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休息吗?”
“不了,天色快不早了,公子再此等青衣便是,青衣再去找找。”青衣没有去看沈心,而是扯了下马绳,准备再换个方法去找。
听青衣那么一说,沈心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感觉自己在虐待对方一样,不悦地又解开了马绳,有些笨拙地爬上了马背,不甘示弱道:“既然这样,我们分头找吧,一个时辰后再在这里汇合。”
因为还戴着个纱帽的缘故,沈心也看不清青衣的表情,只听到他略带清冷的声音说道:“全听公子吩咐。”
话落,便先沈心一步朝着一个方向离去了。
“……”沈心总觉得现在的青衣似乎有些变了,可到底是哪里,却是说不出来,大概只是自己想多了吧,两人本就不是什么深交,如此生疏也属正常。
沈心将身上的外衣拉紧了些,他记得来时,九祤告诉过他,尹酒的住处入口是一个只有两层楼的小客栈,门前摆有许多空酒坛子,很好找的,那么想着,沈心哼唧了一声:“不就一客栈吗,找人问问不就是了。”
可之后发生的事,却是告诉沈心,他想得太简单了,因为这个小镇里江湖人士居多,又远离朝廷,所以这里的治安并不是很好,常常有别处来的人来这里寻仇,打架伤人的事可不少见,因此这里的居民对外来人总不是那么友好。
在沈心吃了几个闭门羹后,终于放弃了询问,黑着一脸,骑马路过一处时,忽然肚子叫了:“……饿了。”
摸着扁扁的肚子,沈心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了一包干粮,望了眼渐渐昏暗的天色,啃了几口干粮,沈心喃喃自语道:“唔唔,应该茶唔躲了吧事见(应该差不多了吧时间)。”
嚼吧嚼吧,快速啃完了手里的肉饼,沈心抹干嘴准备往回走了,看看青衣是不是有点收获。
往左拐再往右拐,向前几米处再左拐直走,等等!好像有点不对!
“咦!左边、右边还是中间?”沈心有点傻眼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嗯,这边好像有点眼熟……不对不对,还是这边吧。”沈心自言自语间,明月早已高挂。
小镇里,人并不是很多,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死寂,偶尔一声虫鸣响起,吓出了沈心一身冷汗。
苍白着脸,沈心在黑暗里一通乱走,忽然有点后悔了,为什么当初九祤说要陪同的时候,自己拒绝了呢,有点鄙视自己现在的软弱,沈心深吸了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哼,区区一小镇嘛,真是不好玩,一点儿都不可怕!无聊死了!那么黑还怎么叫我找路,哼哼。”
一路都是沈心的碎碎念,毫无逻辑,就在沈心累得直想从马背上滚下来时,终于,在一片黑暗中,他看到了一盏微亮的灯光!
仔细一闻,空气中果然还有一股儿淡淡的酒香飘散着,看来那客栈是被沈心误打误撞找到了。
沈心的眼睛一下子便亮了起来,忘记了浑身的疲惫,沈心赶紧将自己头上的黑纱帽戴好,兴奋地骑马向着那亮光处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沈心儿子也差不多该自己冒险了,其实离完结也不远了,我预计是再来个十几章吧
☆、第64章第五十八章
【朋友妻不可欺,可不欺负一下,真是心痒难忍啊!——尹酒】
“的确是个谨慎的人,连住处的入口都那么难找。”沈心冷哼着摸了摸再次喊饿的肚子,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迷路才造成的事实。
沈心牵着马,看着眼前这家躲在小角落里只有两层楼的小客栈,实在是有些不能相信,那个自称是富商的尹酒会住在这种地方,或许里面会有密道呢?就像是九祤房间里的布置那样,沈心心中猜测着。
将马绳系在一边的柱子处,沈心抖了抖有些饿得发软的腿,安耐住兴奋,伸手敲了敲客栈的大门。
“咚!咚咚!”
“唉,来了,客官稍等!”里面传了一年轻人的声音,随后一阵脚步声响起,不过数秒,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便打开了这大门:“呦,客官这么晚了,是要住店吧,快请进!”
