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小姐是假的

小姐是假的第4部分阅读

    太阳国旗的标本。她走上前套回拖鞋,看了眼狼狈坐在地上的他,抿著嘴拚命的忍著笑。

    “喔喔,看不出你头好壮壮居然会怕只蟑螂。”

    “我才不怕!”他鼻朝天的哼了一声。

    “是吗?那你把它的尸体拿下来。”她指了指黏在墙壁上的尸体。

    “拿就拿!”正当步惊天用抹布去抓那只扁平的尸体,冷不防它直直下坠——“啊,它还会动!”他惊声尖叫的倒退。

    “哈哈哈……”她再也憋不住的捧腹大笑。

    他戒慎的盯著早已气绝身亡的蟑螂横尸在地上,可那蟑螂脚仍不停抽搐著,他惊惧的退後三步,回瞪著笑不可抑的她。

    “这样很好笑?”

    “怕蟑螂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大男人怕蟑螂……哈哈哈……啊!”

    她毫无预警的被他压倒在地,腰被他铁钳般的大掌扣住,他们之间仅隔了一臂之距,她心脏猛地撞击胸口,来不及反应的脑袋瞬间空白,他深沉的黑瞳簇著火焰,灼灼闪亮,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她贴著地板的背脊泛起一道无可名状夹杂著兴奋和害怕的战栗。

    “你干么?”

    “你认为我想干么?”

    一抹性感的微笑在他嘴角释开,不羁的长发拂过她细致的脸蛋,一种奇异而喘不过气的惊悚自胸口生起。他这狂野一面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的眼珠瞠大,心里该害怕的却起了期待。

    “我的弱点被你知道了,你也该付出一点什么来补偿我。”

    “抱歉,我不该笑你,你大人有大量……”慌了手脚的龙雪梨隔著薄衫,她柔嫩的小手不经意拂过他坚硬如铁壁的胸膛,他喉中逸出破碎的喘息,头无力的向下碰触她的额。“你……还好吧?”

    “不好,我想要……”他盯著她嫣红的唇瓣,炽热的视线让她身子也跟著发热,隐约感觉到即将会发生什么事的同时——

    叮咚!

    “shit!”他低咒了句脏话。

    她急忙推开他,爬起身,“有人在按电铃。”差点!心中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遗憾。

    步惊天猛的前去拉开门,大有欲将门外的人大卸八块之气势,瞪著门外人高马大、黑发碧眼的大胡子先生。

    “你是谁?”口气不善。

    “约翰先生,有什么事?”跟在後头的龙雪梨讶异的挑眉。

    约翰笑咧了大嘴,结巴的道:“我……我是送来自酿的水果酒,想……想让你们尝尝,步……步小姐也在呀!”乍见艳光四射的步惊天,他舌头打了结,弯腰九十度的送上水果酒,没勇气多看步惊天一眼。

    “是呀,我陪我亲爱的。”步惊天媚眸轻挑,散发妩媚勾魂的邪气,大手揽过无措的龙雪梨,亲昵的举动让约翰顿觉青天霹雳,日月无光,一颗满怀爱慕的心破碎一地。

    “你……你们是情侣?”他震惊的脸色惨白。想不到她们是同性恋!

    “我……”龙雪梨话还没出口,步惊天就打断她。

    他皮笑肉不笑,毫不客气的接过水果酒,“谢谢你对我达令的照顾,还有谢谢你的水果酒。”

    大门一关。

    “原来他喜欢的是你。”龙雪梨哭笑不得,还以为自己有点行情呢!

    “现在你才知道跟我在一起是多么令人羡慕,别人可是求都求不到的机会,你还不知道要把握?”他不可一世的扬起自信的微笑,言外有意的斜睨著她,撩拨了下波浪大鬈发,展现万种风情。

    “你说得没错,比起男人,你实在应该当女人,现在变性手术快又有效率,也许我们可以当姊妹呢。”她异想天开的笑,浑然未觉脸色铁青的步火山头顶冒烟,即将爆发。

    “你这笨女人!”

    “你干么骂人?”

    “我就是要骂你笨怎样?”

    “没怎样,请你吃蟑螂大餐!”

    “丑三八,你别过来,啊……”

    “咚喽砰——磅!”跑太快的步惊天撞到桌子,拐到倚子,撞到柱子,最後幺子!

