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苍郎为之用命换来的消息上挣扎。
“他骗了你,他一边瞒着你那些事,一边还在想着怎么玷污你……王爷你必须离开他!”苍郎的语调有些失控,这是他多年以来第二次对着沈心产生了一种名为忤逆的情绪,第一次则是在对方要求杀了他的兄弟那次,虽然那只是当时的沈王爷所设的激将法,但显然他还是上当了。
“不,他没骗我,只是他只字未提。”即便是在如此苍白无力的事实之下,沈心还是下意识地替九祤辩解,这个打击对他很大,自他醒来,又自他恢复了大半记忆以来,九祤是他唯一放下防备时信任上的人,而现在,一直护主的苍郎却告诉自己,对方一直瞒着他父亲要杀自己的事实。
心脏处微微有点抽痛,而嘴里也泛着苦味,明明玉佩就贴在心口那里,却还是抑制不住的疼,苍郎终于发现了沈心不对劲的样子,吓得头脑立刻清醒了许多,赶忙上前先去扶住,却是被沈心闪身躲开了。
“我一定要找他问清楚。”这是沈心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他想不通对方为什么明着不告诉他,暗处却放纵苍郎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自己,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了,头脑有点混乱,他现在只想亲自从对方口中知道答案。
苍郎心里不说有点寒意那是假的,可当年的沈王爷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又叫苍郎忍了下来,一贯秉承着“王爷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的思想,苍郎再次催眠了自己,或许,王爷那么做只是为了斩断最后的牵绊。
其实,苍郎倒也是猜对了一半,只是沈心全部的想法却是为了得到一个结果,在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他的一切极端情绪并没有全部消失,只是都隐藏在了骨子里,现在便是他另一个偏激的想法,若是对方没有给他一个合理的可以接受的答案,那么他觉得自己一定会疯的,然后疯狂地报复对方,就算是同归于尽也未必是不可行的。
幸好之后赶来的尹酒及时打断了沈心这个疯狂的想法,尹酒和他的父亲都没有想到,苍郎竟然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还没有被药倒,而是一股儿脑的直接冲着沈心一路狂奔了过去,也幸好之前尹酒知道苍郎的存在,这才阻止了他的父亲准备击杀对方的想法。
解开了苍郎身上所剩的药力,沈心在这时也已打包好了自己的包袱。
“等等,沈心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尹酒拦住了正欲跨门而出的沈心。
“去找九祤。”
冷硬的语气让尹酒觉察到了沈心的反常,虽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依旧开口道:“大炮最后的工程就要结束了,你只需再呆几日,便能有护卫保你一路……”
“不,就算大炮制好了,一路所花的时间必然是我独行的几倍,我有能力独自上路。”沈心看了眼身后的床上,那里躺着终于体力不支而昏睡过去的苍郎:“如果你担心大炮最后的制作问题,苍郎会留下,我曾经教过他。”
是的,当时的沈心打的便是这个主意,他一开始就是准备离开苍郎的,但是他不甘心自己的发明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所以才在当时教给了苍郎那些东西,同时也算是自己对苍郎最后的歉意,给对方最后一个念想。
沈心没想到的是,他会再次遇到一个忘年之交,只希望两人日后还有叙旧的机会。
“年轻人总是冲动!老头子我真是被你们气死喽!”老人家气得面色通红的摸样还是沈心第一次见到,他捡起被老人用来撒气而扔在地上的设计图纸,最后重新放回了桌上。
“和你父亲呆在一起的这几日,我学会不少的东西,也觉得很开心,谢谢。”沈心对着还留在房内的尹酒说道,随后他拿起纸笔,写了一封信留给还昏迷着的苍郎,希望对方能替自己完成大炮最后的制作,沈心知道苍郎不会违背他的,在看了这封信后。
接下来沈心要做的便是在不断的劝阻之下,最终毅然踏上了独自一人的归程,当然,自己学会了骑马什么的,这绝对是不能再棒的借口。
军营里,与沈心此刻的心情相比,九祤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九爷,蛇族昨夜竟然忽然发难,对我们军营放出了无数毒箭!”
“他们居然违反之前的承诺,那群歹毒的蛇类!”