沈心戴着黑纱帽微点了下头,走进了那小客栈,里面很干净只是没什么人,看了个大概,沈心转身又指了指门外的马道:“那是我的马,麻烦小二了。”
“好咧,客官放心,我这就把马牵去后院马厩,好生伺候着。”小二朝着沈心殷切一笑,赶忙跑出门外牵沈心的马去了,出门前还对着屋里一人招呼道:“老刘,来客人了,好生招呼着。”
沈心顺着那小二回头的方向看去,楼梯口处竟还站着一位手拿算盘的人,看那人的摸样,大概是这里的账房先生吧。
听到小二的招呼,此人拿着算盘朝着沈心走了过来:“客官来得巧,小店刚打算打烊呢,客官就来了,可是要住多久,小店朝阳的房间可是还有许多,清静干净价格也公道。”
“地字六号房,带路。”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放在一旁的柜台上,沈心看见那账房先生在拿过银两时,表情微变,若不是角度正好,恐怕沈心根本不会发现。
“好咧,客官请跟在下来。”此时,这账房先生的态度已比之前恭敬了许多,看来是多少猜测到了沈心的来意,废话不多说,账房先生带着沈心上了二楼,向左直走几步,便来到了一个小房间前。
“客官请好生休息,在下就不打扰了。”说罢,那账房先生留下一盏油灯便匆匆离去了。
“等……”沈心有点苦恼地按着太阳岤,因为饥饿他现在已经开始眼冒白花了,本还想叫人来几盘小菜填胃,却没想到对方溜得这么快,沈心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咒骂了一番这个小店的服务态度,才终于从地上拿起了那盏油灯,抱紧怀里的包裹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很难,还有一股儿发霉的味道,低头扯了扯略有些长的快要拖地的青灰色披风,沈心不悦地皱起了眉,用油灯又点亮放置在房间内的其余两盏油灯,火光渐亮,沈心这才看清了房间的摸样。
这个房间的灰尘有些多,幸好沈心头上一直戴着黑纱帽,才没有在刚刚进门就直接扑上一脸的灰尘。
这是一个面朝阴的小房间,显然这样的房间是不会受人欢迎的,可若要有猫腻,藏在这里倒是比别处安全得许多。
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灰尘,小心谨慎地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沈心才从包裹中取出了一封信。
将信打开,纸上面画着的正是这个房间里的布置,在记住上面的注意事项后,沈心将信纸放到了那油灯上,烧成了灰烬。
按着那纸的话,沈心看着眼前的木桌表情有些纠结,半响后,沈心像是终于下了决心般,把牙一咬,绕着木桌跑了几圈,然后向右走了三步,转半个圈,又向前半步向左跳了两步,最后就地一滚!
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不科学!
“他丫的九祤耍我啊!”滚了一身的灰,连头上的黑纱帽也已经牺牲在了地上,沈心恼火地站起了身,等了半天却发现自己被耍了的傻孔雀表示,现在他的心情很不好,特别是饥饿的时候,要是让他看见那个魂淡,呵呵,呵呵。
昏暗的灯光下,沈心嘴角微翘,却是笑得人不寒而栗。
“噗!哈哈哈!”房间内忽然响起一人笑声,混合着清淡的酒香,萦绕在这房间内。
沈心心下一惊,赶紧从袖口处取出暗器,向后退开大半步距离,对准了那传出笑声的床板,随时准备攻击。
“哎呀呀,这么快就忘记我的声音了吗。”只见那床板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吱吱几声,便从底部被人撬了开来:“沈王爷贵人多忘事呐。”
随着那人在灯光下渐渐显露出来的面孔,沈心放松了心里的警惕,来人正是尹酒:“你在看我笑话?”
沈心不客气地开口便是责问,那人也不恼,喝了口手中的酒,才慢悠悠说道:“非也,非也,沈王爷怕是连自己的东西被人掉了包,都不知道吧。”
尹酒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在沈心内心激起了巨浪,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对于尹酒的话,沈心并不怀疑,毕竟对象完全没有对自己说谎的必要,那么加上现在被对方取笑的事,沈心猜测道:“是那张纸?谁换的。”
“嗝!额,不好意思,酒喝多有点醉了。”尹酒抹了抹嘴角,擦去了那里划下了一滴酒液:“嗯,沈王爷你可不笨,既然猜到是什么东西掉包了,又怎么可能猜不到是谁干的呢?”