    第六章

    在这别墅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几乎要让她忘了自己本来的面貌和生活。

    藉口手伤,步惊天几乎足不出户,偶尔出门一趟都很快就回来,龙雪梨不知道他去哪,也没有过问。她发现他每次一回来都会带著一堆尖端电脑科技产品,然後一个人埋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么。

    有时候她看他很忙,就不想麻烦他,找邻居约翰先生顺道载她去超市。可他事後得知就像被踩到尾巴的暴龙,最後居然切断她的经援,威胁著除非他载她,否则她别想出门。

    在国外车是唯一的代步工具,偏偏她不会开车,就算会车钥匙也被他把持住,要不然哪会受他威胁。

    她现在才知道,他是一个外表很美丽,脾气不太好的男人,而且还很独裁霸道,他决定的事不容许任何人反驳,而这大概是他周遭的人惯出来的,没办法,美丽的人就算脾气坏还是会被原谅。

    他很爱美,买回来的化妆品、保养品多得可以开美容中心,被当女人误认是常有的事。他用温柔的微笑掩饰,隐藏住粗恶的本性,妩媚勾魂的容颜迷炫了男女老少的眼睛,光看他养眼的脸蛋就失了魂,他说什么大家都说好。

    人美吃香,不管在哪一国都一样。阿督仔、东方人不分男女老少通杀,要不是亲眼目睹过,她还真会被他外表给骗了。

    包括隔壁的约翰先生会对她示好,也是因为他。这让她有点哭笑不得,害她还以为自己行情真的还不差。

    “你太闲了是不是?那么晚了还在拖地。”在房内忙得差不多的步惊天慵懒的走出房间,就看见龙雪梨任劳任怨的做著家务。

    “我睡不著又闲得发慌就找点事……啊!妖怪。”她抬起头,惊骇的大叫,拿起拖把防卫的一挥——

    他反射动作的单臂挡下,否则他的花容月貌就要遭殃了。

    他瞪她一眼,“闭嘴,没看过男人敷脸呀!”每周两次例行保养,世上没有丑女,只有懒女。

    “你……你是步惊天?”她呆若木鸡。穿著白色睡袍的他不知道在脸上敷什么乌漆抹黑的东西活像包公,如果没有开灯,真的会被当无头鬼。

    步惊天连应声都懒了,迳自绕过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取出特制的美容饮料。

    “抱歉,我胆子比较小。”赶紧收回拖把,龙雪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办法,她天生怕那东西。

    他倚著厨房门斜睨著又开始拖起地的她,“你是太闲没事做是不是?这栋房子每周都有固定的钟点女佣会来打扫清洁,你干么那么辛苦?”要不然这里早就被荒烟蔓草淹没变废墟了。

    “只是做家事没什么,要不是你收留我,我还不知道何去何从呢。”每天都闷在屋里,没找点事做,她会闲得发慌。

    “随你啦!”喝完饮料,步惊天转身把杯子放入洗碗机,伸个懒腰步出厨房往房门走去——

    猝来的门铃声让他脚步停顿。

    “我去开门。”她走去开门。

    门一开,黑冥夜头探进来,自动的脱鞋进屋,“你这地方真难找。”看了眼倚著墙正在敷脸的步惊天,似乎见怪不怪,视线一溜,发现到站在门边怯生生的龙雪梨,“这个女佣好眼熟呀!”

    “她不是女佣。”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在男厕昏倒的女孩。”黑冥夜猛然想起,朗声大笑。“我道是你怎么会变居家好男人,原来是金屋藏娇。”

    龙雪梨面红耳赤的瞄了眼黑冥夜,“你是……”声音有点熟。

    “别当他是人。”看到黑冥夜色迷迷的盯著她,活像她是块上好的肥肉,步惊天胸口就郁结一股闷气。

    “我是他的老相好。”黑冥夜不怀好意的大平搭上他的肩。

    “你是同性恋?”她惊愕。

    “不是,我喜欢的是女人。”步惊天脱口否认,手肘狠狠的往後一撞。不知怎么地他就是不希望她误会。

    黑冥夜微微吃痛退後几步,揉了揉胸口,故作哀怨凄楚的神情,“呜……死相,你怎么可以用完我就不要我了。”下手真重。

    在那一瞬间,他捕捉到步惊天眸底掠过一抹难以隐藏的在乎,邪恶的光芒在他黑瞳一闪而逝,他岂会放过这作弄步惊天的机会。

    步惊天龇牙咧嘴,威胁的抡起拳头,“黑冥夜,你皮痒是不是?”

