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乔家兄弟之朱砂痣

乔家兄弟之朱砂痣第7部分阅读

    见几辆黑色汽车停在窗外,那些乌合之众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汽车窗外伸出的枪口还在悠悠冒出青烟。

    车上下来十几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将血肉模糊的黑帮人众拖进了汽车后备箱。有条不紊的把地面迅速打扫干净。

    从最末一辆汽车上下来一个穿身穿蓝色和服的青年。那人皮肤雪白眼睛乌黑,带着一种奇特的清贵骄傲。他穿着白袜木屐踩过地面上新鲜的血迹。带着一群彪悍手下慢慢走了进来。

    贾震霆已经站起来,却似乎并没有松口气,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看向门口那和服青年。

    和服青年阴阳怪气的说道:“阿霆,很久不见真是令人想念。”

    贾震霆看看呆住的乔智才,从他僵硬的手中抽出枪,将枪插回了腰间。向和服男子微微鞠躬。说道:“峰少爷,感谢您出手相助。”

    峰少爷打开一把折扇,掩住了鼻端浓重的血腥味。

    他用扇子向楼上一指,说道:“我们单独谈谈吧。”

    乔智才感觉他们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不像是一般朋友。目视贾震霆看他眼色。

    贾家老大摇了摇头,“有什么话不妨在这里说。”

    然而峰少爷没有让人拒绝的余地,他那群保镖呼啦一下围住了贾震霆,将他连推带搡带上二楼。

    贾震霆对蠢蠢欲动的弟弟呵斥一声。

    峰少爷回头看了看狼狈的两人。也跟着这一群人蹬蹬的上了楼。

    不一会儿那群黑帮分子便依次下楼看住了乔智才和贾颐和。楼上先是传来低声言语,然后声音越来越大开始争吵。什么东西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瓷器接二连三摔的粉碎,听声音又像是打起来了。

    黑帮分子们好似一起变做聋子,动也不动的背手而立。

    贾颐和急得抓耳挠腮。

    乔智才怕他闯祸,就说:“你大哥身手那么好,这个峰少爷未必打得过他。”

    贾颐和被大哥从小揍到大,对他身手充满了盲目的信心,略微点点头蹲在墙角不动了。

    乔智才感觉他还挺好骗。如果峰少爷打不过贾震霆,这里的保镖早就一拥而上去帮忙。

    乔智才侧耳倾听,贾震霆的声音忽然消失。楼上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一声地板的嘎吱声。

    他寻思着,这两个人在楼上干什么呢?

    过了良久。峰少爷才踱着步子下楼。他脸上似乎挨了一巴掌,雪白的面孔浮起一个红彤彤的手指印子。

    峰少爷身后跟着贾震霆,打人的似乎比被打的还要狼狈,贾震霆眼圈发红嘴唇发肿。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奇异的气息。

    乔智才蹲在地上瞻仰了这二位满头乱发和通红的面孔。当即浮想联翩起来。一楼热热闹闹的站了十几个人,这两位竟然就在二楼干上了?

    贾颐和上去一把扶住了他大哥。对峰少爷说道:“既然那些黑帮分子都嗝屁着凉了。咱该干嘛干嘛,拜拜了您那!”

    峰少爷用流利的中文说:“此地不太安全,我带你们换个地方。何况阿霆手臂上的伤很严重,也需要去医院治疗。”

    他是不容别人拒绝的,用手向汽车一指,那些黑帮分子便一拥而上,将乔智才与贾颐和裹挟进一辆汽车里。

    峰少爷稳稳的扶住了雷震霆,强硬的拖着他,贾震霆顾忌弟弟的目光,无奈跟他上了后面一辆汽车。

    贾颐和莫名其妙说:“刚出虎岤又入狼窝,这特么是绑票吧。”

    乔智才心中略微有了一点猜想。只是不好当着他的面说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老实点别闯祸。”他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有点耳熟,原来是乔老爷经常说他的。此时他竟然也能唠叨起别人来了。

    贾颐和这个楞头青老大不乐意,嘟嘟囔囔频频向后看去。

    乔智才生怕他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一怒之下再去找鹰少爷拼命。搬着他那个大脑袋目视前方。说:“你大哥的朋友救了我们,难道还会对他不利吗?”

    乔智才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你大哥和你怎么长得不像?”