“幸好将军们和王爷英明,一直叫我们提高警惕,这才将伤亡降到了最低。”
听着底下手下一些或激动或愤怒的发言,九祤翻过一页手中的情报信纸,终于抬起了头:“既然他们无信在先,那我们便也无义了,传令下去,将昨晚的毒箭收集起来,叫军营里的随行大夫快速研究出解药。”
“是。”有个帐内的小兵已经应声出了帐外,其余的将领们皆是在原地站立,等待着九祤接下来说要说的话。
几个职位高的可能也早猜到了蛇族之所以言而无信的真相,大概是之前盗取粮草被发现了,才激得对方撕破了脸皮,不过,一切都是想先开战的借口罢了,因此现在这个诱因倒也显得没什么重要了,谁还在乎打架的理由是什么,反正都开打了,九祤虽然因为年轻而有些考虑不周,但起码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军队最后战败的原因是饿的没东西吃。
所以,在军营里,他们虽然都是具有一定的发言权,而九祤的权力并不比他们高出多少,但却没有哪个心里有不服的人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既当了枪头鸟又背上窝里斗的骂声什么的,简直不能再心塞。
九祤各看了他们一眼,最后竟是笑了起来,让在座的人都背后一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蛇毒里好像还含了一定春(和谐)药的成分,不如我们把剩下的配方给他们凑齐,一并用同样的方式回礼了罢。”
众所周知,蛇族本就善毒,而春(和谐)药虽是药物,却又并不算毒,此计不能说是光明正大,却是如此反击的一个不错选择。
荒唐!心里是那么想的,但在场的每个人却都是没有出声,虽然这像极了小儿之间的打闹,也像极了小人之间的恶斗,可蛇性贪(和谐)欢,这的确也算是个不错的法子,想着“反正这注意不是我出的,到时候皇都里的那位知道了,也不能怪我”的心理,所有人都默认了九祤的主意。
这是九祤所要的效果,他并不想继承什么父亲的东西,一开始他就有自己的计划,而在知道自己从小便失踪的两位兄长还活着时,他就知道了,这场仗的胜利与否,不该由自己来参与,他该给那个真正接替传位的人一个赚取人心的机会,所以他无时无刻不在向周围的人传达一个讯息,他是个干不了大事的人。
瞧,做法如此的弄不上台面,以后要是管理了百鸟皇都,那该是个怎样的场景?在场所有人都如是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嗯,里面那个什么蛇的毒有春(和谐)药成分什么的,我瞎编的_(:3」∠)_
☆、第73章第六十六章
【祸害可是要遗留千年不死的啊。——沈心】
回去的一路都十分顺利,除却……沈心又迷了路外。
“……”看着自己再次绕回之前的那个路口,沈心愤恨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饼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随后放弃般地停下了脚步,将马绳系在了身边的树上。
从早上起,林子里便起了雾,本以为到了中午总会散,没想到一直熬到了傍晚,直到沈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里,这雾气也依旧没有要散开的意思。
逐渐昏暗的天色下,一抹亮红色在|乳|白色的雾气里摇晃,那是沈心身上的颜色,自从练了魅杀,身上那些白羽上的红眼便越加艳丽了,就算是现在不用了,也还是没有淡化下去。
“沈心?”熟悉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地从浓雾深处传来,沈心浑身一震,睁大了眼睛。
不会是自己的错觉吧,怎么可能在这里就遇到那人?沈心谨慎地没有回应刚刚那个声音,而是捏紧了手里的暗器,起身向着那声音来源小心地靠了过去。
雾气很浓,只能见到几步内的事物,再远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了,沈心很小心地看着脚下,以防自己踩到什么枯枝惊动了对方,不过也奇怪了,刚刚那个人喊了一声就没再喊了,倒是呼吸声急促了不少。
也正是因为如此,沈心才能确定对方的大致位置,在离得近了的时候,沈心的视线里隐隐出现一个黑影。
天色昏暗,林里本来就比空地要黑些,沈心也不该确定对方的身份,紧张再次捏紧手里的暗器,他张口问道:“九祤?”
“沈心,你怎么在这儿?”
果然是九祤,沈心松了口气,因为迷路而带来的焦躁让他早就忘了之前要找九祤的目的,只庆幸自己遇到了九祤,不怕再迷路了。
当然,自己迷路是一回事,告诉别人就是另一回事了,沈心毫不犹豫地避开了这个回答:“那你呢,你不是在军营里?”