    龙雪梨张口结舌,“你是双性恋?”

    “不是!”他懊恼的诅咒,“你别听那个蝴蝶种的胡言乱语,他的话能信,猪都会飞上天。”

    “我知道你是欲求不满,怪我这几天没来找你。”

    步惊天额头青筋抽搐,“闭嘴,你给我进房来。”拎起黑冥夜的後领往楼上走。

    “别急嘛,时间还多得很。”被拎著走的黑冥夜意犹未尽的对龙雪梨暧昧一笑,还煞有其事的两手一摊表示“你看吧”。

    砰!门甩上,接著是乒乓铿锵的声音传出活像打战,听在她耳里不禁脸红心跳。他们该不会真的在做吧?未免也太“激烈”了。

    噪音大作的拆掉了落地玻璃窗,免得等会儿开战的时候,被玻璃割伤。

    “你小声一点。”步惊天瞪著粗暴的黑冥夜。他不希望让龙雪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怕会引起她担忧害怕。

    “你真罗唆,学女人学得连个性也变得婆婆妈妈。”话完,侧头闪过飞来的纸镇,他取出步惊天买来暗藏在柜子的枪枝,开始组装。

    “他们来了,共八个。”步惊天则是盯著电脑萤幕。

    “前院三个,後院三个,还有两个打算爬防火梯上来。”弄好了枪枝,黑冥夜站在窗边窥看,睇了眼不远处的防火梯上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正朝窗口而来,他将一把枪扔给步惊天。

    步惊天接过,指了指窗外的防火梯,“首先解决掉这两个,避免惊动其他人。”

    “你还真爱护她。”知道他口中的其他人主要是指楼下的女孩,黑冥夜揶揄。

    步惊天怒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也不看看这些人是哪个没大脑、没神经的家伙带来的。”

    他乾笑著。

    步惊天比出个噤声的手势,当那两个黑衣入侵者自以为没被发现的缓缓爬进房间的同时,藏在窗帘後伺机而动的步惊天和黑冥夜旋即一拥而上,以枪托重击黑衣人的後脑勺,轻易的击昏了他们。

    “好了,前面三个给我,後面三个给你。”还有六个入侵者,黑冥夜比了比道:“二三一行动。”

    “这是你要的资料。”

    在解决完另外六个入侵者後,两个大男人从防火梯爬回屋内,汗水淋漓的累瘫在地上,黑冥夜从怀中拿出一个随身碟扔给他。

    步惊天翻身而起,将随身碟插入笔记电脑後,弹指如飞的输入密码,不一会儿,密密麻麻的资料在萤幕上显示,他越看眼珠子瞪得越大,都快突出来了。

    “她是元芝珠!”看完了资料和照片,他下巴险些脱臼,震撼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居然是那个丑三八,难怪他对她总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更没想到她会整个人改头换面,不只外表变了,举手投足都像变了个人。

    “嗯,龙雪梨逃跑了,这事要是传了开来,龙虎帮可能会颜面扫地,为了怕被人发现当笑话,虎爷於是命人找了个替身,挑中了她。”黑冥夜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的未婚妻早八百年前就包袱款款逃婚去,这下他根本不需要和步惊天演戏了。他打了个呵欠,“你打算怎么办?”

    二话不说,步惊天起身走下楼到厨房找到她,目光灼灼的注视著她纤细的背影在厨房里忙碌的洗碗盘。

    “元芝珠。”他轻轻的低喃逸出嘴角。

    像是没料到他在背後,龙雪梨转身被惊骇到,“锵!”手中刚洗好的盘子摔落地面。

    她回神,捂著余悸犹存的胸口,“你怎么站在这,吓我一跳。”低下身她想捡拾破碎的瓷盘。

    “别捡了,免得被割伤。”步惊天拉开她,“黑冥夜,去拿扫把和畚箕来,过来帮忙扫地。”

    “叫我?”尾随其後准备看戏的黑冥夜难以置信。他好歹也是个大少爷,居然叫他做下人的工作?!

