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否爱你,或者说我在恐惧着爱上你。
感情这种东西,从来就没有公平过。也没有一条规定明确写着,一个人爱着你,你就要爱上他。就像现在的马黎和苏棣。
马黎苦笑一下,搂紧了苏棣,说:“距离再远,也会被时间拉近。我们有的是时间。更何况,爱你的人是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总有一天,我确信你会给我肯定的答案!”
“这么自信啊!那我再告诉你个小秘密好了。”苏棣抬起头,俏皮的冲苏棣眨了下眼睛。
“是什么?”马黎宠溺的一笑。
苏棣伸长了脖子,把嘴贴到马黎的耳边,小声说:“我不知道爱不爱你,但是我肯定,我是喜欢你的!”
马黎的眼睛亮了,苏棣可以看的见那双眼迸发的惊喜。马黎低下头,狠狠的吻住面前这个让他又惊又喜的人。
……
客厅里,程祈佑倚在熊芊芊的怀里,两个人腻乎的像是连体婴儿一样。
赵平端着一碗刚从厨房泡好的康师傅方便面走出来,这次他换了个口味是小鸡蘑菇味儿的。
“啧啧啧,单,单——身的糙汉,汉子,你伤,伤——不起啊!”程祈佑斜着眼睛,一手抠了抠耳朵,然后对着指甲吹了吹,用一种羡慕我,快来羡慕我的语气说着。
“这个月房租翻倍!”赵平甩过去一个眼刀,一句话直接射到程祈佑的七寸上。
程祈佑识相的闭了嘴,把头埋在熊芊芊的胸前。熊芊芊叹了口气,小佑怎么就是这么不长记性,还越挫越勇上了。熊芊芊无奈的抬手拍了拍程祈佑的后背。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赵平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这是又有生意上门了?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后,打开个拉开了抽屉,把泡面放到里面,关好。正襟危坐的瞟了程祈佑他们一眼,朝着门的方向一努嘴。
熊芊芊一抬手,门开了。
门外站着的是身着一身黑色合体西装的中年男子,带着副银色边框的眼睛,儒雅淡然,给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不见丝毫狼狈。
这个人他们都认识——胡明恒!
与外表的淡然不同,胡明恒心底急躁和很。这几天老爷子病情加重,妻子几乎住在了医院,孩子也住校,只留他自己一个人在家。
然而,他竟然看见了那个人!
起初以为是自己眼花,毕竟,在他看来可能性不大,当初他特意请高人封了他,供祭恶鬼,说不定早就魂飞魄散了。可是连连几天下来,他惊恐的发现他没有看错,是那个人,那个化成灰他都会认出来的人!他来找自己了!胡明恒知道,他会死,死在那个人的手里。
赵平算是市里对这种事情处理比较有经验的人了,也算是小有名气。胡明恒的听局里朋友说,有时候甚至警方遇到什么破起来费劲的悬案都会来找赵平帮忙。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胡总,这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你认识我?”胡明恒紧锁眉头看着赵平,他有些不确定贸然来找赵平是不是个错误。
“电视上见过,胡总怎么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了。”赵平一耸肩,撇了撇嘴答道。
“我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想请大师帮忙清理一下。”胡明恒也不在纠结之前的问题了,他反应过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保住自己的命。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胡总可以先看一眼价格表。”赵平从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里拿抽一张报价表,递给胡明恒。
胡明恒扫了一眼,说:“价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够彻底清理干净。”胡明恒特意在“彻底”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啧,真狠!赵平在心底说,他似乎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先付一半定金,今晚我会过去会一会那个东西,如果清理难度较大,我会适当加价。”
“那,麻烦大师了!”胡明恒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赵平,“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来准备的,大师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赵平一行人按照胡明恒发来的地址来到胡明恒家。刚靠近门口就能感觉到其中浓郁的怨气,赵平挑眉,按常理这么重的怨气要是真想害胡明恒完全可以分分钟秒杀他!可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赵平回头看了眼腻乎在一起的两对:熊芊芊搂着程祈佑,马黎牵着苏棣的手。赵平觉得,他一定要去申请当情侣去死去死团的团员,或者加速找个软妹子,亮瞎这帮基佬的狗眼!不就是有个搓衣板身材的伴侣吗,有什么可显摆了!