    贾颐和嘴上没个把门的。说:“可不是吗?大哥是我妈收养来的跟我又不是亲兄弟。不过我爹把他当亲儿子也差不多。反倒是我像捡回来的。”

    贾颐和啰嗦良久,把自己形容成一个委屈的小可怜儿。而乔智才看他那个直通通大炮似的性格,实在是看不出他哪里受到过委屈。

    乔智才作为一个听众,还是十分善解人意的。

    贾颐和亲切的搂住他肩膀,“其实你这个人还不错,也挺讲义气。就是你这张脸,我每次看见你就想起你弟弟。恨不得给你脸上刻只王八。”他毛手毛脚的摸了一把乔智才面庞。“你这脸嫩的呀。看久了还觉得挺好看。”

    乔智才满腹心事,虽然受到了这样的调戏。但知道他是个二楞子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把他的那个脑袋推向一边说了句滚蛋。

    贾颐和又说:“刚才你是不是打死人了?”

    乔智才一怔,结结巴巴回答:“没……没有吧!”他脑子打结,仔细回想了一番刚才乱抢齐发的情景,奈何当时业已吓得灵魂出窍。死活想不起来……

    贾颐和说道:“你可是把一梭子子弹都打光了…怎么也能打中一两个倒霉蛋。”

    乔智才被他说得脸色铁青,“我那个枪法连兔子都打不中,怎么能打中人呢?”

    贾颐和这个人是不会看别人脸色的。翘着二郎腿哼哼,“想不到你竟然有胆子杀人。我可还没杀过人呢,比你差远了。”

    乔智才感觉和这个二百五说不通。想起方才血浆飞溅的场面。他面色凝重的捂住了胃,感觉自己快吐了。

    汽车把他们带到了一家私人渡边医院。乔智才跟着身穿黑衣的大汉们陆续下车。峰少爷同医生在一边轻声交谈着。

    贾震霆脱掉衬衣露出结实的胸腹。乔智才啧啧赞叹,看这胸是胸腰是腰。肩宽腰细肌肉结实,峰少爷果然十分有眼光。

    华人医生对峰少爷说道:“子弹卡在骨头里了,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乔智才对贾震霆佩服的五体投地。带着这么重的伤连跑带跳,又和黑帮分子进行了一番运动。还能谈笑自若。乔智才简直想叫他一声偶像。

    贾震霆被推进了手术室。峰少爷面色不善的对乔智才上下打量。

    乔智才生怕被他当成情敌。调动了五官眉飞色舞的对他进行了一番示好。

    峰少爷感觉他的阿霆眼高于顶,应该看不上乔智才。心中的危机感变淡了许多。翻了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低声对旁边保镖吩咐几句。

    保镖将乔智才二人领到一间病房,给饥肠辘辘的两人端上早餐。

    贾颐和毫不客气,颠开后槽牙亮出嗓子眼儿,吃的猪似的头都不抬。

    乔智才食不知味的吃了两口,一拍筷子说:“我就够没心没肺的。里面那个是不是你大哥?你特么怎么比我还能吃。”

    贾颐和叼着根面条抹了抹嘴,“这点小场面我见得多了。”

    乔治才实在憋不住,问:“贵兄弟到底是什么人?”

    贾颐和一笑,“天津卫的陆先生听说过吗?陆先生便是家父。”

    乔智才不但听说过,简直是如雷贯耳。这位陆先生是天津卫一位有名的大佬。手下流氓无数,乃是杀人越货的行业翘楚。

    乔智才说:“不对。那你怎么姓贾呢?”

    贾颐和打了个哈欠,“家父仇人太多。怕哪天我被当街砍死,所以让我随母姓。”

    乔治才无语,难怪这两兄弟都像活土匪似的,原来是家传渊源。

    峰少爷另外给贾震霆开了一间病房。让他二人就在此暂时休息。乔智才看贾老大没事,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医生给他那些小伤口简单包扎,他靠着墙壁困倦已极,索性就倒在病床上埋头大睡。

    此时乔礼杰也早已下了飞机,带着日文翻译在九州医院里四处查找二哥的下落。

    九州医院人满为患,到处都是受伤的病人,有不少人被炸的血肉模糊缺胳膊短腿。日本医院现在也是缺医少药,许多人伤口发炎都得不到及时治疗只能苟延残喘。病患们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哀哀狂叫。把外科医院闹的宛如疯人院一般。

