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舍己救人
汉子将事情来龙去脉大概叙述了一遍,白毅始终才明白,原来是这样的。
这条村原名叫小河村。因为有条小河贯穿整个村落而得其名;二是因为这里所有农耕浇灌都是来自这条小河,所以命名为小河村也甚是贴切。
在这里大大小小村落共有六个,而小河村正是其中最小的一个村庄。因为这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地方,大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静、平和的生活,每家每户靠着几亩地自给自足,其乐融融。
也不知怎么的就染上了一种怪病。这怪病传染性极强,没几天就在整片村落传开。到后来才知道是瘟疫。
起初就死了几个小孩子,大伙儿也没意识到瘟疫这回事,就没怎么在意。小孩子抵抗力不强夭折这放在古代是常有的事。可后来逐渐的,有几个大人在耕地时突然倒地,大家开始怀疑这种病可能并不简单,可为了不引起村里人恐慌,把这事给压下来了,就说那些人是因为做事太过劳累而死。
直到后来,一家七口离奇死在自己家中,这事才引起大伙儿关注。但是大家一致否定瘟疫这回事,可能是自我安慰吧,也可能是害怕真是瘟疫,就请来村里唯一的一位法师,为村里做法,希望驱除邪魔,消灾解难。
直到第二天老法师也死了,大家终于惶恐。一时间人心惶惶,谣言四起。纷纷杀鸡宰羊,祭天拜佛。
瘟疫并没因此而消失,反而越来越多的人相继死去。知道是瘟疫后,大家根本不敢见人,生怕被传染,以至于像现在一样,干脆呆在家里,紧闭大门,免得殃及鱼池。
可能小河村是整片村落最小的一处村庄,除了小女孩秀儿以外,目前还没听说过有人被传染的。小女孩却是因为在隔壁村念私塾,才会有次一难的。
“大叔,秀儿虽然染上了瘟疫,你也不能将她活埋了啊!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女儿不是!”白毅听完叙述,不满的抱怨道。
“小伙子,我也是没办法啊!”汉子无奈道,“我是这小河村的村长,如若因为我女儿染上瘟疫而害了全村人的命,我宁可不要这女儿!”
汉子说的大义凛然,一旁妇人听了身躯猛地抖了一下,却没出言阻止,好像也默认了丈夫所为。
这时,原本躺在地上昏过去的小女孩秀儿却站了起来,不知何时来到父母身旁,一双滴溜溜的眼珠盯着夫妇俩,道“阿爸、阿妈,秀儿已经好了,别埋秀儿了好吗?”
夫妇俩大吃一惊,盯着女儿左看看,右瞧瞧。原本死气沉沉的女儿跟如今活蹦乱跳的女儿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汉子还不放心,摸着女儿的手腕把着脉,确定真的无事后才放心下来。
妇人见丈夫给了自己一个放心的眼神,赶紧将女儿楼进怀里,又是一阵大哭。
反观白毅,一个人站在一边,脑筋飞快转着,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母女俩相拥哭了一阵,这才想起女儿因为染上瘟疫这事,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赶紧拉着女儿进屋,准备生火做饭。而对于白毅这救命恩人,自然也在邀请之列了。
对于做饭,妇人显然是个中好手。一个人在厨房忙碌着,不一会儿就张罗了几个小菜笑盈盈的端上桌来。乡下人吃的简单,一个空心菜,一个蛋花汤,一碟腊肉仅此而已。
对于吃的,白毅本来就不怎么讲究,甚至可有可无。但看到一家人一扫之前阴霾,喜笑颜开,也不好博了情面,于是与汉子开怀畅饮。席间,一家人免不了对白毅一番答谢。汉子还特地拿出一坛子自家酿的土高粱酒,与白毅把酒言欢,其乐融融。
桌上菜吃的七七八八了,白毅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哈出一口酒气,面色微微泛红。本来就不善饮酒,何况还是在失去灵元的情况下喝这么烈的高粱酒。
饭后,妇人端着碗筷去厨房清洗。小丫头秀儿坐在父亲身旁,脑袋上仰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白毅略带深意的问道,“大叔,你们这里像今天这事儿多吗?”
