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静力绳一下子绷直了,我瞬间吃力不少,一下子就失去平衡,佳灵更是不济,扑嗵一声摔倒在地。()我暗骂一声,腰间发力,两手并用身子向后倒,脚下突然被细石子扎得生疼,无奈手心冒汗,这静力绳又浸了水,再加上佳灵和重量,我两手痛得直抽筋,终于忍不住嗷叫起来。
这个时候,左脚突然一踩空,这真是太要命了,我深吸一口凉气,后背直冒冷汗,脑中立马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对着佳灵大叫:“快深呼吸!”
几乎是白光一闪间,我和佳灵就被一股变态的力量托下了水,我屏住呼吸,想做最后的反抗,两手奋力乱抓却不知道佳灵在什么方位,慌乱中我睁开了眼睛,不由乍舌苦笑,就算有矿灯也只有半米不到的可见度下那巴彼得逞什么能吗?!
在水下我根本来不思考,根本就忘记了时间关念,也许才过几秒钟,但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漫长的黑夜。一开始,我耳朵能隐隐听到一种咝咝的声音,紧接着声音稍稍变大,如同马蹄的嗒嗒声徐徐而来,但很快一匹马变成了十匹,十匹变成了百匹,直至震聋发馈,五脏被甩到一边。我感觉自己就像蟑螂一样被冲进了下水道,每一次旋转都在扼杀我肺部不多的氧气。
绳子另一头的佳灵恐怕早昏厥过去了吧,这个时候说不准已经在跟马克思面前夸夸其谈了。
很快那股绳子的拉力消失了,我下意识感觉自己被冲进了一个深渊里。我喝了几口水之后,开始拼命地拨水,想浮出水面,我像一只迷失在黑暗森林的小鹿,混乱而张惶,被无尽的黑暗所埋,四周都是无情的绝望影子。当我把肺部积攒的最后一点儿氧气呼出之后,便两手拼命地拨水,迅速地向上面浮出。
当我一头蹿出水面,使劲吸了两口空气之后,才用僵硬的手抹了把眼睛看了看四周。
谢天谢地,水面上两颗睁着眼睛的脑袋都在互相张望。怪不得上浮的时候没感觉到绳子的张力,原来我们步调几乎一致。而我也低估了佳灵作为雌性动物强大的承受能力。
上游的水流明显比刚才减弱了许多,但是想游下去却还是不可能的事,我们已经精疲力尽了,看佳灵的样子已是歇斯底里了。水面不断的高低起伏着遮住了不少视线,我一把拉住佳灵,她眼睛显得浑浊不堪,头发遮住了大半边脸,呼吸相当局促,一边干呕一边无声的呐喊着,身子像没了骨头样软成一团。我看着一阵心疼,但愿她肺部没有进水,要不然就麻烦了。()
这个时候巴彼得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大声喊道:“不能这样飘着,一起游到岸上去吧!”
