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才俊铩羽而归。
罗庚轻咳了一声,将沉浸于书中的钟菲儿惊醒,她的神情有些慌张,像只受惊吓的小动物,可抬头看见是罗庚,表情便冷清了下来,让他好不郁闷,以为自己又惹钟菲儿不开心了。
为什么是“又”,谁知道呢。
“看见我,就这样啊!”罗庚苦笑一声,走近书桌,瞄了一眼钟菲儿看的书,《慧明传》。
“这是一本传记?”
钟菲儿轻轻将书合上放在木桌上,回答到:“是的,是一名发号‘慧明’的高僧的传记。”说完,她便沉默下来,罗庚发现自己竟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题,气氛开始尴尬。
若用另一个世界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情商不高!
“对了,今天的猜谜,谜底你知道了吗?”找不到话题,罗庚只好摸摸后脑勺将今早的脑筋急转弯搬了出来。
“我觉得为了猜出这个谜底而思索了一上午的我,是没办法入人法口。”
嗯?罗庚因为钟菲儿的回答呆了两秒,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俊不禁,笑声像是关不住的水,哗啦啦流出个不停。
“做什么?”
钟菲儿被他的笑声惹怒,声音有些压抑,罗庚连忙道歉:“不是不是,我不是有意冒犯菲儿姐姐,只是对姐姐也会开玩笑这一点感到有些吃惊,我笑是因为我高兴,菲姐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冰冷。”
这次换做钟菲儿因为罗庚的话而身体一愣,竟没有反驳。
罗庚笑确实不怪他,毕竟钟菲儿平时表现的像个冰山美人,虽不是待人刻薄,但还是处处透着生人勿近的感觉,在她身边带着,感觉周围空气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若是夏日,想必是极好的。钟菲儿确实聪慧无比,罗庚不得不服,若是一般人,第一次面对脑筋急转弯想必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大多是因为第一次上当之后明白这样的问题要用不同于平常的思维去思考,及时如此也无法保证相似的问题不会犯错;而钟菲儿,第一次被问,尽管是个相对简单的问题,但还是通过思考得出了答案。
想必她想出答案后肯定对此闷闷不冷,对自己竟然中了罗庚的套而生气,从她的反应来看,确实如此。
玩笑开完了,罗庚也想起正事,于是抹抹脖子让自己冷静下来,将今天去魏府的经过给钟菲儿说了。
罗庚对自己讲故事的水平还是比较信任,钟菲儿显然也对他与魏贤的交锋感到惊奇。
“你的意思是说,从魏贤的表现和那仆人的腿上以及院子里损坏的地方,你找猜出魏府的什么东西已经被盗了?”
“要不然之前摆出强硬态度的魏府为何变得如此恭迎,我猜之前他们还对那东西抱着幻想,而且那东西很可能就是他们所说的‘天工法诀’。传闻五天前有人潜入了魏府,而后我们联系魏府买宅,对方表现出很想做成这笔交易的样子,我就觉得这一利用。”
钟菲儿点头称是,对罗庚的大胆猜测十分赞扬:“确实,如果知道有人敢动魏府,那一定是何家了,竟然是何家,那么魏府也在极光城待不下去,魏府卖给我们也算是丢了烫手山芋,只不过何家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就罢休了吧,打我还有疑问……”
“是什么?”
钟菲儿抬头看着罗庚的眼睛:“如果最后你的猜想是错误的呢,如果魏府坚持6500两白银才会卖房,你打算怎么办?”
钟菲儿的问题罗庚也想过,毕竟没有人可以确保自己的推论就是绝对正确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我会花5000白银买韩家的宅子吧!”