愿望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赵平遇到那个命定之人的时候,他只能大吼一声:天道你个王八蛋!然后,秒速被人拉回床上进行名为“ooxx”的四字方针教育
马黎拉着苏棣的手,像是刚谈恋爱的初中生,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却又有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赵平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兀自按起了门铃。
不一会儿,胡明恒就打开了门。按照老规矩:马黎他们先进门,赵平殿后。
胡明恒看着站在门口不动弹的赵平,有点诧异,直到——“你们几个混蛋给我加速!”他才反应过来,果然大师这是带了帮手过来,看来事情今晚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他放心的舒了口气。
马黎等人进屋后先是四周看了看:屋子装修的很豪华,地方也宽敞的很,光客厅就有将近一百平米,再抬头,这是个复式楼房。
突然,马黎锁住眉头,紧盯着一个二楼的一个屋子。他似乎又感觉到了一股属于那个已经被他们消灭了的恶鬼的怨气。然后,他诧异的回头和赵平对视了眼。
“看来你也发现了。”赵平娃娃脸也绷了起来,这事情有点棘手了,难道说他刚开始猜错了?
胡明恒在一旁看着,虽然惊奇,却也没说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楼上,从楼梯口开始数,左手边倒数第二间屋子。我想进去看一下,方便吗?”赵平扭头对胡明恒说。
“那间屋子,是我和妻子的卧室。大师是发现什么了吗?”
赵平点了点头。
胡明恒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径直走上前,引着赵平朝卧室走去。
打开门,就在那一瞬间,赵平突然瞪大了眼睛。
卧室的床上坐着一个人,或者说鬼魂更贴切。
一个和胡明恒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
男人抬起头,扫了一眼赵平一行人,既没有慌张的躲避,也没有攻击他们。只是继续着之前的动作——抬起手,一遍遍轻柔的抚摸着床头柜上的那张全家福,眼中可见的透露着温柔。
“有兴趣听个故事吗?”男人突然张开口问道。
然后,也不等众人回答,他兀自讲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莎翁诗句译文【白话版】
你说,你爱雨,和风细雨,你却撑起了手中的伞……
你说,你爱光,火伞高张,你却躲在了阴凉之处……
你说,你爱风,沐露梳风,你却紧闭了房间的窗……
这也是为什么,你说爱我,我却为此而担忧……
这句话说是心口不一,但是英文版读起来实在是太让人喜欢了,渣作者更倾向的解释是:人们总会对某样事物喜爱着,可是可由于本能或者其他的什么阻隔着,爱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了。
第14章chapter14故事与报复
“这是个很俗套的故事。应该是发生在四十多年前吧!时间我记不太清了。在市的棚户区里住着一对夫妇,他们在结婚多年后,终于如愿以偿的生下一对双胞胎。也许是老来得子的缘故,他们很爱这两个孩子,每天都在努力的挣钱给两个孩子买最好的东西,供他们上最好的学校。”
男人用平稳的声音叙述着,偶尔停顿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两个孩子也很懂事好学,成绩在班级里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可是,家里的经济状况本身就不太好,供两个孩子上学更是紧张的很。这还不算什么,随着父母年岁大了,挣钱就愈发困难了,家里渐渐入不敷出。终于有一天,父亲面露难色的把兄弟俩叫道跟前。”
说道这里,男人叹了口气,裂开嘴,嘲讽的一笑:“无非就是兄弟俩一个继续上学,一个辍学打工养家。兄弟俩没有一个傻的,都知道上学才会有出息。又有谁会轻易放弃。”
“谁也没想到的是,学习最好的哥哥率先和父亲说,自己选择打工养家。那一刻,弟弟舒了口气,毕竟有人已经做了选择,而且是在他看来最好的选择。其实,他很自私对吧!可这世界上又有谁不是爱自己,胜过爱他人呢!但在弟弟心里多少还是感激着哥哥的。”男人抬头看了一眼胡明恒,眼中满是怅然。
“兄弟俩的父母在弟弟大学没毕业的时候就过世了。这世上最亲的人就只剩兄弟俩了。后来,弟弟有了出息,一毕业就进了个大公司,他有能力去让哥哥也过上好日子了。毕业不久,他就资助哥哥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开了个蛋糕房,要知道,那几乎掏空了弟弟的所有积蓄。”