那么说来,自己的猜测是对了吗,沈心忽然有点愧疚,刚刚似乎冤枉九祤了,看来那个让自己出丑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了,是小偷吗?沈心看了一样对方那醉醺醺的摸样,眼神中却隐约透露出一种戏谑的表情。
细细想来,一路也只有青衣与自己特别靠近过了,莫非真的是青衣,沈心看着尹酒从暗处完全走到了光亮的地方,问道:“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见过青衣了?”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自然知道这里的动静。”尹酒又向前走了几步,半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了之前沈心滚落在地上的黑纱帽:“至于那个青衣,嗝,他已经送完信回去了。”
好了,确定是青衣干的没错了,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动机是什么。
此时,沈心已经收起了自己的暗器,接过尹酒递过来的帽子,整理了一下羽冠,又重新戴了上去。
“我说,你不来点反应吗,沈王爷?”看着沈心那淡定的行为,尹酒表示他有点耐不住性子了,说好的炸毛呢,好不容易趁那个九祤不在,可以欺负一下了,现在这个那么乖巧懂事的样子,这真的是传闻中那个沈王爷么!
“我要有什么反应吗?”沈心冷声反问道,在证实了心里所想后,他面上虽然不显,其实心里还是在闹别扭的,毕竟还是个孩子,沈心也曾想过将对方当做朋友:“哼。”
“好吧。”熊孩子果然是生气了吧,尹酒好笑地看着沈心,记忆中忽然浮现了一抹故人的身影,果然很像啊,难怪会被九祤注意到了:“好了,既然你终于找到了,那就随我来吧,火炮的研制工作因为一些材料的损失,出了点小小的问题,我们需要好好讨论一番,还有一些……”
“咕噜噜!”忽然沈心的肚子传来一声抗议,打断了尹酒的啰嗦。
“你……饿了啊!”尹酒故意一副惊呆了的摸样看向了沈心,果然激得沈心跳了起来,破口大骂:“看什么看!会饿很正常的吧,快给我上吃的!信不信我到时候拿大炮炸了你的破店!”
“噗!好,好,沈王爷你稍等。”终于看见了炸毛的孔雀,尹酒也是见好就收的人,都说朋友妻不可欺,可不能欺负过头了,尹酒喝了口酒,半摇半晃着身子心满意足地开启了房间内另一条密道的入口:“沈王爷,快跟上吧,那头儿好酒好菜等你呢!”
“哼。”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沈心,只能无力地哼了声,最后屈服在美食的诱惑之下,只能不甘不愿地进了那条密道。
作者有话要说:
唉,不知道有没有越想越差劲啊,会不会看起来很无聊这个文qaq球意见啊
☆、第65章第五十九章
【商人想干的事,无非是赚钱,还能有什么别的吗?——尹酒】
房间内四周的下人早被挥退了下去,此时房间里只有沈心一人,刚顾着吃饭,倒没什么察觉,现在吃饱喝足之后,不免觉得有些无聊了。
唤来下人,将吃好的饭菜都收拾好了,等人走后,沈心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床,站起身来,将房中的灯一一吹灭,把褪下衣物放在一旁的纱帽旁,在这里已经不需要遮掩了,所以沈心又恢复了之前的打扮。
只是夜深了,也该睡了,沈心穿着白色的亵衣,躺上了床,只可惜沈心想睡觉,却偏偏睡不着,身子很累,眼皮也酸地要死,可脑子就是清醒得很,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打了几个滚,该死的为什么就是睡不着!
“唔!”沈心有点恼火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脸色竟还带着微红,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九祤不在了才会那么不习惯:“哼,一定是枕头的错!”没错,都是因为这次走太急,结果忘记带那个抱枕了。
显然沈心直接无视了自己身边的另一个大枕头,只因为那个枕头……没有九祤的味道。
不过,现在睡不着了,那要干什么好呢?沈心舔了下自己的下唇,一双乌黑的眼睛在暗黑中好奇地打量着,那个尹酒似乎并没有说自己不能逛逛吧!
