烦恼,但是,显然,得到的好处,才是更多的,国子监上到祭酒,下到监生,都对他十分的客气,而且,他还有松山书院路山长,给魏司业的亲笔信,在国子监的生活,别提多惬意了。
贺书渊去国子监报到的第二日,早就从淮安府松山书院,回到京城的霍荣钧,便有些不情愿的,被世子霍荣昊,送来了国子监。
他们这些勋贵世家的子弟,想要走科举入仕一途之人,少之又少,虽然人家来国子监读书,只要想来,随随便便就可以来,哪像贺书渊他们这样的寒门子弟,来的这般不易。
贺书渊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幸好有霍荣荣钧带着他,熟悉环境,结交朋友,一到修沐的日子,就拉着他,不是各处拜访,就是跟国子监的学子,或勋贵子弟们聚会,这样可以尽快融入,京城的环境,贺书渊也乐得配合。
因着他每到修沐之日,便忙着各种应酬,直到到京城,一个多月后,才终于有空,在修沐之日,赶回家中看看。
只是他刚一踏进家门,便被家里,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和喜气洋洋的气氛,给吓了一跳,他们家不过才来京城一个多月,平日里来往的人家,也只有勇毅侯府,能有什么喜事?
“哥哥,你可算回来了!”贺书琪听见下人通报,像个雀跃的小鸟般,从屋里提着裙子,跑了出来,嘴里还欢快的喊着。
“这是怎么了?咱们家,有什么喜事吗?”贺书渊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出来进去的人,对妹妹贺书琪疑惑的开口问到。
“哥哥,你还不知道那!”贺书琪听他这样问,不由得用帕子,捂住了嘴,轻笑了起来。
贺书渊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看向笑起没完的贺书琪,神情严肃的,再次开口问到:“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本还在笑他的贺书琪,见他这幅模样,也忙收敛了笑容,小声回到:“是母亲,给哥哥订了亲。”
“什么!”贺书渊不敢置信的看向贺书琪,高声喊到:“你说什么?!”
正屋里,正忙着的贺夫人,听见贺书渊的声音,也快步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脸兴奋欢喜的看着他,高声说到:“书渊,你可算回来了!快进屋来,咱们家,可有件,天大的喜事,要跟你说呢!”
刚想开口质问的贺书渊,见院子里,人来人往,还不都是自家的下人,只能勉强压抑住满心的疑惑和怒气,黑着脸,快步走进了屋里。
贺夫人见他一副不快的神情,还以为他是在书院里,受了什么委屈,忙让屋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宽慰他到:“有什么委屈不快,都是暂时的,我给你订了门好亲,等明年春闱,你再高中了进士,就什么委屈不快,都没有了!”
“之前在淮安府时,我就说过,那个户部尚书家的女儿,十分的不错,跟你很是相配,你还不让我说,偏说咱们家高攀不上,如今,怎么样?哈哈哈…”贺夫人越说,越得意,越说,越高兴,说到后来,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欢喜和得意,用帕子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