“再后来,弟弟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有钱有势的女人,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女人也爱他,两个人很快就坠入爱河,甚至谈婚论嫁。弟弟总会情不自禁的把和恋人发生的事情和哥哥说,在他看来是倾诉,是和最亲近的人分享喜悦。可这一切听在哥哥耳里便成了炫耀,刺耳的很。只是弟弟并不知道。”男人说到这里时候,不自觉的笑了,是那种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应该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会议了,可这笑容却是转瞬即逝。
男人双眼含恨的盯着胡明恒:“弟弟永远都不会想到,在他看来最亲的人,会亲手杀了他。在他们共同的生日当天杀了他,然后夺走他的一切。”
听到这里,苏棣睁大了眼睛,同情的看了眼男人,果然,都是生日当天死的。可是,这是缘分,还是他撞枪口上了?
男人闭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吐出来:“罢了,毕竟弟弟是欠哥哥的。权当是还债了。”
突然,男人睁开双眼,双眼血红的盯着胡明恒,胡明恒猛的身子一抖,可很快有强装镇定的挺直了腰板。胡明恒偷瞄了眼进屋后就呆愣住,直勾勾盯着床看的赵平,有些紧张,他仿佛知道了那个人就坐在床上!胡明恒往门口处悄悄挪了几步。
“可弟弟没想到的是,哥哥杀了他还不算,竟然请了法师,用的还是弟弟给他的钱。他残忍的将弟弟的头骨取下,请法师剥魂祭鬼。”
男人嗤笑一声:“剥魂祭鬼的滋味,还真不是一般的让人难以忘怀!”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弟弟每天都想着他要去找哥哥,去问问他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也许,是弟弟的执念和怨气都太重了,恶鬼也吞噬不了他,甚至有段时间,弟弟竟然可以有时控制恶鬼一半的身体。可恶鬼毕竟是恶鬼,弟弟也不过是能够堪堪自保一时,就在弟弟近乎绝望,险些被恶鬼吞噬的时候,恶鬼被人消灭了,弟弟终于自由了,他可以来找他的哥哥了。”
男人停住了,转眼看着赵平等人:“你们说弟弟会做什么?杀了哥哥?”
苏棣听着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男人望了过去,苏棣赶忙躲到马黎身后,只露出来两个眼睛。
“怎么可能?弟弟怎么会舍得杀了他最亲爱的哥哥,再说就算杀了他,他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被夺走的一切也不会是最初的样子了。他试过的,也死心了。”男人已有所指的瞟了眼床头柜上的全家福,又看了眼苏棣。
“你们走吧,我不会伤害他。还有,帮我个忙,我想让他看到我。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留下来。”男人随口一说,但紧接着屋内怨气暴涨!这怨气甚至比当初在恶鬼身上所见的还要重很多!
赵平在心里合计着,然后抬头,转向胡明恒:“胡总明人不说暗话,你要让我帮你除的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只是我能力有限,胡总还是另请高明吧!”
赵平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个白瓷瓶递给胡明恒:“胡总,这瓶子里装的是牛眼泪,抹到眼皮上就能见阴。既然都是熟人,你们自己聊聊吧!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胡总放心,他说不会伤害你。”赵平说完,抬手拍了拍胡明恒的肩。
胡明恒接过白瓷瓶有些犹豫,当着那个人的面他还真没那个胆子求赵平除了他,更何况……唉,也是,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总归是要还的。
胡明恒舒了一口气,打开瓷瓶,按照赵平说的涂抹到眼皮上。他看到了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更年轻些,穿着那天晚上的家居服,就那样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像每次见面的时候轻轻勾起嘴角,他听见那人说——
“哥哥,好久不见啊!”