“嘶嘶沙沙。”随着树枝之间摩擦的沙沙声,九祤的身影终于清晰地出现在了沈心面前,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儿淡淡的血腥味。
忽然想起之前听到的九祤急促的呼吸声,沈心不免担心地问道:“你受伤了?”
见沈心要靠近自己,九祤微微侧身躲开了,在沈心未察觉先开了口:“没伤,这血是我刚刚捉到的猎物的。”随后,身手从背后拎出了一直小猫大小的肉兔,对着沈心晃了晃。
沈心将信将疑地看了眼,勉强算是信了,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次九祤没有再犹豫,语气也变得有些严肃了:“我本来是打算去找你的,为的就是告诉你不要去军营,之前那个通敌的人知道自己露了马脚,便在前几天先下了手,把黑锅都端到了我们身上。”
九祤没说清楚,但是沈心却是想得明白,怕是那个人拿自己做了把柄,这才给九祤惹来了祸事,心里有点不爽,沈心直接发泄了出来:“那些人的脑子都进水了吗?怎么会觉得你会卖国求荣?”
“你想的还是太过简单了,沈心。”九祤无奈看着沈心,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个许久未碰的小脑袋,沈心皱了下眉,却是没有躲开,只听他又讲了下去:“他们本就有心栽赃,自然比我们这些毫无头绪的人要准备得齐全,再加之他们身份不低,我又是忽然隔了多年才冒出来的九王爷,一看就没什么势力,谁会冒着得罪那些人来帮我,左右都牵扯不到他们什么事,自然坐井观天了。”
想想也挺有道理的,沈心也就不纠结这点了:“那么现在呢,你也见到我了,接下来怎么办?”
“先休息一下吧,这些天好不容易逃出来,我有点累了。”九祤似乎是真的疲了,第一次在沈心面前暴露了自己困乏的摸样。
靠近了才看清九祤的脸色,不是很好,带了点苍白,沈心默默接过对方手中的猎物道:“那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把马匹和行李带过来。”
若是平时,九祤一定会蹭蹭地凑下去,但是这次九祤却是乖乖听了话,就着他背后的那颗大树,坐到了地上,沈心想他大概是真的累狠了,本还想起了的质问也憋了下去。
到了夜晚的时候,雾气终于散开了点,却是又下起了雨。
两人一匹马找了个隐蔽的山洞,地上的枯枝多少有点受潮,好在秋天的林子枯木多,沈心勉强找了些干的,多试了几下便也点燃了。
坐在火堆旁取着暖,九祤把自己的包裹递了过去,让沈心取了工具出来。
“这点东西算什么,不就是剥皮火烧,莫非你看不起我?”沈心一双瞪圆的眼睛揪着九祤看,俨然一副“你不同意我就咬你”的架势,九祤也只好点头,有点不放心地将做晚餐的大任交给了沈心。
沈心虽然说是一个王爷,但毕竟幼年被赶出家,独立生活的能力还是有点的,更何况当初他的手下都是一群粗汉子,大家也不可能天天去饭馆,随便用火一烤能入口就行,便也就糊弄着过去了,也只有苍郎当时多少去学点了。
直接简单粗暴的扒下了肉兔的皮,拿来接满了雨水的水壶,给肉兔洗掉了血丝,弄干净了内脏。
九祤走的匆忙,包裹里也没有什么调料,沈心也就随便找了点有香味的树叶塞在那肉兔的肚子里,然后又是一通简单粗暴地串进了树枝里。
这肉兔也就看着肥,把皮一扒,真的不要太瘦啊,沈心有点嫌弃地看着兔子身上的肉,虽然自己吃肯定够饱,但九祤肯定不够吧。
“我包裹里还有干粮,你要不要先垫点胃?”还不等九祤回答,沈心就已经把自己包裹里的干粮都挖了出来,九祤的包裹他看过了,根本没什么吃的。
“嗯。”九祤接过了干粮,虽然神色比之刚才更加疲惫,但是眉宇间却是喜悦的:“几日不见,你倒是更贤惠了。”
“噗!”沈心一口水刚喝下就喷了出去,本想一口骂回去,却看到一片暖色中九祤灿烂的笑容,心脏莫名失了节拍,最后一个冷哼也不理会那人了,眼睛就只盯着那火中烤着的肉兔看。
一室安静,火堆里偶尔发出几声噼啪声,沈心随手又加了点干树枝进去,眼里看着肉,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苍郎说的那件事一直膈应得他难受,可见了九祤又实在不知怎么开口,心里不由感叹,当年的沈王爷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没多久,便有一阵肉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山洞,想必是肉兔已经烤熟了,沈心尝了一口,虽然味道不是很好,却好歹是熟的。
转眼去叫九祤,见他靠在石洞壁上睡着了,沈心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叫醒对方,却忽然发现洞中仍旧有一股儿极淡的血腥味,这不该的,兔子的血早就被雨水冲刷干净了,现在都烤熟了,怎么还会有血腥儿?