    乔礼杰一间一间的找,一个一个的问。走过的医院和旅馆越多,他那一颗心脏就越是沉重,沉颠颠的仿佛要坠到地狱里面去。

    乔礼杰不眠不休的找了三天,跟他的翻译吃不消了。那洋人对着乔礼杰一通抱怨,如果不是将军派的任务,恐怕早已撂挑子不干。

    幸好九州并不很大。乔礼杰单子上还有三家私人医院没去过。他便与翻译兵分两路各自负责一家医院。

    翻译问他,“如果找不到人怎么办?”

    乔礼杰停了停,说道:“怎么会找不到?一定能找到的。”

    翻译看他那副阴沉的面孔,只好把肚子里的话咽下去。许多遇难的人尸沉海底,政府都来不及打捞。化人场燃烧的灰烟直冲天际,如果医院和旅馆都找不到,那真没有希望了。

    乔礼杰走到渡边医院门口感觉腿脚犹如灌了铅。他虽然平日里锻炼,这几天却焦虑烦躁寝食难安,体力自然也消耗殆尽。

    双手按了按空荡荡的胃,他皱着浓眉坐在了医院大门台阶上。来往的行人在他面前川流而过,乔礼杰却仿若不见。他想要大喊,想要狂叫。再找不到二哥,他就要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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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万里我追寻着你……

    感谢同志们小红心小蓝手给波波续命一秒。

    感谢给我评论的各位朋友。

    第二十一章追寻

    乔智才如有所闻,睁眼看了看房顶,入眼是一片白茫茫的颜色。

    乔智才问贾颐和,“刚才是你叫我?”

    贾颐和说:“你听岔了吧?”

    乔智才没滋没味的吧嗒嘴,“好像听到我们家礼杰叫我了!”

    贾颐和说:“得嘞!那他是给你托梦呢!”

    乔智才莫名有点心虚,“美国不会已经知道沉船的消息了吧?我怎么这么心慌?”

    贾颐和说:“哪有那么快!你去了香港再给他拍电报不迟!”

    乔智才放心了,不多时又打起小呼噜。

    贾颐和见他闭眼沉睡,眼珠子一转用白床单把他整个人蒙上了。

    乔智才毫无知觉睡的像死了一样。

    乔礼杰拖着脚步上楼,进一间病房退出来说一声打扰。他走过乔智才所在病房,面无表情的看一眼里面。那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床上直挺挺躺了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他这些天看到的尸体实在是太多了。只是毫无触动的垂头继续前行。刚走过几步,忽然之间,他那天才的大脑滴滴的向他发出警报。

    乔礼杰倒退几步,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一圈房间。目光停在床边一只破旧的箱子上。手提箱脏的几乎看不出颜色,然而从棕色条纹和黄铜扣角看来和乔智才的箱子一模一样。

    乔礼杰站在床脚仔细的打量了箱子,确定就是二哥那一只。他的目光渐渐移动到病床那具尸体上。

    乔礼杰不敢置信的捂住嘴。

    他双手颤抖,想要伸手掀掉尸体脸上的白布。

    忽然有人在身后叫道:“你干什么?”

    乔礼杰回头,贾颐和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看见他也是一愣。“乔博士?你怎么来了?

    乔礼杰看看他,再看看病床。

    贾颐和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乔智才身上,聪明的脑子瞬间想通很多。

    乔礼杰是来找他哥的……而且乔礼杰以为他哥死了。

    贾颐和心里只有八个字——天降时机,报仇雪恨!

    贾颐和戏精上身七情上脸,他发出一声哭泣蹲在了地上。

    乔礼杰浑身一僵,床上的乔智才则是被贾颐和吵的动了一下。

    贾颐和生怕乔礼杰看见,连忙上前一把抱住了乔礼杰的腿。呜咽道:“乔博士,你哥他死得好惨啊。他被炸弹炸的四肢不全五内俱崩,痛苦的在病床上挣扎了几天才终于支撑不住。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乔礼杰拼命要挣脱他的手。但是贾颐和咬牙切齿就是不放。

    乔礼杰胸膛剧烈起伏,反而不动了。任由他那样抱着。大颗眼泪就这样夺眶而出,滴落在前襟上。

    贾颐和没想到他能说哭就哭,倒是愣住。

    乔礼杰掩面而立,简直要全身发抖

    就在此时,乔智才突然挥开白布坐了起来。大声叫道:“吵死了!”