“小恒。”胡明恒吐出两个字,尴尬的接了句:“好久不见。”他不知道该再往下说些什么了。他没有想到,在那晚之后,时隔多年,他还有机会和他这样面对面心平气和的讲着话,继续听那人叫他:哥哥。
赵平一行人推门走了出去,留给兄弟俩独处的时间。其实,倒不是赵平他们冷血无情,只是听完前因后果,谁对谁错似乎变得不重要了,过了这么就他们外人又有什么资格插手。况且如果那个鬼真的想要杀了胡明恒,凭他的实力早就可以动手,可实际上,似乎连胡明恒请他们来的事情都是在他意料之中的。赵平觉得他没有必要再掺和下去了。
目送赵平他们走出去,男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赵明恒唠起了家常。
……
“小恒,别怨我,我也后悔过。只是你要知道,胡敏根本就不爱你,否则这么多年来她怎么会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你!”胡明恒知道,男人心里的另一个心结,就是那个女人,那个他们兄弟俩都爱过的女人——胡敏。
男人抿嘴一笑,没有搭话。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初入职场的愣头青,他知道,胡敏当初答应和他在一起喜欢他占一部分,但更多的是给他父亲一个可使唤的合适傀儡,替她接手家业,而她便可以脱身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更何况,最重要的是,自己曾经深爱的这个女人,如今已经嫁做人妇,那说过的爱与不爱又有什么重要的呢。终归是错过了……
“哥哥,我不会伤害你,你放心。我们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再说都过去这么久了。”
“小恒……”胡明恒愧疚急了,眼睛也有些湿润泛红。他有些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了,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如果当初他不是那么偏激,被猪油蒙了心,也许兄弟两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男人无所谓的一笑,笑容中隐含着嘲讽:我亲爱的哥哥,果然是老了吗。对亲情倒是看重多了。只是你忘了,我很自私的,自私到睚眦必报的地步。你放心,我说过的不会伤害你,我会保护你,让你平平安安的活着,到最后,眼睁睁的看着一件件不属你的东西被夺走之后,连死亡都成了奢望。
我亲爱的哥哥,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可怕。然而,就算再可怕也远比不上我当初被剥魂祭鬼时所承受的痛苦与绝望。
哥哥,其实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才是我对你的报复!
一年后,领航办公楼,总裁办公室。
“杜总,恭喜!听说最近杜氏的股价上涨了不少。”李子焕坐在办公椅上打着电话。
“哪里,还不是托李总的福。”杜总在那边哈哈一笑。
“杜总客气了,杜氏怎么说不也是领航的合作伙伴,互相扶持是应该的。”
“是,相互扶持是应该的,不然怎么说是合作伙伴呢!”
……
一年的时间,领航和杜氏联手打压清远,清远市场份额如今只占市的五分之一。夺来的清远的股份,领航和杜氏四六分成:领航占六,清远占四。
“我以为你最多只会给杜氏三成。”看李子焕打完电话,ga在一旁笑着接话道。
“ga,你就别笑我了,我这点小聪明哪够看的。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我懂。”李子焕抱头告饶,“胡明恒怎么样了?听说自从胡老过世后,理事会集体策反了他,还好胡老留了一手,胡家依旧把持着清远大部分的股份,不然还真断送在他手里。不过最近没怎么听到他的消息。除了前阵子报导的,胡敏和他离婚了,接任清远总裁,再没别的了”
“这我还真就不知道。不过之前整理的一些材料已经交给警方了。估计翻案重查就在最近。”
“恩,善恶到头终有报啊!”李子焕感慨了一句。
永恒糕点屋。
这是胡明恒的私产,自从和胡敏离婚后,他就搬回了这里。孩子对夫妻俩的离婚基本没什么反应。用孩子的原话来说,反正一个是爸,一个是妈,他自己知道就行,两个人离不离婚和他关系不大,更何况他如今已经二十多了,过了任性的年纪,会尊重他们的选择。
胡明恒也只能苦笑几声。回到这里之后,他停业了半个来月,自己拿着斧子镐头刨开了地下室的水泥地,取出那个二十多年前自己亲手埋下的,弟弟孙明恒的尸骨,然后请人厚葬了他。当然,这花了他不少钱来作封口费。
这期间,孙明恒也劝过他,没有什么必要去重葬他的尸骨,白花了那些钱,还可能惹来麻烦。但是胡明恒总觉得心里愧疚,想要补偿什么。
做完这些,胡明恒才算是心里踏实了,愧疚感少了点。他改回了他自己的名字——孙明永。
“小恒,现在真的只剩我们兄弟俩了。”孙明永躺在单人床上,抬起头对着空气说。
“哥哥,反正有我陪着你,我们之前不也是这样。”
“恩。”孙明永应了一声。
……
“有人在吗?警察!”楼下传来声音,伴随着哒哒的上楼梯的声音。
孙明永从床上爬起来,开门走了下去。
是两个民警,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走上问:“请问是孙明永先生吗?”