沈心眉头紧锁,似乎是猜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一变,扔下手头的兔子肉,起身跑到了九祤身边。
“九祤!九祤!”沈心叫了几下,可九祤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自遇见九祤,他便反常的没有主动靠近沈心,沈心开始并不在意,现在一想却是发现了问题,抬手碰了碰九祤,却惊讶地发现对方的体温高的吓人,沈心只觉得脑子一懵,随后气得脸都白了。
还好沈心气极了也是留有理智的,赶紧地折腾着扒开了九祤身上的衣物来检查,他这才发现对方背上缠着数圈白纱布,而上面皆染满了刺眼的血红。
“你个白痴魂淡!”
☆、第74章第六十七章
【都那么说了,这不是默认还能是什么?——九祤】
湿乎乎的东西打落在脸上,九祤在昏沉中辗转难安,不知岁月的流逝,不知外界的变迁。
好吧,似乎有点太文艺了,沈心抹掉额头的汗,算了算距离九祤上次清醒的时间,已经又过去了几个时辰。
夜里,九祤的高烧一直反复不定,到了现在才终于稳定了下来,只是一直没能从昏睡中挣扎醒来,沈心也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慌到了现在的从容淡定。
九祤偶尔会忽然清醒,但是时间并不长,上次只来得及对着愤怒的沈心说了句抱歉,便又陷入了昏迷,让沈心又是气愤又是无奈。
憋着一口气将沉重的九祤拖到了马背上,沈心浑身的衣料都被汗水打湿了,曾经他有多在意自己的形象,现在就有多不在乎自己的狼狈,并不是真的不在乎,而是根本累得懒得去在乎。
幸好是秋季,空气中的丝丝凉意倒是让九祤舒服了一点,沈心见他紧锁的眉头有了舒缓,终于是腾出了空闲给自己灌了口水喝。
前面的林子深处有个水塘,沈心发现后兴奋了许久,匆匆收拾了下东西,把九祤弄上了马,抹掉两人的痕迹,就准备直奔那里而去,他的羽毛因为昨晚那场忽然的大雨,上面沾满了灰尘泥浆。
天亮时,雨停了,林子里的雾也早就散了个干净,所以路上没花费多少时间,沈心扯着背着九祤的马来到了水塘边,再次费了不少力气将九祤安安稳稳地弄下马背,让其舒坦地靠着一棵大树后,沈心脱掉鞋子来到水塘边,苍白的足尖轻点水面。
“嘶。”倒吸了口气,秋天的水可真是透心凉,沈心赶紧缩回了脚,这水冻得他浑身都抖了一下:“这下怎么办?”