听了他的回答,钟菲儿也不再说话,只能庆幸罗庚的推断是正确的。
韩家,违背了罗韩两家友谊的家族,若是可能罗家绝不会想和韩家做生意。
第六章谈话二
“韩家对我们罗家所做的一切我都会记在脑中,早晚会让韩家偿还的。”罗庚微眯着双眼,恶狠狠的说到。
钟菲儿见他怀恨在心,心中不禁有一丝担心,说:“罗庚,你也不要过于偏激。虽然你智力恢复正常是件好事,但我发觉你的性情变得暴躁无比,就好像七年的浑噩生活给带给你的只有愤怒一般。”
她的话像是一声警钟,震得罗庚双耳发麻。
仔细回想一下,罗庚确实显得有些暴躁了,虽然他还没有踏入武道,也没干过什么实际的坏事,但曾经对他以及他所在乎的东西使过坏的人他记得清清楚楚,每每想到这些人,心中就有莫名的冲动想要将他们碎尸万段,现如今只是碍于实力没法实现。这种现象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也许情有可原,哪个男人没有想象过自己手刃仇敌、快意江湖的模样,但他内心深处的暴动太过于猛烈,强大过了头。
记忆中,七年之前的罗庚绝对是一个乖乖孩子,总是和周围平民的小屁孩打成一堆,能够做到这一点最功不可没的就是他和善的性格。由于父亲从小就教育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在眼里,对人对事都要和和气气,否则将来难成大器,罗庚从小就对小孩子之间的矛盾看得很开,同伴们看来他是懦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明眼的大人都看得出来他的胸襟,对他的大方大大赞扬,父亲也是十分满意。
记忆之中,那个世界的罗庚也不是什么脾气暴躁的人,他爱好冒险,敢于做各种各样危险的运动,面对地球上常人望而却步的死亡地带他也毫不退缩,这些事情足以说明他的勇敢,然而他对与人进行肉体上的争斗显得兴致缺缺,从小到大除了两次和歹徒打斗之外几乎不与人争执,有人贪图他的财产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个时候钱对他没有多大实际意义,但若对方做了出格的事情,他也不介意让警察同志来为民除害。
这样两个和善大方的男人集合在一起,却变得有些睚眦必报,无时无刻不再想怎样让罗家东山再起然后报仇雪恨,不管是背信弃义的韩家、见风使舵的林家、阴险狡诈的皇浦家,都是他报仇的目标——这种暴躁不论从复兴罗家还是以后踏上武道对罗庚的影响都只会百害无一利。如今这个漏洞被钟菲儿指出来了,罗庚也觉得自己应该克制一下。
“哼。”罗庚舒展开眉头,发出一声鼻音,满是轻松之感,钟菲儿知道他从那莫名的暴躁中走出了一点。他扭了扭脖子,似笑非笑地转向钟菲儿,问:“菲姐,做过坏事的人早晚会受到报应,从中我们可以得到一个真理,你知道是什么吗?”
罗庚的问题让钟菲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猜测这个问题又和今早那个奇怪的谜题相似,需要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可一时间还是无法得到答案,只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罗庚。
“所以话是要中午做才行啊!”罗庚眨眨眼皮,一脸得意,仿佛说出了什么天大的道理一般。钟菲儿听了答案愣了一秒,下一刻竟然漏出笑声来。
罗庚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杏唇轻起的钟菲儿,印象中只会对父亲露出笑容的姐姐竟然破天荒的在弟弟面前露出了笑容,笑声好似阵阵铃铛声,让人如浴春风中,一天的疲劳都随之而去。
发现自己失态了的钟菲儿赶忙低下头,用白皙的小手遮挡着红唇,想要克制自己的笑声。当天籁消失,她才重新抬起都,却感受到罗庚的目光,有些热,让她有些难受。脸也像是在火边烤过一样热乎乎的。
“你看什么!”
钟菲儿的话将罗庚拉了回来,他发觉话语中有些恼怒,想来自己的行为有些惹恼了对方,赶忙道歉。
“菲姐,额,都是我不对……”尽管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但他还是下意思道了歉,为了缓解自己的窘迫,他连忙转移话题,“对了,菲姐和你的姐妹们联络过没有?”
“当然没有,我还不知道你确切的计划呢,怎么会让我的姐妹们到你这小滑头身边来。”钟菲儿声音变得有些娇,其中对了些罗庚读不出来的东西,她自己似乎也发现了,咳嗽两声,音色又恢复过来,“而且今天你的谜题我也给出答案了,看你的反应谜底应该没错,那你可以遵守诺言将你关于改造罗家客栈的计划都告诉我了吧!”