“我是,有什么事吗?”
年轻的警察走上前,二话不说将手铐扣在孙明永的手腕上:“有人举报,孙先生涉嫌参与两起谋杀案,还请孙先生配合我们调查。”
孙明永无奈,直觉是抓错了两个人,可警察根本就不停他辩解什么,直接拉着他上了警车,他在上车的时候似乎不经意间瞄到了胡敏的影子。他摇了摇头,估计是自己眼花了。
“敏敏。”孙明恒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远处那个渐渐走过来的熟悉的身影。他并没有跟上孙明永而是朝着胡敏飘了过去。
胡敏看着孙明永被带上了警车,牵动嘴角露出一抹笑,表情很是快意。
胡敏抬起头,舒了口气。然后,抬脚走向了蛋糕店,掏出一把她偷偷配的钥匙,走了进去。
胡敏一路走上二楼,这个地方她以前听孙明恒和她提起过不少次,可一次都没来过。推开卧室的门,胡敏转身把门关上,用手抠开门后临近角落处墙上的扣板,把手伸了进去,果然,里面有东西。
孙明恒一直跟着胡敏,他不清楚胡敏要做什么,直到……他把头扭到一边,有些不是滋味:这个傻女人。
胡敏把东西拿出来,那是个红色呢绒料包裹着的心形小盒子,胡敏颤抖的伸出手打开了小盒子。
在打开的一瞬间,胡敏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紧咬着下唇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可是还能依稀听见呜呜的声音,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两枚戒指,最普通的金戒指,没有任何雕饰,就是简单的两个环。
“明恒!”胡敏哽咽的唤出声。她是爱孙明恒的,不然也不会把自己交给他,又同意嫁给他。他们说好的结婚当天给对方一个惊喜,也都对对方有过提示,只是没有一个人猜得出来。
“笨蛋,我们都是笨蛋。”
孙明恒看在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犹豫着。还是离开吧!胡敏该有自己的生活。终究是错过了……
其实,胡敏在婚后没几天就察觉了和他结婚的人不是孙明恒,即使是同样的面孔,也不会是同样的人,她敢确定!孙明恒的骨子里是透着傲气的,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施舍,想要的东西也是自己凭能力得到,或者说他是在享受着征服的过程。
只是……胡敏戒指戴在那个除了刚结婚那几天带过戒指,到现在为止一直光秃着的无名指上。她低头亲吻了下戒指:“我爱你”她轻声说,“只是孩子总归需要个父亲,原谅我!”
听完胡敏的话,原本打算转身离去的孙明恒顿住了,他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胡敏,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小剧场
苏棣(炸毛,咆哮状):“shit!小爷这章戏份有这么少!墨墨,你是作死的节奏吗?”
马黎(顺毛,眼寒杀气也有深意的瞟了眼墨墨):“墨墨,下章要加戏份。你懂的。不然把你领走!”