    贾颐和鼓掌,“哎呀妈呀!乔博士,你哥诈尸了!”

    他不待乔礼杰反应过来,掉头就跑。

    乔礼杰一回头,与乔智才猛地对视。乔智才犹在梦中,呆呆看了他一眼。

    乔礼杰眨眨眼,眼角一颗泪沿着面颊滚下来。

    乔智才愤愤说道:“吵什么吵!都滚出去!”

    乔礼杰喘了两口气,叫道:“二哥?”

    乔智才伸手为他擦泪,迷糊道:“礼杰?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二哥帮你揍他!”

    乔礼杰用手背一抹脸,心情激动之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乔智才说:“我不是做梦吧?礼杰你怎么跑日本……”他话音未落,已经被乔礼杰紧紧抱在怀中。

    乔礼杰力气之大简直是要勒死他。

    乔智才睡的全身发软,在弟弟怀中虚弱的嘀咕一句,“礼杰,你要杀了我么?”

    乔礼杰看见二哥没事,惊喜交加之下,简直想亲手把他弄死。

    乔礼杰把他按在了墙上,恶狠狠的碾压过乔智才薄薄的嘴唇。那亲吻即滚烫又绝望。

    乔智才不甘心的挣扎一下。却看到礼杰眼角有一滴泪。他眼中带着疼惜带着伤感带着欣慰,仿佛遍寻不着的珍宝失而复得。

    他的眼神令人无法拒绝。

    乔智才感觉到他的颤抖和恐惧。搂住弟弟的腰拍了拍。轻声说道:“好了,我在呢。我不是没事吗!”

    乔礼杰抱住他不放,喉头哽噎只能气喘。乔智才安抚他良久,乔礼杰才重新恢复了镇定。

    乔智才嘴唇都被他亲肿了,脸上还留下个牙印。

    乔礼杰头晕的靠在二哥身上,心火一退便感觉全身虚脱。

    乔智才急了,忙光着脚跑去走廊找来那个华人医生。

    医生说:“没什么事!就是饿的!年轻人要注意身体,不能不吃饭!”

    医生大笔一挥开出药方,药方上大大的一个饭字。让乔智才看了一愣。

    医生说,“血糖太低。待会你去药房先给你弟弟拿一瓶葡萄糖。”

    乔礼杰头晕的站不住,对这蒙古大夫的诊断也无心辩驳。只是死死抓住了二哥的手腕。

    乔智才说道,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拿葡萄糖。

    乔礼杰宁死不放。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直愣愣的盯住了他二哥。

    乔智才问道:“你是风神飞廉带来的么?这么快?”

    乔礼杰缓过劲,一腔黑血憋在心里。问道:“为什么不给我拍电报?你不知道我多担心吗?”

    乔智才十分理亏,转了转眼珠子找借口。“命悬一线哪里有功夫。”他让乔礼杰看脖子上渗血的绷带。“你看我这伤,差点就没命了。”

    乔礼杰虽然明知他胡扯,仍旧是紧张起来,“怎么弄的?”

    乔智才添油加醋,把自己这些天的经历陈述了一番。讲到被黑帮包围奋勇开枪之处他吸了吸鼻子,简直要把自己感动的声泪涕下。

    乔礼杰这次分外温和,并没有一点不耐烦。听完他那一通啰嗦不但连连点头,还报以关怀的目光。

    “二哥,你受苦了。”乔礼杰一温柔,乔智才倒不好意思了。

    乔智才撩一把散乱的头发,纳闷道:“老二。你怎么对我这么好?远隔重洋的来找我?”