    “有意见?”他眯起眼,皮笑肉不笑。

    “扫就扫。”真是误交损友。

    步惊天牵著她走到客厅,她的手被他握得死紧,她心脏卜通卜通的猛跳,一阵红潮自她耳根後蔓延开来。

    步惊天把她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茶几上与她面对面,深奥幽邃的凝眸看著她,让她心脏跳得快蹦出胸口,不自在的低首回避他炽烈的视线。

    “你……在看什么?”呐呐低语。

    “你不记得元芝珠这个名字吗?”他注意著她的反应。

    她身躯几不可察的轻轻一震,这变化没逃过他的眼。

    “她是谁?”她无辜的眨了眨眼,显然已将讶异收拾好了。“我应该认识吗?”

    “她是……一个让我气得要命又忍不住思念的人!”他有些气结的道,在这一刻,他无法否认对她的爱恋一天多过一天,她并不美,却是第一个敢对他动粗的女人,他大概有被虐待的劣根性,别的女人对他百依百顺,他不屑一顾,偏偏对这粗鲁暴力的丑三八动了情。

    她又被这番话惊讶到了,大眼直盯著他。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思念她……

    “你……别这样盯著我看。”她一双翦水秋眸盈波顾盼,我见犹怜,欲语还羞,他沙哑的低喃,伸手轻抚著她酡红的娇颜。

    他黑瞳里好像簇著两团火,炽烈的火光映射著她。她呼吸一窒,心跳急剧,红唇不自觉的愕然的轻启。

    “你这样会让我想吻你。”话音收尾於吻住她呆愕的双唇。

    她柔软的唇像香甜的棉花糖入口即化,清雅似兰花的芬芳随著她吹拂过他脸庞的气息盈塞他鼻间,涨满他胸口,令他的心为之颤动。

    她呆住了,无措的圆睁著眼看他放大的刚毅脸庞,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鼻端,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男性体味,湿热的嘴占据她的,狂野的轻啮她的下唇。

    他吻了她!

    他真的在吻她!

    她双眼迷蒙,有些晕眩的发现自己身体仿佛在回应他的吻而战栗、发热,双手不知何时攀上他的肩膀,他狂肆的舌滑入她的嘴里,夺去她的呼吸、她的理智,她觉得全身像著了火。

    “咳咳,打扰一下。”黑冥夜不识相的打岔。

    猝然回神的她猛地推开步惊天,羞窘的站起,“对不起,我不该乱来,我去楼上。”狼狈的落荒而逃。

    步惊天低咒,凶恶的瞪著程咬金,一张欲求不满的脸透著腾腾杀气。

    无视於步惊天两道杀人的目光,他戏谑的道:“我地扫好了。”

    “顺便把地拖一拖。”步惊天起身,拿了拖把塞到他手里,转身追上楼去。

    黑冥夜脸颊肌肉抽动著,难以置信的看著手中的拖把。他到底是来干么?

    砰!门才关上就被猛力推开。

    “我喜欢你!”

    龙雪梨又惊讶又无奈的看著门口的步惊天,狂放不羁的鬈发披泻,一张冷峻卓绝的脸庞,凝脂玉肤,凤目樱唇,若生为女红妆更是倾国倾城,这样比女人还美的他居然说喜欢她?

    望著他讳莫如深的双目比火炬还熠亮,她心跳如擂鼓,乾笑,“你不是跟黑先生是情侣吗?”

    “那是演给外人看的。”对她就不需要演了。

    言下之意,她是内人……天哪,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捂著发烫的两颊,她退後两三步,背过身不敢看他。

    “你有什么话说?”