墨墨(眼泪含眼圈):“喳……”【墨墨内心: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嘤嘤嘤……你们都是坏人!】
作者有话要说:
惨不忍睹的数据,说多了都是眼泪==
第15章chapter15结局与回忆
胡敏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吐了出来,平复了下心情。她把装着戒指的盒子紧紧的握在手里,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嘟嘟……”
“喂,小凛吗?是我,妈妈。这周末有空吗?回家一趟吧!你干爹去世了,就是我常和你说的那个。最近在学校过的怎么样?食堂还吃的惯吗?……”
……
打完电话,胡敏蹲下身,把墙上的扣板扣好,关上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胡敏知道,有些事情她只能烂在肚子里。如今找到了那人的葬身处,她发誓会让害了他的人付出代价。但是,她不想去打乱儿子的生活。胡敏宁愿让儿子有个杀人犯的父亲,也不能让他知道这个多年来对他视如己出的人是杀害他亲生父亲的凶手,让儿子陷入两难。其实,这样就够了。
她相信如果孙明恒还活着,也一定会理解她的。
只是,当她看到这对戒指的时候,胡敏后悔了。可怪只怪自己发现的太晚了。更何况当初有太多的顾忌,就算自己去揭发报警,也许会是另一个结果。可那也只是如果,清远总裁的女儿,这个身份容不得她放肆。
婚后没几个月就去举报自己的丈夫是别人假扮的。这不现实,有谁会相信。认识孙明恒的人都见过他的长相,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他们只会觉得是她胡敏疯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报了警又如何,警方不会听她的一面之词,凭空臆测乱抓人。
况且,她终归要找一个丈夫,一个可以帮助父亲接管清远的丈夫。胡敏从来没有如此厌恶过自己的性别,老一辈理事会重男轻女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在他们眼里,女儿终究是要嫁作人妇,是别人家的了,入赘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纵然,胡敏的父亲手中股份多,又能如何,好虎尚且架不住一群狼。更何况,胡敏也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再嫁,已经显怀了。没有一个男人不会介意自己的妻子为别人生过孩子,他又怎么会对这个孩子视若己出。
装傻,对那时候的胡敏是最好的结果,而且,胡敏奢望着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即使后来,当胡敏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时,她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她安慰自己说,起码,换给了儿子一个完整的童年。
孙明恒两眼睁大,满是不可置信。他眼睁睁的看着胡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或许,他应该去看看那个孩子……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马黎从沙发靠背穿了过去,留了半个身子嵌在沙发外面。马黎从后面拥住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苏棣。
“没什么。”苏棣放下报纸,侧头看着马黎。
马黎凑了过来,冲着苏棣的脸颊“啾!”的亲了一口。苏棣红了脸,倒也没说什么,或者说是习惯了。苏棣在心底叹了口气,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自从两个人把话挑明,苏棣和马黎腻乎的很。这种频繁的行为,刺激的原本经常在客厅老板椅上坐着切水果的赵平,除非有生意上门,几乎不来客厅。
恨得赵平牙根痒痒,以他的性子,他真的很想毒舌的嘲讽这两个步入智商为零行列的人:有什么可显摆的。但是每当他抬起头,看见马黎的那张脸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他恨透了用人嘴短这个词!
马黎抬起头,拿起苏棣放下的报纸。
“你说胡明恒会怎么样?死刑还是蹲个几年?”马黎扫了眼报纸上的抓拍图和旁边的配字说。
“怎么样和我都没有关系。事情都过去了,我就算杀了胡明恒,又有什么用。就像曾曾曾祖父说的,终归是业啊!更何况他也得到了报应,费劲心机谋算来的东西,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种得到了却又失去的感觉才是最折磨人的。”苏棣摇了摇头,一脸淡然。
“哟,看的还挺透。宝贝儿,这是要登仙啊!”马黎挑着眉,调笑着苏棣。
“丫了个呸的,去你妹的宝贝儿!”苏棣炸毛了,拿起身旁的抱枕,用力拍在马黎身上。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那抱枕竟然从马黎身上穿了过去!