    乔礼杰耳朵慢慢变红,难得羞赧起来。

    乔智才噎住。他差点忘了礼杰对他的表白。那些暗夜的纠缠,眷恋的眼神,甜蜜的爱语……乔智才咬着舌头不再说话,简直要被自己蠢死。

    房间内气氛尴尬的几乎要凝固,乔礼杰一只手搭在二哥脖子边缘,轻轻抚摸了他脖子上的纱布。

    乔智才感觉脖子皮肤被灼伤似的,几乎要燃烧起来。他猛地躲开捂着脖子不做声。

    乔礼杰眼中闪过失望,默不作声的放下了手。

    乔智才看到他那落寞的样子,忽然心中不忍,飞快地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讪笑道:“没事!皮外伤而已。”

    乔礼杰睁大眼睛盯着面红耳赤的二哥。目光中火苗忽忽悠悠就有了复活的迹象。

    这一次乔礼杰吻上去,二哥并没有躲开。

    乔智才浑身肌肉紧绷的捏住了拳头,似乎准备随时给弟弟一拳。

    礼杰的嘴唇带着一股清苦的烟草气息。礼杰扶着他的后脑,慢慢加深这个吻。舌尖在他整齐的齿列扫过,引来乔智才一阵颤抖。

    乔智才想说够了,礼杰却趁机吮住了他,在那敏感的部位轻轻撩拨。乔智才被他撩的心猿意马,两只手简直不该不知往哪放才好。

    乔智才想,如果搂住礼杰脖子是不是显得太过急迫。如果推着他的胸膛好像又过于拒绝。直到礼杰用力的握紧住了他两只手腕压在头顶。他才感觉舒服了,在礼杰唇上回咬一下。

    乔智才回神,不知何时已经被礼杰压倒在了病床上,衬衣扣子也被扯开了。礼杰干燥的手指在他光洁的皮肤上恶狠狠的连掐带摸,留下一串淤青指印。

    乔智才双眼蒙上一层水光,气喘吁吁的说:“疼!”

    乔礼杰回响这些天受过的煎熬,恨不能让他疼死。低头一口咬住了他耳垂,在他耳边说:“疼才好。”

    乔智才捏着他胸口掐了一把,乔礼杰没躲。直眉楞眼的说:“疼了才不会是做梦。梦里我找不到你。”

    乔智才摸着弟弟脑后的碎发,心软得一塌糊涂。

    直到外面有人咣咣的敲门,两个人才分开。

    乔智才手忙脚乱把衬衣下摆塞进裤子里。乔礼杰则是不慌不忙的摸了一把自己凌乱的小背头。

    贾颐和把门踹的铛铛响。说:“谈个心怎么还锁起门来了?”

    乔礼杰对贾颐和怒目而视,他反而得意得意洋洋。

    乔智才想把贾颐和打个半死!

    乔礼杰想把贾颐和挫骨扬灰!

    贾颐和面对了乔家兄弟吃人的目光捧腹大笑,笑的捶胸顿足直抹眼泪。

    贾颐和说:“乔博士,原来你的弱点就是你哥。瞧你哭的那样,简直像个死了男人的小寡妇。”

    乔礼杰额头上青筋蹦蹦直跳。

    乔智才踢了他一脚,说道:“你给我注意点儿,什么事儿你都能拿来开玩笑,生死攸关你就不怕闹出人命?”

    贾颐和嘿嘿的笑了两声,“你踢我干什么啊?要不是我,你能看到乔大博士为你掉眼泪吗?哭的和小姑娘似的。我要是在学校,就妙笔生花把这件事登在校报上还要写一个连载故事。让大家都看看乔大博士不是外面谣传的那样冰冷无情,而是个多么注重感情的人。”

    乔礼杰没说话。他侧头望住了二哥。看的全神贯注如痴如醉,对贾颐和的一番嘲笑,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听到心里。

    只要看到他,就好像忽然之间打开了一扇门,门中有明亮的阳光与微风。吹拂起心弦……为他弹奏最温柔的乐章。

    第二十二章那些年少轻狂

    到了下午贾震霆麻药过了劲,也悠悠转醒。贾颐和在他哥床边溜溜哒哒的走来走去。

    贾震霆说:“你这猴子能不能坐下。转得我眼晕。”

    乔礼杰向贾震霆道谢,感谢他照顾二哥。

    贾震霆说:“大家都是中国人。在外面当然要守望相助。”

    乔智才老脸一热,感觉贾老大在指桑骂槐。明明是他先向贾颐和报复挑起事端。他们也是是因为私斗才被赶下船的。不过贾震霆不提他更不可能向老三自曝其短。

    贾颐和在一旁叫道:“乔博士,你怎么只感谢我大哥不感谢我,我也照顾你哥来着。”

    乔家两兄弟无语的看了看他,心说你不拖后腿已经是超常发挥,还能照顾谁?