    “你是因为我的外表吗?”她闷声低问。

    “你脑袋装什么豆渣,要比外表我长得比你美好吗?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或许就是那一推定情。

    一张丰神俊美的绝俗容貌让他在男人堆、女人堆里皆无往不利,他遇到的女人不是像花痴的迷恋他,就是羞窘的任他摆布,只有她见他就跑,还敢用背包砸他美丽的脸。

    从初遇的咬牙切齿,到找不到人儿的心慌,他知道自己心动了,他喜欢上这摆地摊的丑三八,爱情来得措手不及,虽然很麻烦,但他可不会像老四惊玉怕受伤害,只会一味逃避。

    这男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可是……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眸光一黯,心思百转千回的,最後只是叹了口气。

    他从她背後圈住她的腰,附耳呢喃,“你会想起来的,我会帮你,不管最後你想不想得起来你是谁都没关系,你就是你。”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否则他也不会像个白痴一样,还曾经特地去找她。

    “我……我们只认识不到一个月。”意识到背後火热的体温熨烫她的肌肤,她浑身像著了火,试图挣扎著,但他的铁臂如铁钳般箍得牢紧。

    “对我而言却好像是从上辈子就认识你,大概是前世的冤家,今生来讨债,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可是就是没办法把你忘记。”第一次碰上她就被她揍,现在还跟著逃命。

    “你说真的?”她暗哑的嗓音微微颤抖。

    “嗯,所以就算你变成别的模样,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你。”步惊天抬起手轻轻描绘著她变削瘦的脸蛋,一抹心疼之情满溢出胸口。要是让他查出是谁干的,他绝不会放那些人甘休。

    她喉头一紧,心脏卜通一跳,眼眶泛红,“我很笨,什么都做不好,我只会成为你的累赘。”

    “傻瓜,我有嫌弃过你吗?”他轻敲了下她的头。

    “可是那些追我的人……”

    “他们不是问题。”打断她的话,将她转过身,步惊天灼热的视线凝注她,“爱我吗?”

    回避他炽烈的视线,她结巴的低语,“你条件很好,又长得很好看,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我配不上你,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事实上是美得高贵,美得让人无法逼视,美得让人自惭形秽。

    “这简单。”他放开她走到柜子边,翻箱倒箧的找出一把刀子,迅速握住自己的头发一刀落下,斩断她心中的自卑。

    她惊抽口气,骇然变色的上前就要抢下刀子,“你在干么?”

    “剪头发。”大刀继续切断。

    不一会儿,他的头发已经削到耳下,参差不齐,可杂乱无章的发型无损於他俊逸绝美的容貌,还多了股潇洒不羁的帅气。

    “你干么剪掉,留那么长,剪掉不是很可惜?”她有些心疼那些漂亮的头发,像她就没办法留那么长。

    “不会呀,或许我还该在我的脸上弄一些刀疤……”

    他还没说完,她小手快如闪电的抢下他手里的刀。

    “不准。”她把刀收入柜里,微愠的怒视他,“你有没有智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点道理连小学生都知道,你怎么可以毁伤自己的身体,而且你那么美的脸若划上一刀,就像是精致洁白的古董瓷器上有了伤痕不再完美。”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让你心安?”他总觉得她有事瞒著他,是害怕,还是不相信他?

    她咬著下唇强忍著急涌入眼中的泪,摇摇头,“我……我不能,他们不是好惹的,我不想连累你。”龙虎帮的势力大到足以和黑手党分庭抗礼,他们要让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轻而易举。

    “你过来。”步惊天拉著她到对面房间,大脚踹开门,“你说的他们是这些肉脚吗?”妄想从二楼窗口攻坚,早在他们尾随黑冥夜开车进入别墅时就被监视器拍了下来。

    她登时傻了眼。瘫在地上几个壮汉,衣服上还绣著龙虎帮的标志,此刻全都昏迷不醒。“他们……”

    “没死。”他回看著她,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吗?我会保护你的。”

    “呜……哇。”她鼻头酸涩,眼里热泪氤氲,痛哭失声的投入他怀中,哭得不能自己。

    她演了好久,好辛苦,几乎以为自己快撑不下去,他的出现为她的生命带来一线曙光,明知道有可能会拖累他,她还是想跟他走,就像在汪洋大海中漂流找到唯一的浮木。

    步惊天第一次见识到女人的眼泪足以让沙漠淹水,她这一哭,整整哭了快半个钟头还不停。“好啦,别哭了。”

    她哭累了,身子靠著他,眼皮重逾千斤。“我扶你到床上休息。”他搂著她上床,替她盖上棉被。

    “不行睡,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困盹的睡意席卷了她的神智,她眼皮都张不开了。

    “乖,你该睡了,睡醒了我再听你说。”直到她微弱的鼾声飘入他耳里,步惊天缓缓俯身在她额上轻啄了下,唇流连在她眉间、湿润的眼眸,最後落在她甜美柔软的唇上,温柔的呢哝逸出嘴角,“元芝珠,我终於找到你了。”