这种情况下,两个人都沉默了。苏棣讪讪一笑,然后把抱枕从马黎身体里抽了出来不做声的放到原来的位置,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马黎勾起嘴角看着自欺欺人的苏棣,气笑了,只觉得这样的苏棣可爱的很。
“棣棣,我疼!”马黎凑到苏棣耳边,柔声的说。
冰冷的气体打在苏棣的耳廓上,苏棣一个激灵,灵机一动:“那个,我困了,先回屋躺会儿。”
苏棣扯了个谎,一溜儿烟的跑回来了卧室。
马黎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苏棣,无奈的摇了摇头。
少顷,马黎会心一笑,嘿嘿,卧室,这是个好地方!
马黎起身,穿过沙发,跟了上去。
“姓马的!你妹啊!这是白天!从小爷身上滚下去!”
“啊!把你的爪子拿开,不要,嗯,碰……嗯哼……”苏棣呻【哔……】吟的声音传了出来。
……
马黎低头亲吻着怀里的苏棣。
“你个禽兽!”苏棣带着浓浓的鼻音抱怨着,听着不像是辱骂,倒似撒娇一般。
“宝贝儿,这么精神,要不我们继续?”马黎搂着苏棣,抬起手,用食指挂了下苏棣的脸蛋,痞气的说。
“哼!”苏棣轻哼一声,瞪了马黎一眼。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我前几天去找了土地,问了下你的事。”
苏棣没搭话,不过那瞪圆的眼睛和支起的耳朵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等待着下文。偏偏,马黎还就停下来不说话了。
“快说!”苏棣催促着。
“亲我一口就说。”
苏棣狠狠的剜了马黎一眼,转了个身,把被子往上边一拽,盖住头:“爱说不说。”
马黎轻笑出声,抬起手,掀开被子,低下头凑了过去,“啾!”的照着苏棣的脸蛋就是一口:“没事儿,反正我亲你也是一样的。”马黎揉了揉苏棣的碎发,无视苏棣瞪过来的杀人般的目光。
“你撞枪口上了。”马黎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苏棣没有缓过来神,愣愣的看着马黎:“啊?”
“你生日那天恰好也胡敏的生日。”
苏棣瞪圆了眼睛,猛的吸了一口气。
“不是吧?”苏棣惊讶的说。
“唉,孽缘啊!”马黎叹了口气,又用力揉了揉苏棣的头。
“你妹的马黎!把爪子拿开,再碰小爷的头,小爷咬你!”
“好啊,就咬小马黎吧!我一直觉得它特欠咬!”马黎俯下身,嘴贴着苏棣的耳廓说。
“艹!禽兽!”
福安公墓
胡敏身着一身黑色职业装,身后跟着个二十刚出的青年,手里捧着一大捧白菊花。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左拐右拐的,终于在公墓最偏的一个角落处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墓碑很新,可以看出是刚立的。墓碑上只有寥寥五个大字:“孙明恒之墓”。照片和立碑人的名字都是没有的。
胡敏转身,从儿子手中接过花,蹲下,把花放在墓碑前。她伸出右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一遍又一遍……胡敏红了眼圈,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不然眼泪掉下来,却是枉然。
她没敢转头,闷声闷气的对儿子说:“小凛,这是你干爹。”
胡凛深深的看了母亲一眼,他不傻,有些事情,总会看出些端倪。他的父母,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知晓姓名的陌生人。
“爸!”胡凛恭敬的喊出声。
胡敏转过头,诧异的看了眼儿子。胡凛看着泪如雨下却犹不自知的母亲,心底有些抽痛。他看了眼母亲右手无名指上多出的金戒指,别过了头。
胡敏没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在墓碑前:一个蹲着,手摸着墓碑;一个笔直地站着。
“妈,回家吧!”
胡敏挣扎的要站起来,却是一个踉跄,胡凛赶忙伸出手扶了一把险些坐在地上的胡敏。胡敏直起了身,蹲了太长时间,她的腿有些麻了。
胡敏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样东西,是条项链,或者更确切的说是用红绳穿起来的戒指,和胡敏右手无名指上佩戴的一模一样的戒指。“戴在身上,这是你干爹留给你的唯一一样东西。仔细些,别弄丢了。”
胡凛小心的从母亲手里接过来,用手指摩挲着戒指。然后,他当着胡敏的面挂在了脖子上,把戒指放进衣衫里,紧贴着皮肤。戒指凉的很。“妈,我会好好保管的。咱们回家吧!”