    到了晚上用饭的时间,峰少爷来了。

    峰少爷带着一群仆人,把贾震霆的病房装扮成了高级酒店。时值早春,他不知从哪找来了许多兰花。那盛开的各色蝴蝶兰悠悠散发着芳香。贾震霆面色苍白的坐在群花之中,眉目不善的扭曲着。仿佛恨不能把这些花都塞进峰少爷嘴里让他嚼嚼吃了。

    峰少爷不但带来了花,还从九州大饭店搬运回许多美食。

    乔智才吃不惯寿司和生鱼片,只好要了一大碗乌冬面。

    贾颐和据案大嚼,要把峰少爷吃破产似的敞开了肚皮胡吃海塞。

    乔礼杰联系了美国的调查团负责人。那位负责人受到将军的嘱托,对乔礼杰分外热情。答应顺便送他去上海。

    贾震霆却遇上了麻烦。

    他被峰少爷软禁起来了。

    乔智才站在医院走廊里,就听到里面在中气十足的吵架。

    贾震霆平时那样斯文和气的一个人气的像疯狗一般咆哮。“你凭什么不让我走?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下人。”

    峰少爷叫的比他还声音大。“就是不让你走。你伤还没好呢。自然要留在这里等伤养好了再说。”

    贾震霆继续狂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这样零碎折磨我不如杀了我。”

    贾颐和背靠了走廊的墙壁。目光炯炯地望着病房。“里面不会又打起来吧?”贾颐和挽起衬衫袖子说:“我哥可是伤员得进去帮帮他。”

    满走廊穿黑衣的保镖都对贾颐和怒目而视。

    乔智才说道:“祖宗,您就别添乱了。”他踢皮球一样,一脚一脚的把贾颐和踢开。

    平心而论,乔礼杰并不想管贾家兄弟的死活。除了二哥他谁也不关心。所以此时他站在走廊里,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包围着。也能够置身事外默默吸烟,既不好奇也不担心。

    乔智才暗自发愁,他对弟弟使了个眼色。“你看这事怎么办呢?”

    乔礼杰莫名其妙的说道:“二哥,萍水相逢咱们和他们又不熟,既然峰少爷如此好客,咱们还是先回上海吧。”

    乔智才听了他这一番冰冷的言语,心说,我还当你转了性子,原来对旁人还是这般冷漠无情。他是最热心肠的一个人,又和贾家兄弟经历一番生死,感情自然不同。就有点不悦。

    乔礼杰并不会看人脸色,但是敏锐的感觉到二哥不高兴。于是说道:“我去同那个峰少爷讲道理,他凭什么不让人走?”

    乔智才一眼没看住,他就大踏步的跑到病房里去。

    乔智才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深感全是猪队友,连忙跟了上去。

    乔礼杰在病房里同峰少爷说话,可惜峰少爷并不是一个讲理的人。吵到最后他发现自己说不过乔礼杰,于是向外面大喊一声,那帮穿黑衣的保镖立即冲了进来,把乔礼杰四脚离地抬起来扔到另外一间病房去了。

    乔礼杰受到这样一番突然袭击。说道:“这个人十分野蛮,恐怕讲不通道理。”

    乔智才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贾震霆迟迟不肯求救。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乔礼杰气哼哼的说道:“明天我们就坐飞机回上海。二哥,这些人的事我看你管不了。”

    乔智才暗自苦笑。“我这里还一团乱麻呢,哪里管得了别人闲事。”

    谁知道第二天峰少爷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同意送贾家兄弟回天津。几个人便乘坐峰少爷的汽车前往机场。

    峰少爷小心搀扶着贾震霆下了汽车。贾震霆面色还是不太好,然而气定神闲比之昨日疯狗样大相径庭。

    峰少爷甜蜜的宣布,“我要和阿霆一起坐飞机去天津。”

    乔智才思讨着贾震霆做出了多少让步牺牲。脸上简直不知作何反应,只好看住了他。

    贾震霆一脸高深莫测,“智才老弟,你这里被咬了。”他摸了下乔智才耳朵,“这么冷的天,医院竟然还有蚊子?”