沈心看了眼两人皆是脏乱的样子,终于心下一狠,迅速扒起了衣服,当然是九祤的衣服:“哼哼,别以为生病就可以便宜你使唤我,等你醒了,就叫你一样样还回来,听见没有!不许有事,你可是欠债的人。”
沈心嘴里骂骂咧咧自言自语着,手下的动作却远没有那么粗暴,甚至带了点小心翼翼,为了不让自己乱想,沈心总是下意识地和九祤讲话,一直当做九祤能听见自己的话那样。
没有多余的白纱布来给九祤的伤口止血,沈心在附近找了些自己认识的草药,决定一会儿弄碎后用衣服下摆撕下的干净布条给九祤覆上。
现在,沈心将那些几乎被血染透的白纱布都拿了下来,露出了狰狞的伤口,利索地调整了下九祤的姿势,拿起一些新撕下的布条和一个空壶走去了水边。
九祤是生病的人,自然不能洗这么冷的澡,沈心也只能认命的伺候着,就像当初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只是这次两人调换了位置。
将水壶装满水,又把布条清洗了一番,沈心带着东西又回到了九祤身边。
先用带着凉意的湿布条触碰到九祤炽热的肌肤,九祤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喟叹,沈心竟然瞬间红了脸,紧张地看了眼四周,又盯着九祤看了半响,确定只是自己太过敏感后,这次大着胆子,再次动起了手。
说真的,沈心还是第一次那么……那么近距离接触着毫无防备的九祤,经过昨晚的惊吓和刺激,现在他对于九祤隐瞒自己的那件事消气了许多。
擦了脖子,又擦了胸膛:“丫的,这肉怎么长的?”沈心不甘心地摸了把,精致的触感真叫人羡慕嫉妒。
扭头准备再去给九祤换一块湿布擦身,手背却忽然覆上了另一人的温度,沈心蹭地被吓地回了头,那力道差点拗断自己脖子:“你!唔!”
炽热而柔软的触感,从唇齿间带着酥麻传达到沈心的大脑,他瞪大了眼睛却是忘记了挣扎。
对方明明是个病人,按在沈心后脑上的力道却很大,直到对方发现沈心通红地满脸快窒息的摸样,才迷糊着松开了对沈心的桎梏。
“咳咳,你在干什么!”赶紧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沈心恼怒地回瞪九祤,却发现对方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喂?九祤,你还好吧?”
九祤的眼神很空荡,不像是之前忽然清醒的摸样,含含糊糊地哼了几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应沈心的话。
沈心拿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就被逗傻了:“不会烧坏脑子了吧!”这么一想,刚刚对方冒犯自己的事,也就那么被吓着抛到了脑后。
此时的九祤如稚儿般黏在沈心身边,任凭沈心各种粗暴的打骂都无动于衷,沈心咬牙切齿地给他擦完了身子,回头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九祤的睡岤,失败了几次,终于成功将对方再次弄晕了过去。
“不是念在你曾经救我的份上,早把你喂狗吃去!”沈心恶狠狠地说道,对方却是睡得一脸安详,心中忽然一软,也就没再念叨下去了:“哼,算了,反正你也听不见,我念叨个什么劲儿啊!”
刚刚被九祤整得衣衫不整,现在倒是方便了沈心给自己脱衣,三下五除二利落地把自己扒了个干净,因为之前的闹腾,现在沈心身上倒又热乎了不少,可饶是如此,等下水的时候,沈心还是冻得一脸煞白。
抖着身子在这冰冷的水塘里泡了会儿,在不知道第几下喷嚏后,沈心终于惨白着脸走回了岸边,哆嗦着穿着衣服。
“阿嚏!”又打出一个喷嚏,沈心已经开始后悔刚刚自己为什么不选择擦个身了事。
“你过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沈心转身便见到了九祤那双清明的双眼。
“你醒了?”毫不犹豫地随着对方的话蹭了过去,沈心乖乖听话的样子叫九祤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好多了,我之前以为自己能撑着点的,倒是麻烦你照顾了。”
“哼,知道就快些好起来还债。”沈心低头哼唧着,拿起了一旁的草药塞进嘴里嚼着,等觉得差不多了又吐到了干净的布条上:“不准嫌弃,把手抬起来。”
九祤乖乖把一只手太高,让沈心方便把弄了药的布条重新缠到伤口处去,等沈心手头的布条都缠绕了上去,九祤便一把抱住了对方。
“你又抱我干什么!”现在总是清醒的了吧,沈心别扭地想要挣脱九祤的双臂,却被越抱越紧,九祤在沈心还带着湿气的发顶蹭了几下,开口道:“你刚才怎么跑到那里去沐浴,让我抱一会儿给你暖暖,要是受了风寒怎么办?”
“那你也要先穿上衣服啊!再说……我也有了点内力,驱点寒也没……”沈心越说越觉得气氛不对,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大男人抱在一起取暖没什么吧?