“你先回去吧,我再多呆一会儿,和你干爹说说话。”胡敏挣开儿子搀扶着自己的手,扶着墓碑靠坐在一旁。
“妈,跟我回去吧,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胡凛皱着眉头,不赞同的看着胡敏。
“听话!我都多大的人了,能有什么事!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胡敏侧着头,深情的看着墓碑。
胡凛叹了口气:“妈,那你自己在这多小心,要回家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
“恩。”
……
看着儿子三步一回头的边走边不放心的往回看,胡敏勾起嘴角,笑着对墓碑说:“你说的,我们的孩子,总是最好的。”
胡敏的头轻靠在墓碑上,鼻子又是一酸,温热的液体汇聚在眼眶里,不住的流动着,烫的眼珠都疼……
她仿佛听见了耳边,那个略显沙哑却富有磁性的声音,再一次的叫着他:“小敏。”
……
“我们结婚后,我就买个大房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家。再生一个像小敏一样漂亮的女儿。”
“哼!你想的美!我要生就生个儿子,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让儿子养我。”
“呵呵,那他估计是没机会了。反正不管男孩女孩,我们的孩子,就是最好的。”
“你哪来的那么大的自信啊!”
“能不自信吗,我老婆是可胡敏啊!”
“去你的!”
……
得到的,失去了。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个中滋味苦涩难耐,远不如不曾得到过。
谁都不会轻言放弃,努力追逐着自身梦想。
不择手段又何妨,可说到底,总有一个人要为此买单。
不是你,就是她,或者是他……
人要学会争取,可有时候,放手,也许得到的会更多……
【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结卷语】
远山泼墨,雨弄涟漪。
凝眸望,藕花深处,荷叶田田。
谁家并蒂双生莲,叶绿莲红,俏映汀州。
素手轻折枝,难料姻缘错,徒羡双飞燕。
到这里第一卷算是结束了,渣作者写的好心酸,结尾处矫情一下【捂脸,权当自娱自乐,我对不起语文老师……】
渣作者扯着横幅慢慢走过:敬请期待第二卷哟!
第16章chapter16苦逼婚约史【番】
“马黎,收拾一下,去见你的婚约者。”马嵩面无表情的站在马黎对面,弯下腰,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栽歪的坐在红木椅上翘着二郎腿的马黎。
马黎抽了抽嘴角:“能不去吗?”
“当然不能了,这都是你第三个婚约者了。要知道你已经是六十多的高龄了,有就不错了,还挑什么?”苏昌坐在客厅的主位上,手里端着个天蓝釉的茶杯,先用杯盖撇了下茶沫子,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接着说:“更何况我苏家的小辈配你都白瞎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呵!六十多就高龄了,那你算什么。更何况,就因为是你的后辈,我才打怵。没听过上梁不正下梁歪吗?”马黎瞥了苏昌一眼,气的不轻。这都已经是第三个婚约者了。就不能放过他吗?阴阳恋真的不合适!
马黎磨了磨牙,他想起之前的两个婚约者就无比的火大,当然更火大的是他的人生,全被姓苏的毁了!
他的第一个婚约者叫苏彻,是苏家的独苗。和马黎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人胆小的要死,却偏偏是个天生的通阴者。一见到什么阴间的东西就像是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上跳下窜不说还要乱叫,简直就是个噪音播放器,还是个超长待机的。
马、苏两家世代联姻。马黎更是从小就被家里灌输着保护婚约者的思想,不辞辛劳的替苏彻清理着障碍物,一直持续二十四年!二十四年啊!就在马黎以为自己快要修成正果的时候……
ohshit!苏彻你个王八蛋,搂着的那个孕妇是哪位!你就这么繁育下一代了!
马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就这么悲剧的被红杏出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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