沈心嘴角微翘,忽然觉得大晚上来一次探险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反正睡不着。
手脚麻利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沈心兴致勃勃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脚,看了眼静静躺在床上的暗器,思考片刻,沈心还是拿了一些塞进了自己的袖口和腰带处,这才走至门前,推开了房门。
“公子!公子可有何吩咐?”门外一侍女慌张地低下了头,显然没想到沈心会在这个时候忽然起来开门,希望这个贵客刚刚没有发现她在打瞌睡,。
“我想出去逛逛……”忽然话说一半,沈心忽然惊讶道:“这是什么地方!”
抬头看见的并不是想象的星空,眼前只有一条黝黑的望不见底的暗道,因为来时已是晚上,又带着黑纱帽,所以之前沈心并看清这里的环境,同样也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回公子,没有尹老板的吩咐,婢女不该多言,若公子没有其他吩咐,还请公子莫怪,早些回房休息,莫要伤了身。”侍女这一话,七分客气,三分拒绝,硬是憋得沈心骂不出话来。
本只是一时兴起,现在沈心是真的来了兴致,对着侍女甩了下尾羽,沈心高傲道:“既如此,便算了,不过你刚刚居然玩忽职守,这点我记住了。”
“公子!”侍女一声惊呼,瞬时吓白了脸色,抬起头来一双美目含泪望向了沈心。
“带路!”沈心眼底泛出红光,侍女的表情立刻变得呆滞,僵硬地点了点头,便默不作声地向前一步走向了那幽黑的暗道。
额头处还有些刺痛,九祤警告过沈心,不能再多用那个魅杀,但是沈心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他来说,既然管用又为什么不用呢?
在黑暗中走了些时候,前边终于有了些微亮,命那侍女灭了手中灯盏,在原地待命后,沈心独自踏出了这个暗道口。
“噗嗤!叮咚!”那微亮的地方传来奇怪却又熟悉的声音,周围的温度也渐渐地在升高,沈心擦去额头的薄汗,脚下步子不停,继续前进着。
这是一个很长的走廊,和刚刚那个暗道处差不多,抬头都不能望见外面,可不同的是现在沈心脚下所踏的,是悬空于半空的木板。
看来是在一个巨大密封的山洞里了吧,沈心猜测着,隐隐能听到脚下除了那奇怪的声音外,还有水流的声音,或许这里是一个很大的溶洞,不然怎么会有暗河的存在。
扶着一边的柱子,沈心小心地走在这长廊之上,虽然前面的光似乎很亮,但在这里还是有些看不清脚下的路。
磕磕绊绊总算到了走廊的尽头,但眼前的景象却叫沈心不敢置信。
这个巨大的空间并不是什么溶洞,这个空间高百丈有余,其底又是一条暗河,深不可测,可能是夜晚,底下的人并不是很多,但仍有不少人在不断地搬运铁器,烧火融铁,这……这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武器制造库!
而更让沈心震惊的是,那个叫尹酒的人,也不知对方哪来的这么多财力与人力,竟把一座山都给掏空了,这样恐怖的一个人物,难道不会引起各路君王的忌惮吗?
“沈王爷何故在此。”是尹酒!