罗庚当然记得今早上的诺言,只要钟菲儿解出了谜题他就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况且这些事情本身没什么好保留的,迟早都会告诉她,说不定冰雪聪明的她能提出不少创新的好点子。
“菲姐,对于客栈的情况应该很清楚吧。”
“嗯。”钟菲儿点点头,说,“其实一开始我也管理过客栈,只不过客栈的宗旨和我的宗旨不甚相符,后来何恒来了,这个客栈的管理也就自然而然交到了他手上。对于客栈的发展我一直都放在心上,毕竟那是父亲的……”
钟菲儿话没有说完便停了下来,声音不知不觉中低了几调,语气也沉重了许多。看着她垂下去的肩膀,罗庚有一种抱住这具柔弱身体的冲动,这想法简直是只猛虎,将它重新关回去废了他一番功夫。
钟菲儿也发觉自己将气氛搞糟了,装作轻松地直起身子,继续道:“这些都是往事了,现在罗家这个状况,也许我们应该放下以往的某些矜持了……”
话是这么说,但钟菲儿语气中的不甘是那么的强烈,从以前开始她就是个强大的女人,听田伯说打从父亲从雪地里捡回年约五岁的她起,钟菲儿一次也没哭过,一开始也不和人亲近,只有面对父亲时会露出放松的表情,后来也会因为父亲的些小礼物而开怀一笑,但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能正面欣赏那花开之美的也只有父亲。今天罗庚凭着一个简单的笑话逗笑了她,在他看来最大的原因不在于自己,而是她压抑太久,罗庚的回归让她的心理负担一下子减少了许多所以才露出了破绽。
坚硬的盔甲一旦露出了破绽,尽管只有一次,之后要攻破心房就会简单许多——钟菲儿就是这样的人。
罗庚静静看着钟菲儿,突然发觉自己一进门就是站着的,腿都有些酸了,于是退后几步坐在了客椅上。桦木椅的冰凉透过衣物最后传了一小部分接触到他的皮肤,酥麻的感觉从皮肤传入大脑,他不禁打了个寒战,舒服的吁了口气。
“菲姐,关于改造客栈,我的意思是先修业半个多月,对客栈进行大肆的修缮装饰,使其成为不输于书剑客栈的豪华客栈……”罗庚盯着钟菲儿的脸,她虽然没说什么话,但脸色阴了下来,“但这些奢华的装修仅限于二层和三层,一层则进行一定的室内修改,但设施保持原样。”
“为什么?”听了罗庚后半段的话,钟菲儿显得有些疑惑,罗庚却没有回答她,微笑着示意她猜测一下。钟菲儿做出一副思考的神色,但很快抬起头说:“你是打算营造出对比的感觉?”
罗庚点头称是,继续说:“我去客栈看了一下,知道由于生意原因客栈二三楼现在都是封闭状态,但面积不小,尤其是三楼,更是一处登高远望的好地方,往西望可见城内全貌,往东看去则是秀丽山峦,有足够吸引人的资本。”
罗庚停下一会,见钟菲儿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知道她对自己的计划暂时没有反对,于是接着说:“我想菲姐也知道,客栈的地理位置绝佳,我说的绝佳当然是指就处在青光学院旁,而学院内不乏贵族富商子弟,也是我们极好的客源,若是可以抓住他们的心,想来罗家肯定财源不断。”
罗庚停了下来,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钟菲儿,知道接下来就是对方的提问时间了,而问题罗庚也能猜出一些。
“你这些都是建立在计划完美实施的前提下,”果然钟菲儿开始提问,“要知道这样改造客栈就必须的到学院内大家族子弟的认同,这是最难的,要知道营造出你所说的强烈地位感,三层楼的费用一定差距巨大,那些人又不失傻子,不用脑瓜子都可以想明白这些都是罗家的算计,哪会乖乖上当。”
“那我们就制造出他们需要利用客栈来显示自己地位的状况!”罗庚似乎说到了这个计划的核心,脸上神采风扬,应自己的想法而兴奋不已,“极光城地位最高的就是七大贵族,除此之外极光城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富商很多,然而他们仅仅是富商,就像林家,急需要依靠得到贵族之家的认可提升自己乃至在整个帝国的影响力以此扩大势力,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将客栈建造成富商和贵族之间联系的纽带,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些富豪子弟不得不花钱到此地。”
“要怎么做?”钟菲儿犀利地指出了这个想法最大的难点,怎么做才能将平凡的客栈建造成学术子弟为家族争夺利益的场所。
“那就要靠菲姐的姐妹了!”