巴彼得用矿灯照了照地下河岸,我眼睛很毒辣地发现不远处就有一处干净的石溜子,于是冲巴彼得点了点头,背上佳灵,拼命地拨打水花,向岸边游去。
好几次头不情愿地扎进了水里,我紧闭着双眼依靠求生的本能使劲地挣扎,当我横着水流游的时候,才发现水流的速度如此蛮横,就当我感觉肺要炸掉的时候,脚下终于踩到了实物。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氧气在这个时候真奢侈品啊,我们被水流横着带出几十米才托到岸边,这个时候水流突然变成了向上的推力,我的身体开始上浮,我心想,启码不会淹死了。
我位着佳灵沉重的身子往岸上拉,当我被水流推上岸时,立即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拼命地想把刚才失掉的氧气一次性全给补回来。等我深吸了几口气后,才睁开眼,想看看佳灵和巴彼得怎么样了。
佳灵的脸被头发缠着,看不出什么表情,我两手伸进她腋下也不管有多出鲁,就直往岸上拽。佳灵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我心道该不会晕过去了吧,就在我想着怎么样给她做人口呼吸时,佳灵身子忽然抽搐起来,干咳了几声又瘫软了下去。
巴彼得比我好不到哪去,在隔着我四五米的地方,巴彼得喘着粗气连声咒骂,我看他头上肿了几个血块,想必是在漩涡中被撞击的吧,这家伙没给撞歇菜掉,我突然就想问上帝是不是给巴彼得开了小灶。
本来还想奚落他几句的,可看他那阉了的样子,也就省了这嚼舌头的力气。我突然心里有什么东西纠结了下,心说不妙,看佳灵的样子不会是给什么东西摞到了吧,连忙给她捡查。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佳灵是个女孩子,还是温香暖玉,不知不觉得头皮就嗲了起来,不过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不可能让巴彼得给她把脉问诊,再说我还是个大帅哥就算是互相占便宜了,大不了出去后向她赔个不是就一笔代过吧。我先检查了下佳灵的头部,头部并没什么什么伤痕,就是嘴唇有些发紫,气息有些微弱,脉向不稳,我暗道不妙,该不是脊椎受了什么伤吧,这龙骨要是有个问题,就像海里的船一样随时都会夭折。
我擦擦额头的汗,找了块干地,清理了下石摊上的石子,便把佳灵身子平放,很久没近距离跟女孩子接触了,我的脸瞬间涨红了,有种血气上涌的燥动,真是授受不亲啊。
巴彼得很快清醒了理智,忙不跌的走了过来,他连连摇摇头,嘴里不知道咕喃些什么,我看他连站立都不稳当,也劝他坐上来歇息歇息。
现在三人里面就算我脑子比较灵光了,我支起身子,颤悠悠地用手电照了个大概,原来这里被地下河冲积形成了个小型石摊,石摊岸河堤还很宽阔,头顶四五米高处是坑坑哇哇的岩壁,用矿灯照去还可以看到些大大小小的洞就看月球的表面,看得我头皮发麻,清冷黑暗的岩壁向四周延伸至河堤。
在游上岸的时候我就呐闷着这下游的水怎么会如此汹涌,巴彼得用手电照向我们冲过来的地方,清着喉咙说那里是两道地下河的交汇口,我们刚好扛上了。巴彼得衰叹一口气,拿出仅有不多的压缩饼干分给我们吃,佳灵身体还虚着,说不上话,我便替她拿着。
我向巴彼得示意到四周看看,兴许还能早到解围的出路,而其实我心里没有底,空落落的,仅仅只是又一次死里逃生后的余劲和感慨吧。
巴彼得关掉手电光源,轻声说:“有劳了,别走太远,怕我们电源不足就麻烦了。”
我一边吃着压缩饼干,心里道不出的美味,可惜没有水,差点咽着,只好跟巴彼得作了个ok的手势。
我向着地下河堤处迈着步子,走得非常轻,像是怕惊醒什么东西,黑暗仿佛有种捉摸不透的邪恶力量,致身其中渐渐会忘记自身的存在,宛如进入另一个混浊的世界,如果在没有光的情况下独身在黑暗的地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一种人性的东西折磨致疯,这个东西叫作恐惧,如果这样的黑暗没有一丝声音的话,人越清醒反而越害怕,景要是搁在白天,我还能愀然的一笑置这,可是现在是大半夜,还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河洞里头,周围有什么都不知道,想想就毛骨耸然。霎时间我都连尖叫的能力都没有了,丢了魂似地看着眼下的一切尸体,心里雷鼓一样,黑暗中似乎有无数个贪婪的闪着幽光的眼睛,我被盯地全身血液都燃烧了。
这个时候巴彼得又叫了我一声,我心里马上毛了起来,混身一个。”
我连忙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忽然感觉脑后生风,猛然记起什么重要的事情。
佳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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