“嘶!”沈心惊得脚下一滑,紧张之下不小心地踩中了自己的尾羽,倒吸一口冷气,站稳了身子,沈心看向了来人,却是尴尬地不知怎么开口,这种在别人家里擅自乱逛探险,却忽然被抓了个现形的情况,沈心根本不会应付。
看着眼前这明明不知所措,却还硬抗着的小孔雀,尹酒慢悠悠地拿起了那从不离身的酒壶,喝了一口,才大发慈悲道:“沈王爷不早些休息吗,明早可就要开工了。”
明明语气和之前几次并未有什么不同,沈心却觉得现在的尹酒很恐怖。
“你到底是什么人?”脱口而出的疑问,叫沈心忽然有点懊悔自己开口的太快,会不会被杀人灭口,沈心自然不可能相信,这样大的一座山是最近挖成了的,莫不是早有预谋……
可九祤明明有足够的实力当上这百鸟皇都的帝王,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一个地方,私自制造武器,所以说,这一切都是这个尹酒的私产,那么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对比起沈心的纠结与不安,尹酒倒是完全没有什么不悦的情绪,对他来说,沈心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不论是这孩子的心思通透,还是作为他那一向视为亲弟般对待的九祤所喜爱之人,多给沈心一份包容也是极其自然的事,所以尹酒并没有去怪罪沈心的失礼。
“嗯?自然是有钱人了,沈王爷不这么认为吗?”颇有深意地看了沈心一眼,尹酒半开玩笑着说道,眼神却是清明锐利。
如果说,九祤的威严对沈心来说,是一种恨不得牙痒的怒气,那这个尹酒对他来说便是恐惧,很可笑,可沈心的的确确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警告,那种不动声色却藐视一切的强大。
沈心有些打不准主意,也不晓得九祤知不知道他的朋友竟有这样的实力,或许是知道的吧,还真是……大胆啊,相比起记忆中的那个自己,会输,也是必然的吧。
沈心强忍着内心巨大的情绪波动,回道:“打扰了,只是夜里有些睡不着,所以出来逛逛,现在的确是有些乏了,告辞。”
“噗哈哈,沈王爷是想多了吧。”想是看出了沈心的忌讳,尹酒觉得好玩,也终于收回了之前严肃的摸样,毫不避讳道:“嗝,其实告诉你也无妨,鄙人家世代便是替帝王铸造铁器的,虽之后为了保命,已经退出朝野将近百年,期间散尽家财改名换姓,又转载多年居所不定,可该有的实力却还是在的。”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听到对方的解释,沈心的确是松了口气,虽然这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竟在不知不觉间担心起了九祤的安危。
“嗝。”尹酒并没有回答沈心的问题,打了个饱嗝,摆了摆手,而在他的身后,之前那名被沈心下了魅杀的侍女竟走了出来。
“公子,请回屋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咩哈哈哈,这章感觉写的好惊悚啊
☆、第66章第六十章
【许久不出场,你们都忘记老夫了吧,吾乃李将军是也。——李季】
沈心被恭恭敬敬请回了屋,至于是不是心甘情愿,目前大概也就只有沈心自己知道了。
“哎呀,好像不小心吓到了,怎么办,被那小子知道了,会被宰的吧。”尹酒面带苦恼道,可他的语气却是幸灾乐祸。
“主人。”尹酒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位黑衣人,因为脸色还戴着面纱的缘故,所以并不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里却是能感受到极大的苦闷:“您的信鸽已经被九王爷派来的那个人用各种理由要去了大半,剩下的鸽子也大半都是老的了,您……”
尹酒的身子一僵,原本还算是面色红润的脸瞬间黑了个彻底:“那小子就是计较,算了,这事随他吧,嗝,你主子我多的是钱,再去弄一批就是,破钱消灾。”
“是。”得到尹酒的回话,那黑衣人微低头,片刻又隐没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哼,不就是把这孔雀骗过来玩几天么!”尹酒又喝下一口酒,原本半含怨气的语气里忽然多了几分冷笑:“花了这么大代价,可算是抓住了一个内贼。”
回到屋内,在被尹酒惊吓过后,沈心还真是有了点睡意,虽然困惑那个侍女前后间的态度会变得如此之快,但是他刚一沾枕,便睡了个昏天黑地。
帐篷内,临上战场的气氛让所有人都紧张万分,一切都井然有序地安排着,只是靠近九祤那一个帐篷附近的气压明显比较低。