“你……”听了罗庚的回答,钟菲儿一瞬间就明白罗庚的算盘了,不得不说主意确实不错,还有一定可行性,但却需要钟菲儿牺牲一下自己。说是牺牲其实也是钟菲儿女强人的性格使然,大概罗庚会让她请自己的姐妹到客栈捧场几次,而学院内追求她姐妹的人很有可能结伴而行,若可以吸引到这些人的兴趣,客栈就可以开始朝着罗家的想法发展。
牵扯到了自己,钟菲儿显得有些不大情愿,追问罗庚:“还有一点,这个客栈的成立需要一楼,我想你的打算是保持一楼的低廉消费,客源大概还是以往的平民子弟,但你不要忘了,这些平民子女多是自尊心极强,要让他们到客栈受辱,显然是做不到的,你又怎么办?”
钟菲儿还是提到了这个问题,罗庚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菲姐,所谓受辱不过是心里的想法,这是一道坎,我承认,很难跨过去,许多人大半辈子都被这虚无的枷锁限制,我也不会企图无视这堵墙。如果是心理上的自我暗示,那么我们就将这层暗示去掉就好,让这些人不会认为自己到客栈是接受他人的藐视,而是认为到客栈休闲甚至做利于自己的事情。”
钟菲儿皱了皱眉头表示没有明白他的话。
“乐,凤舞姐的乐;书,罗家的书;谜,我的谜!”
他的回答顿挫有力,仿佛是大鼓敲出来的一般,让钟菲儿久久没有说话。
“菲姐,你觉得可以请你的姐妹来见见我不?”罗庚偏着头,嘴角拉出一个月牙。
钟菲儿没有发话,只是默默点头。
罗家客栈的改造计划就这样定下来了,失败与否对于罗庚来说不重要,但对于罗家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机会,因此罗庚也重视。
罗家现在被困住了,不仅仅是金钱这种肤浅的层面,而是被极光城层层围住,成了这城内的苦民,既然如此,罗庚决定带领罗家杀出一条路,冲破这围城。
第七章失败
车毂般大小的月亮散发出浸过血一般的冰凉月色,猩红月色透过窗户撒在少年的脸上,将他脸上的纹路照得模糊不清。
此时罗庚若是睁开眼看看镜子里自己的脸,一定会大吃一惊:一条条丝线般细小的灰黑色纹路浮现在他脸上各个地方,黑色纹路相互交错时隐时现,像是有生命一样,配合着血色月光令他原本英俊的脸庞变得妖异无比。
然而罗庚对此时自己的样貌变化毫无察觉。他现在正双眼紧闭,双腿交错盘坐在床榻上,两只手放在大腿处,一副练功打坐的样子。
自魏府回来已经过去四天了。两天前魏贤就带领魏家剩下的人搬离了魏府,将宅子腾给了罗家,罗庚也不客气,随即让罗家全部人员搬至魏府,不过现在已经要叫罗府了。
至于说好的4500白银,魏贤在离开之前专程上门拜访,与罗庚和钟菲儿谈笑一阵并对钟菲儿的才干大大赞赏了一番,倒让钟菲儿有些不耐烦,但也没有说什么,随后魏贤就领走了罗家早已经备好的银两离开了。至此,曾经在混内得风生水起的魏家算是全部撤出了极光城。只不过魏贤临走前笑嘻嘻地透露出在魏府给罗庚留了点礼物,听到这话罗庚心就一紧,想到让皇浦城主垂涎许久的秘宝,但魏贤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一百二十个心,并打包票说只会对罗庚有好处他才没再多问。到了魏府,罗庚确实什么也没找到,不知道是否是魏贤拿自己开玩笑,只不过想来这个老j巨猾的j商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很可能是对方将这份礼物藏了起来需要罗庚多花时间才能找到。罗庚的好奇心也被这件事勾起来了,但两天时间他查看魏宅的各个地方也没什么发现,便打消了可以寻找的念头,只不过每每想到这件事情还是让他有些心痒。
毕竟不管是谁如果知道自己住的地方藏着什么自己完全莫不清楚的东西也一定会坐卧不宁,尤其是他这般好奇心旺盛的人。想到这儿罗庚又开始怀疑是否是魏贤真的给自己下了个套,以报自己敲了魏家一笔的帐。
左思右想也没有结果,他只好将此事放缓,希望以后可以有什么发现。
罗家新住处的问题解决后,接下来提到日程上的就是客栈的改革以及罗庚自身能力的提升了。钟菲儿已经答应会请自己的一帮姐妹来见见罗庚,只不过她们都是一群有故事有背景的“女强人”,短时间内没办法聚齐,况且现在客栈也已经进入闭馆整修的阶段了,即使她们现在就到罗庚也只能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短时间内是没办法让她们开始进行各自的工作,与其叫了几个女人到自家白吃白喝,不如等待时机成熟再让几人到来也不迟,这样想着,召集的事情就显得没有那么紧急了。