“怎么不多!”汉子一脸哀愁,狠狠吸了口凉气,无奈道,“许多人家有家人染上瘟疫,又没办法医治的,担心传染给家里其它人,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说完,汉子摸了摸秀儿的小脑袋,怜爱的看着她说道,“秀儿这孩子命苦,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那样做的。试问天下间有哪个父亲能真正狠下心来伤害自己的孩子呢!!”
秀儿乖巧的看着父亲,意思是我能理解。
看到如此温情的场面,白毅心里颇不是滋味。想起自己的遭遇,一时间跌宕起伏,思绪万千。
自己当初在神界被大魔神杀害时,父神肯定也是痛心疾首,只是碍于种种压力而隐忍不发。只是苦了自己母神·····
思忖间,一阵急促敲门声将白毅拉回现实。妇人从厨房出来赶紧跑去开门。
门外也是一妇人,年龄偏小点,大概三十左右,也是一身简单装束,皮肤白皙细腻,有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意思。可想而知年轻时定是一位可人儿。
那妇人手中抱着个小男孩,一脸急促的样子,见秀儿母亲开门,哭喊道:“苏大嫂救命呐,你得救救我家狗儿呐!··呜呜··”说完就地跪了下去,泣不成声。
秀儿母亲哪遇过这种事,一下慌了神,也不知该说什么,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事儿当然逃不过屋里众人的眼睛。汉子当先走出来,道:“你这婆娘,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行吗!”秀儿她娘见自己丈夫发话了,赶紧过去扶起妇人,附和着道;“是啊妹子,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嘛!”
妇人被扶起,一张脸儿满是泪痕,看着秀儿爹说道:“村长,你一定要救救我家狗儿!我家汉子要活活烧死狗儿呢!”说完又是一阵哽咽。
“难道狗儿也染上了瘟疫?”秀儿母亲一听情况,惊呼出声。
“是啊!这孩子从昨晚开始就高烧不退,今早又一连呕吐,后来就昏迷过去一直没醒。我家那狠心汉子就架起柴火要烧死狗儿,我趁他不注意,将狗儿给抱了出来!希望村长看在我就一个孩子的份上,能救救我家狗儿!”妇人一口气将事情给说完,一脸希冀看着秀儿爹,差点又要跪下,却被秀儿母亲拉住了。
汉子满脸凝重,叹了口气,无奈道:“这种事我也没办法,我家秀儿也染上瘟疫。”
“什么,你家秀儿也染上瘟疫了!”妇人惊呼,但好像又意识到什么,大哭道:“那····那我家狗儿···不是···不是··呜呜····天呐····”
妇人抱着个小孩哭天喊地,一旁秀儿母亲心里不忍,出言道:“妹子,你先别急哭嘛!我家秀儿现在被人治好了,没事了!”
“被治好了!”妇人抓到救命草,拉着秀儿母亲赶紧问道:“是被谁救好的?那人在哪里?是哪个村的?”
妇人看了丈夫身后的白毅一眼,正想说什么,不料白毅抢先说道:“将孩子给我吧,我试试看!”
妇人这才发现白毅的存在,也不管是否认识,赶紧将手里孩子交到白毅手里,生怕这人反悔一样。连声说“谢谢”等一些话语。
白毅接过小孩,心里却想‘还不知道我的血是不是真能解了这瘟疫呢?’口里说着些“不用谢,我试试看!”
白毅抱着小孩走进一间厢房,一个人在里面捣鼓着。屋外一干人在外面焦急等着。
妇人有点不放心,小声问道:“苏大嫂(秀儿母亲娘家姓苏)这行不行啊?”
“行,怎么不行!”秀儿母亲一把拉过秀儿道:“我家秀儿前几天染上瘟疫了,后来被这位先生在背后推拿了几下就好了,你说他行不行呢!”