    听到步惊天走下楼的声音,黑冥夜随手将拖把扔到一旁,转身看到他时整个人变成铜像,过了半晌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舌头。

    “你的头发?”他吃惊的望著俊美无俦的步惊天,剪掉头发之後,他轮廓更明亮立体,阴柔的线条描绘著他深刻精致的五官,配上修长昂藏的体格,他就像漫画中的美形男,美得毫无瑕疵。

    “不好看吗?”步惊天扭动了下僵硬的颈部,把头发剪掉还是有点不太习惯,感觉颈後凉凉的。

    “好看,你干么想不开?”黑冥夜叹息,心里很清楚原因。以後就不能玩同志游戏搞怪了,他剪掉头发意味要与过去做个了断。

    “剪了也好,那些人已经盯上了我。”走下楼,他转入厨房,从冰箱内拿出两罐冷饮,一罐扔给他。

    “她呢?”

    “刚睡了。”

    “你吃了她?”

    “别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禽兽。”步惊天仰头灌了口冷饮,叹口气。“她每天都会作恶梦,老怕一闭上眼又作恶梦,所以很多个晚上她就拚命的做家事,地板擦到都光亮的可以当镜子照,女佣的工作全被她包了,她让自己累到无法思考,累到疲惫睡去,却又容易惊醒,惊醒後整个人就无法睡著,看到她眼下的黑眼圈,我很难过,想帮她却无从帮起,只好暗中请你调查了。”

    黑冥夜也喝了口饮料,“真不可思议,她连容貌都跟原来的不太一样,脸瘦了,单眼皮变双眼皮。”

    “那还不简单,整形就可以办到。”他话锋一转,“对了,那个龙雪梨找到了吗?”

    “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我已经找人去查了,你确定在仓库里看到的那个是我的未婚妻?”

    “她们长得很神似,我第一次看到真的龙雪梨也被吓了一跳,不过现在我可以确定,仓库那个是真的,这个是假的。”是失踪的元芝珠。没想到她会被绑架到美国来当龙雪梨的替身。

    “我知道,这个假的是你的亲亲阿珠妹。”空罐子迎面砸来,黑冥夜反应不慢的接住。男人果然是有了异性没人性。“你谋杀呀!”

    “会被一个小小的铝罐打死的话,建议你乾脆切腹自杀比较不那么丢人。”步惊天嗤之以鼻。

    “谢谢你的抬举。”他把喝光的罐子抛入垃圾桶,提出另一个疑问,“有什么可能会让人失去记忆?”

    两人想了一会儿,同时开口——

    “被下药。”

    “被催眠。”

    不同意见,却都有可能。黑冥夜和步惊天面面相观。

    黑冥夜沉吟,嘴角微弯超坏坏的笑意,“不过,这样活泼开朗的龙雪梨也不错,说起来她还是我的未婚妻……”虽然是假造出来的。蓦地凌空一记飞拳袭来,他赶紧侧身闪过。“哇,你打人都一声不响。”

    “打人,我还想杀人!”步惊天阴沉著脸,横腿一扫,攻势凌厉的无影腿飞踢,“我还没跟你算你把那些龙虎帮的混混引来的帐,开车技术那么烂,连被跟踪都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车上被装上窃听器。”他拚命的後退,险险避开他的攻击。

    “亏你还是黑道出身。”步惊天欺身逼近,再给他一拳。

    “那已经是过去式,现在我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黑冥夜握住他的重拳,却没防备他另一只手,腹部一阵吃痛!“妈的,你给我来真的!”

    “谁跟你玩来著,龙虎帮那里交给你。”步惊天不留情的横肘猛撞他一记,他不得不放手。

    “妈的,要打我奉陪!”他也不想老处於挨打的局面,抡起拳往前冲——

    “我要带她去找心理医师——对了。”步惊天脑中灵光一闪,身子突地往旁边转弯九十度去拿起电话。

    黑冥夜扑了个空,险些摔个狗吃屎。

    “惊玉,你现在人在哪?美国费城,那很近,真是太好了,我过去找你,地址给我。”腾出手写下地址,回头看到黑冥夜跪在地上,他讶异的挑眉,“你趴在地上干么?地上没有黄金。”

    他铁青著脸,“步惊天,我要宰了你!”一场混战於焉展开。

    第七章

    “我们要去哪?”