接下来就是关系到罗庚是否能够真正享受新生活的关键——修行上了。
之前罗庚忙于奔波,在关乎罗家生死存亡的经济问题上煞费苦心,但他没有忘记这个世界的本质。
每个世界都有本质,甚至可以说每个世界的本质都一样,那即是力量。在现实的世界中,拥有力量的可以享受生活而不是被生活享受;在精神世界中,强大的人可以对更加深层次的精神问题进行深究并且让自己的意识得到稳固的靠山而不是为自己摇摆不定的精神所左右,成为一个连自己的存在都无法感知到的芦苇。
精神的世界难以捉摸,所以追求强大的人往往通过追求现实中的强大来确定自己精神的强大。在另一个世界,这个本质同样存在,强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经济以及权力,或者是知识、人脉,这些在这个名叫维尼莫斯的世界同样存在,然而这个世界最本源的本质不同于另一个世界,是名为修为的存在。
罗庚不得不为各种杂事到处奔波,最重要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不够强,若他有强大的实力,即使没有达到像父亲一样的武王级别,仅是4级的武尊,他的情况就可以得到极大改善。
罗家并非没有强者,就像父亲原来的兄弟韦不悔就是货真价实的武尊,只可惜他并不能够代表罗家,而且此人性情有些奇怪,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喜与人相处,更谈不上让他出面帮助罗家重整旗鼓,现在能够做到的就只有暂时让他继续呆在罗家作为一个保障,毕竟一个极光城武王才六位,武尊也才二十几名。
罗庚一直将自己修炼的事情发在心上,第一次冲击命脉失败后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天才,但也没多沮丧,或者说这才正常,若他突然成为万中无一的天才那才会让他有些吃惊。
失败了第一次并不打紧,准备第二次冲击就是。
罗庚早早就开始准备第二次冲击命脉,为了保险在此之前他还专门询问了钟菲儿和胡琴相关的事宜,两人的说法差不多一致。
她们听说了罗庚第一次冲击失败的事情并没有做多少感慨,也对罗庚可以成功冲击命脉并踏上修炼之途毫不怀疑。东帝国子民能够成功冲击命脉的人占了总人口的50,而且还是在加上了超过帝国总人口70以上的一般民众,而关于一个人的武道修行有一个不变的定律,那就是天赋,像罗庚这样武王的子嗣几乎找不到无法觉醒的,更不要说他的母亲曾经也是个武尊级别的高手,双觉醒高手的子女却无法觉醒成为武者这种事情她们前所未闻,也无法想象。
虽然她们说的大多没什么营养,但罗庚还是得到了些有利于修炼的信息,其中最靠谱的事情就是在猩月到来的晚上进行命脉的冲击,确实可以得到一些助力,因此大多数为平民准备的集体觉醒活动都在猩月之夜时进行。
罗庚将这条信息放在了心上,安心地等待了四天,终于等到了猩月之夜,等到亥时,猩月的红色光芒最大程度的照进屋子时他开始静坐修炼《命脉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罗庚却是一点所谓天地灵气,也完全感觉不到有灵气进入身体内部成为真气并冲击腹部的命脉,他只觉得在这血色月光的照射下自己感觉十分舒畅,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这和冲击命脉时要求的平心静气背道而驰,让他十分疑惑同时也十分苦恼,半个时辰如坐针毡,身体上的冲动欲望以及精神上的理性不断碰撞让他好生难受,终于无法再保持这样矛盾的状态,睁开双眼,脸上的黑色纹路像是被狂风吹走一般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摊在床上,身体上不断传来瘙痒难耐的感觉,尤其是胸膛中心、小腹处、背后两根琵琶骨处以及脊椎尾部,而且散功的一瞬间原本还算清晰的头脑就被突如其来用来的昏沉吞没,感觉和融合另一个世界的失忆时一样难受。
“这是怎么回事?”罗庚大口喘着气,心中不禁有些焦虑,不知是否因为如此,眼睛中的眼白也变得有些微红。