“反正没人,你就当我热得难受,给我降降温吧。”九祤懒散的声音打断了沈心的思路。
其实一直都很心软的沈心被说服了,在感受到对方高于自己温度的胸膛后,便乖乖呆在了对方怀里,不断地催眠自己:“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激动,哼,不激动。”可惜头顶不断摇晃着的羽冠早就出卖了他,九祤笑着也不点破。
两人再次的相遇,让九祤明显察觉到了沈心对于自己态度的转变,从一开始的质疑到现在别扭着接受,变化不可谓不大,也让他的精神好了许多,没再像之前那样一直昏睡下去。
吃了一小会儿的豆腐,沈心的身子也被暖了回来,推开九祤的双臂,给对方套上了衣物,扶着他站了起来。
“接下来怎么办,听你昨天说的,你现在这个样子要去哪里?”
“去找皇兄,虽然计划提前了几步,但还不至于乱了阵脚。”九祤低头回望沈心,笑道:“跟我走吗?”
沈心回了九祤一个灿烂的笑容,带着最温柔的语气,目光却透着凶狠:“把你所有的秘密都给我坦白了,否则想都别想!哼,别以为我会那么便宜你,该交代的东西一个都不准落!”
“好,都告诉你,小东西!”九祤轻笑着磨蹭着沈心发红的脸颊,如此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沈王爷还是被我崩坏成了这样qvq但还是希望大家能继续看下去,嘤嘤嘤。
☆、第75章第六十八章
【想当年,我和我媳妇也是那么的奔放啊。——老樵夫】
罗布帐内,春色旖旎,一只白皙玉手露出半截在那帐外紧抓垂落在侧的被角,另一人手臂立即覆上五指交缠,朦胧重纱中,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惊喘伴随着床的摇晃,断断续续传入人耳,神色迷离间,仿佛昏沉迷乱了一世说不出的缠绵。
“嗯……”一声似是压抑的低(和谐)吟,终是结束了这场叫人不敢回想的荒唐之梦。
沈心醒来时,脸颊皆是绯红,一双漆黑的眸子更是亮得吓人,不说那浑身上下热汗淋漓的摸样,四肢也是极其的僵硬,叫一旁被沈心的动作惊醒的九祤也吓了一跳。
“噗,咳咳,沈心你还好吧?”九祤想笑却又不敢,只是干咳几下硬生生憋着,说来这春梦是个男人都会做,也没什么,但沈心性子生来就薄,现在这浑身炸毛的摸样,弄得九祤心里就跟被挠了痒似的,就是想去逗逗。
“没事,我有什么事!”沈心吼了一嗓子,手却抓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只捏的手指发白,也不肯松开半分。
九祤是与沈心睡一张床的,现在怎么不知道他的尴尬,于是赶忙安抚了起来:“我刚刚非是笑话与你,你莫要惊慌,只是你这般反应太过惹我怜爱,好了,赶紧收拾一下吧,我帮你去打水。”
不待沈心回复,九祤便已起身,快速地套上一件粗布衣,随手扎了个发髻,便走出了门外。
这里是山里一户樵夫的屋子,九祤身上的衣物自是向那老樵夫借穿来的,之前的衣物早已经破了不少口子,又是血迹又是泥浆的,已不能再穿。
前几日,两人夜里遇到杀手,沈心果断放弃了马匹,拖着受伤的九祤匆忙逃跑,一阵无头苍蝇般的躲窜之下,竟然误打误撞地甩掉了对方,还找到这处休息之处。
屋子的主人是个老樵夫,那日照常准备去林子里捕猎,眼见前头出现了两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人,瘦弱的那个半是拖半是背的抱着另一个人,步伐踉跄着走在山林里,老樵夫便误以为他们是遇到了什么野兽袭击,拿起手中弓箭便小跑着赶了过去。