    一早,天末亮,四周一片漆黑,元芝珠被步惊天从被窝里拉起上了车,她仍是一脸睡意。

    “这里不安全了。”看她眼皮直往下掉,又很努力的撑著,他不觉莞尔,“你继续睡吧,到了我会叫你。”

    “噢。”她疲惫的根本撑不开眼皮,斜躺在座位上梦周公,只是梦中的周公变成步惊天陪她下棋,输一盘一个吻,接著越来越煽情惹火,睡靥渐染上了羞涩的酡红……

    “我也去。”黑冥夜跳上後座。

    “你跟来干么?”

    “凑热闹。”他死皮赖脸的笑著,彻底忽略人家的脸色。

    步惊天踩下煞车,“下车,你回去看家,要是被人闯入你还有点用处。”他藉後视镜横了他一眼。

    亏ㄟ,当他是狗!“我可以帮忙你扁人。”

    “我看你是精力过剩,下半身太闲不会去找女人。”见赶他不走,步惊天无奈的只好发动引擎。

    “外国波霸是不错啦,可是每天吃木瓜也会腻,我不想吃奶吃到一半窒息身亡,还是台湾肉包可爱,圆圆白嫩让人垂涎三尺。”

    步惊天没好气,“你还真是三句不离色。”

    “你敢说你没想过要染指你的小珠珠?”

    “你给我闭嘴!”他耳根子微热。他是肖想过,不过他尊重她,因为失去记忆的她还很不安,他不想吓著她。

    两人吵个不停,元芝珠醒来,就看到两个大男人像孩子般斗嘴。

    “到了吗?”旭日在地平线彼端升起,在万里无云的蔚蓝晴空中,朝阳白炽像一个白玉盘闪闪发亮。天很蓝,睡饱了,她觉得神清气爽,两颊红通通的掩不住羞窘,因为她是被火辣辣的梦境给吓醒的。

    “还没,我们刚进入费城,不过应该快到了,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步惊天温柔的望了她一眼。

    “真是差别待遇!”黑冥夜在後座嘀咕。

    她羞红著脸,摇摇头,“谢谢你,对了,有件事我想……”望著他英俊的侧脸,她张了张口又犹豫的闭上。

    忽然一个紧急回转,说时迟那时快,她没抓稳的整个人跌扑到他身上,张大的嘴无巧不巧的贴在他大腿之间。

    “妈的,会不会开车……”步惊天对著车外咆哮完收回视线,意识到裤裆部位有股热气,低下头一视不由得倒吸口气的压抑住欲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惊惶失措的连忙起身,脸热得足以煮熟虾子。场面尴尬不已,她感觉车内温度上升,脑袋一片空白,也忘了要说什么。

    她脑海里只有刚刚碰触到某种硬邦邦的……该不会是他的那个……想到此,滚烫的血液从颈下冲上脑门,她窘迫的全身有如著了火。

    “咳咳,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没关系。”黑冥夜吹著口哨,故作若无其事,抿著唇忍著笑,忍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你……你还好吧?”元芝珠眼角余光瞥见他好像不是很舒服的动了动身子,没话找话的问。

    “闭嘴,现在开始你不许开口说话!”

    黑冥夜再也忍不住的大笑。他们这一对真是宝!

    步惊天深呼吸的和缓欲望,并减缓车速以避免刚刚类似的事件发生,他还想活著开车到目的地。

    费城位於纽约和华盛顿间,许多长春藤名校皆在此,步惊玉最近应邀来参加医学学术研讨会。

    “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外科不是心理医师,这里有很多医师,你需要心理医师我可以为你介绍。”步惊玉坐在高科技的自动轮椅上,手里拿著学术研讨会的资料,而身後跟著步惊天一行人。

    “小弟,就是因为她的情况特殊所以才找你,这点小事该难不倒你吧。”步惊天不希望知道的人太多。

    他停下电动轮椅,回转一百八十度,黑瞳精锐如鹰隼的盯著一脸羞涩的元芝珠,不冷不热的道:“你说的人就是她?”

