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端着两杯咖啡走进郑启办公室,把咖啡放在相对而坐的郑启和王淮安面前。
王淮安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疲惫地深呼吸了一下,他拿过咖啡,看了眼对面仍埋头在纸堆里的郑启,轻声道:“头儿,休息一会儿吧。”
创业初期,他们三个人经常像这样凑在一起加班到深夜,那时候年轻,有一股子倔劲儿,也不觉得累,启阳走上正轨以后,他们已经很少为了工作而聚在一起加班了,更多的是各忙各的,事实上他们现在也并非在为工作加班,而是在为为一起官司的辩护做准备。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厚厚的案件卷宗,心想也就是当事人是楠之的爸爸,除了她,恐怕再没人能让郑启这么上心了。
郑启揉了揉眉心,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沉默了些许,他忽然道:“对不起,因为我的决定,连累了你们。”
王淮安挑挑眉,一拳轻轻打在他右肩:“说什么呢?我叫你一声头儿,是因为我服你,论起来你还比我小两岁,我在心里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再说没有你就没有尽头的我们,说这话,见外了。”
大块头陈让连忙说道:“说的没错,我也这么想,当初我就想按岁数排,我老大,淮安老二,郑启老三,这样多好,谁知道王淮安这憨货死活不同意,反正我和他谁也不服谁,但是一起叫你头儿,我倒是服气。”
王淮安脸色黑如锅底,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滚。”
陈让怒了:“王淮安你又找练呢是不是?”
郑启看着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心头微暖,轻声道:“谢谢。”
王淮安和陈让对视一眼,拍了把郑启的肩膀,哈哈笑着:“等忙完这个案子,记得请我们喝酒啊!”
出乎意料地,郑启竟被这随手一拍推倒,猛地磕在桌子上,剧烈地咳嗽起来,肩膀止不住地发着抖,像是连呼吸都无比困难。
两个人吓了一跳,王淮安看他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连忙伸手去探他额头,然后被手心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烫?”王淮安站起来去扶他,“郑启,你又发烧了?”
陈让匆忙站起来:“我去开车。”
郑启挣开王淮安的手,平静道:“我不去医院。”
王淮安一双眉毛皱得死紧,知道郑启每次这样时谁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而且他受寒后容易发烧也是老毛病了,于是没在坚持,走出去打了个电话给郑启的私人医生,让他尽快过来。
陈让也是一脸无奈,都虚弱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是硬撑了多久,还在这里熬夜和他们看资料。
王淮安很快闪身进来,端了杯清水,又从郑启办公室的壁柜里翻出常用药,递到郑启面前:“陈医生马上就到。你也真是,就算不想去医院,就不能自己吃个药么?把你这价值亿万的脑子给烧坏了,看你上哪儿哭去。”
郑启接过药,皱着眉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怎么会烧坏脑子?
王淮安叹了口气:“我看你现在就是个小孩子,你先回家吧,我打个电话和楠之说一声。”
不叫郑启头儿的时候,他很自然地将对楠之的称呼也从楠姐改了回来。
谁知他刚说完这句话,郑启整个人便似乎冷了几度。
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郑启开了免提,听见外面的秘书说着:“郑总,楠之小姐来看您了,现在在会客室。”
秘书握着话筒,有些不安,原本郑启是通知了不管何时楠之过来便直接让她进去的,可今天郑总又吩咐过,除了里面的三个人,谁也不见,出于谨慎,她还是打了个电话通报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些许,然后响起郑启平静的声音。
“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啦,下一本准备写幻言,正在完善大纲
第五十七个他
郑氏的空调温度打得太低,楠之提着食盒,觉得有些发冷。
秘书走进会客室,脸上是礼貌又歉意的微笑:“抱歉楠之小姐,郑总和王总陈总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正在处理,暂时没办法见您。”
楠之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地笑了笑:“知道了。”
秘书的脸色有些为难:“那您……”
“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走。”
秘书微笑着退了出去,没有再多说什么。
楠之静静地坐着。
她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她在确信他一心爱着自己之后,便只顾着甜蜜和患得患失,从未想过这一切对他意味着什么。
易地而处,对他而言,她是刻骨铭心的初恋,也是当初狠心抛弃他的人。后来,他独自度过了并不容易的十年岁月,却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即便再遇见的时候,她早已忘记了他,他却仍心心念念地娶了她。
可自己呢?
她猜忌他,一次次重蹈覆辙地不信任他,甚至因为几句他根本不知道的对话,生气得向他提出了离婚。那天她第一次看见他发怒,他在她面前摔了杯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