“这位姑娘,你和你夫君这是在林子里遇到了什么走兽?”很显然老樵夫错把他们当成了一对夫妻,也难怪,沈心此刻满脸的土灰摸样是看不清了,但看这身形又瘦又弱的倒像是个姑娘家的摸样,只是身材稍高挑了些。
沈心还在之前的惊险逃亡中未反应过来,被他紧紧护住怀里咬着牙硬撑着精神的九祤倒是分出了一些心神,一手假装着抬起,作似要去帮自己的娘子擦脸,实际上则是暗自堵住了沈心的嘴,一边则是赶紧回应着老樵夫的询问。
“我夫妻二人刚新婚不久出来游玩,本来也有家丁跟随,但昨日我为了给娘子个惊喜,便独自带着她去了林子……”说到这时九祤还耍了个小技巧,故作尴尬地笑了一下,顿时老樵夫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是想在林子找乐趣(野外战),果然年轻人就是放得开啊。
反应过来的沈心那老樵夫隐晦地看了一样他们,自然也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刚刚反应慢被九祤先下手一步,被迫认下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此时还是气头上的他立刻就报复了回去,在老樵夫看不见的地方,暗自狠狠拧了一把九祤腰间的肉,刹时,九祤的脸色就又苍白了几分。
见九祤忍耐着痛,连哼一下的反抗都没有,沈心这才解了气,减小了手里的力道。
知道沈心这是暂时放过了自己,九祤终于得了便宜后收了手,放开了沈心被堵住的嘴,继续对老樵夫说了下去。
“都怪我大意,没想到半路遇到了几个歹徒,想要非礼我家娘子,我一时气愤,可恨家丁都留在了客栈里,他们人多我一人也抵不住,只能拉着娘子逃跑,结果慌乱间迷了方向,撞上了一只走兽,咳咳!”九祤说到激动处咳嗽了几声,眼睛微红,沈心轻皱了下眉头,知道九祤是在演戏,可还是忍不住在九祤背上轻抚了几下,想要打断九祤的话头,让他来编接下的故事。
可九祤拒绝了沈心的暗示,虽说沈心的外貌是有些雌雄莫辩,但那声音却是地道的男子嗓音,绝非女子所有,怕他露了破绽,九祤又坚持着说了下去,这一幕在老樵夫看来,倒真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那走兽虽是凶残,我到底是个男子,总不能叫我家娘子既受了人欺负,又得叫那禽兽伤害,一时怒大胆生,竟只受了点小伤便赶跑了那走兽,咳咳,也算我命大,也是我家娘子实在太好,如此也没有独自丢下我先逃命而去,硬是坚持带着我找出去的路。”
九祤说完便觉得有点头晕眼花,那么长的一段话实在是有些勉强了,气息不稳,声音已弱小了许多:“还望老人家能行个方便收留我们几日,等我养好了伤,找到了家丁,我们夫妻必会以重金回报恩人的。”
这恩人的大帽子一扣下去,再加之重金二字,老樵夫倒是有了点心动,九祤见状,便示意了沈心一眼,沈心会意,在自己的包裹中掏出了些许银两递了过去,这下老樵夫是真的被打动了念头。
两人是遇到了歹徒而误入了林子,在不知道那些歹徒是否已经放弃了那个小娘子的情况下,老樵夫若是收留他们,便很可能会遇到那群歹徒,只是,眼前两人衣料的确是和那些城里有钱人穿的一样好,甚至是更好,想必定是城中极为富有之人,如此一夜暴富的机遇,老樵夫当真是不舍得放手,自古富贵险中求,大不了遇着了危险,自个先跑了便是,怎么说自己也是个老樵夫了,对着山林熟悉不说,总是有不少自保的能力,老樵夫牙一咬,最终是收留了两人。
不过因为地方有限,沈心和九祤两人只能挤在一间屋子里,就这间屋子,还是老樵夫在收拾了一间摆放杂物的草房子后,自己搬出去,才给他们空出来的,当然,两人现在可是夫妻了,不住一起才叫奇怪吧?
