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过身便觉得全身生寒,冷汗直冒,因为我看见那具男性古尸转过头正在冷冷地注视着我们,脸上的笑容诡异到了极点,而且指甲也在以肉眼可见的 速度慢慢地增长,任谁都知道这正是不详的兆头。
“不好,快跑!”胖子道,“周穆王显灵了!”说完也 不管我们,撒腿就跑。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不是太玩笑 的,纷纷各顾各向远方跑去。我终究不是专业的土夫 子,一遇到这样的事腿肚子就发软了纵然心里想跑可 腿就是不停使唤。 三叔看了出来,骂了声娘折返回来 拉住我一起跑,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问候不够意思的胖 子的祖宗十八代。
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好奇,这节骨眼上仍要回头 看,没想到却看到了极其恶心的一幕。 那古尸仍以森冷而诡异的笑注视着我们,一直保持 着原来的礀势,看的我头皮直发麻,令我奇怪的是它 没来追我们。突然,我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它刚刚 醒来,身体非常的僵硬,为了改变这种情况它像蛇一样正在蜕皮, 一想到蜕皮的是个人我心里就一阵干 呕。
那么照这个说法等它蜕完皮我们的处境就非常危险 了。在一个墙角处我叫停了三叔他们,三叔一看之下,脸色在瞬间变得发白,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必须在它 退完皮之前除掉它,不然我们一个也出不去!我去炸 它,胖子你枪法好掩护我。小齐,你和他们呆在这别乱动。” 在刚才那会也许没什么危险,但现在接近它随时 都有可能歇菜,但又没别的办法,到最后劝阻的话也没说出口,倒把我说的和拖油瓶似得,这时胖子开口道:“三爷不用去了,刚才 我摸那什么什么盒子时,顺便看了一眼古尸,我发现 它肚子里就有炸药。”胖子顿了顿,又道:“胖爷我跑也 是这原因,你想啊,我胖爷可不是什么不讲义气的人!”我心里对他 说的后半句话嗤之以鼻,又想到不用有人去炸它也不免高兴起来。
三叔突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压低声音道:“你们看它在干什么!”我发现 三叔的脸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惨白。
我转头发现它已不在原来的位置,而是在缓慢的走动,不过还好它蜕皮还未完成。几乎是立刻我就发现了不对,因为他走的方向是那竖直的棺道,我联想到 了不好的一幕——他们不会是要用粽子语交谈吧?我笑了一下立马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并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招呼胖子快点开枪,免得夜长梦多,就在胖子上 膛时,在棺道旁的古尸发出了一连串类似于“咯咯咯”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胖子不敢再迟疑,一个点射引爆了古尸肚子中的炸药,那古尸至死时又转头看了我们一眼,那诡异的冷笑,这让我打了冷战并产生了极其强烈的不详的预感。
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没有确认炸药的量,由于这个失误我们被气浪卷起来摔的七荤八素,每个人身 体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极其的惨烈。
“乖乖,不止把我们炸伤了,他自己的老婆也被炸没了!”胖子道。
我向中间一看棺床与女尸果然不知所踪,很有可能被炸成了粉末。如此坚硬的玉石被硬硬 生生炸出了一个大坑,让我们也吃了一惊。
经历了这么多我们什么也没找到,士气颇有些低落,但又没人出来调节气氛,我们就这样一直沉默着。突然,三叔道:“在这里已经找不到要找的了,此地也不宜久留,准备撤!”胖子似乎对没摸到明器感到非常不满,听三叔这么说嘟囔了一句我们听不懂的话。
我们背的大大的登山包此时都快空了,收拾起来也是非常简单。四周寂静的只剩下手与登山包摩擦的声音,就在这我们都放松警惕的时候,一连串“咯咯咯”的声音从棺道里传了出来,听的我心里直发毛。本以为是我因过度惊吓出现的幻觉,没想到三叔他们都听到了,一般很难出现集体幻觉,应该是真的有动静。三叔显然知道这玩意的厉害开始警惕地看着棺道,看了半天,我眼都疼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我对胖子道:“小胖,你平时不是和我吹你的文言文怎么怎么好么?现在正好可以过把外交家的瘾!”
“文言文是和古人说的,他可是古尸啊!这么宝贵的机会还是你老自己留着吧!嘿嘿,不过我可以考虑强权外交。”胖子看了看手里的ak,笑道。
就在我和胖子谈话时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我和胖子吓得立刻闭上了嘴。那声音似乎在告诉我们:“你们打扰了我,想走没那么容易,这事没那么简单完。”
我们都知道事不过三的道理,打算在它叫第三声之前溜走。三叔叹口气使自己尽量平静下来,舀着黑驴蹄子在前面开路。由于气氛太过压抑三叔没走几步就跑了起来,没跑几步却又折返回来。原来前面不知何时多了一具巨大石棺,竟比普通的大出一两倍来,其高度也必有一米以上,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诡异的毫光,让人下意识的远离。
此时众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尤其三叔脸色极其的难看,简直没有一点血色,身体也在不住地发抖,眼睛死死盯着石棺,就像有东西要跳出来似得。就在这时,石棺剧烈的颤动了起来,奇怪的是死亡将要来临,竟没有多害怕,以至于我们都站在原地不动。
突然石棺打开了一角,从中露出了一只类似于手的血淋淋的东西。
这玩意竟只有竹騀粗细,要不是干枯的五指还在根本就分不清哪里是手哪里是胳膊。现在还在往外滴着鲜血,显得格外狰狞。
胖子喵准了那只手就在要开枪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人,稳稳地落在了那石棺上,向前缓冲了一下,站起来看向我们。
我也打量了那人,只见他穿着深黑色的卫衣,帽子极其的大以至于我无法分辨他(她)的相貌和性别,但我可以感受到他(她)的目光是平静如水、淡然无波的。
片刻后,那人道:“快走!不然就没时间了!”我这时才知道他是个男人。
正欲问他哪里有路,突然发现刚才我们呆过的地方竟然凭空多出了一条通道。虽然三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招呼我们进去了,我有点迟疑,转念一想:被人害死总比当粽子的祭品强。也就走了进去。
这时我注意到那神秘人竟没进来,心里有些担心,毕竟三叔都非常忌讳那玩意,我不可能看着一个人去送死,就想回头叫他,却被胖子拦住了:小佛爷,我知道你人好,但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那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去送死,现在重要的就是不要拉他的后腿!懂?
我正欲争辩时,突然感觉后脑勺一痛, 眼前一黑,在我失去知觉的前一秒听到有人说:唉!又是一代的羁绊。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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