    她怯生生的瞄了眼不苟言笑的冷酷男子,刚毅的脸庞俱是冷漠的线条,严肃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她不自觉的瑟缩了下,躲在步惊天身後。

    “别怕,他只有那张脸吓人。”步惊天握紧她的小手安抚。

    步惊玉从大哥的深邃眸子中读出他对这名女子藏不住的保护欲,单刀直入的又问:“你喜欢她?”

    “有意见?”步惊天仍是一副狂放自负的口气。

    一旁的她耳根子红透了。

    “没。”他早习惯大哥的我行我素,恣意而为,要不然当年大哥也不会跟老头杠上,就算被威胁断绝经济来源和继承权,大哥仍是毅然决然的为了理想离家出走。

    深深的注视著她一会儿,步惊玉长吁了口气,“你们跟我来。”转动轮椅往电梯走去。

    “你确定你弟弟行?”黑冥夜在步惊天耳畔低问。

    “没问题。”他信任惊玉的能力。

    借用大学附设医院的诊疗室,由透明玻璃窗望进去,里面高精密科技仪器一览无遗。

    步惊玉转动轮椅进入,头也不回的道:“你们两个在外面等著。小姐,你跟我进来。”

    感觉到怀中的元芝珠微颤了下,步惊天温柔的轻抚著她的脸,“没事的,我老弟会帮助你。”

    “可是……”她的声音被吻打断。

    “相信我。”

    “我没……”她被推入门内。

    “我在外面等你。”

    隔著玻璃,她抬起手平贴著与步惊天的大掌密合,一脸幽怨。她想告诉他实话,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呀!

    “她就交给惊玉了,走啦,我们去逛逛,从早上到现在我还没吃东西呢。”黑冥夜勾住依依不舍的步惊天把他拖离。

    在他们走後,她转过身,颤巍巍的觑了观表情严峻的步惊玉,他正在准备一些脑波仪器和诊疗器材,白色的病房内,看著缓缓降下的白色躺椅,恐怖的记忆如浪潮席卷向她,她不禁回忆起惊恐的那一天——

    她被绑在白色的病房内,无能为力的任他们摆布,被他们注射麻醉药,催眠,甚至进行脸部和全身的整形手术,她足足痛了好几天才能下床,她知道他们要她当龙雪梨的替身,要不她就是死路一条。

    这种恶梦她不要再经历一次了。

    “小姐!小姐!”

    “啊——不要。”突然的触碰让元芝珠惊跳开来,眼神惊恐,脸色刷白,咬著没有血色的下唇。她抱著双臂,眼神看来慌乱涣散,她边摇著头边後退,“不要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来一次,我是龙雪梨、我是龙雪梨。”眼泪滚落脸颊,她抱住头蹲下身蜷缩角落,浑身不停的颤抖。

    “冷静下来!”步惊玉攫住她的双臂,坚定的目光瞬也不瞬,“现在看著我的眼睛,已经没有事了,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

    她抬起头,没有焦距的视线慢慢凝聚在他身上,颤抖的唇启了又闭,好一会儿後才说:“你是步惊玉。”

    “对!我是来帮助你的,告诉我你叫什么?”他眯起眼,专注的锁著她的水眸,不放过一丝波动。

    “我叫元芝珠。”她深深吐了口气,唇角漾著苦涩的笑。

    “你并没有被催眠?”他放开她。

    她的心咚了下。

    面无表情的步惊玉双手放在轮椅扶把上,语气平静,“因为我根本还没开始替你做治疗,别人或许会被你的演技所骗,但我是个医师。”

    她犹豫了片刻,内疚的吐了下舌。“对不起。”

    “说吧,告诉我为什么你要伪装成龙雪梨?”

    元芝珠深吁了口气,把她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别拉著我,等我把面包吃完,我早上什么都没吃。”黑冥夜被步惊天拖著走,囫圃吞枣的边啃著面包、喝饮料边抱怨著。

    “你乌龟呀!快点。”步惊天急著想见元芝珠。

    “你干么那么急,她交给你老弟,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他吞咽下一口面包,没好气的道。

    来到美国後他日子忙得连把妹的时间都没有,又被?br/>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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