这推拿之事是白毅自己讲的,免得被人家当怪物看。听到妻子的讲述,秀儿父亲不禁老脸一红,知道妻子隐了其中一段故事是为了自己好,不禁感激的看向妻子,却被妻子狠狠白了一眼。
这些小动作妇人却是没发现,她现在可没闲心去看别的东西,一心一意盯着紧闭的厢房门。
这时,一声咒骂声从远处传来。
“你这婆娘,你想害死人吗!谁准你抱狗儿来这里的!”迎面走来一乡下汉子,指着那妇人骂道。显然这是狗儿父亲。
妇人不甘示弱回道:“哼!我不抱狗儿来这里难道被你活活烧死吗?我可没你那么狠心!”
“嗨呀!你这婆娘还敢顶嘴,我···”汉子伸手就要打人。
秀儿母亲捂住汉子抬起来的手,怒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就知道欺负自家婆娘,有本事去外面嚣张啊!在这里发什么疯。”
“你··你···好!”汉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向一旁村长求助道:“村长,我家狗儿染上瘟疫了,你赶快将他交给我!免得祸害你们家!”
秀儿这时娇声道:“大牛叔你放心好了,有大哥哥在,狗儿会没事的!我的病就是大哥哥救好的!”
“你的病???你也染上了瘟疫?后来还被救好了???是这意思吗秀儿!”大牛惊喜道。
“嗯嗯!是这样的大牛叔!”秀儿点头应道。
“村长,是这样吗??”大牛不相信的问。
“是的!大牛啊,你这牛脾气要改改了,不能动不动就动手打人!好歹也让你家婆娘把话讲完嘛!”秀儿父亲到教训起人来了,可想过自己还不是跟大牛一个鸟样。
大牛听说儿子有救了,呵呵笑道,“村长,我这不是着急嘛,怕这婆娘闯祸。以后一定改,一定改!”
“吱呐”一声,厢房从里打开,白毅脸色略显苍白地抱着小孩走向前来,交给妇人道:“回去休息一下应该回就没事了!”
妇人接过孩子,对白毅一阵千恩万谢······
过了几天,白毅能治瘟疫的事传开了。整片村都在传说小河村村长家来了个神医,能治瘟疫。如此一来,上门治病的患者越来越多。
白毅没了灵元,每天又放血救人,身子骨一天天弱下去,整个病恹恹的,憔悴的很。秀儿一家人看着心疼,但也无法,总不能不救村里那些患者吧。
渐渐的,白毅在这里生活了半年多,整个村子的瘟疫也过去了。今日是旧年的最后一天,每家每户张灯结彩,准备过年。夜晚白毅躺在床上,想着这半年所发生的一切,渐渐陷入梦乡。
梦里,一尊身穿袈裟,盘坐莲台,佛光万丈的大佛近在眼前。佛像很高大,大到白毅在他跟前与只小蚂蚁没什么两样。
“小友,我们又见面了!”大佛开口道。
“我们认识?这里是哪里?”
“呵呵!小友忘了吗!当初是谁带你进入这个世界的!”
“是你!你是那串佛珠!?”白毅有些惊讶。
“是!也不是!”
“什么是也不是的!你到是说清楚啊!”白毅不解的问道。
“呵呵!小友想知道什么到时候见到我再当面问吧!”
“难道现在这不是你本尊么?”
“不是!现在你看到的只是我的一丝意念!”
“哦!那你来这里有何目的?”
“我来这里只为还回你的一身修为!”
“我·····”
“我知道小友你有很多疑问!到时候我会为你一一解答的!现在请小友做好准备!”
白毅确实有很多疑问需要解答,可大佛像根本不给他机会,只好做罢。只见大佛一挥巨手,一道佛光打入白毅体内。
白毅一下惊醒,欣喜若狂。体内灵元充足,只觉身体有使不完的劲,那种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说实话,在这半年里,说不想恢复修为那是假的。尝试过各种方法都未能如愿,慢慢的也就放弃了。说是放弃还不如说是消沉。如今真的恢复修为,直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小友,明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脑海里萦绕着大佛离去前的一句话,白毅有些郁闷,“什么嘛!说话老是说一半,真是叫人伤脑筋!”
“不管了,反正他说以后会告诉我的!”想不通就不想,这是白毅一贯作风,“反正今晚也睡不着,去外面看看也好!来这里半年多我还没去外面好好玩玩呢!”
白毅化作一道金光,在床上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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