“是你告诉他的?”是肯定的语气,只是夹杂着许多压抑,九祤不想闹得太难看,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迁怒,都是那个该死的尹酒坑了他一把,明知自己分不了身,偏在这个时候把沈心骗了去。
“是,毕竟火炮的制作绝对不能延迟。”李季的意思再直白不过,既然对方不能按时完成任务,那么只要叫懂这方面的沈王爷过去,这总该是来得及了吧,至于九祤的意愿?在大局面前儿女私情算什么,他本是被派来指导与督促九祤是否能够果断杀伐的,少一个沈心还省去了不少事,只要到时候火炮按期弄出来,有人会用就行了。
强忍着怒气,九祤挥退了李季:“私自行动,你自去领罚吧。”
“是。”李季看了九祤一样,欲开口却最终还是放弃了,转身走出了帐篷,大战在即,他还有很多事要布置和交代下去呢。
“你个磨人的小东西。”九祤愤愤道,真是不知道该拿沈心怎么办,尹酒是什么人,一个j商,试问有哪个j商会随便出岔子,这摆明了是要卖他的节奏,这小东西还眼巴巴地奔过去。
九祤是气极了,也不想去管沈心了,索性派去一个青衣暗地里盯着,不到万不得已,其余的就当都是个磨练的机会好了,磨练惨了就权当教训,磨练好了这教训就从以后的日子里扣吧。
背后忽起一阵寒气,睡得正熟的沈心身子一抖,赶紧摸索着将刚刚踢掉的被子重新扯了回来,抖动几下头顶的羽冠,利索地滚进了暖乎乎的被窝。
第二日醒来时,门口那个侍女已被人替换了下去,这下,沈心再蠢萌也猜到里面的问题了。
“公子,那门口的香囊包可是公子所落。”新换的侍女拿着一个灰色的小布囊来到了沈心面前。
沈心心中疑惑,伸手接过了婢女手中的布囊,细细查看起来。
新来的侍女见着沈心没有说话,便以为是默认了,有些担心地对着沈心说道:“公子,此物虽可提神,亦无味道,但着实不合适公子你贴身佩戴。”
“怎么说?”沈心不解地望向婢女,却是吓得那婢女一慌,以为是自己惹了对方不悦,赶忙跪了下来:“公子,婢女逾越了,请公子恕罪。”
婢女吓得脸都白了,她可是清楚地很,昨天那个服侍公子的婢女,据说就是因为没有服侍好这位公子,惹了对方不悦,如今还被主人罚跪在水狱里没有出来,都怪自己这个性子,凡事瞎操心。
婢女懊恼地神色都落入了沈心眼里,让他锁紧了眉头:“你有什么就快说,我的耐心可不好。”
“婢,婢女知错,婢女这就说。”这婢女被吓得浑身都轻颤了起来,但还算她有些脑子,并没有一味地恳求饶命,在感觉不太对劲后,立刻说出了自己之前未尽的话。
“公子虽有内力,却是脚步浮虚,显然是久病缠身或大病初愈,而此物虽是提神良药,但公子若是佩戴怕是会影响休息,夜不能眠,所以……所以婢女……恳求公子息怒,此等事情公子怎会不晓,是婢女莽撞,逾越了规矩,请公子责罚。”
“我不过是客,下去吧。”沈心摆了摆了,表示不再追究此事,而那婢女则是如获大赦般,立即逃也似地退了出去。
“所以……睡不着是因为这个东西?”沈心看着手中的小香囊,算是明白自己被对方被利用了,而且还是自己上赶着来被人利用的那种!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昨夜那个婢女显然是被人安插在尹酒这里的j细,而一开始,对方先是让自己睡不着觉,无事可做,然后在自己想找点事干的时候,又是故意露出马脚,明着暗着牵引自己出去探索一番。
面上是自己控制住了对方,却不知自己正一步步地踏进对方所设好的陷阱!亏自己还沾沾自喜,说不定对方连自己的魅杀都没中!沈心开始陷入了一阵极度的自我厌弃当中。
当然了,也幸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婢女怕是没想到尹酒会出现吧,虽然早就留了退路,可以拿沈心用魅杀迷惑了她当借口,不过最后怕还是没能逃过尹酒那只臭狐狸的眼睛吧,不然怎么可能今早就换了人!
想到这点,沈心的心情就稍稍好了些,自己也不算最惨嘛,好歹有个垫底的,之后,沈心就完全忘记了,其实这场算计里,尹酒才是最大的赢家,不但瞒过九祤,成功骗出了沈心,还利用沈心做饵,引出了一直潜伏在暗处的毒针。
其实这个计划本是九祤也知道的,只是九祤一直不同意用沈心做饵,尹酒才会出此下策,面上保证了放弃,实际却是死不悔改,虽然这对沈心也有好处,因为那个暗处的黑手同样也把沈心放在了要铲除的名单里,但九祤还是为沈心的安危担忧了许久。
为沈心以后的幸(性)福生活点蜡烛吧,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还是来讨论一下现在的问题吧。
在昨夜被教训(?)了一顿之后,沈心倒是变乖了许多,这次在尹酒出现前,他什么都不干,就呆着房间里用了点早餐,然后坐等着尹酒前来找他。
果不出所料,在那个侍女离开后,沈心并没有等多久,尹酒就来找他了。
打开房间后,见到极其安静的沈心,尹酒的确是惊讶了一番,倒是没想到这小孔雀也有耐心的时候:“看你这样子,似乎有什么想问的?”
