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
第83节八十三火烧火的感觉。
八十三火烧火的感觉。
我回到山里,是急着见到吉福祥,原因不过两个,一个是结婚前心里空涝涝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事。再一个原因,就是和吉福祥发生性关系。
说这些,所有的男女同胞都会谴责我:你已经和对象干了那种事,马上要结婚,再放不下以前的情人,这比一女侍二夫还恶心,劲大的女人也应该收敛点儿,可不能骚的太过分了。
我也认为和两个男人保持性关系是太过分,基于此,我打算和吉福祥做完这一次就永远不在一起。
两个彼此钟情的男女因各自组成家庭而不得已分开,做最后一次亲热,也算是人们常说的好说好散吧。
这是我下定的决心,能不能坚持住,我自己都觉得没有把握。
吉大娘和我唠了大半宿,她疲劳地直打哈欠。
我说:“大娘,天快亮了,您得休息一会儿,白天还得挨累。”
“也是的,咱俩都睡觉。”吉大娘说:“天一亮我就锤豆子,能打下二三十斤,有多少算多少,你都背走。”
“那可不行。”我推辞:“城里的生活再不济,也比山里好过,每月好歹供应三两油,山里一年四季见不到油水,能有这么多豆子,管老大事了。”
吉大娘说得恳切:“这豆子捡回家,是专门儿给你预备的,不拿走可不行。”她还说:“听乡亲们说,在省里掌大权的陈领导调走了,新上任的省里一把手不那样狠。政策稍微放松点儿,咱老百姓就能受益。在麦秋,上级没制止社员捡麦子,山里人也能吃上细粮。传言说,今年生产队打下豆子还可以分一些,咱山里的日子有盼头,真要一年比一年强了。”
吉大娘说一年比一年强,我好像听过千百遍。最开始听得顺耳,后来就有了反感。不过,这次听,也激起我对未来的憧憬。
我要结婚,睡觉有男人搂着,虽然住的是借来的煤棚,也是有了安身之处。我对象赵红山是班长,还是矿区的先进生产者,将来分房子,他可以优先得到。到那时,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住处,攒钱买一台自行车,最好买永久牌的,不选择“飞鸽”,如果弄不到自行车票券,买台“东方红”也可以。再有了我们自己的孩子,那生活,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几声鸡叫,偎在我身边的吉大娘有了呼噜声,条件反射的原因,我也进入了梦乡。
这个梦不吉利,我梦见吉福祥走进冰天雪地的大山里,找不到出路,他在呼唤我。
我还梦见赵红山,他总是说他爱我,又不明原因地说他要离开我,在我问他为啥要离开的时候,他总是突然不见了踪影。我被噩梦惊醒,才发觉到了阳光普照的大白天,欠欠身想起来,觉得身心都很累,懒惰地要再睡一会,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
说话的是朱大娘:“老吉家的,你家来亲戚了?”
“闺女回来了。”
“唉,这小柳丫头也挺讲良心的,没忘了你这山里的老婆子。”朱大娘又问:“她干啥去了?”
吉大娘小声说:“没干啥,睡着了,正香着呢。”
朱大娘声音也变小:“城里人娇贵,太阳都照到屁股了,还睡懒觉,咱山里人可不行,这大忙季节,哪家的姑娘媳妇都得早早下地。到处都有粮食,多捡一把,少挨一顿饿啊!”
吉大娘解释:“淑花和我说了一宿话,太乏了,刚合眼,让她多睡一会儿。”
朱大娘问:“今天回去吗?”
“要回去的。城里工作忙,又有纪律又有规章的,耽误不得。”
“小柳成家了吗?”
“快成家了。”吉大娘回答:“这不,马上就要结婚,惦记我,回来看看。”
朱大娘的声调有些变味儿:“回来看你,你该陪送点啥啊?”
“还别说,我真给准备了,这孩子说啥也不要。这不,打些豆子让她背回去,没油腥的时候,炒把豆子也好下饭啊。”
“你想的真周到。”
“唉,闺女吗,咱当老的总得操心。”
朱大娘的话有些离谱:“老吉家的,你老是叨咕闺女,是不是那个?”
吉大娘好像变得警觉:“大嫂,你是不是听到啥了?”
朱大娘不再说话,院子里只有锤豆子的木棒落地声,很杂乱,八成是朱大娘在帮忙。
隔一会儿,朱大娘说:“老吉家的,你家媳妇不是回娘家了吗?”
听不见吉大娘回答,能察觉到她在劳作中点头默认。
朱大娘的问话有点歪:“媳妇不在家,你们四口人怎样睡啊?”
吉大娘的回答很响快:“福祥送媳妇去了老丈人家,家里只剩下我们三口人。”
朱大娘话里有话:“唉,都是我这老婆子多嘴,不该问的也问。”
吉大娘却要问出个根由:“是不是有人讲究淑花这闺女?老朱嫂子,你跟我说说。”
“叶子没睡醒吧?”
“小孩子淘了一整天,累了,睡得香着呢。”
朱大娘说:“老吉家的,我说了你别多心,村里传开这样的话,怀疑叶子是柳淑花生的。”
一个吃惊的声音:“啥?”
“老吉家的,别着急,你听我说。你看看,小叶子的俊模样,简直就是从柳淑花脸上扒下来的。”
吉大娘狡辩:“长相一样的人有的是,不能瞎猜测。”
“叶子的长相也像你家福祥。”
吉大娘的狡辩有理由:“叶子虽然是捡来的,长在我家,又要管福祥叫爸爸,时间一长,就看成一样了。”
朱大娘不认可吉大娘的说辞,她说:“老吉家的,你可要看到,柳淑花没回城之前,和你家福祥好的像一个人似的。”
“都是没影的事。”吉大娘说:“人家淑花是城里人,响应号召的知识青年,咱福祥算啥?被城里的知青称作老倒子。淑花和福祥的关系是不错,都是因为我。这孩子仁义,瞧得起咱山里人。”
朱大娘的话不受听:“我说老吉家的,我看你越老越糊涂。别赖我嘴损,我是说掏心窝子的话。人家柳淑花大闺女,不是因为你才和你家福祥好,是因为人俩好,才拿你老太婆当回事,这事要整透。”
吉大娘有些扛不住,她用强硬的态度哀求:“朱大嫂子,咱们处了这么多年,关系不错,可不能捕风捉影瞎整事儿。叶子该记事了,不要让她知道自己是捡来的,这对孩子成长没好处。”
朱大娘把话往回拉:“唉,我这是和你唠闲嗑,没有别的意思。”
吉大娘叹口气说:“唉,我家媳妇受过刺激,咱乡里乡亲的,可别让她再受打击啊!”
朱大娘不再吭声,而我的心里却堵得厉害,也在想:“我还保持和吉福祥的那种关系,能不打击小芬嫂子吗?小芬真的犯了精神病,吉大娘能承受得了吗?福祥哥该是什么心态?叶子该咋办啊?”
一连串的问题,使我有了火烧火燎的感觉,仿佛要发生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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