    乔智才尽管皮糙肉厚,还是刷的红了脸抬手捂住耳朵。讪讪笑道:“可不是么!医院卫生也太差了。”

    贾震霆目光掠过自家傻弟弟,又看看乔礼杰。

    乔礼杰毫不掩饰对他皱起两道浓眉。

    幸而贾震霆并未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乔智才倒是有些舍不得他。握住贾震霆的手摇了摇。“这次遇险多亏震霆兄。不然的话我就要埋骨异乡了。”

    贾震霆说道:“智才老弟这一番历经磨难也许是因祸得福。咱们就要在此分别。以后如果有事可以到天津码头振兴工会找我。只要让人传个口信,我一定鼎力相助。”

    贾颐和也说道:“是啊,我哥特别能干,一定能帮你。”

    乔智才向他兄弟二人点了点头。几个人就此分道扬镳。

    乔礼杰一定要护送乔智才回上海。乔智才满心不愿意却又实在拗不过弟弟。他第一次坐小型飞机,坐立难安的偷偷观察礼杰连看风景也忘了。幸而一路上礼杰并未对他有什么动作。就好像那天的吻只是他的错觉。

    两人坐上美方安排的军用飞机,这一路竟然顺风顺水不日就抵达了上海。

    两兄弟怕吓到父母,商量好将这次亡命旅程轻描淡写几句翻过。只告诉了乔家老大。乔义英是个文弱的性子,听了乔智才的讲述,吓得面无人色,好似自己也被匪徒洗劫一次。

    乔家三兄弟坐在宽敞华丽的客厅中吃蛋糕喝咖啡。窗外阳光明媚,乔智才劫后余生之际,感觉生命美好家人和善,家里也处处亲切简直美的像个天堂。

    乔义英翘腿坐在沙发上点了枝卷烟,对老二说道:“外面真是太乱套,智才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要再让父母为你操心。”

    乔智才心有余悸不住点头,他这次被连惊带吓折磨的够呛,决定老实呆在家中做一名称职的二世祖。决计不再冒着生命危险到处奔波了。

    乔礼杰说道:“这次二哥遇到危险,完全是因为我。”

    乔智才心虚的看了一眼老三。”是我自己贪玩罢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乔礼杰欲言又止,当着大哥的面很多话都无法出口。只好说:“总之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二哥,才让他受了这么多苦。”

    乔义英看不懂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宽慰道:“老三,这也不是你的过错,谁知道船只竟然会遭受轰炸袭击呢。你又不是神算子。”

    乔智才见礼杰低头不语,连忙叉开话题,说起自己在波士顿的所见所闻。

    乔礼杰终于回家,一颗心也能放在肚子里了。他倒在自己熟悉的床上,被单散发着皂角液的淡淡的香气。房间床头柜上还扔着瓶用过一半的雪花膏。

    他刚刚洗过澡,皮肤红扑扑的透出一种粉嫩颜色。乔礼杰进来的时候,他正对着镜子往脸上抹雪花膏,头发也在滴滴嗒嗒的滴着水。

    乔智才对着弟弟抱怨,“你看我这受的什么罪!好不容易吃起来点肉。都给糟践没了。”

    乔礼杰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看二哥瘦的脸都要凹进去了。说道:“是不好看,你多吃点补回来。”

    乔智才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怀疑自己丑的不能见人。他是最爱漂亮的,对礼杰翻了个白眼自顾自梳头,那头发长长的垂下来挡住了一只眼睛,显得他目光忽明忽暗。

    乔智才说道:“明天去东交民巷让白俄理发匠给我剪个新发型。”他拍了一下乔礼杰,“你明天和我一起去。”

    乔礼杰端端正正的坐在他身边,微笑着点了点头。

    乔智才扫了一眼老三,感觉哪里不对。然而他实在太怜惜自己了,又诉苦道:“这趟出门真是累死。我要在家里好好的休息玩乐。”

    乔礼杰欲言又止,乔智才扫他一眼。说道:“怎么不唠叨要我勤勉用功远离损友了?”

    乔礼杰感觉他是狗改不了吃屎,所以决定对他特例宽容一次。

    何况分别在即,他也不想同二哥吵闹。

    乔礼杰舔了舔嘴唇,直通通问道:“二哥,我能亲你么?”

    乔智才一听这话立刻全身紧张,“当然不能!”他见礼杰有点失望,又说一句。“这是在家里。”

    这句解释未免画蛇添足,乔礼杰推了下眼镜。“那不在家里就可以亲了!”