沈心抬头看了他一样,皱了下眉,却是摇了摇头:“今日,可是要开工了,要去哪儿,在这里吗?”
都已经猜到了,还有什么好问的,沈心内心鄙视道。
“当然不是了。”尹酒笑道,将一旁的黑纱帽递给了沈心:“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就跟我走吧,虽然我这里很安全,但是比较人多嘴杂,你也该知道,自己之前的名声。”
沈心咬牙切齿地看了眼这个人,忽然觉得其实九祤也挺好的,比起这个人来,真是不知道亲切体贴多少倍。
兄弟,哥们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好感度,你就慢慢刷吧,如果……如果尹酒是现代人的话,那么现在他的心情一定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灭哈哈哈哈!七月真是个幸福的月份,新番甚萌,基字当道。而且b站的up主们也都好萌啊!!!
☆、第67章孤狼(二)?狼老大登场?
【再遇时,只以为那是一种感激。——苍郎】
月色清冷,透过那波光粼粼的水面,将这一道道带着朦胧色彩的微光照应在了临水的木舟上。
木舟靠岸,不远处是一位老船夫正在与一名狼族青年交谈。
“哎呀,今天太晚了,老朽这才刚回来,还赶着回家吃饭去呢!”老船夫将绳子系在木桩上后,确定捆绑牢固后,对着面对的青年有些愧疚道:“要不你明天赶早吧,今天真的太晚了。”
这名单眼的狼族青年眉头紧锁,眼神里有些挣扎,可毕竟现在天色已晚,最后也只好叹了口气:“那我明日再来。”说完也不等那老船夫回话,匆匆离开了岸边。
这名狼族的青年正是多年前被沈王爷所救的那头小狼——苍郎。
如今当年的那头小狼已然长大,身材魁梧,力量十足,浑身都散发着年轻的活力,此次前来,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去凤凰城,竞选进宫的机会。
凤凰城是一个崇尚武功的国家,每隔几年,凤凰城里的一些贵族便会在民间通过比武来挑选保卫自己的侍卫。
当然了,苍郎并不是冲着那些个名头去的,他找了当年那个孩子许久,却是多年以来毫无消息,如今有了那么个机会,而他也有了一些实力,如此何不借着这次比武竞选谋到个一官半职,这样便算是手里有了权力,兄弟们既能跟着有份体面活儿干,自己找起人来也更方便许多。
苍郎一直记得当年的情形,那孩子穿着华贵的衣裳,身旁还有护卫跟随,定是富家权贵的子弟。
打定了这个算盘,苍郎便和自己的兄弟们连夜赶路,准备一起去凤凰城里撞运气,幸好这样的比武竞选地点并不是只有一处,为了能让被选中的几率更大些,在来时的路上,苍郎与他的兄弟们兵分几路赶往不同的比武地点。
第二日早起时,天色不太好,苍郎拿着自己的包裹再次来到了昨日那个地点。
这里只是个小地方,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大码头,要赶往凤凰城那个最繁华的地方,也只有赶在这些当地的渔民出外捕鱼时,多掏些钱搭个顺风才能到附近一些有大码头的大城了。
只可惜苍郎来得是早,却是不巧,只见那昨日的老人家站在那里,见着苍郎来了,眼中犹豫片刻,便向前几步面含愧色地对着苍郎说道:“抱歉啊客官,今天风大,怕是起什么大风,坐船太危险了,老朽……唉,客官要不明早再来?”