还好,值得欣慰的是这屋子不但地处偏僻,还是个遮风挡雨的好地方,位置也足够隐蔽,最重要的是后院还有口小井,井水冬暖夏凉倒是解决了沈心再次洗个冷水澡的问题,在叮嘱了老樵夫莫要将两人行踪透露出去后,两人总算得以有了休息片刻的时间。
在粗粗的清理了一下满身的灰土后,两人皆是滚到床上便不愿再动弹半分,九祤更是一碰到床便彻底晕睡了过去,让装了一肚子火的沈心无处发泄,最后只能被子一裹,跟着睡了过去。
此刻,想起早上那场荒唐的梦,想起自己面对九祤时的那份尴尬,沈心是如此的诧异,这几夜里自己居然没有把对方踢下去!说好的睡相差到人神共愤呢!心里不断地咆哮着,若是九祤被自己踢下床,那今早也就不会那么尴尬了,他不知道的是,自从上回军营里的治疗后,只要九祤在身边陪着睡觉,他的睡相那简直是乖的和以前判若两人是,当然,九祤不在后,沈心的睡相差到简直是以前两倍的相乘,对此,在尹酒那暂住的几日里,无数次滚下床的惨痛经历,让沈心对自己不忍直视的睡相深有体会。
☆、第76章第六十九章
【当浓雾散去,再模糊的感情也逃不出时间的洗礼。——沈心】
“水打来了。”九祤把装水的盆子放到床边,在沈心的怒视下,九祤颇为遗憾地背过了身后。
这倒不是沈心矫情,以前受伤时,对方那里没看过,而现如今自己为了给九祤清理伤口,也是很多地方都看的差不多了,两人早已经算是坦诚相见过的,若是平时脱光一起泡个澡也没什么,只是现在这个事情,实在是叫沈心尴尬,自己昨晚那个了,今早还被对方发现了,沈心真是想想都觉得整个人都要坏掉了。
九祤多少能体会沈心尴尬纠结的心情,他倒是恶趣味更多些,可惹毛了对方自己也没好果子吃,算着沈心也该整理好了,于是蹲在门口没什么事干,他便随便提了个话题:“你那日用的武器倒是不错,是你新弄的?”
“嗯?你说那个我扔出去的球!”一被人问及自己的新发明,沈心整个人就会变得兴奋,之前的不愉快全都忘了个干净:“那只是半成品,我之前在你朋友尹酒那里弄的,可惜还差点就弄完成了,威力只有一半。”
这东西便是上次沈心和尹酒的父亲讨论的那个会爆炸的暗器,只是时间不够,沈心只完成了一半。
“只有一半?挺厉害啊,半成品就威力那么大,我很期待完成品的样子。”九祤毫不客气地赞美着沈心,虽然那个东西的威力并没有那么的夸张,上次使用时,沈心一抓一大把地扔,许多都在半空就散成了烟雾,只要不到一半的分量是真的炸到了对方。
“那是,我给它取名炸球!”沈心听得高兴,连尾羽都有了要展开的迹象:“这东西现在的凝聚性还不够好,一般风大点就容易在半空散开,我还在想怎么改进。”
“若总是散开,把那些材料塞进某样容器里怎么样?”九祤提议道,虽然他现在看不到沈心的表情,却也能从对方的语气里感受到,此刻的沈心有多么的兴奋,果然顺毛对了,哄起来就是简单呐!
“塞进去?是挺好的,可是那样威力便会有所减弱,这容器的坚硬度不好控制。”沈心认真思考着:“嗯?我记得你的兵队里有弓箭,要是等我弄完了这个,把炸球绑在那上面怎么样?”
九祤闻言倒是惊讶了一番,的确是个好主意,试想,一个会爆炸的飞箭该有多大的杀伤力,不过九祤也是个冷静的人,很快便想到了弊端:“你的主意的确不错,但是,炸球虽小,体积和重量却还是存在的,如何按现在的摸样加上去,恐怕射程是个极大的问题。”
总而言之就是,虽然威力是大了,但失了准头射不到对方,结果还是没用,浪费了材料不说,指不定还会误伤了自己人,到时候来个得不偿失,就真是损失大了!
一泼冷水浇醒了尾巴差点开屏的沈心,虽然有点沮丧,但幸好他明白也能理解,九祤说的是对的,在战场上,这点小事绝对是个致命的问题,还好两人刚刚没有头脑一热,否则等回到军队直接动手,到时候才忽然发现有问题,哭都没地方哭去。
九祤和沈心又聊了会儿,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好了许多,这让九祤松了口气,说起两人遇到杀手的那一晚,那时九祤刚向沈心坦白了自己父亲的确一直在和沈心作对,而自己在知道后,害怕沈心反感自己,便一直只在暗处保护不敢把这些告之对方。
原来沈心是气恼的,甚至差点想要直接丢了九祤,让他一人自生自灭,九祤赶紧扔了自己的脸皮,又是装病重可怜,又是再三忏悔自责,说了一大堆都怪自己之类的云云,弄得沈心最终冷静了下去,认真?br/>电子书下载shubao2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