他不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些事情的而原因,不管是书籍还是其他人都没有提到过这些问题,若他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说给别人听听者还不一定相信,说不定还会耻笑他自己天资底下反而要找这般白痴一般的理由。
但罗庚不认为这是自己天赋的问题,就算是钟菲儿,也说他和有可能是可以在第二次轻松突破命脉的人,毕竟身上流淌的是两个高级武者的血,绝对坏不到哪去。可是现在问题发生了,而且不容小觑,若是不尽快解决,罗庚有直觉,自己第三次冲击命脉也会以失败告终。
躺了一会罗庚终于感觉自己好了许多,于是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抬头看向星空。
说是星空也许稍微有点不恰当,因为腥红之月出现的夜晚所有星星的光芒都被遮蔽了,就算是眯着双眼仔细查看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这个世界有日月和星星,而在另一个世界这些都已经被证明是宇宙中的行星或是恒星,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日月是否也是一样,若是如此,那这个世界也是处在一个行星之上,只不过这颗行星要比那地球大上太多了。
单一面积来看,东帝国所占的面积比那中国还要辽阔一些,而人族三大帝国在大路上占的面积仅是大陆的八分之一还不到。根据现有的资料来看,人族东帝国地处大陆东部,再往东部就是一片汪洋大海,据传闻曾有强者带领一大只的舰队在海上朝一个方向连续航行了好几个月仍没见到其他大陆,最后只好讪讪而归,回到大陆时,舰队仅剩两只快船,船员也丧生了十之八九,从此,就没多少人打这片神秘大海的注意了,仅在大陆外方圆100万里之内活动。大陆向西,经过西帝国、无神森林、兽人族领地、神圣森林、野蛮人领地之后就是让人望而却步的荒漠,仿佛延伸到天际的无边荒漠不知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也没什么人有能耐闯过这片死亡之地看一看这片大陆西方尽头。
注视透着邪气的猩红之月让罗庚浮躁的心情渐渐平复,思绪百转,神游天外,却是进入了忘我的发呆。这是罗庚的坏毛病,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不知道,当他进入神游状态时,原本消失的黑纹又浮现在他的脸上,只不过相比之前要模糊许多,像是被水冲过的线条,稍有一点摇摆就会让它们消失。
待到郁闷的心情完全消失,罗庚才从无谓的思考中挣脱出来,发现自己有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的问题,不禁无奈的摇摇头。这个上辈子的老毛病,最后在这个世界还是会犯,不知他是该喜该忧。
“哎,自己胡思乱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还是明天去问问钟菲儿吧!”罗庚这样想着,就关上窗户,回到床上。
他打算明天再去问问钟菲儿,虽然她并不爱好武学,但出乎意料已经是一名下阶武师,那可是3级武者,和连武学门槛都没踏进的自己可谓是天差地别,不得不感慨上天不但给了她一张美貌的脸蛋和聪明的头脑,还赋予了她极高的武学天赋,真是让人有些羡慕嫉妒恨了。若不是钟菲儿大多醉心于罗家产业管理以及一些和武学好不挂钩的旁门左道的书上,现在说不定已经是武师顶级,很快就能冲击武尊了。要知道,大多数努力修行的二十岁的武者都只是处在武士阶级,然后就是武徒,能够成为武师的无一不是被人称为天才。
只可惜,张菲儿确实对武学一点不感兴趣,也拒绝入学青光学院,让当时青光学院院长张白起好生叹息。
罗庚闭着眼睛想着,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这个梦稍微有些奇怪,一大片白茫茫的空间里他什么也看不清楚,身体也不受自己控制,也不到处走,像根木头一样呆呆站在一小块红土上;一个声音从蒙蒙雾气中传来,像是站在一个山头听另一个山头传来的声音,有些缥缈,但他还是听出来了,这是个女声:
“去庄园……去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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