    乔智才噎了一下,像个被登徒子觊觎的良家妇女般裹紧了睡袍。伸手示意乔礼杰赶紧滚蛋。

    乔智才回到家中,立刻就在父母大哥的怜惜之下变做病号。他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要吃要喝。乔太太就在一边拿着帕子擦泪,小声叫仆从佣人流水般端上点心热茶。

    乔智才得寸进尺的在乔太太怀里撒够了娇。又把家里一众人等折腾的人仰马翻,自己才筋疲力尽的睡了。

    到了凌晨,乔智才忽然醒来。他莫名其妙的睁开眼,发现床前有个黑影。乔智才吓一跳差点要喊出来。

    那人一把捂住他的嘴。“二哥,是我。”

    乔智才在月光之下看清了礼杰都是样子,见他西装革履穿戴整齐。问:“这么早你去哪?”

    乔礼杰摸了摸他蓬乱的头发,“二哥,我必须马上走,实验室还需要我。”

    乔智才睡得浑身发软。迷迷糊糊的问道:“你还是要坐船吗?”

    乔礼杰说:“教授的实验出了问题。将军已经派人来接我,我坐飞机回去。”他低下头。贴了贴乔治才热腾腾的面孔。“二哥,我都要走了,亲一下。”

    乔智才感觉礼杰那温暖的嘴唇轻轻的碰了一下自己。他在半睡半醒之间搂住了礼杰的脖子。恋恋不舍的说道:“可我不想让你走。”

    乔礼杰摘下眼镜,“二哥,你这样我可把持不住。”

    乔智才搂着他不放手,呼吸沉重仿佛又要睡着了。

    乔礼杰捏了捏他的鼻子。“你这只瞌睡猫。”礼杰一只手伸进了他睡衣下摆抚上那柔软的腰肢。

    乔智才舒适的哼了一声…

    清晨的微风卷动了白色的纱帘。一点朝阳正照射在乔智才脸上,他眼睛被晃得睁不开只好偏过头。

    房间里满是乔智才压抑的喘*息。

    他被阳光照成琥珀色的眼眸满含泪水,正对上了乔礼杰火热的目光。

    乔礼杰跪在他双腿之间,掏出手绢抹去嘴角污渍。

    乔智才面色晕红,一只手搭在汗津津的额头长出一口气。他上身蓝色丝绸睡衣穿的整整齐齐,下面却光溜溜一丝*不挂。大腿根上还有被礼杰掐出的淤青。

    乔礼杰擦干净嘴,推他一把。乔智才只好满心不甘愿的转身趴在了床上。

    乔礼杰沉重的压了上来,咬住他纤细的脖颈。叫一声:“二哥……!”

    乔智才皱眉忍耐,小声说:“你不准进去。别弄疼我……”

    乔礼杰恶略的顶他一下。“这我没法保证!”

    乔礼杰还是走了……

    乔智才穿着睡衣在露台抽烟,沉着脸看向院门外那辆黑色汽车。

    乔礼杰登上汽车之前回头看了露台一眼。这一眼很长,似乎要把二哥装进心里带走。

    室内污浊的空气还带着礼杰的味道。

    乔智才端着烟灰缸在乔礼杰的房间游荡一圈,发现自己太习惯于礼杰的存在了。

    书桌上有一封信,向家人解释他何以急匆匆离开。

    乔智才闷闷不乐的坐在自己床上,感觉重重挥出一拳落在空处。对手不但不接招,竟然还掉头逃走。那他这么久的心里建设,种种防备不都是白瞎了吗?

    乔智才越想越气,恨不得把礼杰抓回来打一顿。

    然而礼杰也是给他留了一封信的,就静静躺在他床头。

    乔智才立志不去看这封信。

    就让乔礼杰和他的感情都随风而去吧!自由自在在乔二少又回来了。

    花园中一点迎春花在悄然绽放,春天到了。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

    小剧场:

    剧组:“最近严打有些部分只能靠观众们脑补了……”

    乔礼杰:“……………那我的x福怎么办?”

    剧组:“导演会春秋笔法,一笔带过的。”

    乔礼杰:“这一箱美金是我的稿费。导演费心。”

    剧组:“好勒!导演表示一定为你x福尽力。”

    乔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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