凤凰城的比武活动已经开始有几天了,苍郎最近一直忙着赶路,没有得到良好休息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昨夜天黑,这老船夫并没有看清苍郎的面相,如今白天这一瞧,倒是被对方吓住了不少,立马本带着愧疚的心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惶恐不安,生怕得罪了眼前这个青年,被报复了去,此时他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昨晚的做法了。
看了眼已经在瑟瑟发抖的老船夫,苍郎内心也是急躁不堪,他担心在这里耗的时间太久,到时候赶不上凤凰城里的比(zhao)武(q)。
“客……客官。”觉察到面前这个脸色越来越差的青年,老船夫终于鼓起了最后一点儿勇气,说出了一个办法:“老朽虽……虽不能亲自送客官,但是老朽的船可以卖给客官,反正老朽年纪也大了,这活也干不了多久了。”
“嗯?”苍郎一时还沉浸在自己的烦躁之中,没能反应过来,倒是吓得老船夫误会了苍郎的意思,立刻手脚慌乱地解释了起来:“客官莫气,老朽绝没有别的意思,客官若是不喜,那便算了。”
老船夫膝下有子,儿女们孝敬也有些出息,只是本身是个闲不住的人,才一直在这江河边上做生意,如今老船夫生怕得罪了人,将自己的船让出去,倒也是个清静的事,只是这船倒是新的,也结实的很,是前些日子里叫亲戚帮忙做的,本想留着以后给小辈们,现在白送出去,着实是舍不得的。
一边心疼自己才拿来的新货,一边又怕惹对方不高兴,苍郎在老船夫急得有些混乱的语句中,倒是明白了点什么,看了眼还算不错的木舟,微点头道:“我买了,多少钱。”反正到时候也不可能回来这里了,索性买了方便。
终于,在老船夫的惶恐中,苍郎买下了这个小木舟,看了眼远处变得比之前还要灰暗的天空,苍郎捏紧了手里的木浆,用力向下划去,木舟缓缓离开了岸边,渐渐驶入了江河中央。
木舟行至不远,江上便起了些风,随后不多久,正如那老船夫所言,江面上开始狂风大作,伴随着不断的电闪雷鸣,豆大般的雨点也很快砸落了下来。
苍郎衣衫尽湿,乌黑的发丝紧贴着他的肌肤,雨势大得几乎让他睁不开眼,可即使是在这样的逆境里,苍郎也没有一丝要返回的念头,雨势作大时,他便努力掌控住木舟的方向,尽量放缓速度,以求平稳前行,雨势作小时,他便赶忙划动木浆,以希望补上之前的那段慢行。
夜色渐起,这场大雨终于也小了些许,江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吹过那冷湿的发梢,在经历了一天的风吹雨打后,苍郎的脸色多少有点苍白,不过常年练武所拥有的良好体魄,让他看上去仍旧精神十足。
上岸后的苍郎去了附近一家酒店,打听了一些消息,据说这场雨这几日是不会停的了,码头那儿的许多船家为了安全,都停止了送客,或是暂时歇业,或只是干些在附近捕鱼的小生意。
苍郎并没有多大的失落,对于这个消息,他多少也有了些准备,不禁庆幸起了自己买下那个木舟的决定,否则怕是真的赶不及去凤(xiang)凰(q)城了,想来,他的那些兄弟们大概多数也被困在码头了吧。
衡量了利弊,计算着等这场雨过去的时间,和自己划着木舟到达凤凰城的时间,苍郎最终决定握紧了手中的木浆,重新踏上了这一小木舟。
经过几日的风雨,凤凰城中的宫阙楼宇终于缓缓出现在了苍郎的视眼之内。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仿佛之前的风雨便是最后的考验,在验证身份安全,取得比赛许可之后,苍郎以一举夺得他所在比武场中的第一名,成功获得了一次进宫的机会。
在一系列的严密调查,确认苍郎的身份没有什么疑点后,宫内终于传来了召唤。
自然除了苍郎之外,一同被召唤进宫的还有其余几名在不同比武场中获胜优秀成绩的武人,第一批最优秀的武人自然是要皇家先来挑选的,等选剩下了之后,才轮得到其他家族。
众人聚在一屋里,因多数是武夫出生,也没什么讲究,看着宫里的大人物还没来,便都私下里交谈了起来,打发时间,苍郎左右撇了几眼,可巧儿,竟还真撇见了几位自家兄弟,想着自家东西也进了宫了,苍郎心中一喜,立刻兴冲冲地走了过去,几人马上便凑在一起聊成了一团。
“咳咳。”一声轻咳忽然响起,打断了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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